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皮卻是重的很,怎麽也睜不開,就這樣昏昏沉沉的睡著。


    隱隱約約的,好像有聽到方崎的聲音,鼻尖縈繞了一股濃重的藥味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待到腦子完全清醒的時候,正好是晚上,屋中點了數盞燈,黃謨單手拄著腦袋就這樣靠在她的床上,屋子裏隻有她跟他兩個人。


    撐著床緩緩起來,餘光瞥見右肩那包紮完整的傷口,腦袋似乎也沒之前暈了,隻是那被劍刺了的肩膀還隱隱有些發痛。


    她什麽時候回來的悅?


    記憶中唯一的印象便是那天在方家比試,她雖受了些傷,不過好歹也算是贏了。


    接下來的事情她倒不是很清楚,由此看來,方崎倒也是有誠信的,將她送了回來攙。


    嘴裏一直發苦,輕掀了被褥想下去倒杯茶時,黃謨卻倏地醒了。


    “身子可還有什麽不適的麽?”


    瞥見她醒來,黃謨長長的鬆了口氣。


    神色恢複的倒是不錯,隻是那麽多天都沒好好進食過,身子難免是比平常虛弱一些。


    顧青青搖了搖頭,除了肚子餓以及口有些渴以外,便是沒什麽了。


    倒是黃謨,看起來比她憔悴多了。


    臉色都沒有之前那般的好了,眼圈越發的濃重,就連聲音,都有些嘶啞。


    “你先別動,我去喚晃兒給你煮些粥來,再給你弄些小吃。”


    顧青青還未下床,黃謨便匆匆的跑了出去。


    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祥和,卻又隱隱透露著哪兒不太對勁。


    兀自給自己倒了杯茶,已經涼的差不多了,她倒也不介意,就那樣喝了兩大杯,黃謨便回來了。


    “青青!你身子還虛弱,怎麽能喝冷的東西!”


    顧青青嚇的手中的杯盞都快要握不穩了,黃謨從前也不是沒有關心過她,隻是好像沒有這回這麽緊張一樣。


    “黃謨……”


    “出去一趟連我都記不清了麽?”


    從她醒來到現在,除了黃謨睜開眼見到她醒來的時候眼中有過那麽一絲驚喜的神色以外,到現在的眸光一直都是淡淡的,就連語氣,也好像變的與從前不太一樣。


    “相公。”


    他應了聲坐到她身邊,聲音緩了些道:“是我沒照顧好你,才讓你被他擄走。”


    “不是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仔細想來,怪的好像的確是方崎。


    畢竟黃謨外出談生意是正經事,而她在自家院子裏逛逛也是個正常的事,唯獨他,大白天的就派人將她擄走,實乃是太不正經了。


    “從今以後,我會多派人照看你。”


    聽到這話,也不知道該不該高興,有人照看是好事,可若是像從前那樣形影不離的話,就有些麻煩了。


    粥很快便上了上來,燉的特別香特別嫩,入口即化的那一種。


    顧青青吃了一口,隱隱聽到好像有啜泣的聲音。


    抬頭看了一眼,隻見晃兒的眼眶紅紅的,卻又極力隱忍著不讓自己哭出來。


    這才想起她先前不見了那麽幾天,都怪方崎,讓那麽多人為她操心。


    “晃兒,你別哭了,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麽?”


    本還想給晃兒表現的沒事一點,不過就是動作幅度大了些,肩膀隱隱作痛,這樣一來,晃兒的眼眶更紅了。


    “少奶奶……”


    她也不想哭,可是一想到少爺將少奶奶抱回來的時候少奶奶的那副樣子。


    又是劍傷又是中毒又是高燒不退的。


    就連一向以冷靜居多的少爺也是像瘋了一般,命人用藤條鞭打了小嬋一百下,罰了大概一年的俸祿。


    非但如此,還整日整夜的守在少奶奶的身邊,不斷的悉心照顧,連喂藥都是親自喂的,卻也沒見少奶奶有任何起色。


    就在眾人都要放棄的時候,突然出現一個白衣公子,拿了瓶說是解藥的東西,給少奶奶服下去之後,少奶奶倒真的是有點好轉的跡象。


    隻是晃兒也未見過那般的白衣公子,身上多處受傷,白衣被血染成紅裳,讓人看的不禁也是一陣心疼。


    白衣公子待的時間也不多,在看到少奶奶有些起色後便走了,剩下過了到如今都整整五天了,少奶奶才完全清醒過來,這叫她怎麽能不擔心不焦急。


    “好了好了,你看我這不是沒事麽。”顧青青笑了笑,隨即瞥到一旁看著她的黃謨說道:“你再哭的話,少爺可要趕你出去了。”


    晃兒抽泣了兩聲將眼淚擦幹笑了笑,這都好些天沒看到表情如此正常的少爺了,她可不敢再哭了,萬一惹到他,可就不怎麽好了。


    在兩人的注視下將那一碗粥喝完,隨即又吃了些小吃,感覺像是將所有的體力都補充了回來。


    晃兒去了門口守夜,黃謨也隻是囑咐了讓她好好休息也出去了。


    總覺得……身上好像少了什麽東西,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將燭火熄滅,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一整晚都睡不著。


    在方崎邊上的時候都埋怨著練武苦,一點都不好玩,可躺在床上的時候,滿腦子想的都是那些招式,仔細思量,習武似乎也是一件比較好玩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顧青青便換好了衣服,本想稍稍練習一下,可準備出門的時候,突然想起來,她壓根就沒武器!更何況,她的右肩傷還未好!


    坐在凳子上發了一會兒呆,晃兒才推了門進來,瞥見她一副無聊的樣子,不由關切的上前問了一句。


    她歎了口氣,複而問道:“對了,怎麽不見小嬋?”


    如果昨夜去休息了的話,那麽這會兒應該也是能看到她的啊,她還沒問小嬋那天突然跑掉的原因呢!


    “嬋姐姐她……”


    這種時候,她貿然的說出小嬋是被人用藤條打了一百下而躺在床上起不來合適麽……


    “小嬋被我派去做別的事了,過些日子便回來了。”


    晃兒閉了嘴退到一旁,將空間騰了出來。


    顧青青雖有些疑惑,不過左右這黃府的事她是不怎麽管,更何況是黃謨這麽說,她便更信了。


    眸光一轉:“黃大夫!我肩膀是傷多久才能好啊。”


    “嗯?昨晚才教你說的話又忘了?”


    想了想,黃謨什麽時候開始那麽計較稱呼這事兒了?


    “相公!”


    黃謨嗯了聲,讓小廝將他的東西拿了進來,驅了人出去,便伸手準備上前解她的衣衫。


    條件反射般的抵觸了一下,一張小臉羞的通紅。


    雖說跟黃謨成親的時間不短,但畢竟是沒有夫妻之實的……


    “不換藥了?”


    黃謨蹙了眉,當初方崎替她上藥的時候,她也是這番的模樣麽?


    心情沒來由的差了起來,就連顧青青朝他這邊湊了湊也沒注意到。


    “相公?”


    怎麽真的怪怪的,剛剛看著心情還不錯的,這會兒似乎就變的有些差了。


    “我還有事,晚些再換吧。”


    黃謨冷冷的甩了一句,將門打開走了出去,徒留她一人露著纏著紗布的肩膀微楞。


    她說錯什麽話了麽?


    接下來好幾天,肩上的藥都是晃兒替她換的,黃謨都未曾來看過她,小嬋也是一直沒消息,一問晃兒,她便立馬轉了話題說別的去。


    她才離開沒多久,怎麽府裏人人都變的怪怪的。


    天氣也漸漸炎熱了起來,屋子裏不免有些悶,特意裝扮了一番,拿了櫃子中的雪暗拐著晃兒出府去了。


    街上人群熙攘,卻是沒多大的新意,用晃兒的話來說,是黃謨不陪著她一塊逛了,便也是覺得什麽都無聊了起來。


    仔細想了想,似乎倒真的是這個道理。


    從前黃謨在的時候,陪著她一塊逛街,不論看到什麽,她都覺得挺好玩的,可如今就剩了她與晃兒兩個人,不免,真的是有些枯燥了起來。


    “哎,你看這個人是不是黃夫人?”


    “模樣我倒不確定,不過她手中那把扇子,倒確實是黃夫人所有。”


    顧青青放慢了腳步,合了扇子,注意著邊上攤販傳來的閑話。


    沒想到大婚那天黃謨這麽一個舉動,竟然能在江南盛傳那麽久。


    “那會兒還以為黃公子是個什麽專情的人呢,沒想到,也是個會流連花街柳巷的正常男人啊。”


    “是真的麽,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顧青青索性朝著邊上談的興起的兩人走了過去,從晃兒那兒拿了錠銀子放在手中問道:“你剛說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


    那廝見錢眼開,一看到銀子嘴便咧了開來,手正要摸上去,顧青青卻將手合攏了直直的看著他。


    嘿嘿笑了兩聲答道:“就大概一個時辰前的事兒,我親眼看到黃公子進了風月樓!找的還是那兒的無桑姑娘呢!”


    手驀地鬆開,那廝將銀兩拿了走,朝著她笑著道了番謝。


    晃兒將她拉到一角問道:“少奶奶,你該不會真的信了那人的話吧。”


    少爺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會去逛青樓的人。


    “自然是不信。”隻是這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有好幾分不信的。


    “晃兒,我們回去。”


    她不信黃謨是那種流連花街柳巷的人,更何況找的還是檀無桑。


    在府中一直等到黃昏時分,才見到黃謨從外麵走了回來。


    身子搖搖晃晃的,身上的酒味也十分大,隱隱帶著檀無桑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


    顧青青咧了嘴,還真的是去風月樓找檀無桑了!


    “青青?”


    起身正準備離開,黃謨遠遠的便喚了她一聲,她停了腳步讓晃兒先回去,轉身看著滿是醉意的他,想發火一時間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以為是她不小心惹了他生氣,天天讓人送些好吃的以示誠意,沒結果後又親自過去找她,每次都是不在,要不是她今日忽來了心思出去逛逛,他跟檀無桑的事,她還要多久才能知道?


    “你怎麽在這兒?”


    “不可以麽?”


    顧青青冷笑一聲,照他這話的意思,她一個少奶奶連出現在府中都是件奇怪的事了?


    黃謨晃了晃有些暈的腦袋,她這是生哪門子的氣?


    見她轉身欲走,手慌忙的拉住了她的胳膊,卻被她甩開,冷冷道:“黃謨!你別碰我!”


    他這剛從青樓回來的身子,她嫌髒!


    “我碰不得!別人就碰得麽?!”


    那日方崎將她抱下來的時候,她的衣衫都是不完整的,如今她還敢朝著他這般的發脾氣?


    顧青青索性走了回去,站到黃謨的麵前,一字一頓的說道:“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去青樓的,似乎不是她吧,難不成他到現在了才開始跟她計較她當初在風月樓待過的事?


    “你跟我過來!”


    手腕被緊緊扣住,絲毫不由得她掙紮,一路將她帶到了他的房間裏。


    “你放手!”


    她的手被他扣的都快要斷掉了,肩膀也隱隱開始疼了起來。


    他略一用力,便讓她靠近了他好幾分。


    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的藥香味,冷冷道:“顧青青,我不管你與別人如何,此生你進了我黃家的門,就注定是我黃家的人!”


    她笑的淒涼:“我與誰如何了?黃謨,你在風月樓與那檀無桑一塊的時候可有想過我顧青青是你黃家的人!”


    抬眸望向他有些失措的眼神,自嘲道:“我忘了,我根本就算不得是你黃家的人。”


    形式上的夫人,想必想當的女子多了去了,不缺她顧青青一個!


    嗬,談什麽生意繁忙,為了照顧她,全是哄人的!


    虧她自以為識人本事不錯,滿心歡喜的嫁了他,卻換來的是這樣的下場。


    手腕一鬆,被他緊握的那一圈已經開始泛青了,她側身走過一旁,正準備開門,身子突然被他擁住,還不待他開口,顧青青用胳膊肘朝後攻了一番,他後退兩步,從身上掉下一枚上好的玉佩,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你竟會武功?”


    玉佩落到地上碎裂開來,顧青青這才知道,原來這些天總覺得身上缺了的東西,竟是這塊玉佩……


    “黃謨,我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


    上前將玉佩拾了起來,黃謨才緩和沒多久的心情又差了起來:“這玉佩很重要?”


    “是!”


    這玉佩重不重要都是其次,但是他卻說都不跟她說一聲就這樣將她的東西拿走了,更何況,這還不是她的。


    話音剛落,下頷被他擒住,酒香充盈了她的唇齒間,她狠狠地咬了上去,頓時,絲絲鹹甜的味道傳來,他冷眼望著她,語氣冰涼到了極致:“你就這麽不希望我碰你?”


    薄薄的嘴唇還染著血,也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


    “對!”


    她印象中的黃謨,一直是待人溫和,謙遜有禮,並且待她極好的男子,根本就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


    “你別忘了,你是我黃謨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夫妻之事,本就是理所應當的!”


    “嗬,是麽?”她望著他:“那麽這麽久了,你為何一直不碰我?”


    有些話或許方崎當時說的時候她就該長個心眼,她還是處子之身,可理由卻不一定真的是黃謨為了照顧亦或是忙著他所謂的生意。


    “這麽說,這就是你投入方崎懷抱的理由?”


    倘若她真的跟方崎沒有關係,那麽當初方崎為什麽會為了替她拿解藥而弄的遍體鱗傷!


    “黃謨!你拿我當什麽人了?青樓女子麽!”顧青青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原來他生氣的理由竟然是覺得她跟方崎有染?


    “你要是與他沒關係,那麽在乎他送的玉佩做什麽?”


    他黃府要什麽沒有,就連全天下人都夢寐以求的雪暗他都贈給她了,她到底還有什麽不滿的!


    區區一枚玉佩而已,她卻看的那麽重!


    顧青青瞥了他一眼,上前一步問道:“這麽說,你是認定我與方崎有染了?”


    黃謨不吭聲,但是那猶豫的神色卻明確的告訴了顧青青那個答案。


    “嗬,算我看錯你了。”


    顧青青甩了門而去,黃謨正想追的時候,她卻忽然按了一下雪暗上那凹凸出來的桑塔石,十根細針從扇子中飛出,待黃謨閃躲後,門前早已看不見顧青青的身影了。


    暖風吹來,腦袋倒是清醒了許多,撫了撫唇上殘留的血,他剛剛……到底在做什麽。


    娶她不就是為了她的那雙眼睛麽?怎麽反倒還為了她悶悶不樂跑去風月樓喝悶酒。


    是夜,他坐在屋中發呆了半晌,晃兒在門口踱步了許久,終究是鼓了勇氣進去。


    “少爺……”


    “滾!”


    他如今什麽話都不想聽,就想一個人靜靜地在房間裏待著。


    晃兒出去不到片刻的功夫又走了進去,撲通一下跪到地上說道:“少爺,晃兒就說一句話,少奶奶她到現在還沒回來,不知道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聞言,他的眸子動了動,薄薄的唇隻吐出一個字:“滾!”


    “少爺,那麽晚了,少奶奶一個人在外麵會有危險的!”


    晃兒也不知怎的今日膽子似乎比往常肥了許多……


    “來人!把她拉下去!打!”


    “少爺……你真的不管少奶奶了麽!”門外迅速進來兩個守衛打扮的人將晃兒拉了出去,哭喊聲逐漸小了下去,他的心卻越發的亂了起來。


    他之前……到底是跟青青說了什麽……


    她在江南舉目無親,不在府中好好待著,能去哪兒?總不能這會兒跑去找方琦吧?


    越想越亂,重重的拍了下桌子終於起身站了起來,前腳才邁出去,就看到緩緩過來的顧絲絲……


    “怎麽?要出去麽?”


    她熟悉的走了過來,憑著感覺站到他的身旁。


    “沒有,正準備去挽竹居找你。”


    從什麽時候起,他竟然能麵對她如此坦然的撒謊了……


    顧絲絲不以為意,挽著黃謨進了屋,“那麽正巧,我也有許多話想跟你說……”


    *


    顧青青蜷縮在角落,眼眶通紅,本以為在這江南她是無處可去了,幸好還有她爹娘生前住過的房子……


    屋內陳設都被翻新了一趟,多了幾分華麗,卻少了那種溫暖熟悉的味道。


    門倏地被打開,抬眸望去,他一身風塵站在門口,目光焦急地在屋中尋找著。


    “青青。”


    他的嗓音低低的,還帶著些嘶啞,身上的酒氣仍有些重。


    “這是我家,你出去!”


    她如今已經不想再跟他糾結一些有的沒的事情了,他愛與檀無桑怎樣就怎樣,愛去哪兒去哪兒,此後她的事,也與他無關了。


    黃謨上前一把將她拉了起來攬入懷裏,她卻連掙紮都不想掙紮,隻是輕輕問了一句:“你覺得這樣有意思麽?”


    他抱的更緊,嘴裏一直重複說著抱歉。


    “我去風月樓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隻是跟檀無桑喝了些酒談生意而已。”


    他放下顧絲絲跑過來,幾乎轉遍了所有她可能會去的地方,江南各大客棧他通通找了一遍,最後才想起這個地方抱著一絲希望找了過來。


    “黃謨。”


    她加重了力道想掙紮開,卻無奈他摟的太緊。


    “有些話我或許從未跟你說過,但是我想,也沒有與你說的必要了,從今以後,你愛怎樣就怎樣吧。”


    他現在才說他跟檀無桑之間什麽都沒有還有什麽意義?


    顧青青以為,她還有許許多多的時間,有些話不急於一時告訴他,可經過之前那場事之後,她所有想說的話都變的沒了必要。


    “青青,你聽我解釋好不好?”


    “不用了,沒必要了。”


    門外匆匆跑進來一個人,見到屋中這番景象不由得有些不好意思。


    微微喘氣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你們的好事了。”


    “沒有,可能是我地方選的不太好。”


    趁著黃謨還未回神,猛地掙脫了開來,她就想安安靜靜的找個地方好好把事情想想,怎麽偏偏好像誰都要跟她過不起一樣!


    “青青,你聽我跟你說,我跟黃公子不是你想的那樣。”


    檀無桑緩了緩,她還以為她追的那麽快是白追了,沒想到黃謨還是沒將事情跟她講清楚。


    “那又如何。”


    冷眼瞧著檀無桑,傾城的容色中帶了絲疲憊,卻是跟她印象中的一樣好看。


    她現在在意的根本就不是黃謨與檀無桑之間有發生什麽事情,而是黃謨竟然汙蔑她跟方崎有染!


    “青青!”


    顧青青才挪了半步,檀無桑一隻胳膊便攔了上來。


    可氣又可笑,現如今是兩個人準備過來欺負她一個人麽?


    ---題外話---=.=有人站方崎跟青青這對cp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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