男子到了她的榻前,靜靜地看著這女子。


    女子的睫毛微閃,睜開眼睛來,同時纖手如刀,已經向男子的喉下切去。男子往後一退,躲開了這她一擊。


    女子坐了起來,並不追擊,隻是一雙冷眸默默地看著眼前的人。


    這女子膚如凝脂,唇若蔻丹,果然是個極美的女子。


    “你是巫皇。”


    “你便是那個將我囚禁起來的人吧,今日我終於見到你了。鱟”


    “巫皇真聰明。”


    “你是誰?”


    “我是況離。”男子絲毫沒有隱瞞。


    況離靜靜地看著巫皇,目光似乎無法從她的身上移開。巫皇雖然容貌像個二十二三歲的女子,但是畢竟當了多年的皇,對於況離的目光不但不避,反而大膽迎上,“況離,你很有些膽識,居然敢進來見我。想必,是我那大女兒與你一起合作,將我困在此處吧?”


    況離隻是沉默著,觀察著她的臉。


    “況離,你可知,若是我不交出巫靈和巫皇印,她無論如何也不會達成自己的目的。”


    “巫靈真的可以讓人永保青春嗎?”況離終於問。


    “不知道你們是奔著巫靈來的,可惜,無論如何我都不會給你的。”


    “天下至寶,莫不是以天地精華滋養,便是由人為滋養,巫皇被禁在這裏半年,依舊容光喚發,美麗異常,可知這巫靈必在附近。其實巫靈於我來說並不重要,人生百年,已經很漫長,何苦用這東西去保青春?隻是有個人他一定要得到巫靈,是以我要先得了巫靈,才能讓他自動找到我。”


    巫皇打量著況離,忽然道:“你這個年青人,倒有些意思。”


    “你和我的大女兒,做了那事沒有?”


    況離眉頭微擰,不明白她這麽問是什麽意思。


    “若你不是她的,便來做我的人,也不錯。若你做了我的人,說不定就能得到巫靈。”


    說著,巫皇原本略顯清冷的臉上,居然忽然出現一抹媚色。


    況離走了過來,坐在榻邊。


    將這女子攬入懷中,“你這麽漂亮,我當然選你。”


    然而下一刻,便見二人齊齊變了臉色。


    原來況離的手直接往巫皇頸上而去,明顯是想要將巫皇殺死,而巫皇的一隻手也已經探到況了的脅下,手中鋒刃閃動,二人盡同時生了想要將對方殺死的念頭,此時,巫皇修長柔軟的脖頸就在況離的手中,隻要他輕輕用力,她就會被扭斷脖子。


    她深深地喘著粗氣,胸膛也跟著起伏,唇瓣微張,很是誘人,然而況離的眸子裏卻隻有冷意,“巫皇,我猜,這巫靈便在你的身體內,否則你如何會保持這樣的年青貌美?隻要我殺了你,從你的體內取出巫靈,也算是大功告成了。”


    巫皇手中的刀鋒也逼在況離的脅上,“你敢動我,我立刻殺了你。你以為這一柄小刀無法殺你,可你卻不知上麵粹了世上無解的毒藥,就算是割破一個小小的傷口,你最終也會全身潰爛而死。”


    二人目光對恃,誰也不讓誰。


    最後,況離冰冷的手忽然變得柔軟,輕輕地撫上巫皇的臉,“你這麽美,我怎麽舍得殺死你。”


    巫皇還是有些緊惕地問道:“真的嗎?你舍不得殺我?”


    “自是真的。”


    說著,忽然低首吻了下巫皇的額頭。


    巫皇手中的刀鋒倏地收回。


    對著況離露出媚笑,兩條手臂如同兩條蛇般,攀上況離的脖子。


    身上幽香陣陣,肌膚滑膩柔軟,況離似乎情不自禁,吻上她的唇,二人滾倒在榻上,安靜的巫皇宮中,漸漸被二人的喘吸聲充溢。巫皇大概很久沒有見過男人了,再加上況離俊逸,此時她已經完全忘情,身子軟的好像是一條小蛇兒,溫柔的笑臉上,一雙狂野的眼睛,忘情地啃著況離的肩膀,似乎恨不得將況離吞下去。


    況離隻覺得這個女子在自己的掌心裏遊動,他的唇角不由露出一抹佞色,修長的手指像在彈琴,隻是從她的肌膚上輕輕地跳過,也惹得她起了一震擅栗。


    直到她實在忍不住了,主動吻上來。


    忽然,她的身子僵了下。


    心中的情念一下子褪卻,猛地將況離推開,“你給我吞了什麽?!”


    原來況離在與她相吻的時候,將一粒什麽東西通過舌頭送入到她的口中,使她在促不及防之下吞了下去,想必那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了,她連忙摳自己的嗓子,想要將那粒東西吐出來。


    況離卻道:“沒用的,隻要它進入了你的喉中,便不會再出來了。是由一種蠱蟲帶著藥粒進入你的體內的。之後它們會一起在你的胃中化開,直到產生藥效。”


    “你這個陰險小人!”巫皇憤而罵道。


    “巫皇,據說在巫國,身為巫皇不但可以青春不老,而且擁有至高無尚的權力,優秀的男子皆可被巫皇納入宮中,等到


    厭煩了,再將他們踢入皇宮,任其自生自滅。你這一生,已經享受過這樣好的日子,為何到現在還不滿足呢?巫皇,主動將你的巫靈交出來,我不會傷害你的。”


    “休想!我死也不會交出來的。”巫皇說到這裏,便覺得身子有些發軟了,體內像有螞蟻在爬。


    “我會死嗎?”她睜大一雙美眸,可憐兮兮地問道。


    “不會。”


    巫皇忽然噗嗤笑了,“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讓我死,我自成為巫皇到現在,又有哪個男子會舍得對我動粗呢?況離,你可知,就算我曾經有過很多個男人,然而他們都沒有你萬分之一的迷人。雖然我隻與你相識這麽半天的功夫,可是我已經深深的愛上你,求你,不要對我這樣的殘忍,你說什麽我都可以聽你的,但請不要傷害我。”


    況離坐在榻前的椅子上,默然看著巫皇在床榻之上扭動,像條受傷的蛇。他喃喃道:“世界上的人,似乎就是為了彼此傷害,才會出生。你已經享受過了好日子,就算是死也應該瞑目了,但是有些人,甚至沒有來得及認清這個世界,就已經無辜的死去了。”


    “不是這麽算的,人生在世,命數由天,或許她命苦,就該如此……”


    “命?我才不信命,因為不能掌握自己的命途,所以要聽信命運?”


    況離的內心似乎有很多的不解和茫然,像是在問巫皇,又像是在問自己。


    巫皇的眼珠轉轉,又道:“年青人,你心中定有悲傷的故事,你告訴我,我會聽,說不定還能幫你出出主意。但是可不可以,先將解藥給我?”


    況離冷冷一笑,“有些問題,永遠無解。”


    看到巫皇的眸子驀然黯淡,他又道:“你不會死的,我本無意殺你。隻是必須要取得巫靈。”


    巫皇有些絕望地看著他,“你,你到底是何人?”


    “你現在問這個問題,不嫌晚嗎?而且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困住你的人,隻是我之前並未想到巫靈有可能在你的體內,因此還在等待你將你的巫皇之位傳給你的大女兒,再由你大女兒處輾轉得到巫靈。現在我知道巫靈在你的體內,隻消得直接取走罷了,也不必去應對你的大女兒。”


    巫皇的眸子憤憤,“你欺騙明珠?你玩弄她?!”


    “先管好你自己吧,對了,你們母女,都是賤女人,而我們邾國的男子,絕不喜歡賤女人。”


    “你——”巫皇張大的眸子,漸漸有些黑暗。


    她知道,自己今日定是栽在這個男子的手中。


    隻恨自己過於自信,自信於自己的美貌,會俘虜所有男子的心。


    ……


    巫皇終於失去了意識。


    況離拿出卦缽,手中捏訣,隻見卦缽飛出去,形成一道淡淡的光暈,而巫皇體內似乎也有種光暈被引了出來,況離仔細觀察,終於發現巫皇小腹之處似乎有一團光暈非常濃烈,收了卦缽,他拿出一柄匕首,再看了看眼前的巫皇,匕首刺破她的肌膚,一會兒果然從體內滾出一顆帶血的珠子。


    況離用手帕將此絲擦幹淨,收入袖中,之後又重新將巫皇的身體傷口縫合起來,還給她上了藥。


    之後,他便從屋子裏走了出來。


    況離回到巫國皇宮的時候,正好遇到了安歌。


    二人再次相見,情緒都很複雜。安歌至少知道,師父的死與況離無關,然而師兄妹二人走到此進此刻,實在已經走得太遠,再也不可能回到從前。


    在君山術陣中發生的一切,還那麽鮮明的映在安歌的腦海裏,二人對視了一眼,一時間竟不知如何說話。最後還是安歌先開了口,“況先生,萃秀峰的困住巫皇的術陣,是否與你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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