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嫣伸出手去接朱常淵遞過來的五寸照片,潔白的柔荑尚未觸及那薄薄的紙片,眼睛已然認出了照片上的人。


    身子不禁一陣抽搐顫抖,伸出的手突然無力的下垂,眼中淚花四溢,哽咽道:“媽,媽媽,媽媽。。。”


    “嗚嗚。。”皇後終於第二次抬起手軟弱無力的拿起朱常淵手中的照片,隻看了一眼,便嚎啕大哭,聲音之大,將朱常淵嚇得一跳。


    “皇後娘娘,莫要哭泣。”朱常淵做出了一個禁製的動作,又朝周圍指了指。


    張嫣明白他的意思,是怕京東了京城那些暗處的東西,想要努力抑製住自己的感情,可是再怎麽努力也是枉然,感情的傾瀉,不可阻止。


    朱常淵急了,突然站起來,大手一張捂住她的小嘴,道:“娘娘你這是要嚇死下官呢。”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回頭一看卻是朱慈烺這個小鬼從屏風後麵出來,手中拿著一塊奧利奧不解的看著朱常淵與張嫣。


    “回去吃東西。”朱常淵朝朱慈烺低聲嗬斥了一下,道:“等下驚動了錦衣衛,你父皇若是知道你半夜三更出宮,你太子之位不保。”


    “哦。”朱慈烺竟然異常的聽話,縮著頭又進入了屏風的後麵。


    朱常淵鬆了一口氣,右手捂住張嫣的嘴,左手托著她軟弱無力的腰肢,隻感到張嫣的身子在一動一動的顫動,淚水留下,將自己的手掌弄得濕漉漉的。


    “皇後娘娘,請莫傷心。你父母二人很好。”


    不勸還好,一勸張嫣突然哭得更厲害了,轉過身子一頭撲進朱常淵的懷裏,全身抖動這低聲抽泣。


    張嫣本來就是趁夜間出宮,身上宮裝脫了幹淨。隻仿照民間公子一樣的打扮,穿了一身便衣,此時深秋雖愣,穿的倒也不厚,隔著衣服一對小乖貼在朱常淵的前胸。


    朱常淵的身子頓時像過了電一般一抖,加上懷裏家人不住的抽泣抖動。兩顆黃豆大小的東西若即若離,戳在他的前胸像是藝術家的畫筆一樣,在朱常淵這張畫紙上隨意潑墨。


    然而,畫筆如何能夠理解畫紙的心情和渴望,


    “嗚嗚。。。”張嫣還在哭泣。


    朱常淵早已經怒不可耐。心中幾股電流已過,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什麽皇後娘娘、錦衣衛、太子,全被他拋到了腦後,伸手環顧突然將張嫣死死的裹在自己前胸,身體上的溫度也隨之升高。


    一絲絲少女或者少婦身上獨有的香味,幾乎完全迷醉了老朱的神經,他粗重的呼吸聲出賣了他的內心。


    然而。依舊在懷中顫抖哭泣的張嫣還未有察覺到有什麽異樣,直到她感到自己雙腳離地,被眼前這個高大男孩抱著走的時候。


    “你幹嘛?”終於。張嫣從激動的情緒中平靜下來,看著朱常淵抱著她朝床頭走去,驚恐頓生,道:“大膽賊子,放了本宮。”


    朱常淵沒有理會,將皇後娘娘往床榻上一放。心道:今天老子就給你廢物利用了,回頭帶著美人逃之夭夭。哪怕是從此後反了大明,又有何懼。


    張嫣被他輕鬆的丟在床上。根本沒有反抗之力,見朱常淵這麽大膽的朝自己身上撲來,心中驚恐更甚,張口死死的咬在了他的肩頭。


    “嗷嗚。”


    朱常淵吃痛,猛然一叫,回頭一看肩頭鮮血如注,張嫣兀自死死的咬在上麵不肯鬆口。


    肉身疼痛,心中陡然一驚,一時間的淫欲也拋卻了大半,看著懷中驚恐不已的美人,道:“放開我。”


    張嫣將口鬆開,急促的喘了兩口氣,盡量壓低聲音,說道:“朱常淵,你好大膽,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就連先帝都沒有如此欺負過本宮。”


    口中這麽說著,身子被朱常淵壓在床上,內心深處竟然升起了一股羞恥的眷戀,鼻子中竄入一股粗重渾厚的男子氣息,想要擺脫卻又暗自深吸了幾口,潔白的臉上升起一朵紅霞。


    “滾開。”


    張嫣柔弱無力的手臂狠狠的推了一下朱常淵的身子,卻沒任何效果。


    朱常淵的腦袋此時此刻正在快速的思考,要不要將這個女人拿下,可是屏風後麵的那個小家夥萬一出來怎麽辦?殺了?造反?


    萬一這麽做,估計馬上罵名滾滾,別的不說,就說自己那些愚忠的手下,他們如果聽到了這樣的消息,會作何想?


    “朱常淵,現在放開本宮,本宮既往不咎,若是敢再對本宮無禮,本宮便死在你這府中,本宮說到做到。”


    紅唇張開,細小齊白的牙齒狠狠的咬合在一塊,做出一個玉石俱焚的姿態。


    朱常淵也有些怕了,若是今日就此強攻能夠奪得美人,哪怕是與整個天下為敵,也在所不惜,可如果張嫣羞憤而死,那是自己不願意看到的結局。


    說到底,他是一個有血有肉有**的男人,但並非禽獸。


    “臣第一次見娘娘,便驚為天人,心生愛慕之念,無奈娘娘高高在上,臣妄想近身尺寸不可得。但我是現代人,心中所想所念便百無禁忌,我喜歡娘娘。”


    “滾!”


    張嫣使出生平之力將朱常淵推開,自己坐在床上伸手緊緊的抱住身子,道:“不要說了,本宮不想聽你說這些,本宮心中,隻有先帝。”


    張嫣七歲之前在現代社會長大,對於很多東西都是知道的,比如自由戀愛。可是,知道歸知道,然而並沒有親身經曆過,加上這麽多年受大明思想的束縛熏陶,早就與古代女子的思想無二致。


    更何況,她是貴為一國之母的皇後,一言一行都需謹慎,哪怕民間寡婦可再嫁,她卻不行。


    張嫣自幼嫁給明熹宗朱由校,婚後也曾抱著對未來生活的幻想,想過寵冠六宮的榮耀,體會過母儀天下的威儀。


    可是,她獨獨沒有想到自己的丈夫,堂堂大明帝國的皇帝,竟然是個十足的木匠,隻喜歡他手中的木頭、鋸子、刨子,何時將國家妻子放在心上過?


    朱由校死了以後,張嫣的心可謂如一潭死水,再也沒有泛起過任何波瀾,這輩子隻想照顧好身邊崇禎皇帝的太子,然後安享晚年罷了。


    何時還奢望過再有一個男人走入她的心扉。


    再說了,即便是有,又有誰敢?


    所以今晚朱常淵雖然將她惹怒,然,張嫣內心深處對朱常淵並無半分的恨意。


    如果不是我身份特殊,如果本宮不是皇後,隻是一個民間普普通通的寡婦,本宮會不會答應他?


    張嫣突然自己嚇了自己一跳!


    怎麽會莫名其妙的閃出這個念頭。


    “皇後娘娘。”朱常淵單膝跪在床前,認真的看著她,眼中精光閃爍,臉上充滿了真誠,道:“我是一個現代人,不明白你們這些古人的規矩,但是,既然是我所愛,我就不會放棄追求的權利,總有一天,我會光明正大的迎娶你,不管千難萬難!”


    朱常淵說著,從地上站起來,身上自有一股難以言表的倔強氣質。


    “就算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就算你有這份真誠,就算本宮願意,然本宮乃是熹宗皇帝的皇後,當今皇帝可願意?滿朝大臣可願意,天下百姓可願意?”


    “你可願意?”


    朱常淵嘴角升起了一絲冷笑,崇禎皇帝?滿朝文武大臣?天下百姓?他們當然不會同意,可那又如何?


    如果有一天我征服了天下,宰製百官,還有誰敢說半個不字?


    “本宮!”張嫣站起身子將胳膊上的衣衫捋了捋蓋住光潔圓潤的手臂,露出臂彎處一點赫然,嫣如紅豆!深深的看了朱常淵一眼,又堅定的搖了搖頭,“不願意。”然後甩袖而去,走到屏風後麵喊朱慈烺,柔聲道:“烺哥兒,吃完了麽?咱們走!”


    “娘娘。”張嫣走到門口,還沒有開門的時候,朱常淵大聲道:“今生今世,常淵不棄所願,言出必踐。”


    張嫣稍微一頓,頭沒回,言道:“今生今世,本宮都不會再與你相見。”言罷,開門而出。


    外頭小風吹來,微微清冷。


    西邊天頭一月如勾,倒懸於萬仞高空,泠泠清輝灑下來,鋪在地上如一層冷冽的水銀,更加深了這深秋的冷意。


    張嫣縮了縮身子,伸手拉著朱慈烺道:“烺哥兒冷不冷?”


    朱慈烺抓住她的手,道:“不冷,皇伯母你手上怎麽這麽多汗?”沒等張嫣回答,他又道:“剛剛是朱常淵欺負你了嗎,等我長大了,我砍了他的頭。”


    張嫣一驚,道:“別瞎說,他可沒欺負我,你不知道,他是我家鄉的遠房哥哥,剛剛相認,自然哭泣。”


    朱慈烺似懂不懂的點了點頭,張嫣還不放心,說道:“烺哥兒答應我,今日的事,不要對任何人說起,不然下次出宮,我就不帶你了。”


    “好!”朱慈烺乖巧的一笑,略顯嬰兒肥的臉上露出兩個酒窩,口一張,俏皮可愛的虎牙也露出來。


    朱常淵出來房間,走到走廊上,一直目送二人很遠很遠,直到看不見了身影,還兀自突突的站在月光下,頭頂的彎月,不知不覺西沉。


    這注定是個不眠的夜晚,張嫣前腳剛剛走,曹化淳便深夜造訪,而且,他也不會是最後一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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