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釁的朝簡然眯眼,不需要龐飛兒說,光是她沉醉在回憶中享受的神態,已經微微影響到了簡然的情緒。


    “反正戒指我拿到了,淺深找你也不過因為淺墨的事情,你想幹什麽說什麽我管不著,也不想管!”


    簡然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她拿到了戒指索性戴上好了,這樣免得讓有心之人鑽了空子。


    梨型的黃鑽外圍了一圈小鑽,單是鑽石個頭就大的令女人心花怒放。金色的戒托由兩根寓意兩情相悅的金絲盤成,娟雅中帶著簡約,又不失大方高貴犬。


    尤其被簡然輕鬆的就套在了中指上,大小居然正正好好,看的龐飛兒的臉萬分妒忌。


    兩個回合,簡然占了上風。不用她刻意張揚手指,無意的一個小動作都會牽動龐飛兒的視線,她漂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簡然戴著戒指的手指。


    忽然,龐飛兒笑了,笑聲瘮人。


    “沒錯,戒指是他為你定製的,他認定了你是他唯一珍愛的女人!當年他沒有為我定製,如今,更不可能會送我戒指。不過,你別感動的太早!在他心裏我不重要,你同樣也不重要。唯一能撼動他的,隻有淺墨!當年,他可以把我讓給淺墨,現在也一樣。隻要淺墨張口,你也會被送到他弟弟的床上。踺”


    簡然的手指下意識顫抖了一小下,一直噙在唇邊的笑意也微微滯停了些,她沒想到龐飛兒會承認吳淺深愛上的是她簡然,也沒有想到她會詆毀吳淺深兄弟的關係。


    龐飛兒眼底聚起了恨意,她在恨誰?恨吳淺深、還是淺墨?


    那種掙紮和絕望深深的糾纏著她,眼前女人的幸福都應該是她的,為什麽時隔八年,她反而什麽都失去了。為什麽要對她這樣殘忍,他將她拱手送人,他另尋新歡,她怎麽辦、她怎麽辦?


    “哼!”龐飛兒哼笑,目光帶著要讓所有人陪她下地獄的狠毒,她得不到的幸福,也見不得別人擁有。


    就在簡然努力的捋順她與吳淺深兄弟三人的關係時,龐飛兒生拉硬拽將簡然的思維帶上另一個死胡同。


    “知道他怎麽出的車禍嗎?”


    簡然的思緒一下子就被勾起來,她自然想知道,據說是飆車,吳淺深不是那種喜歡玩危險遊戲的公子哥。


    “知道他昨晚幹什麽了嗎?”


    又是一怔,簡然不自覺的睜大了眼。難道說吳淺深出了車禍以後不去治療,特意去做了什麽事,壓根就沒有打算告訴她的。


    “看來他沒跟你說?”


    連著三個問題,看到簡然木怔的神情,龐飛兒得意的笑了。視線收緊,她知道她押對了。


    “那我來給你還原!他碰到了淺墨的肇事車輛,發生了車禍。可能得知了什麽內幕,連自己的傷都不顧,晚上他找到了那個肇事者,然後下麵的事情你應該比我清楚。”


    “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麽意思?”


    定定的看著她,簡然倏地就憤怒了,她皺著眉頭,比剛見到龐飛兒拿她戒指的時候更加氣憤。無名之火蔓延到心底,她為吳淺深對待自個兒無所謂的態度氣憤,難道他真的不在乎自己一條胳膊。


    龐飛兒聳聳肩,友善的笑道。“隻是想告訴你一個事實!”


    “什麽事實?”


    不知不覺,簡然被她誤導了。


    “他可以為了淺墨不要命,你覺得他還有什麽舍不得的?”


    同樣可以舍得她?


    龐飛兒並沒有將話說下去,她留給簡然一個思考的空間,自己想出來的答案自然要比別人告訴你的更加難以接受,更加無法不去質疑。


    簡然的手突然痛起來,她才想起來醫生的叮囑,要她多休息,如果恢複不好容易增生。而他,她唇邊的笑帶著苦澀。她擔心他的傷,而他眼裏隻有淺墨才是最重要的。


    盯著簡然受傷的那隻手,龐飛兒眼眸中閃過一抹狡詐。


    “不相信我說的話,你可以親自試驗一下。你現在給wace打電話,說你受傷的手很痛,看他會不會過來接你?”


    “我不舍得折騰他,他也受傷了,要好好靜養!”幾乎是嗆道,簡然亂了陣腳的撇過臉。


    “你再舍不得,他會舍不得你嗎?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麽?他正在著急上火的給手下的人打電話,問我怎麽還沒到,急著要見我呢?他有一分心思放在你身上嗎,關心你的傷口還疼不疼嗎?別傻了,他顧不上你,在他眼裏隻有淺墨才是最重要的!”


    刻意推著簡然的肩膀,讓她扭頭看窗外車上的司機。


    那人正看著她們,看到窗內的兩個女人同時望向自己,司機恭敬的垂下頭,他放在耳邊的手機暴露了他的舉動,沒錯,吳淺深等著急了,他急著要見龐飛兒。


    ……


    回醫院的路上,簡然安慰自己,淺墨是他弟弟,關心他是自然的,再說她不過是個小小的骨裂,她跟個昏迷的人吃什麽醋。


    擱在桌上的保溫桶不像有人動過,簡然曉得


    吳淺深沒有回來,自己安慰自己,就算他不關心自己也是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她關心他不就好了。


    可是,想到吳淺深不顧自己的傷,拖到差點要截肢,她的心異常難受,就像此刻,因為淺墨有一點跡象,他對一切都不管不顧。


    情不自禁的歎了口氣,她黯然的回到病房。


    她要是走了吳淺深回來看不到她會不高興,可是她傻愣愣的呆在這裏又很無聊,現在快中午了,要不去給吳淺深送飯。


    順便看看龐飛兒會不會耍什麽幺蛾子,她不放心她跟吳淺深在一起,那天她們接吻,她今天好像忘記找她算賬了。


    簡然拎著保溫桶就去了淺墨所在的健康療養中心,這個時間,他該餓了。


    ……


    “你要是再敢拿淺墨開玩笑,信不信我把你綁在他身邊一輩子,你一輩子都別想解脫!”


    隔著門,依然能感受到吳淺深話裏的冷漠和威脅性,他在威脅龐飛兒?或者說,他對待龐飛兒很不耐煩。


    接著傳來龐飛兒與他對峙的叫囂。


    “好啊,有本事就綁啊!我告訴你,我隨隨便便摔一跤或者發生什麽意外,你以為孩子五個月就安全了,你想看、我成全你!”


    不知是椅子還是茶幾哐啷一聲,簡然嚇的將耳朵緊緊的貼在門上,雙手攥在門把手上,一旦下麵發出什麽聲音她會立刻衝進去幫助吳淺深,不能讓她傷害了肚子裏的孩子。


    “wace我知道你就害怕我這樣說,對嗎?放心,我達不到我的目的我怎麽舍得拿我唯一的籌碼下注。隻要我看到你跟我名字的結婚證,孩子就能好好的生下來,我隻給你三天的時間……”


    “不用三天!”


    吳淺深打斷的了龐飛兒的話,兩個人的聲音似乎從同一個位置傳出來,他們的距離應該很近吧!


    簡然攥著門把手的手心滲出汗,她氣憤龐飛兒要挾吳淺深,她怎麽可以拿孩子威脅吳淺深,他是不是有更好的主意,聽他的語氣很有把握,淩厲而沉靜的打斷了龐飛兒的話。


    “明天十點,你帶好證件,我派你接你!”


    “wace你真的願意跟我結婚?”


    傳來的是龐飛兒興奮的聲音,聽在簡然耳裏如墜冰窖。


    她?


    她沒有聽錯。


    緩緩的鬆開手,頓時,她渾身的力量都被抽去。


    塌著肩,整個人看起來都渾渾噩噩的。


    雖然吳淺深沒有明確說什麽,可是她聽見了,他要龐飛兒帶著證件跟自己登記。她還傻傻的等著他,他們和好了這麽久,不管他是有苦衷還是沒苦衷,他始終沒有跟自己提過複婚。


    她的腳好像粘在地板上,怎麽也抬不起來,她無力的搖頭,她不想就這麽走了,要逃到哪裏去?


    “然!”


    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喊自己,難道會是吳淺深嗎?


    簡然眷戀的回頭,果真看到吳淺深站在病房門前,而她此刻看起來很像是找不到方向的模樣,躊躇在過道中央。


    他看見她笑了,沉靜的黒眸散發著晶亮的光彩,像是看到了珍寶一般。


    長腿幾下就走近她,用那隻未受傷的手小心的抬起她那隻骨裂的手掌。


    “換藥了嗎?醫生怎麽說?你怎麽跑過來了?嫌我在這裏呆的時間久了!戒指,是不是她給你的?”


    最後被他鷹一般的眼睨到了戒指,俊臉一下子就額外緊張起來。跟著,又是一串問題。


    “我知道她見了你,然,你別聽她亂說。戒指是我專門為你定製的,戒托內側有你的名字。”


    吳淺深寵愛而小心的將她的小手放在唇邊吻了吻,眸底的深情發自內心。


    低了低頭,簡然迎著他焦急而多情的眼眸,下一秒多了抹笑容。


    “她給我說了戒指的來源,很美,而且,她說你送給我就代表我是你唯一珍愛的女人,淺深,我覺得自己很幸福!”


    也很悲慘,因為唯一,所以無法永恒。


    “你就是我唯一想要的女人。”


    將簡然收進懷裏,吳淺深唇線緊閉,他還擔心龐飛兒會跟簡然說戒指是送給她的,沒想到她會將戒指大方的還給簡然,難道真的這麽單純?


    之前他派人搜了多少天,她都藏的死死的。


    他深邃的眸飛快閃過一抹冷鶩,蹙了蹙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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