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清的話倒是說到了老夫人的心裏,微微地點點頭道,“隻要我們誠心,不信請不到他。”


    蘇靜清用眼神示意那兩個大漢,他們立刻到了安歌的麵前,一個從後麵押起她的雙臂,另一個舉了酒壺就要灌下去。安歌掙紮不得,向蘇靜清道:“王妃,難道你不愛郡王爺嗎?也是,自從你們成親,郡王爺從來就沒有在夜裏去過你的房間,大概你對他隻有恨吧?”


    “不要聽她胡說,快給她灌下去!”蘇靜清急切地命令道。


    “老夫人!以秦越人的脾性,您能確定,一定可以請到他為郡王爺診治嗎?我卻可以保證,一定能請到他!耘”


    蘇靜清冷笑道:“你拿什麽來保證?”


    鍾氏卻在這時不耐煩般喝了聲,“住嘴!”


    蘇靜清嚇得微微一哆嗦,向著老夫人跪下去,“娘親,您不能信這個賤人的話。”


    鍾氏冷冷地道:“但是我覺得她說的有些道理,想必你並不是十分愛的我的兒子,或許還有些恨他。如果你真的愛他,便不會舍得他冒半分的險。”聽了她的話,蘇靜清的臉色驀然白了幾分,默默地垂下頭去不再分辯,因為已經無從分辯踝。


    鍾氏微歎了聲,又向安歌道:“安歌,本夫人自會去請秦越人,但若發現你說的是假話,我會立刻殺了你。你要知道,是你那句‘保證可以請到他’救了你,我留著你的命,也隻是為了防萬一。”


    “放了她,我們走!”鍾氏最終道。


    ……


    安歌在等待,等待曹炟的到來。


    好在,曹炟雖然是個殺人的惡魔,卻也是個守時之人。


    第二日,他準時到達牢房中,安歌穩穩地坐在簡陋的榻上,頭發應該是打理過了,看起來沒有昨日那樣的狼狽,但她手腕上的淤青卻出賣了她。


    曹炟將一瓶傷藥遞過去,“昨天,有人來了?”


    安歌接過傷藥自己塗抹,卻沒有回答他的話,隻說:“我們的交易,我同意了。”


    曹炟點點頭,“很好。”


    安歌又道:“曹炟,做完你讓我幫你做的事,我還是會沒命吧?”


    曹炟馬上明白她的意思,道:“隻要你幫我這個忙,之前你帶著別人去打擾敬和皇妃之墓的事情我就當沒有發生過,不會再追究此事。”


    安歌又道:“可是我娘親的命也不能白丟,你放過我,我卻要找你報仇的。”


    曹炟將墨硯給她,“隨便!”


    “你真自負,你是覺得我一定不能把你怎麽樣吧?”曾經的沈婥,是被他尊重的對手,如今的安歌,卻是被他這麽輕視的,安歌不由自主地嘲諷問道。


    “你怎麽想都好。”


    “你——”


    安歌氣結,但是後來……後來安歌才明白,他並不是自負,隻是自沈婥死後,他竟已不再在乎自己的生死,他甚至早已經安排好了自己的後事。


    他雖還是眾人眼中那冷血殘酷,俊美無雙,唯一能夠與皇帝分庭抗禮的人物,眾人覺得他還是那麽強,從未變過。


    但實際上,他竟在沒有任何人能理解的孤獨和寂寞中,在生活貌似正常,歲月如水的行進中,漸漸地變成了行屍走肉。


    可是此時,安歌並不知這些事,隻是認真聆聽曹炟接下來說的話。


    他所求之事,令安歌感到意外。


    一切,還是要從沈婥奉師命下山助曹項一臂之力說起。在沈婥下山後,坊間出現一個預言,說是真正的真龍天子,是手握朱砂痣的,這便是上蒼給他的掌握乾坤的權力標誌。那時候曹炟隻覺得這件事有些許可笑,一個人是否能做一國之主,憑的是其能力與人品,還有背後的力量及他的魅力、聲譽等,與那顆痣有什麽關係?


    安歌聽到這裏,問道:“我曾聽聞,齊王爺的手中也握有朱砂痣,卻不知此事是真是假?”


    曹炟的神思有刹那間的飛遠,沉默了半晌才道:“如果是她,就絕不會問這樣的問題,她當時就知道,我手中並不曾握著朱砂痣。”


    “你騙了她?”不知為何,安歌微微憤懣。


    曹炟卻又道:“那也不盡然。”


    接著又說了一件安歌從來不知道的事情。


    原來曹炟手心裏原本是沒有痣的,不過有一次,他的娘親給自己宮裏丫頭們在手臂上點朱砂,說是這樣可以讓這些丫頭們好好安守本份,不會胡來。並說如果在沒有本皇妃同意的情況下,手臂上的朱砂掉了,便會被趕出皇宮,嚴重者則會被關入大牢,秋後處斬。


    曹炟那時候剛剛十一歲,正是男孩子最為調皮的時候,他對朱砂這東西感到很好奇,便跑過來湊熱鬧,說自己也要點一個。


    他的娘親自是不允,又說這個隻有女孩子可以點,若是男孩子被發現點了朱砂,會被人嘲笑。


    雖然如此,曹炟並沒有離開,之後,更是因為貪玩而忽然跌倒,巧不巧的就撞在娘親拿起的朱砂筆上,手


    心裏微微刺痛,從此就有一顆貌似紅痣的東西在手心裏了,而且從來不會掉顏色,好似天生就有一樣。


    曹炟聽信娘親的話,認為男子被點朱砂是很丟臉的事,所以多年來,他從未以自己的手心示人,直到後來傳出手握朱砂者可掌天下的預言。但他並不信這個,他也不需要用這顆虛假的朱砂痣去取信天下人,若是唯一一次想利用這顆痣而爭取一個人在身邊的話,那麽這個人就是——沈婥。


    可惜那時候,他手心裏的朱砂點就的痣,已經被無意間看到他手心的曹煜得知,他借口比武,很巧妙地傷了他的手心,那顆痣就那麽沒了。


    安歌聽到這段往事,忽然有種造化弄人之感。


    若當初,曹炟手心裏的朱砂痣沒有被曹煜設計弄掉,那麽她會如何做呢?


    可現在想來,曹煜的痣是假的,隻是在糊弄她而已。而曹炟手心裏的朱砂痣是無意間朱砂點就的,亦不是天生天養的。他們都不符合師父楊均鬆告訴她的真龍天子的特定條件。


    那麽,真正身負天命的人,到底是誰呢?


    “那麽,沈婥要找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曹炟也喃喃地問出聲。


    二人目光對視,安歌發現他眸子裏也有淡淡的茫然。


    安歌道:“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沈婥已經有了自己的人選。”


    曹炟忽然冷笑,“我與當今皇上乃是親兄弟,我們一起長大,他的手心裏有沒有握有朱砂痣我再清楚不過。他根本不是沈婥要找的人,然而,他卻用小人之計欺騙了她,我想沈婥之所以會死,恐怕是與這件事有關。沈婥活著的時候,我們爭鋒相對,從未有一次和氣地談過話。


    可是她死了,我卻定要為她討個公道,我想知道她到底為誰而死?我想知道她要找的人到底是誰!”


    他說到這裏,手掌微微握緊,眸子裏寒光迸射。


    安歌沒有再問他,他對沈婥的感情到底如何,有些事此時再說也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你想,讓我繼續尋找真正的真龍天子?”


    曹炟點點頭道:“對,我要你完成,沈婥未完成之事。”


    安歌愣了半晌,忽然噗嗤地笑出了聲。


    她做為沈婥的時候,受師父之命之完成這件事。如今她已經借屍還魂成為安歌,居然接到了同樣的任務。


    這本來也是沈婥臨死之前,心心念念記掛著的事,也是她借失還魂之後的首要任務,本來就是安歌決定要做的事。現在既然曹炟要她做,證明她無意間已經得到了一個有力的靠山和助力,她沒有理由拒絕。


    “我想,上天讓我得到風水堪輿的技能,原就是為了這件事。齊王爺,這件事我定會辦好的。隻是此事牽係過大,萬一真的找出那個手握朱砂的人,那麽有可能再次掀起朝堂奪位之爭,隻怕安歌被卷入其中,性命不保。”


    “所以這件事,隻能暗中進行,而且我相信你能自保,否則的話,也沒有資格繼續這件事。但是我是不會信什麽,手握朱砂便有掌管乾坤之語的,現在皇上即登大位,便證明了他的能力。高位能者居之,天經地義,若是說他所犯的錯,便是不該殺了沈婥。


    不過,他與沈婥之間的帳,總有一天我會替沈婥清算清楚。我現在想找到的,隻是那個手握朱砂之人,想知道他到底是誰,或者是他到底存不存在,還是沈婥,根本就是受到了愚弄!我要查清楚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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