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了,他手中的書,變成了ktv裏麵的話筒,他麵前的一個個單詞,變成了醉酒後一聲又一聲的抱怨,他有了朋友,有了女朋友,但他失去了規劃,失去了未來。


    灰頭土臉的他沒有畢業就回到了山裏,他不再願意去拚搏,他想要落葉歸根,跟曾經預備的人生那樣,種田養家,娶妻生子,最後在村裏的小學做了校長reads();。


    “可是他們看不起我,他們說讀書沒用,咳咳……”羅定波越說越激動,咳嗽聲也越來越重,聽得我肺裏癢癢的。他沒有停來,繼續說著。


    村民指著羅定波對著自己的小孩說,你看看他,當年那麽會讀書,現在還不是回到了山裏?


    “那個時候我才又一次重新有了自己的目標,我要重讀!咳咳……”


    啪。


    屋頂上的雨水打在了他的臉頰上。


    可是事情並沒有他想的那麽簡單。大家都不再支持他讀書了,都取笑他,而他日日夜夜辛勤看書的結果,卻換來了永生不得治愈的肺部疾病。


    “咳咳咳……於是我就到了山上,我要找草藥……咳咳……書上看到的草藥,我要救自己的命……”


    有一晚,山裏著大雨,他沒有回家,留在了山中。正在樹躲雨的他,赫然看到腳邊長著一株醒目的草藥。


    就是書上所說的,救命的藥。他欣喜地摘它,抬頭還發現了一間屋子。


    “看著十分結實。我想,真事好事成雙,於是推開木門,到裏麵躲雨。”


    屋子內光線十分昏暗。他借著天空中閃電劃過的瞬間,摸著黑循著牆壁走到了裏麵。就在這個時候,他聽到“哐當”一聲,腳踢到了什麽東西。


    他有些納悶,這樣的荒郊野村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呢?帶著疑惑,他緩緩地蹲,慢慢地在地板上摸索著。


    剛剛踢到的東西呢。我剛剛踢到的東西呢……


    “你猜怎麽著?”羅定波突然中斷。賣關子似的看著我們。山中的驚雷又一次響起,隨著我劇烈的心跳直落而。


    我雖然十分好奇,但是卻不想聽去。身上的冷汗起了一身又一身。這個故事跟先前小月講的故事一樣,帶給我的不是樂趣,更多的是恐懼。我不想聽他繼續講去了,我想要出去。我要離開這裏,為什麽天還沒有亮。為什麽雨還沒有停!


    “是一隻手!”羅定波瞪著眼睛,嘴唇顫抖地說道。他的臉色比之前蒼白不少,仿佛正在重新經曆那恐怖的場景。包括我在內,所有人都看著他。空氣中連雨絲相互碰撞的聲音都聽得一清二楚。


    “一隻手抓住了我!黑暗中有一隻冰冷的手!”羅定波的身體開始顫抖,語調變得怪異起來。我意識地向後退去,撞到了身後的木牆之上。身旁那個跟秦初一酷似的人更加用力地握住了我的手,我在他溫暖的安撫重重地咽了口水。


    “我的孩子……”小月突然開口。這聲音低低沉沉帶著嗚咽。跟先前的她極不一樣。


    “一隻手握住了我……”


    “孩子……在哪裏……”


    “冰涼透骨,她不是人!”


    “你在這裏嗎……”


    我眼前這兩個人開始不停地說著話,仿佛失去了控製一般reads();。


    “你們怎麽了?”我擔心地問道,但根本不顧及我的反應,自顧自己念叨著,表情越來越猙獰,越來越怪異,最後聲音竟然變成了扭曲的哀叫,仿佛一隻即將死去的狸貓,在皮肉展開之際向我不停地求救。


    我的呼吸變得甚快,耳邊不停回蕩著這兩個人的對話。小月哀戚地呼喊之後,屋子裏竟然真的飄出了嬰兒淒厲的啼哭聲,伴著窗外狂怒的電閃雷鳴,直直地撞入我的耳膜。


    “你聽到我孩子的哭喊聲了嗎……”


    “黑暗中有一隻冰涼的手抓住了我……”


    幾乎是同時,一個震天響的悶雷從木屋的四周炸開,地麵開始不安地搖擺起來,我的身體也跟著失去了平衡。


    這到底是為什麽……麵前這兩個人到是誰……


    雷聲過後,他倆不再講話。蜷縮在角落裏的小月“騰”地站了起來,定定地望著身旁的羅定波。而此時的羅定波,仿佛看不見身旁小月的異樣,就跟瞎子一樣在趴在地板上不停地摸索,仿佛在摸著故事裏那隻冰涼的手。


    小月猛地彎腰,濕冷的左手痙攣般凸起,死死地抓住了羅定波在黑暗中摸索的手臂,雨水順著她的衣袖落在地麵上,發出滴滴答答的哀鳴。此時的羅定波無比驚恐地瞪著雙眼,臉上頓時毫無血色,整個人就跟紙片一樣蒼白。


    倏忽間,一道寒光從我的眼前閃過,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這光到底是從什麽地方發出來的,就驚恐地看到小月另一隻手中不和從何時起竟握著一把白森森的匕首。


    她纖弱的細手握著粗糙而凸起的匕首柄,手臂上青紫的血管清晰可見。而另一頭閃著寒光的刀口已經深深地紮在羅定波的右臉之上,正正好就是他臉上那一道傷疤所在。


    手起刀落,快得讓人無法相信。


    我此時已經被眼前的景象嚇得呆坐在地上,手腳都已經疲軟無力。麵前的這兩個人仿佛是某種神秘啞劇中的演員,用特技道具向觀眾展示著恐怖而血腥的畫麵。我幾乎忘記了呼救,忘記了尖叫。


    刀口沒有流出血液。


    “另一隻手裏的刀落入了我的右臉……”


    “他們將我孩子的屍體扔在了屋頂……”


    又一道閃電劃過天際,屋子裏瞬間變得有如白晝。兩人同時像是接收到了信號,驀地把臉朝我轉了過來。我一驚,整個人已經躲到了角落裏。


    “我好痛苦,我好疼……”


    “為什麽要這樣對我,為什麽要對孩子手……”


    “你知道我們的痛苦嗎……”


    “你也來嚐嚐我們的痛苦吧……”


    我看著小月瘦削而幽怨的臉龐,羅定波的臉上還帶著剛剛刺入的匕首,這才反應過來,祭祀真的要開始了。(未完待續。)


    ps:今天考耳鼻喉。。祝我順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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