梟王,114、天山聖女


    1天山派


    驕陽明媚,春光和煦,湛藍的海麵之上,偶爾有幾隻海鷗飛過,顯得格外寧靜。愛夾答列


    可就在這個時候,海麵之上忽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晶體,將陽光不斷朝四周折射開來。


    晶體的移動速度極快,眨眼便在裏許之外,所過之處,海水之上結出了厚厚的一層冰晶,半天無法解凍。


    在豔陽的照射之下,隻能夠依稀看見那冰晶之中,有著一群身穿白色絨袍的人影,是男是女,根本便無法分清榭。


    晃眼間,他們驀然停了下來,原來在他們的麵前,出現了一道常人難以看見的迷幻陣法。


    冰晶微微頓了頓,速度再次全開,直接穿過幻陣,以那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接衝向了蓬萊群仙島。


    東方仙靈島之上,七彩雲宮之中,夭夭盤膝坐在***大殿之內,藍采和,獨孤和尚一行人也席地而坐,周身光華閃爍圻。


    “呼!”卻是藍采和輕呼一聲,身體直接癱軟在地,叫罵道:“狗娘養的柳傳宗,好生歹毒,一下子,便讓咱們重傷了兩個多月的功夫啊,該死的,天殺的,我問候你祖宗十八代!”


    獨孤和尚緩慢的睜開雙眼,幽幽的看了一眼藍采和,道:“你就知足吧,你是南海鱷神門的傳人,來曆頗大,那廝不敢將你如何,我們三個,不過是靈山寺的和尚尼姑,那廝完全不將咱們放在眼中,此番體內傷勢最少還需要兩個月,方才能夠恢複。”


    “那老不死的,也忒歹毒了點!”妙音那不滿的聲音傳來,又道:“居然將我們體內經脈盡數矽化,這個挨千刀的!”


    便是連性子最為溫柔,冷清的妙善,也不由輕歎一聲,口誦阿彌陀佛,“因果循環,報應不爽,老天爺會為我們報仇的!”


    夭夭慢慢的睜開雙眼,嘴角之上掛著一抹冷笑,道:“或許,那因果,已經循環到了那老不死的身上,隻是,如今咱們不得而知罷了!”


    藍采和站起身來,好生活動了一番身子骨之後,才道:“夭夭姐,咱們這療傷便療了兩個多月,老大的計劃,可還沒有辦法施展開來啊!”


    夭夭卻是咯咯一笑,道:“暫時,卻是不必了,或許,咱們要先看看好戲再說!”說著,那明亮的雙眸微微一眯,腦子裏麵似乎正在看見柳飄飄在對邵東用強一般,嘴角之上的笑容更勝,柳傳宗啊柳傳宗,莫不成,當真以為我七情六欲門如此好欺負不成?哼哼,當真是笑話!


    藍采和張了張嘴,被夭夭眼光一掃,頓時偃旗息鼓,道:“好吧,等大家的傷勢都恢複之後,在說吧!”


    頓了頓,又道:“這個,夭夭姐,我覺得吧,如若咱們不及時的展開行動,老大的計劃,便要泡湯了!”


    夭夭卻是輕捋秀發,嘴角含笑的道:“或許,到時候,咱們的計劃壓根就用不著了,會有更好的辦法!”那錦囊之內,有七情六欲門的鎮門寶物,不要說是身受重傷的柳飄飄無法抵擋,便是巔峰時期的柳飄飄,也會著道。


    邵東啊邵東,是否能夠活命,又或者是否能夠得到柳傳宗的原諒,就要看你的手段了。


    左右你的計劃,也是以命相博,如今,你若過不了柳傳宗的那一關,必死,可如若過了,好處可要比你如今的算計更加的豐厚,甚至,無法估計。


    隻是,一想到邵東和柳飄飄將會發生什麽,即便是練氣士之內三妻四妾極其平常的現象,卻也讓夭夭心中極其不滿,一股惱怒之意蹭蹭蹭的不可抑製的便冒了出來。


    而這個時候,藍采和顯然還想做最後一搏,畢竟,那是他老大定下來的計劃,有些猶豫的道:“夭夭姐……”


    夭夭眼中凶光一閃,人已經出現在了藍采和的身前,啪啪啪的聲音響起,卻是那大耳刮子抽的藍采和發出了那驚天動地的嚎叫之聲。


    獨孤和尚他們三師兄妹對望了一眼,同時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口中誦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啪的一聲巨響,藍采和的身體倒飛出去,半天才捂著那腫的厚厚的臉頰,含糊不清的嚎叫著,還不時的指了指夭夭和自己,很顯然,他對自己的這頓無妄之災,還沒有反應過來,咿咿呀呀的不知曉說些什麽。


    恍然之間,他好似記起了昔日在埋屍地之內,夭夭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將他們抽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在藍采和身上發泄了一下的夭夭,心中的苦悶之意已經去了大半,罷了罷了,他都已經有兩房妻子了,還怕在多一個?如若能夠和焚炎穀扯上關係,也足夠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夭夭的眉頭忽然微微一皺,臉色猛然炸變,與此同時,獨孤和尚他們略微慢了半拍的反應過來,一個個怒吼一聲,紛紛站了起來。


    便見四周的溫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爆降,剛剛還極其舒適的環境,這個時候卻變得異常寒冷,呼口氣,甚至能夠看見白霧的出現。


    “好膽!”夭夭冷哼一聲,帶著一行人閃電般的衝出了***大殿,尚且沒有站穩,便見一個偌大的冰晶,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直接衝破了七彩雲宮的結界壁障,眨眼便出現在了***大殿千米之外。


    隨著晶體的出現,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七情雲宮之內在三分鍾之內,盡數化為冰天雪地,繼而開始變成冰雕。


    寒冷的狂風呼嘯而過,吹的夭夭一行人身軀不斷顫抖。


    在那晶體忽然出現的時候,夭夭心中便知曉壞事了,定然是天山派找上門來了。


    隻是她有些想不通,為何天山派在時隔兩個月之後,才找上門來。


    在七彩雲宮之內化為冰天雪地之後,那團碩大的冰晶才開始緩慢的融化開來,露出了裏麵那白茫茫的人影。


    來人一群,隻能說是一群,無法看清究竟有多少人在那裏麵,雪花呼呼飄落而下,急速的飛舞,讓人看不出到底是什麽情況。


    白色裘衣長袍,將他們籠罩的嚴嚴實實,甚至看不出高矮胖瘦,一股冰冷的氣息直透夭夭一行人的心底,讓他們心中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夭夭強行運轉體內的力量,不至於被四周的冰雪所冰化,來人強悍到了無法形容的地步,以她的修為,萬萬難以抵擋。


    “不知諸位擅闖我七情六欲門,所謂何事?”夭夭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微微上前一步,開始了詢問。


    那群人之中,為首的一位忽然抬起頭來,便見一縷尺許常來的胡須隨風搖擺,一張雪白雪白的老臉出現在眼前,滿臉皺紋之色,那冰冷的目光掃了一眼夭夭。


    夭夭立馬覺得自己體內的血液忽然有種停止運轉的趨勢,而整個人的身體,也開始出現僵化,體內的元氣,更是有種被凍住的感覺。


    她知道,來人修為極高,等閑之輩,根本就不是對手。


    隻得更加恭敬的道:“我七情六欲門與貴派無冤無仇,不知為何尋上我門?”


    為首的老者這才開口說話,道:“交出雪蓮,冰蠶,饒爾等不死!”


    聲音極其幽寒,宛如來自九幽黃泉之中一般,讓人聽了之後,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夭夭心中不由暗道,果然是天山派的人。


    普天之下,隻有那些真正隱世不出的練氣士,方才有這等神通。


    改天換地,呼風喚雨,這在上古練氣士的眼中,不過是極其尋常的方法。


    七彩雲宮之中,四季如春,可是此番趨勢天寒地凍,已經被他們徹底的扭轉了。


    “老頭,咱們……”藍采和剛剛想要發狂,可是那老頭的眼光隻是微微一掃,他的身體便猛然一顫,而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出現冰淩,漸漸的,整個人有要被凍住的感覺。1


    後麵的獨孤和尚輕喝一聲,佛光頓時籠罩在他的身上,不斷的與那冰凍之力所抗衡,好半響,才讓藍采和的身體恢複正常。


    藍采和不由輕呼一聲,知曉自己在鬼門關之內轉了一圈,如若不是獨孤和尚及時出手,他怕是已經凍成了冰雕。


    “小子,老實點,不然,下次便是神仙,也救不了你!”老頭那冰冷的聲音傳來,讓藍采和再次打了個寒顫,立馬變得老老實實的站在獨孤的身後。


    老頭的實力太強,便是這一眼之力,便能夠折損一個先天九層的練氣士,如入他親自出手,當時如何?


    最終,老頭的目光又落在了夭夭的身上,夭夭隻覺得自己渾身一僵,好似自己已經變成了冰棍一般,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這老頭。


    “好大的膽子,居然膽敢擅闖我天山,速速交出雪蓮,冰蠶!”老頭的聲音之中,包含著一股難以形容的怒氣,可是聽起來,卻是異常的冰冷。


    夭夭強行運轉體內的元氣,讓自己保持身體溫軟不被僵化,道:“我們,沒有擅闖你天山,更加沒有奪你雪蓮,冰蠶!”


    老頭臉上怒容一閃,厲聲喝道:“好膽,此處明明就有冰蠶的味道,休要抵賴!”


    “當日侵入你天山的人,想來前輩應該還記得吧,可曾有過我等?”夭夭到底是一代魔女,心中雖然震驚這老頭那強悍至極想修為,可並不代表她就會退縮,甚至是任人擺布。


    老頭手中雪白長袍一擺,喝道:“冰蠶在這裏出現過,你便逃不了幹係,速速交出來,我等可以看在你七情六欲門的先祖麵上,饒爾不死,否則,滅滿門!”


    說話間,他大手一擺,四周狂風更加劇烈,那寒冷的風宛如刀子一般,切割在人的身上,修為最弱的藍采和更是悶哼一聲,卻是已經受了內傷。


    夭夭冷哼一聲,道:“既然你能夠感覺到冰蠶的存在,必定也能夠感覺到是誰侵入你天山吧!”


    “小娃娃,休要巧言令色,如若不是你們先用溫柔鄉迷暈我等,我天山,且容爾等來去自如?”


    “白鶬!”一個冰冷到無法形容,仿佛萬丈寒冰之內冒出來的聲音輕聲喝道,但是那冰冷的聲音之中,卻又帶著一股清悅,讓人感覺在冰冷的同時,卻又無比的清脆,甚是怪異。


    白鶬微微頓了頓,道:“別以為你們不說,我們便沒有辦法找到,既然如此,你們,死吧!”說著,就見他指尖之上,綻放出五點冰晶光華。


    夭夭一行人隻覺得自己渾身驀然一緊,無論他們想要如何閃躲,都沒有絲毫的作用,隻能夠眼睜睜的等死。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反抗,都是徒勞的!


    “走!”忽然,那女聲再次響起,便見白鶬的身後,一道雪白色的聲音猛然衝天而起,身後的一群白袍人緊隨其後。


    白鶬微微一怔,道:“聖女,此去何方?”


    2天山聖女


    “尋冰蠶!”聲音之中透露著一股迫切,身體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而白鶬卻是反手一擺,五指之上的冰晶化為冰繩,直接將一行人五人給纏繞起來,而後緊隨那天山聖女的身後而去。


    夭夭一行人身體被那寒冰直接冰封,可是意識卻極其的清醒,無論她如何想要把持鎮定,都感覺是徒勞無功,尤其是此時此刻,她隻能夠被動的受這群人的控製。


    更加讓她駭然的,乃是那天山聖女,修為堪稱空前。


    一行人飛行在半空之中,是的,勉強能夠算的上是飛行。


    天山聖女的腳下,出現了一塊極薄的冰麵,依托著天山派的人站在上麵,而後飛速行駛。


    雖然與禦器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之妙,可是那手段,端是匪夷所思。


    在夭夭的腦海之中,隻有一個人能夠達到這等水平——鳳女!


    那個守望者森林的聖女,一個是森林,一個是冰雪,隻是不知曉,她們是否是同一類人。


    這類人,是不應該出現在練氣界之內的存在。


    夭夭腦子裏麵甚至想到,他們必定是超越了昆侖界的存在,且不說這天山聖女,單單是鳳女,為了邵東,前後幾次三番的出手,那界位使者,修為通玄居然都沒有感受到鳳女,可見一般。


    在夭夭沉思之際,天山聖女帶著天山派的弟子直接穿過東方仙靈島,直接朝對麵的北方神龍島飛去。


    這讓夭夭心中不由一跳,莫不成,這位聖女感知到了邵東手中的冰蠶?


    很快,天山聖女給夭夭開始解惑了,一行人急速飛行至神龍島之上,那碩大的神龍峰,直接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


    夭夭心中一樂,果然驗證了妙善所言,因果循環,報應不爽,柳傳宗,任由你縱橫魔門數百載,在這逆天的天山派麵前,你也得禮讓三分吧。


    在抵達神龍島的時候,天山聖女微微頓了頓,很顯然,對於這四周的火熱感,略微還有些適應不了。


    白鶬冷哼一聲,腳下輕頓,便見空中忽然風起雲湧,無數烏雲幾乎是瞬間成型,四周溫度急劇下降,緊接著,便見無數雪花呼嘯而過。


    整個過程,不過區區五分製,便已經形成,無數雪花飄落在神龍島之上,給這極度炎熱的神龍島,帶來了無邊的涼爽之意。


    漸漸的,從神龍島的邊界開始,地麵上逐漸出現了薄薄的雪花。


    也不見天山聖女有什麽動作,一行人直接落地,便見龐大的寒氣鋪天蓋地的席卷出去,幾乎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出冰晶,繼而將四周盡數覆蓋,無數生存在這火熱世界之內的植被,山岩,乃至地麵上的沙石,紛紛在這寒氣之下化為冰雕。


    片刻之間,方圓百裏之地,便形成了一個冰天雪地的場景。


    緊接著,天山派便開始閃電般的推進,加上天空雪花飄落,地麵天山弟子施法,那冰雪以極其迅猛的速度不斷的朝四周蔓延,繼而開始合圍神龍島。


    神龍島約莫二十萬平方千米,麵積廣袤碩大,而天山派的威能也著實可怕,所過之處,沒有地方能夠避開他們的侵染和吞噬。


    神龍島,迎來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個洞天。


    在上麵或是散修,或是遊玩,曆險的練氣士,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便已經被化為寒冰。


    天山派,以他們那極其蠻橫,霸道的行為,直接宣告著他們強勢來訪,第一站,便找上了魔門之中有名的焚炎穀。


    焚炎穀能夠進入魔門十大門派,自然不是浪得虛名,在天山派趕到的第一時間之內,便已經派出弟子應對。


    奈何,焚炎穀的普通弟子,修為不過先天境,如何是這天山派的對手?便是夭夭這個金丹四重的高手,被晃了一眼之後,都無法抗拒,他們,更加不用多說。


    一道冰晶,直接穿插進入那火紅的世界之內,為這炎熱的神龍島,帶來了寒潮,便見天山派在前前進,後麵的冰雪,不斷的緊隨其後。


    好在焚炎穀的弟子也不是傻子,在眼見第一波弟子被化為冰雕之後,立馬下令開始不斷的後退,企圖避開如此強橫的天山派。


    隻是可惜,他們的速度太慢太慢,如何能夠敵得過天山派?


    在夭夭那目瞪口呆的神情之下,天山派以摧枯拉朽一般的姿態直接橫掃了整個神龍島,可謂是所向披靡,最終,逼向了占地約莫神龍島一半麵積的神龍峰。


    神龍峰高聳入雲,也是整個神龍島的核心地帶,溫度自然是最高的。


    可是天山聖女卻沒有絲毫的停留,直接帶著門下弟子,瘋狂的衝入了那神龍主峰之上。


    無數焚炎穀的弟子,麵對如此威能的天山派,也隻得暫避鋒芒,不斷的退守昔日他們極度不願意前去的火山口。


    而就在這個時候,整個神龍島忽然傳來了一陣劇烈的顫抖,一股讓人心悸,心焦,心慌的感覺驀然降臨,緊接著,便是那高聳入雲的火山忽然噴發。


    無數火焰熔漿從那火山口之內噴發而出,場麵何其壯觀,隨著火山的噴發之力,不斷的朝四周宣泄,滾滾而下。


    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乃是和諧熔漿,並不是貼著神龍峰留下,而是被那噴薄之力噴向了遠方,落在了那冰天雪地之上,發出嗤嗤之聲,遮天白霧嚷嚷升起。


    夭夭心中一揪,這焚炎穀,難怪能夠在這蓬萊群島之上屹立,居然有這等手段,隻要岩漿一下,便是你修為滔天,也隻得不斷後退。


    神龍峰坐落在地底核心,靈脈之上,理論上來說,岩漿擁有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隻要地心不會,靈脈不滅,神龍峰便會存在。


    火山的噴發,持續了半個時辰的樣子,而在這半個時辰之內,也不知曉天山聖女是出於什麽原因,天山派弟子卻是沒有做出任何舉動,而是靜靜的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清風徐徐,將彌漫在整個神龍島之上的白眼輕輕吹走,當整個神龍島之上再次變得清晰的時候,四周的場景,卻是讓夭夭為之大驚。


    便見那神龍峰之上,不知何時被開辟出了無數溝壑,環繞整個神龍峰,形成了一個碩大的陣法。


    而在那溝壑之內,攜帶者靈氣的岩漿緩慢流淌而過,發出那宛如水流一般的波浪聲。


    夭夭心中不由一片大驚,想不到柳傳宗居然利用地心岩漿,將這神龍峰打造成了一個巨大的陣法。


    陣法之內,充斥著熱量無邊的岩漿,一眼看去,整個神龍峰被劃分成為了無數細小的塊狀,空氣受熱,密度上升,窩流的氣體形成對流,光線在那裏麵被反複折射,看起來,宛如空間被扭曲了一般。


    這可是大手筆啊!


    四周的溫度,猛然之間上升了不知道多少,而天山派一行所來之地,受到這熱量的傳遞和火山的噴發,使得無數被他們冰封的地方開始緩慢解封。


    一冰一火,兩者截然不同的力量展開了較量。


    白鶬冷哼一聲,身軀一震,嗚嗚之聲再起,四周的溫度再次降了下來,與那神龍峰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來著何人,擅闖我焚炎穀,所謂何事?”柳傳宗暴躁歸暴躁,可是並不代表他沒有腦子,能夠以如此龐大陣仗攻上他神龍峰的,且是泛泛之輩?


    就見半空之中,一杆火紅色的帆棋叱啦啦的鋪展而出,身穿火紅戰袍的柳傳宗一臉怒容的站在上麵,身後跟著焚炎穀的龐大陣容,從山頂之上飄落下來,最終依舊停留在了陣法的邊緣地帶。


    白鶬微微上前一步,眼中冷光一閃,落在了剛剛留下的柳傳宗身上。


    柳傳宗何方人物?金丹巔峰境界的高手,同時冷哼一聲,眼中火焰一閃,轟的一聲巨響,便見四周冷熱不斷交替,繼而爆發出一股強大的風暴,將四周的山岩硬生生的剮了十數米,兩個人的身體微不可聞的晃了一下,卻沒有更多的表現。


    卻是兩者之間,利用眼神,已經展開了一場較量,平分秋色,不相伯仲。


    夭夭心中不由暗暗心驚,難怪自己在這老不死的麵前毫無反抗之力,卻不想他居然是金丹巔峰的修為。


    白鶬一擺那毛茸茸的長袍,厲聲喝道:“我天山至寶天山雪蓮以及玄冰冰蠶,可在你手中?”


    柳傳宗眉頭微微一揚,搖了搖頭,道:“不在!”


    “休要胡言,那冰蠶體內有我天山之力,便是相隔十萬八千裏,也能夠感知到,道友你一身修為驚天動地,切莫為了那小小冰蠶,便落的身死道消,殊為不值!”


    柳傳宗是什麽人?魔門巨擘,平時隻有他威脅別人,可從來沒有別人威脅過他,眼見白鶬如此猖狂,柳傳宗如何能夠忍受的了?


    當下反手一招,那懸浮在腦門之上的火旗便呼啦一聲,落入他掌心之內,淡淡的道:“在或不在,那當如何?”


    囂張,霸氣,身為魔門魁首,自然不會被人三言兩語便威脅住,更何況,如今他可是知曉,那冰蠶,那雪蓮,可都被邵東用來救他閨女。


    一旦天山派的人要找人算賬,他閨女鐵定跑不了,為了柳飄飄,他連聖無極都不懼怕,更何況是這天山派?


    “好膽!”白鶬怒喝一聲,別看他周身冰冷異常,可是那脾氣,卻是極度火爆,反手一招,就見一道冰光劃過,直衝雲霄,繼而瞬間化大,覆蓋了神龍峰頂端百裏空間。


    冰光隨著他的操控,逐漸開始收斂,漸漸的在空中形成一朵碩大無朋的天山雪蓮花,不住的緩慢旋轉。


    白鶬微微頓了頓,一擺手,又是白道冰光劃過,沒入了那虛幻的雪蓮花之中,霎時,就見空中一陣震動,緊接著,便是無數雪花冰晶從天而降,大有將這碩大的神龍峰覆蓋籠罩,徹底化為冰天雪地的跡象。


    “自當滅門!”白鶬的聲音傳出百裏,空氣猛然一顫,白茫茫的白雪從天而降。


    於此同時,柳傳宗一杵地表,就見那岩漿流動的速度明顯增快,龐大的熱力徐徐上升,雪花還沒有落下的時候,便已經被其蒸發。


    兩個人又對望一眼,同時冷哼一聲,一股龐大的風暴瞬息間形成,繼而四散出去。


    神龍峰之上,依舊炎熱無邊,之下,卻是寒冷刺骨,兩者截然不同的溫度,卻是讓焚炎穀的弟子叫苦連連。


    3母蟲


    類似於白鶬,柳傳宗之間的力量,且是他們所能夠承受的?


    好在柳傳宗大手一擺,立馬便有人將後天境界的弟子盡數納入火山之內,那裏麵,有著避暑聖地。


    但是那些進入了先天境界的高手,卻是紛紛盤膝坐在那陣法溝壑邊上,吞吐之間,不斷吸納著那滾滾火焰靈氣,納入政績體內,唪唪之聲傳來,就見他們身上隱約有火焰飄動。


    這等情況,可不多啊!


    可比柳傳宗命令他們盤坐在火山口進行修煉,要好的多了。


    白鶬眼中冰焰漂浮,或許就連他都沒有想到,世間居然還有人能夠抵擋天山派的進攻,當下冷哼一聲,喝道:“你,可有膽與我一戰?”


    “本座,有何不敢?”魔門巨擘,有怕過誰?


    “白鶬!”天山聖女冷冷的聲音傳來,白鶬微微一頓,恭敬的退了開來。


    天山聖女依舊籠罩在白茫茫之中,道:“取回冰蠶要緊,切莫浪費時間!”


    白鶬這才壓住心中的戰意,冷冷道:“老夫懶得與你羅嗦,交出冰蠶,饒爾不死!”


    柳傳宗白眼一翻,嘀咕道:“呱噪,要打便打,本座,怕過誰麽?”手中火旗飄蕩,卻是滿臉戲謔的看著白鶬,心中暗想,如若讓你知曉,邵東那小子讓冰蠶與熔岩炎蟲相互結合之後,你會是什麽感想?


    想到這裏,柳傳宗心中不由一樂,這小子,修為不高,但是那些齷齪手段,卻是不少,想了想,如若天山派的人一直在此糾纏,那當如何?


    說實話,柳傳宗自己有把握戰勝白鶬,卻沒有把握戰勝天山派。


    天山派的名號,他自然略有所聞,乃是地地道道,真真正正的練氣門派,手段更是匪夷所思,短時間的碰撞,焚炎穀或許能夠與其平分秋色,但是如若長時間的較量,必敗無疑。


    如今,白鶬僅僅隻是出動了一人之力,而其他的人,卻沒有絲毫動手的跡象,尤其是那剛剛開口說話的女子,柳傳宗隻覺得自己的身體好似為之一寒一般,完全沒有還手之力。


    這個現象,讓他震驚異常,心中更是想到,這天山派,到底有多麽強橫。


    其中,除了隻有白鶬這麽一個金丹九重的高手意外,是否還有其他的?


    “冰蠶,或者是雪蓮,本座都不知曉是什麽,你們還是哪裏來,便回到那裏去,休要再次胡攪蠻纏,我柳傳宗,並不是好惹之輩!”


    白鶬氣的渾身發抖,一指柳傳宗,喝道:“好膽,我天山派數千年不問世事,隱世不出,卻想不到,便是爾等跳梁小醜,也膽敢欺負在我天山上來,有種,也罷,既然如此,也叫爾等好生感受一下,我天山派,到底有無能力!”


    眼見柳傳宗已經打定主意東拉西扯,而冰蠶乃是天山至關重要之物,天山且能放棄?


    當下白鶬便輕喝一聲,身體呼呼飄蕩而起,就見他手中印記一捏,四周的風雪猛然加劇,反掌之間,方圓百裏之內的靈氣盡數被他吸納而來,化為滔天冰雪,融入那空中雪蓮之中。


    神龍峰的四周,早就被他天山派化為雪地,此番白鶬施法,速度極其迅猛,直接抽取了四周的冰雪之力和靈氣,融入了那空中的雪蓮之中。


    柳傳宗卻是輕舞手中火旗,就見四周溝壑之內的岩漿一陣滾動,整個神龍峰再次發生了一陣顫抖,緊接著,便見火山口一陣吞吐,無數岩漿直衝天際,不斷的擊打在那雪蓮花之上。


    白鶬輕喝一聲,身體化為冰光一閃而逝,沒入那雪蓮之中。


    而柳傳宗也火旗一舞,身化點點火光,直接融入那空中的岩漿之內。


    火旗舞動,岩漿宛如活過來一般,不斷的翻滾,飄蕩,形成萬種紋路,在火旗的操控之下,凝聚成陣,抵擋著空中的冰雪之力降臨。


    與此同時,天山派的弟子也齊齊大喝,紛紛手印凝結,操控風雪,不斷的瞟向了神龍峰。


    焚炎穀的弟子也會坐視不理?紛紛站起身來,運轉體內火性元力,憑借四周岩漿靈氣,與那風雪相互僵持。


    焚炎穀弟子眾多,逾越百萬之中,縱然後天弟子占據了大多數,可是先天弟子和金丹期子弟,數量卻極其客觀。


    先天弟子操控溝壑之內的岩漿,而金丹境弟子,則是紛紛落身在火山口,操控著火山熔岩,連接地底核心,將那源源不斷的火性靈氣抽拉而出,覆蓋在神龍峰方圓百裏之內,形成一道火紅的天空,抵擋著冰雪的入侵。


    兩者同時發力,一時之間,竟然不相上下,不遑多讓。


    但是兩者之間的強弱,勝負,幾乎不言而喻,天山弟子,人數才多少?一眼看去,不過區區十數人,而焚炎穀弟子多少?連綿四周一眼看不到頭,更何況,他們是利用了天時地利,要真的獨自開戰,焚炎穀絕技不少對手。


    而就在這個時候,一直未動的天山聖女忽然動了。


    化為一道耀眼白光驀然衝天而起,四周的焚炎穀弟子紛紛出手阻攔,那裏是人家的對手?


    晃眼而過,直接衝上了火山口。


    焚炎穀金丹境的弟子不由大驚失色,可那天山聖女,卻沒有絲毫的理會,仿佛沒有看見他們一般,而是反身一縱,躍入了那火山之內,直接沉入岩漿之中。


    所有金丹境高手不由轉身趴在火山口,看著那聖女直接跳入進去,心中不斷念叨,直接燒死這女子可好。


    隻是可惜,天山聖女所過之處,即便是那熾熱的火焰容顏,也直接被寒冰凍住,沒有絲毫的阻礙,便進入了那岩漿之中,急速沉了下去。


    ……


    “你和那母蟲,到底說了什麽?”柳飄飄滿臉疑惑的看著邵東。


    邵東卻是白眼一翻,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道:“無甚,不過是一些陳年往事罷了!”說著,盤坐在那金刀之上,緩慢升空。


    這地心世界,陰極返陽,柳飄飄水火同修,加上體內又有熔岩炎蟲和玄冰冰蠶,四周的溫度根本就不在話下。


    隻是她體內的五髒經脈剛剛被打通,尚不熟練,而那冰性力量,更是沒有想要的法訣操控,使得她極其的生硬,隻得讓它們在體內自行運轉,偶爾不時和火性元力發生碰撞,讓她體內的元氣為之一頓,這種感覺,讓她極度不滿。


    “好了,既然你已經得到了熔岩炎蟲,那咱們便返回去吧,看是否能夠想辦法,得到那玄冰冰蠶!”


    邵東的腦子裏麵,不斷的盤旋著一個聲音,那聲音不住的鼓動他,想要讓他前往天山,去竊取那些天材地寶。


    但是很快,邵東便打消了這個念頭,但願此時此刻,天山派尚且沒有找來,不然,那樂子可就大了。


    柳飄飄那漂亮的臉蛋不由一扯,無他,蓋因她此番前來,除了熔岩炎蟲之外,還有更加重要的目的,當下尷尬的笑了笑,道:“這個,你且先行離去吧,嗯,這裏環境不錯,我,我要暫時修煉一二!”


    邵東雙眼一眯,嘴角之上浮現出一抹耐人尋味的笑容,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先行離去了!”說著,金刀上升,眨眼便消失不見。


    柳飄飄張了張嘴,狠狠的一跺腳,道:“無趣的男人,哼!”卻是四周看了看,辨別了一下方向,而後閃電般的躍去。


    也不知道奔行了多少裏路,在她即將否定心中所想的時候,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柳飄飄的目的地,乃是一個冰火相容的山洞。


    在那裏,一般熾熱,一般寒冰,介乎於兩者之間,洞口更是一紅一白,寒氣不斷飄蕩,熱氣不住升騰。


    即便是柳飄飄水火同修,冷不丁的伸出在這水火交融的地方,一下子身體居然有些適應不過來。


    看著那山洞,柳飄飄眼前一亮,喃喃道:“我焚炎穀的典籍記載果然沒錯,先祖火炎老祖,便是在這裏領悟大道,飛升成仙的!”


    所有的人都知曉焚炎穀乃是魔門之中實力強橫的門派,但是卻沒有人知曉,其開山祖師火炎老祖,在魔門尚且沒有被趕出陸地的時候,便已經尋到了這仙府洞天。


    火炎老祖當年一手火焰耍的那叫一個漂亮,可謂是震驚整個練氣界,憑借那天賦異稟和超強的毅力,突破了重重阻礙,抵達了羽化升仙境,但是鮮少有人知曉,火炎老祖是尋得這個地方之後,方才突破那最為重要的門檻。


    火炎老祖尋找到神龍島的記載,即便是在焚炎穀之中,也鮮有提及,但是曆代穀主都知曉,這神龍島在火炎老祖心中的位置。


    是以在當時正魔大戰分出勝負之後,魔門被逼退居海外,昔日還不是魔門頂級門派的焚炎穀穀主,便建議退居此地,最終被魔門巨擘認可,而後魔門便在這蓬萊群仙島之上紮根。


    焚炎穀,也如願以償的坐落在了神龍峰之上,因為其控火一絕,對占據最為炎熱,環境最為荒漠的神龍島,其他的門派自然不會有意見,最終,焚炎穀在神龍島之上落地生根且不斷的發展。


    這是焚炎穀的一本簡易史,也許許多焚炎穀的掌門,核心弟子曾經閱讀過,但是都覺得其中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的地方。


    可是當柳飄飄翻看之後,便聯想到了昔日火炎老祖無法越過那道天塹,但是最後卻忽然突破的原因,必定與這神龍峰有著偌大的幹係,當下便有了一探究竟的心。


    如今,有幸進入這地底世界,正好是個驗證的機會。


    如若能夠尋到什麽蛛絲馬跡,必定能夠造就焚炎穀的騰飛。


    如今,她終於找到了,心中的激動,可想而知。


    山洞之前,沒有任何阻攔之物,可是柳飄飄卻能夠感覺到一股龐大的結界抵擋在前,阻攔了他進去的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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