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夏炚的那些妻妾們更是如此,因此夏炚的身後總是跟著一大串女人,他簡直都要頭疼死了。


    好在還有雲飛這個好兄弟,說起來二人亦是很久不見,初見夏炚,雲飛厚著臉皮抱著夏炚狠狠地哭了一頓,“王爺,你總算回來了,你不知道,在你不在的日子裏,我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雲飛其實本來是與夏炚一起出發,往安陽而去,後來因為夏炚的安排,提前回到了安平郡,沒想到入了女人窩出不來,被這些每日裏擔心夏炚的女子們纏的快要瘋了,就算他們知道,他其實也得不到他的什麽消息,她們仍然樂此不疲地每日照例詢問他,害得他每天都要重複回憶和夏炚一起在安陽的很多事,然後被迫分析些有的沒的,總之,過的不是人過的日子。


    倒是蘇靜清之父蘇合讓夏炚帶回來的禮物派上了大用場,派發下去後哄得一眾女人高興極了。


    想起蘇合後院的那一票女人,夏炚不能佩服這位嶽父,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啊凡!


    再說蘇靜清,在後院的這些女人中,屬蘇靜清這個王妃地位最高,然而也是她最矜持,夏炚回來的第一日,她隻是微笑地站在遠處,默默地看著,用膳的時候也沒有來打擾夏炚和鍾氏母子相見,直到過了幾日,夏炚忙完了姬家的事,夜裏她才端了一碗蓮子湯進來與夏炚說話。


    夏炚倒是對她產生了些許歉疚之意,喝了她端來的湯,二人坐下來敘話一陣。蘇靜清第一句就是,“安陽那邊發生的事情,我父親有寫信告訴我,細細想來很是驚險,妾身一直擔憂王爺的安全,本來打算如果王爺再不回來,妾身便想辦法尋到安陽去。謦”


    她說的情真意切,卻又是淡然的,仿若理所應當如此,她的確是把自己放在夏炚的妻子的位置上的。


    夏炚笑道:“其實也還好,總算一切順利。”


    “再不會去了吧?”蘇靜清問道。


    沒等夏炚回答,蘇靜清又道:“下次若再去,帶我一起去吧,反正我也是很久沒有見到父親了。”


    夏炚微怔了下,隻好點頭答應下來。


    蘇靜清喚道:“王爺——”


    夏炚應了聲,就見她一臉羞怯地將自己送入到他的懷裏,“王爺,這些日子,靜清真的很想你。”


    夏炚神情尷尬,喉嚨有些發幹,“靜清,我——”


    “王爺,我錯了,當初您重病之時,我不應該讓娘那麽衝動,替您休妾。您放心,男人三妻四妾最正常不過,您於安歌的事情,我也明白幾分。若是王爺不棄,明日便由我去說服娘,把安歌再迎娶進門便也罷了。”


    夏炚咳了聲,站起身來,蘇靜清隻好坐直了身體,有些受傷和不解地看著夏炚,“王爺,您怎麽了?”


    “安歌的事,由我自己處理吧。雖然在我的心裏,她還是我的女人,但她似乎並沒有將我當成他的男人。所以靜清,有關她的事,你不要插手,也切莫要為難她去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


    蘇靜清的唇微抿了下,眸中卻閃過一抹不甘,真是沒有想到,夏炚居然會如此護著安歌。


    然而她隻是笑笑,“放心吧王爺,凡是您喜歡的女子,靜清絕不敢對她怎麽樣。”


    夏炚向來隻負責把女人娶進門,卻從來不負責夜裏替女人暖身子,蘇靜清那晚膩在夏炚的書房內很久,最後還裝成疲累之極,扶著下頜在書桌上睡著。夏炚靜靜地看了這女子片刻,便將她抱起來,放在書房的榻上。


    在他準備直起身子的時候,蘇靜清忽然睜開了眼睛,一雙彎臂緊緊地套在他的脖子上,“王爺,靜清,真的很愛你。”


    她眼神微微迷離含著傷,一雙唇瓣如露珠般顫著,這樣的媚惑的確令人心動,然而夏炚卻隻是將她的胳膊從自己的頸上拆開,用錦被蓋住她,“乖,還是早點休息吧,女人是熬不起夜的。”


    為了掩蓋被拒絕的尷尬,蘇靜清隻好裝作剛才自己的作為是輕夢一場,轉了個身,便閉上眼睛睡了。


    夏炚微微地籲口氣,從書房裏走出來,站在月光下很久。


    大約在回到府中的第七天,雲飛送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


    “齊王的送糧隊伍在接近荊州的時候,再次遭遇到江湖人士阻擊,因為人數太多,引起火迸,如今齊王的軍隊被困在荊州附近。”


    “就憑幾個江湖人士,如何能困得住齊王?其實定有些別的玄機吧?”


    雲飛道:“據說是劉將軍暗中派人助江湖人士。”


    夏炚不由自主撲哧地笑出聲來,“這個劉將軍啊,枉先皇當年那樣的看中他,其實也就是一身蠻力罷了。難道他以為,齊王居然會真的去幫烏弋山?而且荊州是什麽地方,劉將軍難道不知道嗎?”


    雲飛點點頭,“荊州是必須保的,連我雲飛都知道。否則不但無辜百姓受傷,就連皇族尊嚴都有失,屆時以荊州一角崩之,隻怕如螞蝕長堤,使邾國最終受到重大的損失。”


    夏炚點點頭,“雲飛,你果然比那劉


    將軍強多了。”


    說到這裏,他微微地沉吟,“那麽,齊王的人呢?”


    雲飛愣了下,“齊王的人?”


    “齊王能夠與皇帝抗衡,背後當然也應該是有一股勢力在幫他。在三子奪謫期間,八皇子曹煣和皇上曹炟的勢力基本顯現,曹炟通過楊筠鬆在民間的威望,借沈婥之力,取得了民心。百姓都認為,沈婥選中的人,理所當然應該是皇帝,連沈婥都這麽認為的。


    而他背後的勢力則有可能是姬家,你可別小看姬家,他們中當時最引人注目的便是姬剛,現在姬剛被貶為一個普通的尚書,但這個尚書之位頗耐人尋味,他可是吏部尚書,專侍朝廷人事,現在朝內上千位官職,隻怕有一半以上,與姬家有關,不是姬家的親戚,就是姬家的門生,雖然沒有特別顯赫的人物,但儼然都在杼要之職上。


    而曹煣的勢力則是朝中元老,以宰相傅林為主,及其門生。隻是傅林這家夥對邾國忠心耿耿,對先皇更是忠心耿耿,因此在最關鍵的時候,居然講求什麽道義,最終使曹煣失利。”


    說起三子奪嫡,那可是一出好戲呢。


    夏炚想起當時的情景,腦海裏就會浮現出一抹纖細而倔強的身影,她是那場奪嫡大戰中至關重要的人物,最後卻也成了犧牲品。


    他的思緒跑毛,雲飛亦沒有逼他,隻自己接著說下去,“對啊,當時曹炟和曹煣的勢力都已經很明顯的顯現出來,然而齊王雖有戰神稱號,與曹炟鬥爭亦是最烈,然而他的勢力始終沒有顯現出來,隻是依靠少數幾次至關重要的戰事,差點便扭轉敗局。


    其實以當時的情景,他也未必就敗了,隻是忽然就撤身而走,真不明白是什麽原因。”


    雲飛說到這裏,頗為感歎。


    夏炚道:“他即有戰神之名,恐怕勢力就在軍中,他雖然敗了,我卻始終覺得他才是我最大的敵人。雲飛,你很想知道他在三子奪謫之時,為何忽然撤身而去嗎?其實原因很簡單,他不過是為情所困,女人,果然是男人最大的劫和阻滯。”


    看夏炚心有餘悸地搖搖頭,仿佛從齊王之事上得到很多的啟示,雲飛笑道:“這就是王爺至今潔身自好的原因嗎?”


    夏炚被他逗笑了,又道:“派人盯著,若是曹炟在最緊要的關頭,依然不上自己的人,便讓我們的人暗中助他。無論如何他現在還不能出事,隻有他活著,才有人能夠與曹炟鬥。”


    雲飛大聲道:“得令!”


    *


    安歌盯著姬風,從姬雲的述說中,他斷定姬風有可能是真正殺害辛氏的凶手,然而盯了幾日,發現姬風此人實在是非常的沉悶,每日裏除了在書房裏練會字,便是在院子裏練劍,當他練劍的時候,那種好似經曆了很多冰霜雪雨的肌肉就會顯現出來。


    這的確是一個非常強大的練家子。他也知道安歌在盯他,然而他把安歌當成空氣,理都不理。


    安歌想要找出他的破綻還真是難,除非他再次殺人,方能找到他殺人的證據,不過那樣又會失去一條性命。


    想來想去,安歌覺得姬風這個殺人凶手,不容易使其落網。


    倒是姬如情來找過安歌幾次,對於安歌將安氏的屍骨焚燒成灰的事情,姬如情表現出了相當的同情,又向安歌透露道:“我娘亦覺得很是對不起你娘,身為當家主母,沒有把這件事辦好。所以雖然你娘最終沒有葬入陵園,屍骨化粉,不過她還是把你娘記入了家譜之中,與辛氏一樣,視為平妻,相信她在天有靈,內心也有些許安慰,不至做了孤魂野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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