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氣呼呼的將陳沅一把抓住拎起來,然後粗暴的丟到臥室中。


    “竟然敢騙我?”


    朱常淵怒不可遏。


    “說,你身體明明沒有任何毛病,為什麽老是推脫有恙,難道本候還配不上你一個歌姬不成?”


    朱常淵這次真的是怒了,而且是惱羞成怒。


    從來沒有被一個人這麽無視過,還尼瑪是自己的女人,合法到不能再合法的女人。


    “今天老爺我就辦了你,看你到底是立的什麽牌坊?”


    陳圓圓驚懼後退,一邊後退一邊擺著手說:“老爺,別,侯爺放過我,圓圓有苦衷的!”


    “屁的苦衷!”


    朱常淵爆粗口,伸手往前一用力,“刺啦”一聲,陳沅前襟的衣服被他大手撕開。


    然而,接下裏的場景沒讓朱常淵噴血,倒是讓他一愣。


    原來陳圓圓外衣裏麵,竟然隨手帶了一把剪刀。


    而就是在朱常淵愣神的檔口,陳沅突然將胸口剪刀抓住,死死的抵在自己脖頸處,目光淒厲,毅然決然的說道:“侯爺若是再如此,圓圓即刻自裁於此!”


    朱常淵氣得牙齒咯咯作響,以他的速度,別說陳圓圓,就是換個其他人,想要自裁也是不可能的,不過,即便阻擋下來又如何?


    將她的剪刀扔掉,然後霸王硬上弓?


    開玩笑,既然人家以死相逼保清白,即便強行得到,結果也是一樣的,爽快一時,也會落得個迫人死亡的罵名。


    朱常淵不是禽獸,似這等事情。實不可取。


    “陳圓圓,嘿嘿!”朱常淵冷笑兩聲,說道:“本候在你眼中。竟然如此不堪?”


    陳圓圓後退一步,生怕朱常淵上前搶了自己的剪刀一樣。拉開和他的距離之後,才轉過頭來,說道:“君侯功業昭昭,譽滿華夏,乃是人中龍鳳,何有不堪之說,圓圓如此,迫不得已耳!”


    朱常淵看剪刀銳利的尖鋒已然刺入陳圓圓潔白的脖頸。不禁升起憐香惜玉之心,歎了一口氣,搖搖頭,說道:“算了,你把剪刀放下吧,本候不強求你就是。不過,你要告訴我,有何為難之處,說不定我也可以幫上忙。”


    “侯爺幫不上忙!”陳圓圓猶自不肯將脖頸處的剪刀放下,任憑血珠滾落。絲毫不在意,道:“所以,侯爺還是別問的好!”


    這尼瑪!


    朱常淵一腦門的黑線。皇帝賜給老子一個豔冠天下的美人,可惜這個小家夥明明是一隻小綿羊,卻把自己當成了刺蝟,拒人於千裏之外。


    這怎麽是好?


    “算了,算了,我也不強迫你,你把剪刀拿下來吧!”


    陳圓圓看朱常淵顏色緩和,猶豫了很久才將脖頸處的剪刀拿下來,侍女趕忙上用一條白娟給她脖子繞了一道。


    “侯爺!”簡單包紮了以後。陳圓圓突然跪下來,朝朱常淵重重的磕了幾個頭。懇求說道:“圓圓乃是被田弘遇擄掠才至進宮,並非本願。望君侯憐我,放歸故裏。”


    朱常淵的臉頓時有些黑,別說這麽個傾城傾國的美人自己不想放手,即便是一個惡心的醜八怪,不想要也得收著。


    開玩笑,皇帝賜給你的女人,你轉眼就趕出去,什麽意思?


    嫌陛下的眼光差還是聖上的關心不到位?


    所以,陳圓圓的這個要求,有些為難朱常淵了。


    “不可能!”朱常淵一甩袖子,道:“陳美人是想讓本候抗旨吧。”


    說完,冷笑幾句,回到自己的房間中。


    鬱悶了大半晌的時間,終於,來活了。


    確切的說應該是聖旨到了。


    送聖旨的是王承恩,先是令諸人跪地,而後宣讀:“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大明皇叔、日月神侯、陝西巡撫朱常淵,驅自成萬裏,招撫陝西,威加四海,哺育百姓,與大明社稷累有奇功,朕心甚慰。”


    “今遼東變故,建虜掠我中華,守疆之士鹹為貳臣,關外之地,寸土不為大明所有,朕聞噩耗,夜不能寐。特令皇叔朱常淵遠赴遼東,加薊遼督師、遼東經略銜,恩賜太子少師,並弓矢、斧鉞、黃屋左纛,即刻啟程,伐無道、誅有罪;遼東之事,無分大小,悉其用令。”


    “欽此!大明崇禎十二年十月初六。”


    聽到聖旨之後,朱常淵跪地磕頭,然後恭恭敬敬的接過來。


    心中巨震:皇帝這次是真的下了血本了,不但封老衲薊遼督師兼遼東經略,還賜了三樣比較牛逼的東西。


    弓矢、斧鉞、黃屋左纛。


    這三樣東西可不簡單,乍一看沒有什麽,但是想想就會覺得害怕。


    曆史上得到皇帝賞賜這些東西的人可謂數不勝數,比如董卓、比如曹操、比如司馬懿。


    額,這些都是什麽人,自不必說。


    朱常淵稍微好一點,因為這些東西原本是九錫的一部分,皇帝隻是賜了他其中三樣,如果九樣全部賜給他,那等於是在朱常淵的臉上畫了個大大奸臣符號。


    這次去遼東,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樣,拉開係統“咻”的一下飛回去,而是隻能老老實實跟著朝廷的護送隊伍行進。


    為毛?


    因為皇帝專門送了他一輛大車:黃屋左纛。


    所謂黃屋,指的是整個車蓋用黃繒做成的車蓋,也就是說,皇帝陛下賜給朱常淵的這個車子,上麵的頂子全部是用黃色的絲綢做成。


    何為左纛?


    纛,指的是犛牛或者是野雞的尾巴,左纛,指的是將犛牛或者野雞的尾巴綁在車衡左邊或左騑上。


    車子左側的車衡上綁著這麽一個東西,而且上麵是黃繒頂棚,隻能說明一件事:這個車子裏坐的是皇帝,這是天子鑾駕。


    沒錯,為了表示對朱常淵的信任和優渥,禦賜天子鑾駕送其上任。


    這可是大明自建國以來最高規格的待遇。


    車子裏麵坐的卻不是天子。而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朱常淵還有他的歌姬陳圓圓。


    本來崇禎的意思是將陳圓圓留在京師作為掣肘,可以遙控朱常淵。


    可惜,朱常淵執意帶著陳圓圓遠赴遼東。朝廷也沒有繼續堅持,畢竟。沒有子嗣的話,一個女人很難成為男人的羈絆,想要靠陳圓圓製住朱常淵,還不如靠宗室血脈,大義名分。


    “現在是否可以說說你的為難之處?”朱常淵看陳圓圓雖然和自己坐在一個車子裏,可是心不在焉,一會扒開大車的窗簾往外看看,一會又低頭凝思。心思和注意力從來沒有在自己的身上停留哪怕一秒鍾的時間,心中突然感到一陣莫名其妙的失落。


    陳圓圓搖搖頭,對朱常淵恭恭敬敬的說得:“妾身輾轉飄零多年,思念家鄉而已!”


    騙鬼去吧。


    朱常淵從曆史上得知,這個所謂的陳圓圓,自幼父母雙亡,靠姨夫一家人養大,而且姨夫和姨媽估計對他也不是很好,不然怎麽可能年紀輕輕就給賣進青樓楚館。


    既然沒有像樣的親人,家鄉還有什麽好思念的。


    按道理來說。那裏應該留下的全是傷心痛恨才對!


    “你有心上人!”朱常淵微笑著說出口,心中略顯苦澀,尼瑪。皇帝老爺好不容易賜給老子一個美女,奈何人家心裏有人。


    操!


    朱常淵現在隻能用這個字來抒發無窮無盡的煩悶。


    陳圓圓被朱常淵說破了心事,身子不由自主一抖,皓齒咬著朱唇,矢口否認:“沒有,君侯多心了。”


    “冒襄真君子,然非卿之良配!”朱常淵慨然一歎,目光迷離。


    陳沅肩頭微微一抖,頓時臉色煞白。朝朱常淵你你兩聲,再說不出話。然後頹然委地,道:“君侯原也早知!”


    朱常淵不可能早知。但是他開了掛。


    他可以查史書,還能去百度。


    陳圓圓在進宮以前隻和兩個男人有過婚約或者說準婚約,一個叫貢若甫,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另一個便是大名鼎鼎的冒襄冒辟疆。


    “君侯,君侯!”陳圓圓磕頭在地,誠惶誠恐的說道:“都是圓圓一廂情願,和冒公子並無幹係!”


    陳圓圓此刻才怕了。


    朱常淵是誰?


    那可是大明皇叔,禦賜日月神侯,曾經手握三十萬重兵的邊陲大將,譽滿華夏的不敗戰神。


    這樣一個人,想要對付手無寸鐵的冒襄,根本都不用動小指頭,隻需一句話甚至是一個眼神,就有無數人爭先恐後能把冒辟疆大卸八塊。


    如果朱常淵有殺心,冒辟疆絕無生理。


    這個道理不但陳圓圓懂,朱常淵更懂。


    但是,這種力量,朱常淵還真的不會用。


    “起來!”伸手將陳圓圓從地上扶起來,看他嬌軀兀自顫抖,和顏悅色,說道:“本將現在忙於軍務,無有閑暇幫你達成所願,再者陛下盛情拳拳,臣子無法辜負。等過段時間風頭過了,我替你尋回冒辟疆,讓你二人團聚!”


    朱常淵難得的大度一回。


    陳圓圓也被朱常淵的大度感動了,眼中含淚,問道:“侯爺果真願意放了陳沅?”


    麵子話誰都會說,陳圓圓自然不會這麽輕易相信。


    “嗯!”朱常淵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至少見到冒公子之前,我不會動你!”


    說的看似認真大度,其實那是不可能的。


    倒不是欺騙陳圓圓,而是通過曆史書這個大外掛,朱常淵已經知道,冒辟疆和陳圓圓二人最終並未結成連理。


    為毛?男人好色,冒大公子和陳圓圓分開不久,就接觸到了秦淮八豔中的另一位威名赫赫的人物:董小宛。


    傳說,順治帝還和他爭過風呢。


    隻是現在,先穩住陳圓圓再說,等過段時間找個機會帶她看看那個負心人的模樣,自然不會再有跟著冒襄的想法。(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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