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哪還顧得什麽關係不關係,隻是閉了眼睛,扭著身體不敢看他。


    他卻將她像珍寶似的捧在手裏,“歌兒,這一年多,我很想你。”


    這一句話,卻如同驚醒夢中人。


    安歌驀然清醒了,怔怔地望著他。


    好半晌,她坐了起來,鄭重地問道:“你喜歡現在的我嗎?我已經不是沈婥了,雖然我曾經是,但也可能我隻是保留了她的記憶,現在的我,從內到外,並不是原本的她了,自從我變成了安歌之後,我其實就是安歌。瞬”


    “歌兒,我要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呢……”


    曹炟猶豫了下,又接著道:“其實那一次,我有去鳳落頰,見到了你,因為我而受那麽大的苦……你差點死了你知道嗎?魷”


    安歌回憶起當時的事情,道:“你說的是……”


    曹炟忍不住更緊地將她擁入懷裏,“你為我而不惜自損身體種植血靈的事,秦越人全部都告訴了我。”


    安歌哦了聲,失落地道:“可惜,那次的血靈還是浪費了。”


    曹炟忽然神色複雜地看著她,臉也紅了,尷尬地道:“其實,其實那血靈並沒有浪費,否則你覺得,我的身體是如何養好的呢?”


    安歌大為詫異,“這是怎麽回事呢?”


    看著她懵懂的模樣,曹炟又是心痛,又是好笑,忍不住揉了下她的腦袋,“你便真的一點也不記得了嗎?”


    那一夜,留在安歌記憶裏的,隻是那痛苦的令人難以忍受的折磨。


    直到最後,她在痛苦中睡去,倒有一陣子,做了個好夢。


    夢到曹炟來了,還擁著她,憐惜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當然這隻是她內心深處的希翼罷了,她醒來的時候,這個夢便也隨著現實而破滅了。


    曹炟輕輕地捧起她的臉,吻了下,心中有莫名的情念有動。


    這個女子,他真的等了她很久……自那一夜,他一直在等她。


    他記得秦越人和家將帶著他來到鳳落峽的時候,他並沒有拒絕,因為他想當著安歌的麵問一下,那引魂鈴是如何到了她的手中?然而一路之上,去鳳落峽的路被各種關卡擋著,雖然他是王爺的身份,也不得不使家將硬闖,因此待趕到鳳落峽的時候,安歌已經因為血靈胡亂在體內衝撞而人事不知。


    黑熊則拿著一根針,死死地盯著在她體內遊走的血靈,可惜男女有別,他終不能隨便地看安歌的身體,隻能等待血靈衝撞於胳膊或者手背等部位,才可下手。


    也就是這麽的一個男女之防,沒有使黑熊立刻將血靈殺死。


    好在黑熊是認得秦越人及齊王的,在他們趕到後便主動將安歌的生死交於他們,當時的曹炟,眼見安歌皮膚下遊走的那個怪物,不由震驚張大了眼睛,這景象很是可怕,比見到君山藏寶室被地下之水吞沒還要可怕,無論誰的身體內有這麽大的一個吸血蟲遊走,都會非常的可怕。


    秦越人替安歌把了脈後,臉色難看地道:“此時已經錯過取出血靈的最佳時機,血靈已經頗具靈性,此刻行動迅速,躲在她的體內隱密之處不肯出來,隻怕安姑娘這一劫卻是躲不過去了。”


    曹炟馬上道:“要如何才能救她?”


    “此時唯有……”接著他在曹炟的耳邊說了些話,接著秦越人又道:“隻是此間另外的那個女子紅豆,隻怕沒有那膽量和手法,反而造成更大的傷害,男子……”他回頭看了看黑熊,又道:“我當然不敢,若是王爺不介意,便讓黑熊幫忙也無防,隻是安姑娘以後如何嫁人?或者,幹脆嫁給黑熊嗎?”


    “當然不行!她是為了我而至如此,要負責,自是由我負全責。”曹炟說著,看了眼躺在榻上的安歌,默默地走上前,上了榻,將她擁入懷裏,好半晌,他低頭吻去她臉上尚未幹掉的淚痕。


    黑熊見狀,問道:“你們要如何?”


    秦越人向黑熊道:“我們在救安姑娘,非如此,救不了她。”


    最後,黑熊妥協,隨著秦越人走出了房間。


    曹炟咬咬牙,不再猶豫,緩緩地褪下安歌的衣裳。


    先是外裳,之後便是內裳,直到安歌像個嬰孩般暴露在他的麵前。因為兩次種植血靈,她看起來已經很瘦弱,從前與安歌在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忽然就湧上心頭,二人第一次在安平郡見麵,因為她倒退的動作,他心中的震撼,到第二次見麵,她便親自救了他。


    到後來,他卻將她狠狠地打入棺材,差點害死她。


    她憤怒地毀損沈婥的屍體,告訴她沈婥已死的事實。


    二人在煙雨河邊樹下相擁的短暫片刻……


    他其實能夠看懂她眼裏的情義……


    此刻,他心中沒有任何汙穢的欲~念,麵對安歌整個的暴露在他的麵前,他隻覺得她如同剛出生的嬰孩般脆弱而聖潔。


    手中鋒刃閃動,他緊緊地盯著躲避死亡而遊走於她胸腹間的血靈,之後一刀


    刺了下去,手法利落地一挑。


    血靈便被挑了出來,落入返魂缽。


    血靈一落入返魂缽便如同菜肴落入了油鍋裏,乍然發出可怕的嘶叫,漸漸半融為血水。曹炟已經迅速地將安歌身上的創口按住並上了藥,又扯下自己的大氅蓋住她的身體,這才道:“神醫請進!”


    秦越人進來後,將一瓶藥遞給曹炟,“這是我精研的去痕膏,若不是這丫頭我還舍不得拿出來。縛上後會止住疼痛暫時使傷口粘合,若不仔細便看不出有所外傷,將來一定不會留下疤痕的。”


    秦越人放下藥後,就端了血靈出去熬煮。


    而曹炟則細心地將那藥替安歌縛上,之後覺得她全身異常冰冷,想必是因為血靈的關係而身體大大受損至如此虛弱冰涼,於是他又將她擁入懷裏,他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她,直到她不再因為痛苦而流淚,像個嬰兒般熟睡過去。


    一直到天快亮時,他才替她穿好衣裳,細心整理好,走了出來。


    而這時,秦越人的藥也已經熬煮好。


    想到安歌所受的苦,曹炟對這碗藥有微微的拒絕,秦越人立刻道:“這可是安姑娘用自己的命換來的,王爺您可不能浪費。若是您死了,可就沒有人對安姑娘負責了。”


    直到這時候,他終於明白,其實他空洞裏喝的藥,就是安歌的血。


    是安歌拚著自己的命,在救他的命。


    也徹底理解了安歌當初為何當著他的麵毀去沈婥的屍體,她在救他,她也有資格狠狠地打擊他,因為他的執迷不悟,他幾乎送掉了自己的命,她救下的命。


    這一刻,曹炟的心不再迷茫。


    有了需要負責的人,他忽然明白,始終還是要好好活下去。


    已經失去了自己愛的人,不能再失去愛自己的人。


    想到這裏,這才端起藥碗,一飲而盡。


    ……


    安歌目瞪口呆地聽完這個故事,一時間看著曹炟說不出話來,“你,你,你已經……”


    她驀然抱住自己的胸,“你已經,已經……”


    原來她早已經被他看光光了!


    最後她憋出了一句,“你這個大se狼!”


    卻見曹炟斜了她一眼,“身材瘦的跟竹杆一樣,根本就沒有料,讓人如何色得起來?”


    “你你你你,你得了便宜還賣乖!”安歌一幅抓狂崩潰的模樣,忽然張牙舞爪地撲上來,“你還我貞操,我要和你拚了!”


    她這點本事如何是曹炟的對手?不知道曹炟怎麽著一扯,她已經完全跌入到他的懷中,再想要反抗,已經覺得曹炟一張俊臉壓過來,唇上有點溫柔的軟糯,不過這次他一點兒都不客氣,這一吻便不放開她了。


    她隻覺得整個的身體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動彈不得,而他獨特的氣息已然將她淹沒,使她雲裏霧裏,如同踏在雲端般上上下下,虛浮的仿若立刻就會落入地獄,萬劫不覆。


    除了口中發出嗚嗚聲,居然一點沒法反抗,直到後來,便連這嗚嗚聲也聽不到了。


    她隻覺得全身發軟,整個人變成了柔軟的粘團子。


    她不像小貓般的反抗了,反而讓曹炟擔憂起來。


    暫時停止了欺負她,定晴往她的臉上瞅去。


    隻見她睜著雙晶晶亮的眼睛,滿麵羞紅地看著他。


    曹炟反而被看得羞赫起來,為了緩解尷尬,忍不住在她腦袋上敲了下,“你在幹什麽?你知道不知道有經驗的女子,這時候都是閉著眼睛的,你幹麽要盯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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