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慕澤扶起蘇末末的手,將她拖入懷中,愈發柔情蜜意的凝視著她,含笑:“愛妾,我們安寢吧!”


    他的笑讓蘇末末心底生出冷意,這男人心思變化多端,陰晴不定,本想自己入了宮,能挫挫他的傲氣,再不濟,也該令他每天氣惱心煩,不能安生。


    可是現在,跟宮外又有何區別,自己仍舊似是他手中的棋子,任由著捏圓壓扁了攖。


    方才在大殿之上,那一刻,生死掌握在他的手中,自己又是何其軟弱無力。


    想此,蘇末末忍不住自嘲冷嗤,赫慕澤,你想玩是不是,那本姑奶奶奉陪,看最後究竟是誰先哭!


    凝然一笑,蘇末末眼底頃刻噙上了狡黠,笑的若是枝頭嬌豔俏梅,三分柔媚七分勾人。


    蘇末末眼底忽而噙上狡黠笑意,偏若枝頭俏麗豔梅,三分柔媚氣分勾魂,看的赫慕澤不由得一愣。


    蘇末末笑紋欲豔。


    與其被動,不如實現當初承諾,三殿下,你的心……蘇末末既然說要,從今天開始,就正式收下了償!


    伸手攬上赫慕澤的脖頸,將他拉近幾分,蘇末末笑的妖媚十足,與往日的她截然相反,端地讓赫慕澤心跳也漏了幾拍,一種說不出的異樣,如同魚尾輕輕掃過,快的讓他抓不住。


    眼見,蘇末末湊近了他的唇瓣,眼底極盡嘲意,唇瓣輕悠悠的落下,似有若無的摩擦,好似羽毛撩撥。


    偏是欲得,又不如願。


    赫慕澤騰地清醒過來,不覺咬牙,側開了臉龐,躲開了蘇末末蜻蜓點水、刻意戲弄的吻。


    悠然,赫慕澤瞥見蘇末末臉上漾開了得意的笑意,那笑容他再熟悉不過,那是一種得勝者挑釁的微笑,曾幾何,他總是這般勝券在握的微笑著。


    而如今,卻換在了蘇末末的臉上,那般狡黠,那般譏誚。


    頃刻,惱怒襲上心頭,赫慕澤猛然推開蘇末末,蘇末末早有防備,穩住身形躲開,赫慕澤厭惡的擦拭了唇角,雖然那裏似是酥酥麻麻,說不上的異樣,卻讓他心緒煩亂。


    “別碰我,真讓人惡心!”


    驀地,蘇末末瞠大了眼眸,她沒聽錯吧,他居然說……惡心?


    轉身,赫慕澤憤然離開,房門洞開,冷肅的風灌入,讓蘇末末不禁打了一個寒戰,看著敞開房門外,漆黑的夜色吞噬了赫慕澤的身影,為何,似有幾分倉惶?


    蘇末末氣哼一聲,氣坐在雕花梨木的椅子中,抱過猩紅喜慶的靠墊,又是鬱悶又是心煩。


    即便剛才如她所願,躲過了赫慕澤的主動,反客為主,沒有發生什麽,但是被人說惡心,卻也讓人心裏十分的不痛快。


    這個赫慕澤,真是有病,要曖昧的是他,逃離的也是他,真不知道,他究竟玩的是什麽把戲。


    赫慕澤跌跌撞撞的回到自己房中,幾分狼狽倉惶,胸口喘息難平,眼底越想怒火越盛,猛然一把將桌上紙筆物品全部甩袖掃落,霎時間,劈裏啪啦的碎裂一地。


    聽到動靜,貼身侍衛昆笪走了進來,看到地上的狼藉,在看赫慕澤卻是孩子一樣縮在牆角中,把自己隱藏在陰暗處,掩著臉頰,那麽的無助、孤寂。


    “殿下?”


    “出去!……”


    他以為噩夢已經過去,卻仍然桎梏著他,讓他無法擺脫,而這一切都是拜自己的父皇所賜,這個男人,他恨極了他,恨不得他立刻死!


    皇位與他來說,什麽都不是,權位,金錢,他都不在乎,之所以要爭要奪,也隻是因為唯有如此,才能將曾經給他製造噩夢的人,一個個全部斬殺!


    嗬嗬嗬……


    哥,若是當初是你親曆,你還會置身事外,依然如故,輕鬆放下嗎?


    為什麽不肯幫我!為什麽你們都不肯幫我!


    ……


    啾啾啾!啾啾……


    伴隨著清晨鳥鳴,蘇末末又在清晨的陽光中迎來了新的一天,當陽光透過茜色紗窗照射進來,微暖帶著清寒的氣息,讓蘇末末仍舊有些無法適應。


    她並不喜歡皇宮的生活,謹小慎微,人人似乎都滿腹心事、疑神疑鬼。


    想到昨夜,蘇末末心情又無由的好了些,這人善被人欺,惡人不願惹,看見確實如此。


    “貴人,您起來了?”


    墨柔走了進來,看到蘇末末醒了,輕語笑著:“劉嬤嬤已經在外麵等了好一會兒呢。”


    “劉嬤嬤?”蘇末末蹙眉,腦海對這位劉嬤嬤並無印象。


    “是皇上那邊派來的,說是從今往後,貴人的禮儀舉止都交由她負責了,這劉嬤嬤可是出了名的厲害,誰也不敢得罪,貴人以後怕是要多加小心了。”


    多來了一個執教禮儀的嬤嬤,蘇末末自然清楚皇帝的目的,配不上,便要多多教導,不至失了皇家和他三殿下的臉麵。


    梳洗罷,時間匆忙,飯也顧不上吃,蘇末末便和墨柔一起來到外屋,果然看見一位老嬤嬤端坐椅內,儀容端正,不苟言笑。


    看見蘇末末,劉嬤嬤站起身來,對著她規規矩矩的行了禮,不見一點兒笑顏,可見果真如墨柔所說,是個厲害的人物。


    “貴人,奴婢是奉了皇上之命,前來教導貴人禮儀的。”劉嬤嬤搭垂眼眸,溝壑皺紋的臉上,不卑不亢,平淡無常。


    蘇末末還禮,亦是淡淡而笑:“有勞嬤嬤。”


    “那現在可以開始了嗎?”劉嬤嬤直接問道。


    蘇末末愣了一下,她還未吃早餐,不過想著客氣出來見個麵,再商量日後訓練的日子,沒想到這嬤嬤是個急性子的人,連一天兩日都容不得。


    嗬嗬,蘇末末尷尬的笑了笑:“我……”


    “既然貴人沒有意見,那我們就開始吧!”


    還不等蘇末末說話,劉嬤嬤又是自行做了決定,噎的蘇末末說不出話來,墨柔也是同情的看她一眼,不敢多語。


    “那就有勞嬤嬤了。”


    蘇末末算是真知道,自己是小瞧了這位劉嬤嬤,她根本就是皇帝派來折磨自己的……


    “頭抬高,對,挺胸,慢慢抬手,邁腳……”


    小時候瘋慣了,沒個樣子,今日,嬤嬤看樣子是要全給她補回來,光是這在平常不過的走路,就折騰了一上午,還不罷休,眼見午飯時間也要過了。


    蘇末末的肚子咕嚕嚕直抗議,她卻不得不忍著,瞥眼瞧著劉嬤嬤手裏握著的戒尺,她還真沒膽量直接反抗,怎麽說,這都是皇帝派來的。


    又堅持走了來回幾趟,蘇末末的臉色都綠了。


    想必嬤嬤也乏了,這才安頓叮嚀了幾句,停歇下來:“奴婢明日再來。”


    “……好,恭送嬤嬤。”


    忍著心裏的怒氣,蘇末末謙和的送了劉嬤嬤出去,回身,不知何時,赫慕澤已經站在了不遠處,正好整以暇,唇角帶笑的望著她。


    今日這笑格外刺眼,蘇末末心情不好,不想與他應付,徑自越過他,朝著屋裏邊走邊命道:“墨柔,趕緊給我備飯。”


    “是。”墨柔答應著,躬身退下。


    赫慕澤抿著唇,依靠在門扉邊,目視著蘇末末對自己的無視,由著她走入屋內,然後直起身,跟了進來。


    “正好,本王也餓著,一起吃吧。”


    頓了頓,蘇末末並未理會,坐在榻上悶氣。


    不一會兒,飯菜布置妥當,墨柔聰明,準備了兩人的碗筷,一一擺好,這才退身撤了出去。


    蘇末末也不管赫慕澤,坐到了桌邊,端起碗筷就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她已經餓的前心貼後背了。


    “嘖!”赫慕澤嘖了一聲,滿露鄙夷,慢條斯理的舉起筷子,正欲夾菜,可是蘇末末的筷子比他更快一步,已經夾到了自己的嘴裏,用力咀嚼著。


    赫慕澤蹙眉,把筷子移向另一盤菜,筷子剛剛落下,卻又一次被蘇末末搶了先,送到了嘴巴裏。


    赫慕澤怒起,忍不住喝問:“蘇末末,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蘇末末墨色的眉一挑,似是無辜,想到什麽歉然一笑,居然把送到嘴裏的菜退出來,送到了赫慕澤的嘴邊,還一臉的討好嬌笑:“臣妾失禮了,來,殿下,臣妾喂你吃,張嘴。”


    赫慕澤眸光頓深,視線落在蘇末末筷子頭上的菜,上麵一道深深的牙印,似乎還有瑩亮的口水,他頓時沒了食欲。


    “蘇末末,這就是你學了一天的禮儀?怎麽本王覺得,還不如以前了?看來還該讓這劉嬤嬤再多費些力氣才行啊!”


    聽到赫慕澤連諷帶譏的話,蘇末末僅僅揚起密長的眼睫看了他一眼,卻是絲毫不在乎,收回筷子,把菜丟進嘴裏,狠狠咀嚼著,那樣子,似是要把對赫慕澤的厭煩的力氣,都用了在菜上。


    赫慕澤本來昨天就憋了一肚子悶氣,現在,又一次被蘇末末氣到,這個女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從什麽時候起,她似乎已經越來越不把自己放在眼裏了。


    “哼!”


    吧嗒用力把筷子扣在桌上,赫慕澤憤然起身離去。


    蘇末末頓住往嘴裏扒飯的動作,揚起頭,看著赫慕澤掀簾走出,這才一瞬的怔然。


    對了,她不是打算要收服赫慕澤的心嘛,怎麽又變得意氣用事,就是想看著他生氣,唉!光顧著吃,怎麽把這茬給忘了。


    蘇末末暗自懊惱,然想了想,反正他們之間仇怨已久,也不急於這一時,心下便也坦然,繼續用飯。


    不過吃了幾口,墨柔怯怯進來:“貴人,三殿下要你過去伺候。”


    “噗!”一聲,蘇末末一口飯噴了出來,臉瞬息一紅,什麽?大白天的,還要別人來傳話,這人是不是瘋了!


    “伺候,伺候什麽?”蘇末末忍住內心的抓狂。


    墨柔驚了一下,垂眸:“殿下讓您過去伺候用膳。”


    “用膳?”蘇末末訝然,臉色瞬息萬變,最後變作青黑,原來是她想多了。


    這家夥,這裏吃不上,跑去房裏吃,還要自己去伺候,這不是明擺著做給她看的,好,他既然有這樣的要求,自己又何必拒絕呢!


    笑了笑,蘇末末站起身來,瑩然一笑:“夫君要用膳,妾身自然是要去伺候左右,走吧!”


    墨柔點頭,對這兩人之間如此舉動,愈加糊塗了。


    一入房內,蘇末末便看到赫慕澤端坐矮桌邊,桌上的飯菜更為豐盛,騰著熱氣,顯然是剛讓人備下不久。


    蘇末末笑容愈加甜美,移步盈盈,腳下仿若生蓮,挪到赫慕澤的身旁,彎膝側跪:“夫君,臣妾來伺候您用膳了。”


    聽到蘇末末的稱呼,赫慕澤眼皮抬了抬,淺色的眸子掠過她的臉,勾了勾唇角,惑人心魄:“夫君?臣妾?”


    又是倏地一笑,端端把人的魂都勾了去:“你這般稱呼是不是該改一改,你不過是個妾,夫君還輪不到你來叫,還有,你應該自稱賤妾!”


    赫慕澤的話語冷颼颼,說的蘇末末笑靨如花的臉瞬息變了色。


    “還愣著幹什麽,還不給本王布菜。”赫慕澤並不看她已然難看的臉,斂眸冷冷命令。


    蘇末末深吸口氣,忍下脾性,執起筷子,換上笑容:“爺,您喜歡吃哪樣菜啊?”


    赫慕澤瞟一眼她,眸色染上幽深:“你既然已經是本王的妾,連本王的喜好都不知道,還要本王來教你嗎?”


    一句比一句噎人,這根本就是故意給自己難堪,蘇末末淡了臉色,也不願再與他周..旋,索性冷然道:“殿下是瞧著末末不順眼,既然如此,末末告退,不讓殿下礙眼就是!”


    說著,蘇末末便要起身離開。


    “站住,本王說過你可以離開嗎?”赫慕澤眼眸一凜,帶上了幾分厲色。


    蘇末末頓住,回身看他,不覺愣住,這眼神裏濃濃的怒意,染著千年寒霜,似對自己有著極大的怨念,鋒銳的眸似是刀刃,要將自己刺穿一般。


    赫慕澤的眼神過於犀利,讓蘇末末一時有些怔然,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對自己這般恨意濃濃。


    兩人僵持了一會兒,赫慕澤突地一把將眼前好好的飯菜用力一掃,頓時飯菜飛濺了一地,劈裏啪啦的響徹開來。


    蘇末末徹底驚了,尖叫著想要站起身來,還是沒有躲過盤碟飛濺的碎屑,劃過她的臉龐,堪堪躲過眼睛。


    刺痛讓她不禁斂眉,感覺到臉上溫熱的血液滑落。


    她伸手觸摸,一手鮮紅。


    赫慕澤顯然也沒有料到會這樣,倏地頓了一下,腿下撐起,想要過來看看情況。


    “貴人!”


    聽到驚叫聲,墨柔和昆笪一同跑了進來,這恰恰阻礙了赫慕澤的動作,他扶著矮桌,穩住呼吸重新坐了回去,無事人一般冷視著他們的到來。


    “哎呀,貴人,你受傷了。”


    墨柔驚呼,連忙掏出幹淨的絲帕想替蘇末末擦拭,蘇末末伸手拿過去,自己按在傷口上,回眸冷冷撇一眼赫慕澤:“殿下,對臣妾,不,對賤妾如此不喜,賤妾自是不敢自取其辱,以後不會再叨擾殿下,掃了殿下的興致,賤妾告退!”


    這話直刺赫慕澤心底,倏然一絞,寬袖下的手悄然握緊,殷紅的血水順著裂開的傷口湧出的更加洶湧……


    “滾!”


    在墨柔的摻扶下,蘇末末撫著臉和她一起走出,漸行漸遠。


    赫慕澤內心翻滾,他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怎麽了,似乎越加焦灼煩躁,往往失控的連他自己都驚訝。


    伸手,看著自己鮮血淋漓的手掌,剛才著急,撐地想要起身,按在了碎渣上,瓷器的利渣刺進了皮肉,又加上自己用力握緊,此刻,那白瓷碎渣已經沒入手掌內一大截。


    “殿下!”


    昆笪驚覺:“屬下去傳太醫。”


    “不用了,讓太醫去看看她吧!”


    赫慕澤說著,自行拔出碎渣扔在地上,使得血水湧出更多,他卻始終淡漠著眼神,好似這痛這傷並不在他的身上。


    扶桌起身,赫慕澤轉身回了房內,地上留下一串鮮紅如同綻放的紅花,看的昆笪觸目驚心。


    另一處房內。


    太醫為蘇末末進行了簡單處理:“不過劃破了點皮,不礙事,上了藥,兩天就好了,暫時不要沾水。”


    太醫交代了幾句,便起身走了。


    蘇末末望著鏡子中自己臉上抹了藥膏的臉,不覺苦笑,一邊的臉已經毀了,赫慕澤這是打算再把她另一邊的臉也一同毀了嗎?


    “貴人,您別怪殿下,殿下也不是故意的,奴婢看得出,殿下還是很擔心你的,不然,就不會專門請了太醫來了。”


    墨柔輕聲勸慰,蘇末末卻一點兒也聽不進去,淡漠眸瞳:“我累了,你出去吧!”


    墨柔無奈,隻能頷首點頭,退了出去。


    房間裏恢複寂靜,空蕩蕩的有絲絲寒冷,淚水悄然湧上蘇末末眼眶,她咬緊唇瓣,努力抑製著自己生出的委屈感。


    這戲她已經厭倦了,不想再演了,和這樣陰陽怪氣的人再一起生活下去,她遲早也要瘋了。


    夜。


    濃墨的幽黑籠罩了白日裏金碧輝煌的皇城,一切歸於平靜。


    赫慕澤卻在睡夢中夢魘不斷,額頭上汗珠湧出密密一層,眉頭緊蹙,似是極為痛苦。


    “母妃……母妃!”


    “你始終忘不了他,他如今早已經變成了一堆白骨,你難道還想為他殉葬不成!”


    皇帝陰沉怒氣著臉,扼住母親的脖頸,暴怒的嗬斥著:“你背叛了朕!你為什麽要背叛朕,朕那麽的愛你,為了你,朕可以付出所有,為什麽你要和他在一起!”


    母親卻是始終淒然含笑,一語不發。


    “柳如煙,你的心裏隻能有朕,你是朕的,隻能是朕的!”


    皇帝幾乎陷入癲狂,猛然推倒母親,撕扯著她的衣衫,俯身上去……


    畫麵一轉,母親氣息奄奄的躺在床畔,任憑著父皇如何呼喚哭喊,她終是悄然闔上了眼眸,淚滴從眼畔滑落,晶瑩剔透。


    “三殿下,你好可憐,你是不是很孤單,讓我來陪伴你可好?”


    蜷縮在牆角的赫慕澤,看著將手伸向自己的錦貴妃,她溫柔嬌媚的笑著,靠近他,手腕如同蛇一般攬上他的腰身,抱緊,身體交纏上來,越纏越緊,越纏越緊……


    讓他呼吸不上來——


    驀地,睜開雙眼,驚慌顫抖的眸瞳快速掃視四周,待看清楚所處的環境,暗黑靜寂的房中空無一人時,方才喘息著拂去額上汗珠。


    已經很久沒有做過噩夢了,現在卻又斬不斷的夢魘一般,糾纏而來,這讓他虛弱而無力。


    眸底瞬息變得鋒利寒冷,手指緊握咯吱作響,深深地厭惡著。


    赫慕澤起身,僅穿著一件貼身單薄的白色絲綢長衣,飄然若仙,慢步走出房間,推開門,當凜冽的寒風襲麵而來,周身頓時生寒,卻偏偏讓他不由得感到舒適,煩躁悸動的心也慢慢平靜下來。


    他站在院子裏,立在風中,仰頭望向浩瀚星空,墨色發絲在身後飛散飄揚,恍若踏入凡間不食煙火的謫仙……


    輾轉反側,夜幕深沉,已經過了三更,蘇末末卻是睡意全無,心裏煩悶不已,想到這幾日和赫慕澤的不斷鬥氣,就感到深深的疲憊。


    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難道,一輩子都要這樣過下去?


    唉,重重歎口氣,蘇末末扔開身上的錦被,索性坐起身,屋裏燒著暖爐,感覺略微的悶氣,蘇末末起身,穿上衣衫,想出去透透氣。


    走出門外,冷風襲襲,蘇末末不由得打了個冷戰,冬日夜裏寒冷,冷風入骨,她攏緊了身上披著的披風,一步步走下台階,正欲抬頭望天,卻無意一掃,發現院子裏似乎還有一個人的身影,驀地嚇了一跳,待看清楚是誰時,她卻是不由得愣住了。


    她靜靜的看著,那一刻,她不知為何,總覺得立在風中映在月下的赫慕澤身上似是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憂傷,把自己孤立其中,與周圍格格不入,那麽的孤單,那麽的淒涼,讓人看著也忍不住內心莫名苦澀。


    ---題外話---今日特別鳴謝:生來就是注定了命運嗎,愛小說德沃,謝謝你們的票票、花花,還有咖啡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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