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的冷笑,吳淺深直接掛了電話,他神情淡漠的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


    “出了什麽事?”


    簡然呆呆的站在他身邊,一臉的關切。


    “乖乖回去睡覺!”推她回內間,吳淺深打著哈欠去廁所。


    “你回床上睡吧,我睡沙發!犬”


    隔著廁所的門,也不管他聽沒聽到,就著他捂熱的位置,簡然縮著身體躺下去,他那麽大一隻,還是睡床舒服。


    等到吳淺深出來,簡然迷迷糊糊的幾乎要睡著了,吳淺深跟她說了幾句話,她連接話的力氣都沒有踺。


    寵溺的替她拉高被角,吳淺深沒在折騰躺回床上。這會兒醒了,怎麽也睡不著了。他摸出外套裏的煙盒,打開窗口,神情淡淡的抽了隻煙。


    舔著口腔內壁,他若有所思的盯著黑沉沉的天空。月初的夜空,新月彎彎掛在一角,整片漆黑的午夜,一如他深邃的黑眸。


    求他?


    微薄的光線下,男人裂開一口白牙,張著嘴,用纖長的手指蹭著新冒出來的胡茬,剛毅的臉頰帶著些許的無情和冷酷。


    突然一陣徹耳的鈴聲打擾了他的思緒,同時驚醒了沙發上熟睡的人兒。


    簡然艱難的撐起眼皮,她剛進入深度睡眠,哼哧了兩聲,看都沒看來電就摸起來放在耳朵上。


    “大少奶奶、”


    “……”


    “大少奶奶您在聽嗎?”


    那頭,賀東喚了兩聲,簡然終於清醒點了。她慌忙坐起來,一邊揉著眼睛應著。


    “大小姐好像出事了,太太找到我給您打電話,麻煩您務必過去看一下,……”


    沒有寒暄,也沒有問到吳淺深,賀東一氣兒連吳若馨的住址都報過來,看來事情真的緊急,否則不會找上她。


    “好,我這就過去,您放心吧!”


    她的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嘴巴倒是答應下來。簡然心思單純,別人求到她這裏,自然不會拒絕。


    話還沒說利索呢,悄然走到她身邊的男人一把拎走了她手上的手機,接著掐斷了通話,冷冰冰的從上麵扔下一句話。


    “哪兒都不許去!”


    眯著眼睛瞄他,這人什麽時候起來的,知道是誰給她打的電話就不許她去。扒拉了幾下睡亂的頭發,簡然翻身從沙發上下來,既然答應了賀東,她一定會去。


    內間開窗的關係,簡然從被子裏出來就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噴嚏,抽著鼻子躲開擋在自己麵前的男人。


    “你繼續睡,我去看看怎麽了?”


    “不許去!”


    單用一隻手就箍住了簡然的人,將她往沙發上帶。吳淺深一雙深沉的眼難掩專事霸道的光芒。


    “那是你妹妹,要是沒大事賀伯不可能給我打電話!”


    簡然急了,吼了他一句,倔強的皺著眼眉。


    吳淺深看著她,眼底閃過一抹遲疑和精光,偏頭示意她把他的外套穿上。


    這還差不多。


    罩上他的衣服,簡然給他一個安慰的眼神,她去看看就回來,他留下休息養傷。


    “哎,你跟著我幹什麽?”


    在簡然正欲關門,吳淺深伸出腳攔住她的動作。他捏著手機,用腳頂開了門,跟著人擠出來,跟她並排站著。


    他衝著手機,低聲吩咐jessie馬上趕到醫院,顯然,他準備跟著簡然一同去,連開車的人都安排好了。


    不等簡然質詢他的意圖,他英俊的臉上浮起一抹耐人尋味的笑,他伸出手指,拇指指腹碾磨著她粉嫩的唇角,一點點水光抹到了他的指腹上。


    是簡然的口水。


    察覺到唇角的濕意,簡然立刻紅了臉,掙脫他的手,埋下頭自己處理。


    “下次我一定用舔的幫你弄幹淨!”


    頭頂一片火辣的視線,害的簡然連頭都不敢抬,她既懊惱又羞憤,麵對他的挑/逗,渾身的不自在,全然忘記她要吳淺深留在病房休息的初衷。


    二十分鍾以後,jessie到了。


    兩人坐進後座,都是外側的手受傷,一點都不妨礙他們牽手。


    揉搓著簡然軟乎乎的肉手,吳淺深愛戀的放在唇下,時而用唇瓣去碰,邊碰邊不懷好意的眯簡然的臉。


    她嚴肅著,留給他一個側臉。開始還別扭著,心思飛到那通賀東的電話上,她又聯係到潘曉蘭之前給吳淺深打電話,因為吳淺深拒絕,她找了賀東聯係自己,肯定是吳若馨發生了什麽事情。


    而一年前,她也被吳若馨突然叫過去,那時,吳淺深忙著米國上市,她大半夜匆忙趕過去,結果被吳若馨耍了,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完好的淺墨,他還好好的,突然就這麽躺到床上醒不過來了。


    情緒低落下來,讓吳淺深都感受到她的寂哀,拉她的大手多了幾分安慰。他會是她的避風港,保護她不受任何的傷害,沒人能撼


    動。


    ……


    淩晨兩點的時候,他們到了劉北緯在湖山的別墅。


    雖然作為吳若馨陪嫁的南環路別墅更豪華、更寬敞,劉北緯還是留在自己的地盤上。


    一棟聯排別墅,看起來並沒有劉家豪門的氣派,相反小家子氣,三層加起來也不過兩百多坪,還不如吳淺深思南公館的麵積大。


    jessie輕車熟路的將車停在樓前的街道上,簡然站在一棟亮著燈的別墅前,用眼神問jessie是不是吳若馨家?


    征詢了吳淺深一眼,jessie恭敬的走到前麵,按響了別墅的門鈴。待有人響應後,他側身讓出入口的位置。


    開門的傭人自然認識吳淺深,隻是從未見過簡然,帶著些打量的味道。


    鵝黃色的燈光從玄關射出來,含著一股渾濁的味道,卻靜的嚇人。


    簡然想到自己是受人所托,而吳淺深腳下的步子不緊不慢,她裹著他的夾克先闖進了那個看起來烏煙瘴氣的空間。


    看到吳若馨,簡然幾乎認不出她來了。


    她整個人像發麵饅頭一樣,虛胖的驚人,絲毫看不出她曾經有多苗條,有多傲氣。


    前後不過一個月,上次見她還麵黃肌瘦,這次,吳淺深仔細的打量著吳若馨,嗯,看來劉北緯把他的話聽進去了,人養的不錯。


    這就對了,再怎麽樣,白白胖胖的帶出去也不會有人說閑話。


    即使麵前站著吳淺深和簡然,還有jessie,吳若馨敢都不敢走過來,說也不敢說,胖臉將眼睛擠小了,除了留下兩行熱淚,說明她還是個活物,像個沒有生氣的傀儡。


    “若馨,你、你怎麽了?”


    走近了幾步,簡然看著吳若馨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呆坐在那裏哭,她扭頭,視線落在吳淺深身上尋求幫助,他看起來目光冷寂,不打算插手。


    簡然想了想,還是上前拉住了吳若馨的手,俯下身,與她的視線平行。


    “若馨,你大哥也在,有什麽事你可以跟我們說。阿姨讓我過來看看你,她很惦記著你呢!你看你的寶寶都這麽大了,你要是休息不好他也會跟著受影響的!”簡然輕言輕語的問道。


    她發覺吳若馨不是不想說話,也不是見到他們沒有反應,她在怕,目光畏懼的躲著簡然,可一旦她身邊沒有緊盯著她的人,她的眼神立刻充滿了話欲。


    蹲了有一會兒,吳若馨依舊什麽都沒說,簡然歎了口氣,她抬眼看吳淺深的表情,他跟jessie站在樓梯的位置,一臉的漠然,劃破了簡然眼底的希望。


    她想借由他出麵,就算吳若馨什麽都不肯說,問問她身邊的傭人也好,還有劉北緯去哪裏了?這個時間難道在樓上睡覺,還是不在家?


    而吳淺深隻是陪她過來的樣子,壓根就是袖手旁觀。


    吳若馨在這裏,就像被關了進一棟美麗的囚牢,跟自己哥哥說話都不敢,可見她過的什麽日子。


    抿著嘴,周圍的幾個傭人緊緊的盯著她的動作,這副架勢,簡然瞧出了端倪。她再次蹲下來,安慰的望著吳若馨,眼珠一轉,下了決心要帶走吳若馨。


    簡然在想,她不是可憐她,而是可憐她肚子裏的孩子。


    “若馨,想跟我回家嗎?我帶你回老宅住幾天?”


    “我們太太哪裏都不能去,二少爺交代要太太留在家裏好好安胎,是不是太太?”


    不知從哪裏冒出來一個一臉橫肉,不太好說話的中年女人,直接替吳若馨拒絕了簡然的好意。


    還是不說話、不動,叫她唱獨角戲,簡然為難了,她覺得自己一定是被這母女二人合夥坑了,還有賀東,大半夜她好心跑到這裏,圖什麽呀!


    無奈的看看說話的那人,又看看吳若馨,簡然自討了沒趣,打算離開。她多望了眼吳淺深,他一定等著自己鬧笑話呢,俊臉上透著最明顯不過的鄙夷。


    就在簡然站起來,最後一眼去跟吳若馨道別的時候,她一臉的溫柔、無奈突然換了一張驚恐、慌張的臉。


    簡然下意識地用一隻手將嘴巴捂住,她的喉嚨深處已然害怕的喊出聲,想要後退時,才發現自己那隻受傷的手被吳若馨拽住了。


    詭異的笑容在吳若馨白胖的臉上泛開,她拉住簡然的手,將手上的血摸到她手上纏的繃帶上麵,白底紅花,異常的刺眼,像妖冶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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