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的彎下腰,用手拉高了他的褲管,看到自上而下緩緩流淌的血液,簡然的臉嚇白了,她仰著臉看吳淺深,他強撐著,彎著唇還在安慰自己耘。


    簡然驚慌失措的大喊jessie,要他開車帶吳淺深去醫院,她怕死了,這人怎麽都不說一聲的。


    “沒事的,然,就是擦破了!”


    “什麽叫有事,都流血了,你怎麽回事,幹嘛不說!”


    她小心翼翼的碰著他的褲管,想打他不愛惜自己又舍不得。


    她的氣息、她的眼神、以及她眼裏憤怒還有緊張,一切都因為他而牽動她的情緒,吳淺深鷹般的黑眸變得格外暗沉,又像是一頭獵豹散發出天生對獵物的貪婪占有,眸子緩緩收縮著,無比清亮地看著她,心底湧上來的幸福幾乎快要淹沒他。


    大手卻覆上了她的小臉,沒再說什麽,隻是輕柔撫摸,俯身用額頭抵了抵簡然的。


    “然,別扔下我!”無論什麽時候,無論何種地步!


    ……


    跟jessie一塊將吳淺深帶到醫院,還好,都是擦傷,隻有一處傷口流血,還被她踢了他幾腳。


    簡然內疚的盯著醫生給吳淺深的傷口消毒,如果她不是那麽衝動,如果不動腳,也許他就不會傷的這麽厲害了踝。


    她怎麽沒發現!聽他說腳痛就去看他的腳,怎麽不多看一眼腿。那個該死的司機,還好他躲的快,要是真撞上,他整個人還能站到她麵前嗎?


    “然,好了!”


    吳淺深喊她,半響也不見她動,見她直勾勾的看著自己的腿,嘴巴撅到天上去了。好笑的勾唇,摟上她的肩。


    “老公沒事,心疼了?”


    迎上他帶著笑意的眼眸,簡然吸了吸鼻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


    “報應,讓你親別的女人!”


    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吳淺深置身事外地說道。“她要撲,我也沒有辦法!”


    “那你就站著不動啊,要是母狗呢?”甩開他的手,簡然沒好氣地諷刺道。


    悠哉地再次環住簡然的身體,吳淺深歪著頭,下巴墊在她的頭頂,若有所思的喃喃自語道。


    “母狗的話,要是這隻,我勉為其難!”


    “你才母狗呢!”


    腳一跺,簡然沒什麽風度的推開他,逕自轉身就走。


    一臉笑意地看著她的背影,吳淺深慢條斯理地喊道。


    “你就這麽把傷員扔了,哎、然,陪我去買褲子!”


    腿上的傷口跟褲子黏在一起,醫生直接將他的褲子剪了,一條腿長褲一條腿短褲,這樣太有損他的形象了。


    ……


    jessie將兩人送到了娘娘腔的店裏,交了車鑰匙就走了。


    簡然隻顧問吳淺深,他的腿還能不能開車,她可沒有信心開他的賓利,萬一撞了怎麽辦?


    吳淺深刮了一下她小巧的鼻子,嘲笑她膽小,下午跟事故車主理論的時候怎麽不害怕。


    她反駁他,說撞了人還不下來看看,萬一真的撞死人難道連看都不看就想跑嗎?


    “那個人算是好說話的,雖然老公知道你是心疼老公,但是,有老公在,你好好的站在我身後就好了!”


    “不要!我才不站在你身後,起碼也得身旁,憑什麽要我藏在你後麵?”


    簡然的小脾氣又跑上來,吳淺深寵溺又無奈的收緊了放在她腰際的手,嘴巴靠近她說道。


    “好,永遠呆在我身旁!”


    感受著耳邊傳來的熱情氣息,簡然心跳不自覺的狂亂了起來,“誰要永遠呆在你身邊了。”


    吞了吞口水,她逃避地偏過頭去。


    吳淺深放聲大笑,一副漫不經心地將她往店裏帶。


    “老公去換條褲子,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裙子!”


    點著頭,簡然看到吳淺深很嫻熟的往二樓走去,她收住笑容,開始打量店鋪裏精致的服裝。


    女裝在一樓,雖是初夏,秋裝已經占據了小半個展櫃。印花的圖案是簡然的大愛,模特身上一條修身的無袖連衣裙搭一件短釘珠牛仔外套,一下子就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在身上比試了一下,覺得還不錯,在導購員熱情的邀請下,忍不住去試穿。


    上身的效果不是一般的好,簡然喜歡,問價格。


    導購員看到她這麽問,突然就笑了。


    “您跟吳總來挑衣服還要自己付錢啊!”


    聽到這麽說,簡然的臉色陡然變了,她扳著臉,嚴肅的問導購,吳總是不是經常帶女人過來買衣服。


    許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麽,導購支支吾吾,說自己說錯話了,可她又猜不出簡然跟吳淺深的關係。她牽強的說吳總是他們家的大客戶,向來都是拿了衣服事後結賬的。


    “哎呦,簡妹妹!”


    這時,一道膩歪人的嗓音飄過來。


    導購看到來人,救星般的直給娘娘腔使眼色,示意簡然生氣呢!


    娘娘腔是什麽人,他一早就瞧見簡然在看衣服,因為他坑了簡然二十幾萬,根本就沒膽下來。


    這會兒,他覺得自己再不露麵把這禍端給平息了,樓上試褲子那位非要宰了他不可。他可算是順帶加速了他們離婚,要是吳淺深跟他算這筆賬,他的店都關門也賠不起。


    看到娘娘腔簡然有些懵,納悶怎麽會在這裏碰到他,再看到導購跟他眉來眼去的模樣,還有店裏眼熟的裝潢,她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她又送上門了。


    想又沒想,簡然敵視的瞪著他,踩著高跟鞋就進了更衣室。


    她一定是被氣暈頭了,也忘記看裏麵有沒有人,更衣室裏一個換衣服的女人尖叫著將她攆出來。


    “不長眼啊!”


    “對不起、對不起!”


    退出來,看到娘娘腔還看著自己,簡然索性將手上的衣服都扔到他身上。


    “看什麽看?你的衣服質量一點都不好,還縱容男人帶小三過來!”


    “沒有沒有,簡妹妹,就是沙小姐來拿過衣服,吳大小姐也來過,我家是他們的私人訂製!很高端的那種!”


    “誰是你妹妹,別叫的這麽親。你坑我的事情我還沒給他說!”


    “拜托拜托,簡妹妹,你可千萬別跟淺淺說這件事,我可以馬上把錢退給你,行不行?”


    娘娘腔被她這句話嚇住,他不過意會那兩位少爺的意思,聽說他訛的這筆錢還叫簡然賣了自家的房子才還上,吳淺深會把他怎麽辦?


    上帝啊?


    “我要告訴他你坑我的錢!”


    “怎麽了?”


    吳淺深已換了褲子下來,他深眸一眯,冰冷的視線落到娘娘腔臉上,他聽到簡然說有人坑她。


    “哎呦,淺淺,真的不是那麽回事,我就是、”娘娘腔左眨眨眼、右眨眨眼,就是忍著不敢說。


    “裙子很漂亮!”


    發自肺腑讚許著,吳淺深的注意力都被簡然勾去。


    他低頭在簡然裸露的肩頭親了親,眼底是濃的化不開的繾綣,深邃得令人快要窒息。


    簡然氣呼呼的小臉瞬間羞紅了,他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兒跟她親熱。


    有座金山放在他麵前都看不見,娘娘腔羨慕的雙手合十,仰著皺巴巴的臉幻想,要是有個男人這麽對他,他會奮不顧身投入那人懷裏。


    “多挑幾條裙子,把他坑你的都找回來!嗯?”


    吳淺深溫柔的哼道,將她完全圈在懷裏,低下頭,薄唇在她耳畔輕輕廝磨。


    “他說你帶其他女人過來挑衣服,你是不是經常帶女人過來,吳淺深,要是敢這樣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除了你,老公不給別人買單好不好?”


    放低了嗓音,吳淺深柔聲哄著,鼻梁在她發絲間輕輕摩挲著。


    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又說了一句話,讓簡然嬌羞的錘了他一記。


    娘娘腔見到兩人甜蜜的全然忘記了他的存在,忍不住捂嘴笑出聲,不找他算賬最好了,可是?


    他又想到吳淺深說要多拿他幾件衣服,算計的眨巴著小眼睛,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複古鏡框,算了,當做他送他們和好的禮物好了!


    忍不住又偷看了兩人一眼,他扣著胸口,高呼受不了,虐死單身狗,他也好想嫁人,好想。


    吃了晚飯,吳淺深送簡然回家。


    某男依依不舍的將簡然按在座位上親了又親,某女還是很不待見的推開他的臉,嫌棄他今天被人碰過了。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時間實在不早了,簡然說累了要回去睡覺。


    吳淺深也學她嘟著嘴,撒嬌的要她親親。


    簡然笑著,蜻蜓點水的敷衍完他就下了車。


    他也下車追上去,其實簡然也不想跟他分開,大眼睛泛著依戀。


    兩人手牽著手,商量好,明晚他正式來簡家,然後今早領證。


    ……


    第二天中午,簡然才給簡父說吳淺深晚上要過來,很正式的那種。


    簡父不以為然的嗆道,他來幹什麽,怎麽到現在才想起來過來。


    簡然知道自己爸爸不高興他們對待婚姻如同兒戲的態度,好說歹勸,終於簡父鬆口,說吳淺深晚上要陪自己喝痛快了才答應。


    她嗬嗬的笑,知道簡父這是同意他們重新在一起。


    下午下班,簡然特意的早回了家。


    雖然簡父嘴巴上說自個兒不高興,卻讓簡母準備了十來道菜,還拿出了他珍藏了十幾年的好酒。


    一醉方休的架勢讓簡然老大不樂意的警告他,不能把吳淺深灌醉了。


    “他不把我哄高興了,你們就別想在一塊,丫頭,再一再二不再三,你老爸也是有原則的!”


    翻了翻白眼,簡然才不以為然。


    她瞧著時間差不多了,躲進房間給吳淺深打電話,問他什麽時候過來。


    那頭,吳淺深的聲音略微沙啞,說今天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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