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兩個小童早已熟睡,那道士偷偷摸摸的從包袱裏拿出一張符紙來,將食指咬破,用血在上麵描起了咒語。


    待到一張符紙畫完,那道士心疼地看了看自己的手,皺了皺眉低聲說道:“疼啊。”


    不過一想到將軍夫人給的黃金,頓時樂了起來,這點疼痛算什麽,現在最礙事的人已經解決了,將軍夫人那兒,就更好擺布了。


    外頭天色越發的沉了,原先還高掛在天空中的月亮此刻也被雲層隱到了後麵。


    這不管是誰看來都有些詭異的夜色,竟成了那道士補充精神的最佳時段。


    將軍府內越發地安靜了起來,巡邏的侍衛剛走不久,道士便從屋內端了個墊子出來,放到院中央,對著深沉的夜色打坐了起來。


    蘇阮煙在屋內靠著牆角便睡了過去,隻是地上有些涼,睡久了難免肚子有些疼,幸好此刻小桔還在外頭,連夜去將張大夫拉了起來,稍稍開了副藥,倒是好了許多,隻是現在將軍府內人人都怕她不敢離她太近。


    蘇阮煙倒是不太在乎這些,心心念念如何讓雲憂相信她,如何讓孩子能夠好好的,如何讓羅鎮能回來再見她一回,這回她保證不睡覺了,一定死死地拽住羅鎮的胳膊不放。


    這一夜過的十分漫長,除了將軍府客房裏的三個人,幾乎每個人心裏頭多多少少都有些不安,特別是雲憂,大半夜的聽說蘇阮煙肚子不舒服又特地起來了一趟,隻是在門外徘徊著不敢進去,直到聽小桔說蘇阮煙好多了才放寬了心回了房間,隻是又突然開始擔憂起來蘇阮煙體內的鬼怪何時才能驅除的問題起來。


    天才蒙蒙亮的時候雲憂就起來了,這府內除了客房裏的三個人以外皆是沒睡什麽覺,更何況是蘇阮煙,這連著兩天沒睡好了,就算蘇阮煙撐得住,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不一定撐得住,可前不久才去客房裏看過,那道士醒的是挺早,隻是那兩個道童還在熟睡中,侍衛走的時候那道士正在叫道童們起床,約莫過了一刻鍾,才見三人緩緩從客房方向走了過來。


    “道長,我這兒媳婦到底何時才能恢複正常,這都快把我兒媳婦折騰的沒人形了。”


    雲憂操著心,一邊看屋內的蘇阮煙,一邊看麵前氣定神閑的道士。


    “不急不急,貧道昨夜算了算,不出三日,定能將那鬼怪驅趕出去。”雲憂還沒來得及高興,又聽那道士說道:“隻是這鬼怪的道行不淺,貧道有些擔心若是他的同伴日後找貧道麻煩……也就算了,若是害了我這才入門沒多久的徒兒可怎麽好。”


    道士說著還回頭看了一眼兩個故作可憐的小童,表情甚是無辜,看的他十分滿意。


    這徒弟果真是沒白帶啊。


    這才來了將軍府幾天,金子也是一盤一盤的送,效果卻是一點都沒有,這麽一個漏洞,雲憂竟還是沒注意到,依舊是吩咐人端上來一盤金子,外加吩咐道:“你們務必要好好伺候到賬,若是出任何差錯,小心你們的小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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