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應聲,很不耐煩的問他來者何幹?她不想與吳家的人有任何牽扯。


    “患者受了嚴重的車禍……”


    “我們是從患者的手機中知道你的號碼,很想知道他受傷的當天你是跟他在一起嗎?”


    “……”


    “你說他受傷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這通電話的來意,急切的問怎麽回事,淺墨怎麽會受傷蹠。


    對方吞吞吐吐不肯多說,隻是說淺墨人一直昏迷中。


    昏迷?


    簡然倒吸了一口氣,她忽然記起吳淺深昨晚很憔悴的說最近出了很多事,原來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淺墨怎麽會受傷呢!


    知道這件事,她哪還有跟王由倫出去吃飯的心情。


    讓手下的人將分解的任務重新部署了一遍,她嚴厲的強調審計過程中需要注意的關鍵點。她惦記著要去看看淺墨,將晚上加班的工作提到前麵來。


    王由倫在外麵等著急了,隔著玻璃窗看到簡然還在忙,過了一會兒人都出來,聽到都在小聲的埋怨晚上要加班,他挺不好意思的等著簡然不忙才進去。


    見到王由倫,簡然一下子想起來跟他約好了一塊吃飯,她忙的忘記了。抱歉的立刻換了笑臉,說自己馬上就好。


    “晚上還要加班?”王由倫很體貼的問道。


    簡然心虛的點頭,她隻是想跟王由倫抓緊吃完飯,去醫院看淺墨。


    “你忙吧,聽他們說晚上都要加班,等你什麽時候不忙了咱們再好好吃飯,要不然你惦記著工作。我還想吃完飯一塊去看場電影。今天看你這麽辛苦,我怎麽好意思再耽誤你的時間。我在那邊的快餐店給你們訂了盒飯,你早點吃,也別忙的太晚了,我一會兒再過來接你下班!”


    他這麽說,簡然愧疚的直眨眼睛,又不好直說自己要去做什麽。


    她在王由倫麵前又撒謊了,而且他一點都沒有為難自己,還體貼地訂了晚飯。可是,簡然不想遷就他,也不肯實話說自己就住在二樓的休息室。她借口晚上要去宋靜家裏核對賬目,勸他不用接自己,心裏著急著走,口氣有些強勢。


    見簡然不要自己接,一改之前的溫和,陌生的幹練和冷靜很不容易讓人接近。


    王由倫又磨嘰了一會兒,直到實在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他戀戀不舍的走了。


    他前腳剛走,簡然拎著包攔了計程車去醫院。


    ……


    “剛才徐醫生來電話,已經照您的吩咐辦妥了。”


    吳淺深修長的右腿優雅的壓在左腿上,一臉沉靜的聽jessie的回報,深邃的眸也沒有放過顯示器裏麵男人離開事務所的畫麵。


    他唇邊一絲的捉弄漸漸斂去,換上淺淺的笑意,英俊的臉龐上,終於浮現出滿足的神情。


    “備車,去醫院!”


    想搶他的女人,哼,他冷哼一聲,他不會給任何男人一點機會。


    ……


    簡然看到淺墨渾身被紗布包裹著,毫無生命跡象的躺在那裏,除了儀器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他如同失去了生命的布偶。


    不知道為什麽,在她得知淺墨受了重傷心思難寧,直到確認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淺墨無誤,她才覺得心裏踏實了。


    呆了一會兒,簡然去護士站。


    之前,守門的人說過了探視時間,不讓她進來,又不知為什麽同意了。她現在很想知道淺墨的傷到底有多重,為什麽會昏迷。


    護士站裏的人瞟了她一眼,說不知道,態度很怠慢。


    想到淺墨傷的如此嚴重,病房裏連個看護的人都沒有,簡然著急了,像他這種病人說難聽一點,就是靠錢維持著,一旦照料跟不上,像是碰上老鼠咬壞氧氣管之類的事故,人說死就死了。


    簡然氣不過的走上去,苛責的質問道。


    “vip病房的看護標準你懂嗎?拿了錢你就得提供相應的服務,你別以為他昏迷躺在那裏你糊弄糊弄就算了,看看他的嘴巴,都幹裂了,你幾小時沒過去看過他?醫院六點換班,現在幾點,七點鍾他的嘴巴就幹成這種地步,你有沒有照料過?”


    “你不要幹涉我們工作,出了差錯你負責的起嗎!”


    “我要投訴你!”


    “哎!病人家屬,這裏是醫院,不是你胡攪蠻纏的地方!”


    “你也知道這裏是醫院!那你在幹什麽?值班是請你來睡覺還是請你來玩手機,我喊了你三聲,你答應了嗎?如果床上的人因為你的拖延,病危了、搶救不及時算誰的,你能負責嗎?投訴你是輕的!”


    她像吃了槍藥,一張嚴肅帶著強勢的小臉淩然不懼。重重的撩下話,簡然當著護士的麵兒打電話。


    哪裏是投訴,她打給jessie,他是吳淺深的行政助理,應該最清楚吳淺深的事情。


    ……


    jessie開著車,車內流淌著華麗的鋼琴曲,說明吳淺深的


    心情很不錯。


    在一個十字路口,對麵飛馳過來一個騎摩托車的人,驚了jessie一跳,車子及時停住了,還好沒有什麽。jessie憤憤不平的叨念了幾句,而吳淺深哼了一聲,並沒有生氣,隻是輕聲讓他注意。


    琢磨著吳淺深的心情,jessie謹慎的問他了幾件事怎麽處理,說到龐飛兒鬧脾氣,jessie沒膽說的太多。


    因為某人的臉忽然就晴轉多雲、多雲轉陰的態勢,可是不問,他和楊承翰已經一個月沒有消停過。


    “撤了保鏢!”


    “啊?”


    當場,jessie驚掉了下巴。那就是個禍害,放出來禍害眾生不要緊,萬一禍害了那位主兒!


    吳淺深又是一聲冷笑,幽暗遂深的眸光,暗光浮動間是狀似的溫柔,深深探究卻令人心中生畏。


    “從今天起,不用管她,禁止她進吳氏和那裏!”


    jessie徹底僵住,嘴角有些抽動,他在笑,內心發涼的笑,他覺得自己這是沒事找事做,吳氏好說,那裏、吳淺深嘴裏的那裏是哪裏?


    他還在滿臉哀嚎、無處訴苦時,口袋的手機響了。


    掏出手機,看到上麵的一串號碼,臉上的哀嚎更甚。心裏打怵的想,簡然不給吳淺深打電話,打給他算什麽,而且那個冷酷的男人就坐在他身後。


    明擺著讓吳淺深吃他的醋嘛!


    這對兒別扭的前任夫婦倆兒,要活活把他逼死的架勢。


    擺正了心態,jessie還是很專業的用平靜的聲音,低聲詢問吳淺深,太太的電話,要不要接。


    不出意外的笑了笑,吳淺深大方的擺手,他不管。


    jessie為難的在心底歎了口氣,聰明的開了外放,擱在駕駛座右首的小扶手上。


    “jessie,淺墨怎麽了?什麽時候出的車禍?你知道醫生怎麽說嗎?吳淺深怎麽回事?有沒有給淺墨找看護,他知不知道淺墨這種狀況很容易出現意外,他到底有多忙?是忙著陪女朋友、還是忙著在米國掙錢?他現在人在哪兒,抓緊告訴他!還有,這家醫院的治療條件好還是服務好,最佳治療時機是半個月內,淺墨躺了有多久了,他不知道轉院還是不知道請專家!晚上病房一個人都沒有,他還管不管淺墨的死活了?”


    簡然一連串的問題,不停數落吳淺深,聽的這頭jessie的臉都要綠了。


    他開著車大氣都不敢喘,一邊從後視鏡裏瞄吳淺深的臉色。


    聽到簡然那句‘忙著陪女朋友還是忙著米國掙錢’,吳淺深彎著嘴角,眼底帶著某種得意的神韻,居然特別高興。


    他的臉在路燈的交錯下影影綽綽,沉靜中帶著成熟男人的韻致,清亮的眼眸含著一絲得意,對,自信滿滿的得意,因為即將要見到的那個女人,又似老謀深算的獵手,玩著他最擅長的老鷹捉小雞的遊戲。


    ……


    聽jessie含含混混的說會將她的話轉達給吳淺深聽,簡然沒好氣的諷刺了一句,讓他自己看著辦。


    要不是她不想跟吳淺深正麵接觸,她真想提醒提醒他,多關心手足,少花前月下。


    她可憐淺墨,麻利的洗幹淨手,冷了開水用棉棒給淺墨濕潤唇角,關了空調打開窗戶換氣。


    多好的天氣,不冷不熱的,呆在人為製造出來的室內,不如讓他多接受大自然的洗禮,也許、


    簡然忍不住回頭凝望淺墨,也許,某一天他會蘇醒過來,真心希望淺墨能早日醒過來,這樣躺著挺叫人心疼的。


    逗留了不短的時間,簡然準備離開的時候,剛巧查房的護士過來,一塊來的還有跟簡然吵了幾句的護士。


    “家屬八點之前必須離開,聽見沒有!”


    雖然表情上沒有任何波動,但是簡然佯裝聽不見的樣子足以表示拒絕。


    護士被她的態度惹惱,直接張口攆道。“跟你說話呢,趕緊走!”


    極其厭惡的看了護士一眼,簡然執拗的反駁她。


    “見不到24小時看護我不會離開!”


    “唉,病人家屬,人還躺在這裏你就這麽囂張,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許是覺得自己還有個同事在,以二抵一怎麽都不會吃虧。


    而且昨天,同樣在這個病房裏,她們科室的小姑娘也被這家的人設計差點被辭退了,前車之鑒,護士氣勢洶洶的準備先下手為強,把昨天吃的虧連本帶利的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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