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便向況離揮揮手,“我們走!”


    安歌卻笑道:“我跟你們一起走,今夜能與你們一起探查鬼魂之事,實在是安歌三生有幸。”


    “你亂說什麽?說得好像我們和你一夥似的。”曹煣不同意安歌的說法。


    安歌笑道:“我們在做同一件事,又是同進同出,可不就是一夥的?”


    “真是厚臉皮女人!”曹煣罵了聲,又道:“我怎麽這麽討厭和你說話呢?討厭聽到你的聲音,告訴你,好男不和女鬥,你莫要再吱聲,否則我打你了!”


    他以為以安歌的性格,必須還還嘴回來,沒想到安歌真的閉嘴了,笑嘻嘻地跟在他們的身後,一起出了宣室殿蹂。


    ……


    第二日清晨,太後羅氏那裏果然出了大事,停放曾太妃屍體的房間裏發現很多碎肉,懷疑曾太妃的屍體被毀壞,並且如今屍體已經不見了。因此太後羅氏發出了禁足令,所有的宮苑都進行大搜索,同時對於每個人也都進行盤問,搜索。


    姬燁妤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也不阻止那些人來搜索。


    而安歌更是早想到了今日一幕,想到太後羅氏賊喊捉賊,心裏也不由地一驚,想必這時候的曾太妃,已經變成豬食,在某頭豬的食槽裏。


    昨晚回到長信宮後,她並沒有休息,而是梳洗過後就對鏡梳妝。將那圓筒裝事物用清水洗幹淨後,發現那其實是個有蓋的竹筒,裏頭肯定藏著什麽重要的東西。


    它把這竹筒埋在自己烏黑的長發中,盤成一個普通的髻子,對著鏡子再三查看,確定從外觀看絕看不出那圓筒狀東西藏在自己的發裏,才長舒了口氣,靜待事態的發展。


    她就是奇怪,昨晚那個人到底是誰,竹筒是不小心掉到她腳邊的,還是那人扔到她腳邊的,那人逃出秘室沒?如今活著還是死了……


    又想到曾太妃之所以餓死秘室中,乃是因為她為了藏起這竹筒,將它吞下,可是這竹筒又比較粗硬,於是這東西別在她的喉中很久,她死的過程一定是極盡痛苦。


    種種的疑問和慘象在腦海裏打成了結,讓她有些心驚,有些煩悶。


    因為宮內的宮人護衛們全部出動,所以至晌午時分,已經全部搜完,自然是沒有任何的收獲。


    之後,安歌被喚到永壽宮。


    姬燁妤陪著她一起去,隻見況離、曹煣和夏炚都在場,曹煜當然也在場,見她進來,眾人神情各有不同,安歌淡然麵對,按照規矩向太後及眾人請了安後,就退到況離的身邊站住。


    太後羅氏一晚沒休息,黑眼袋會掉到下巴上了,整個人看起來更加凶戾了幾分。


    “安歌,昨晚二更時分,你在哪裏,都在做什麽?”


    安歌答道:“昨晚先是與皇後娘娘用膳喝酒,之後娘娘醉了,我瞞著她去了宣室殿。”


    她巧妙地替皇後姬燁妤開脫,使姬燁妤的唇角不由浮上一抹笑容。


    “大膽!宣殿室是爾等可以隨便進去的嗎?”太後很是憤怒地喝了聲,又道:“你去宣室殿做什麽,還有誰可以給你做證!?”


    “太後娘娘,請您息怒,安歌之所以去宣室殿,一是因為這是皇上安排下來的賭局,為了最後的結果公平,我必須將這件事做到底;二,當然是為了查最近宮裏傳說的‘鬼魂’事件。八王爺和況先生可以為我做證,因為他們也在查這件事,昨晚我們查探過後,是一起從宣室殿內出來的。”


    太後羅氏道:“是這樣嗎?”她的目光冰冷地落在曹煣和八王爺的臉上。


    八王爺曹煣萬般不想給安歌做證的樣子,很是不情願地說了聲,“是。”


    況離卻站了出來,麵色坦然篤定地說:“我們與安歌見麵的時候已經三更過了,也就是說是永壽宮事發之後才見到的她。”


    太後羅氏的目光驀然狠厲起來,盯在安歌的臉上……


    安歌已經知道,況離必定會落井下石的,當下也不直接解釋,而是清清嗓門,說了這麽兩句莫名其妙的話:


    “八王爺,我認為永壽宮之事,非鬼神造業,而是人為。”


    “你說人為就人為?現在太後讓你驅鬼,你不得先行驅鬼嗎?”


    她一人分飾兩角,似乎在摸擬什麽場景。


    八王爺曹煣向況離道:“這個對話怎麽這樣的熟悉?噢,想起來了,似乎是我剛剛幫你設好法案時我們所說的話,那時候應該是二更都不到吧?”


    況離看了眼安歌,終是道:“是。”


    安歌笑笑,向曹煣和況離微微一掬,“謝謝二位還安歌清白。”


    接著又道:“也是有賴於二位在場,才替安歌撞了膽,否則我一個小女子獨自在翠羽閣還真的很害怕呢。而且昨夜,我其實已經想通了有關這件事的原因,永壽宮鬧鬼之事,我已然有答案了。”


    “什麽?”八王爺曹煣很是不信地道:“現在是什麽時候,你可不要亂說話,到時候出了什麽事,沒人能救得了


    你。”


    安歌道:“那是自然,安歌不敢說大話誆各位。”


    大約這件事折磨太後羅氏太久,她竟然暫時放下昨晚之事,問安歌,“到底是怎麽回事?你有辦法驅鬼嗎?”


    安歌走出來,忽然道:“伺候太後的那兩位丫頭現在在何處?”


    “你是說浸月,梅花嗎?”


    安歌點點頭,“是她們。”


    太後道:“來人呀,把她們帶上來。”


    不一會兒,浸月和梅花就被帶了上來,安歌隨便掃了眼她們的麵容,在白天能夠更加看得清楚,隻見眉宇間黑色縈饒,五觀俏而帶悲色,一臉薄命之相。


    安歌暗中歎了聲,其實她本來沒打算要她們的命,想著總有別的辦法使鬧鬼之術結束的,隻是如今太後在盛怒中,人人自危,如果不找個發泄口,隻怕最終她,包括在場諸人,總要有人流血犧牲,才能平複太後的盛怒。


    當然在死之前,眾人可能會展開一場激鬥,她在宣室殿之事能瞞得了一時,卻瞞不了一世,若是激鬥下去,誰知道後果怎樣,於是隻能將鬧鬼之事揭露出來,轉移太後的注意力。


    安歌走到兩個丫頭身邊,道:“你們二人若是主動承認,此事還有轉圜餘地,至少你們的家人有可能平安。若你們不承認,可知如此害太後乃是要命的大罪?”


    兩個丫頭麵色震驚,接著卻轉為驚惶和恐懼,“安,安姑娘,我們,我們什麽都沒做……”


    “你們不承認也沒有關係。”安歌轉身對太後道:“太後娘娘,可否帶大家去您的寢宮一觀?如果這件事搞清楚了,那麽昨晚的事情,說不定也會有頭緒了。”


    太後聽聞,終於點點頭,“好。”


    眾人轉戰太後寢宮,門洞大開,安歌道:“太後娘娘,其實所謂的鬼魂,不過是障眼法罷了。之所以每晚二更至三更才會發生,是因為那時候,月光剛好由門口之上的風口照進來,而在那風口之上,這件東西就是它……”


    說著她往門楣之上一指,隻見那裏不知何時,掛了一個小小的風片,這時候居住在這裏,掛風片是很正常的事情,它可以讓人第一時間知道此時的風向。然而這個風片製作的極小,若不是刻意去看,很難發現門楣之上還有個風片,就算是發現了,如此尋常的東西也不會惹人心生疑問。


    安歌見眾人疑惑不解,便道:“太後娘娘,請讓人把這個風片請下來。”


    太後道:“這風片乃是哀家同意後,丫頭們才掛上去的,有何問題?”


    曹煜道:“娘親,既然安姑娘覺得有問題,不如便拿下來瞧瞧了無防。”


    太後隻好道:“拿下來吧。”


    安歌發現浸月和梅花二人麵色慘變,不一會兒,風片被拿了下來,放在手心裏細看,覺得這風片製作的模樣略微有點怪異,但也不出奇。安歌讓人用扇子擋出一片陰影,將風片留白,她將風片在手中緩緩地轉動,結果出現在地上的影像居然好似一個披頭散發跪著的人在左右晃動身子……


    眾人一時間都恍然大悟,居然隻是一個簡單的光和影的小把戲而已。安歌又繼續說:“太後娘娘,這個就是最近這段時間來,一直擾您清夢的‘鬼魂’,而我那晚聽到聲音衝出來看到帳內的人影,其實並不在帳內,而是印在帳上,所以我掀開帳簾,自是什麽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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