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文城亂了


    一瞬間,光頭的脊背上爬滿了冷汗,嘴巴裏就跟吃了黃連一樣苦。


    慢吞吞的轉過身,臉上是比哭還難看的表情,看著身後把最後一口包子塞進嘴裏的郭陽,他說話都帶著顫音兒。


    “高,高人,您……”


    光頭是想說,高人您怎麽又回來了,可想想這話說出來,高人會不高興,高人不高興,他就要倒黴了,這話就沒敢說完,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杵在那兒,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光頭和他的小弟們就這樣哆哆嗦嗦的看著郭陽,看著他一步步走到光頭麵前,竟是沒有一個敢跑的,就是連逃跑的心思都提不起來。


    郭陽笑,笑的露出了一口白牙,笑的光頭心裏拔涼拔涼的,然後就見郭陽一手跟鐵鉗子一樣,鉗住了光頭的下巴,另一隻手不知何時多了一根針灸用的銀針,出手飛快,直紮在了光頭的風池穴。


    風池穴有助安眠之效,也因此,隻要運針得當,可瞬間讓人腦,麵部產生麻痹效果。


    這種麻痹的運針之法鮮少有人會用,很不巧,郭陽卻是其中翹楚。


    銀針入穴道,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恰到好處。


    瞬間,光頭感覺自己的整臉都麻木了,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樣,但精神卻是清明。


    然後他看著郭陽,感受著郭陽捏著他下巴的手,兩根手指頭隔著臉皮按住了他的牙根部位,就那麽簡單的,神奇的,不可思議的揉了揉,嘴裏就好像丟了什麽東西。


    隨著郭陽鬆開了鉗住光頭下巴的手,改為扶著光頭,讓光頭身體輕輕的前傾,就好像鞠躬一樣,一手拍了下他光溜溜的後腦勺,一顆帶著血的白牙就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這無痛拔牙技術不錯吧,我剛才說什麽來著?哦,對了,我說背一百遍弟子規你們就可以解散了,不然每人抽掉你們半口牙,不過我這人善良,抽有點疼,就給你換一種方式吧。”


    郭陽說話間,臉貼近已經恐懼的麵色慘白,想說話,可嘴巴完全沒知覺的光頭,臉色冰冷,一邊跟剛才一樣揉著光頭的牙根子,啪嗒又弄掉一顆,一邊繼續說著。


    “光頭哥,你當我說話是放屁呢?”


    啪嗒,又是一顆白牙掉在了地上。


    光頭哭了,沒有聲音,但眼淚跟噴泉一樣朝外噴水,心說,大哥,我知道錯了,別在弄了,那可都是好牙啊。


    光頭的小弟們在一旁呆呆的看著,不僅嘖嘖稱奇,這也太神奇了。


    他們沒人敢跑,因為郭陽的恐怖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理解範圍,他們怕,打從心底裏怕,就跟霍玲玲第一次遇到郭陽一樣,怕的郭陽不出聲,都不敢動一下。


    啪嗒,啪嗒,啪嗒!


    說好的半口牙,上下對齊,郭陽是一顆都沒少的給光頭弄了下來,看的圍觀的人都心驚肉跳。


    扯著光頭的衣服擦了擦手,郭陽一伸手將光頭風池穴上那根銀針拔了下來。


    嗷嗷嗷!


    頓時,不似人能發出的慘嚎從光頭嗓子眼裏蹦了出來,傳遍了一條街。


    痛,十幾顆牙被拔掉後,一瞬間襲來的刺痛,又被郭陽那根銀針刺穴鎮住,不會暈過去,這種痛簡直讓光頭恨不得一頭撞死。


    “一百遍弟子規,要大聲背。”


    冷冷的掃了一圈一旁抖如篩糠的光頭小弟,郭陽說完,不在停留,大步的朝前走去,人群立刻給他讓出了一條寬敞的通道。


    光頭的小弟們如獲大赦,忙照著郭陽的話,拉著還在嗷嗷直叫的自家老大,重新跪在了馬路邊,扯著嗓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氣,背誦著弟子規。


    不會背,那也得背,不停的重複著光頭之前說的那一段。


    等鍾淑秀聞訊趕回來的時候,郭陽早已不見了人影。


    看著跪了一地的混子,瞅著他們撕破了嗓子幹嚎弟子規,瞧著那趴在地上一嘴血,已經沒有力氣哀嚎,眼淚嘩啦嘩啦狂流的光頭,還有他跟前的一堆白牙,鍾淑秀的秀眉皺起。


    光頭這些社會的渣子被修理,嫉惡如仇的鍾淑秀看到是很開心的,可如今她卻開心不起來。


    隱隱的,她感覺這文城的地下世界要變天了,而讓這天變了的,就是那個她還沒有見到的少年。


    而說到郭陽會轉回來,在收拾光頭他們一頓,純屬偶然。


    一早上打了龍武一夥人,又欺負人的痛揍了光頭一幫人,郭陽都打餓了,正好路過一個包子鋪,買了幾個新鮮的肉包子,才想起來,應該去弄套銀針。


    郭家的醫術是古法,屬中醫範疇,這銀針是必不可缺的,而且銀針在郭陽手裏,不僅僅是懸壺濟世,救死扶傷的寶器,更是殺人奪命的利器。


    而最重要的是,這銀針不算武器,違禁品,去哪都能帶著,過安檢也沒問題。


    潘家坊不隻是裏麵熱鬧,外麵也有不少擺地攤的,正巧郭陽經過的一個小攤就有一盒有些年頭的銀針,質地很不錯,他就買了下來,然後又轉了回來。


    郭陽很清楚這些混子的習氣,就知道光頭他們不會按著自己說的做,所以他要回來給他們一個更深刻的教訓,順帶著試試銀針。


    這借屍還魂之後,他還沒運用過醫術,想看看自己的手法生疏了多少。


    郭陽是最討厭以強欺弱的,光頭就是他最討厭的這一類人;二則是他要給龍武,給霍六爺在展示一下自己的實力。


    且不說是否會合作,但至少要給文城城東的帶頭大哥一個震懾,如此日後會省去很多麻煩。


    至少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霍六爺要是不傻,就不會隨便來招惹他。


    其三,郭陽則是要給文城地下世界傳遞一個信號,我郭陽,一個擁有絕對實力的高人來了。


    如此這些人會自動找上門,他才更容易找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能夠讓郭家逆天改命的寶物,地下世界豐富著呢。


    沒錢?這不要緊,哥我有手段,哥的手段是花錢都買不來的。


    僅僅一個上午,文城亂了,隻因為一個小小的少年。


    短短一個小時的時間,郭陽的資料,郭陽的戰績就陳列在了文城地下世界老大們的手中。


    父母雙亡,家境貧寒,被文城高中所有師生熟知的小垃圾。


    一分鍾打的龍武吐血,連帶這打暈了霍六爺手下最得力的五門神。


    一腳踹殘光頭,一招震懾整個光頭小團夥,一根銀針,一手詭異手段,摘掉了光頭半口白牙。


    文城東城區派出所嫉惡如仇,背景深厚的美女副所長滿城追查這個少年。


    文城高中周邊一群不入流,十七八歲輟學,專以打劫小學生,中學生為生的小屁孩叫囂著要弄死的學生。


    這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少年?他是從哪來的?來文城做什麽?


    文城地下世界的老大們都在想著這同一個問題,而緊接著,少年所做的事情,都讓他們大為震撼,驚詫,恐懼。


    “狼哥,看,是那小子。”


    “哎呀,看來咱兄弟運氣不錯,等抓了這小子去六爺那領了賞錢,哥帶你們去喜樂宮好好的逍遙一下。”


    說話間,染著一頭紅發的青年,帶著自己的五六個小弟徑直的奔向了迎麵而來的郭陽。


    每個人腦中都幻想著去喜樂宮,美女環繞的美景,可下一秒,現實就將他們的幻想擊打的粉碎。


    一個照麵下來,郭陽都沒費什麽勁,這些個比光頭還差的地痞就讓他給收拾了。


    一人就一巴掌,抽左臉,掉半口牙,抽右臉,還是掉半口牙。


    “你們誰啊?幹嘛要打我?”揪著紅發青年的衣服領子,郭陽問道。


    “大哥,我混藍廠街的,道上兄弟們給麵子,都叫我野狼。”因為沒了半口牙,狼哥聲音聽起來模糊不清,可郭陽卻聽的明白。


    “野狼?就你這德行也配叫這名字啊?”


    “不配,不配,以後不叫野狼了,改叫野狗,改叫野狗,大哥……求您放了我吧,我要去治牙啊。”


    鬆開野狼的衣服領子,郭陽一指路邊:“跪一排,背一百遍弟子規,要大聲,少一遍,你這剩下的半口牙也就別要了。”


    “大哥,我們不會背弟子規啊。”


    “哦,這簡單,去潘家坊街找光頭,跟他學,別想著偷跑,不然下次見你們,可就不是抽掉半口牙,到時候我會拆了你們半扇兒排骨。”


    就一個上午的時間,郭陽就遇到了六夥人堵截他,無一例外,每一夥人最後都丟了半口牙,忍痛去潘家坊找光頭,跪街邊背著弟子規。


    鍾淑秀一路跟過來,越來越心驚,這個郭陽到底得有多厲害,能讓這些平日裏飛揚跋扈,派出所都拿著沒轍的混子們,老老實實的跪一排,背弟子規,竟是一遍都不肯少背。


    文城亂了,這次是真的亂了。


    這時,鍾淑秀的電話響了,看來電顯示是自己的閨蜜,現在在文城高中做語文老師的劉雪,她接了起來。


    “秀秀,不好了,你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過的,那個父母雙亡,家庭貧困,老是被欺負的學生麽?我今天剛來學校,就聽到了關於他的好多事情,具體我也說不清,可現在學校裏好多學生,校外的好多小混子都想要揍死他,我好擔心他啊。


    “我現在在他家門口,他家門鎖著,也不知道人去哪裏了,那麽多人要揍他,他很危險,會不會已經被那些人抓到了,你是警察,你幫我找到他,保護他,好不好,他好可憐的。”


    劉雪和鍾淑秀是一個大院裏長大的,從小關係就最好,兩家人更是親近,倆人就跟姐妹一樣。


    劉雪今年才從其他學校調去文城高中,到現在才三個月。


    關於這個貧苦的可憐學生,鍾淑秀聽劉雪說過一次,可能是自己不太用心聽,竟是硬是沒記下這學生的名字。


    不過對這個學生的情況,鍾淑秀還是記得一點,確實是一個可憐的孩子。


    此時,鍾淑秀好奇,這孩子到底做了什麽,竟然讓校內同學,校外的小混子都要揍他,還要揍死他。


    “小雪,你先別著急,你那學生叫什麽名字來著,我讓所裏人留意下。”


    文城說大不大,但也不小,要找個人,不說大海撈針,但也差不多。


    鍾淑秀雖然答應下來,但也沒報多大希望,心想著這孩子可憐,和所裏的同事都說下,能找到,能幫上最好,可如果找不到,幫不上,她也沒辦法。


    “哦,他叫郭陽。”


    “什麽?你再說一遍,他叫什麽?”剛剛還平靜的鍾淑秀頓時激動的坐直了身子,抓著電話,不顧美女形象的大喊。


    “郭陽啊,秀秀,怎麽了?你喊這麽大聲做什麽啊,耳朵都要被你震聾了。”


    突然,劉雪話鋒一轉,道:“秀秀,不用找了,我看到他了,他回來了,我先掛了啊。”


    “喂,小雪,你先別掛,他很危險……”


    嘟嘟嘟,電話裏留給鍾淑秀的是一串掛斷的盲音。


    攪動文城地下世界,一人揍的全城混子都跪街背弟子規的人,竟然是閨蜜嘴裏說的那個可憐學生。


    這世界是怎麽了?


    一瞬間的茫然若失,緊接著鍾淑秀看了眼手裏的資料,上麵有郭陽家的地址,她對開車的小吳道:“快,去羊腸子胡同,快點。”


    那郭陽可不是什麽可憐的學生,他可是一個上午就攪動了整個文城地下世界,很可能身藏毒品的凶徒啊。


    一想到劉雪和郭陽獨處,鍾淑秀就感到不寒而栗,再次催促小吳開快些,心中暗道,小雪,你可不能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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