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願意現在結婚,僅僅是因為曉寧嗎?還是有別的原因?”


    “啊?”陳若風看著陳錚,她轉了一下眼珠:“你也這麽想?鄭元哲這個大壞蛋,他以為我還想著付文山呢”


    陳錚一拍桌子:“完了完了,我就知道這裏麵肯定還有別的事。”


    “他也太小氣了,我明明什麽都沒有,但是好像我欠了他一樣,氣死我了。這事不能想,一想就生氣。”陳若風嘟起嘴。


    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兩個人都沉默了。過了一會兒,陳錚還是先開口:“付文山的事,你一直瞞著他嗎?”


    “我瞞什麽?哦,你說付媽媽來找我的事嗎?”陳若風問。


    “當然啊,這樣的大事,敏感的大事,你應該第一時間就跟他商量,你是不是沒說?從沒講過?如果你這樣藏著掖著,他越覺得有事,別說他,我也覺得有問題。”陳錚毫不客氣地批評著。


    陳若風一臉苦澀:“我前夫的事,我好意思說嗎?再說,他們付家希望的事情太多了,又讓我回去看他,幫他恢複記憶,又讓我幫他們管理酒店,這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我不得好好想想,想好了再跟鄭大總裁匯報?”


    陳錚聞言吃了一驚:“你是打算過去幫忙的了?聽這口氣?”


    “還……沒……想好!”陳若風吞吞吐吐著。


    陳錚倒吸一口冷氣,瞧這表情這語氣,分明是想要去的,他趕緊鎮定了一下:“若風,這事可不能糊塗,付文山的傷,有沒有這麽嚴重,這事還兩說呢,他家是出了問題,不見得一有問題,前任就都得回去幫忙,是吧?”


    陳若風張了張嘴,又閉上了,好像沒想到說什麽好。


    “你這樣就太過分了!這個想法跟鄭總說了嗎?”


    陳若風撅起嘴:“我還沒說呢,他就這樣熊熊烈火一樣,你說我要說了,他會不會跳到樓上去?”


    “你還有心思開玩笑?”陳錚嗔怪著,他心裏更煩亂了,這事可要鬧大了呢,難怪鄭元哲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這事一牽扯到前任,馬上就變得複雜了,這是不容置疑的。


    指揮千軍萬馬,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這都沒問題,可是遇到個人問題,遇到陳若風之後,鄭元哲的智力明顯就不夠用了。人一戀愛就變傻,鄭元哲在這方麵是最典型的。


    “我跟你說實話,其實吧,我覺得我離開一段時間,可能對誰都好,曉寧的事可以不再激化矛盾,朱瑞可能也沒這麽極端了,如果她的婚姻有點轉機,說不定會更好”陳若風侃侃而談:“就是元哲這裏,他這邊可能有點問題,不過,我是什麽人,他都了解啊,還需要我再多說什麽嗎?”


    “你這一猶豫,他本來就在氣頭上,你說你再去伺候前夫去,這不火上澆油了嗎?”陳錚一臉焦急。


    “我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嘛,畢竟,就算是不讓人喜歡的前任,我怎麽也應該去看一下,你說呢?”


    “我說有什麽用?你聽我的嗎?”陳錚質問著陳若風。


    “那怎麽辦?你說!”陳若風果斷把球踢給陳錚了。


    陳錚皺眉思索著……


    ―――――――――――――――――――――――――――――


    外地的分公司忽然有事,鄭元哲要親自過去一趟。坐在車上,陳錚問鄭元哲:“跟若風說一下嗎?”


    “去了再說吧,說不定能接著趕回來呢?”


    陳錚看了一下手表,這都十一點半了,他們還在趕往飛機場的路上,能在半天時間趕回來嗎?他張了張嘴,又怕鄭元哲不高興,他也不敢自作主張,如果由他來報信,怕影響了這倆人的交流和關係,畢竟現在是非常時期,還是小心一點為妙。


    陳錚一邊看著窗外的風景,一邊後悔著,早知道,他就不跟鄭元哲說付家來人的事了,沒想到會鬧大了。陳錚心裏在暗暗地自責著。


    ――――――――――――――――――――――――――


    被陳錚批評之後,陳若風也好好地回想了一下,感覺自己也有點過分,為了能讓鄭元哲消消火氣,陳若風也不管今天是誰該做飯了,她一下班就去買了些菜,準備做一些好吃的,等鄭元哲回家,吃飯後好好聊一下,她覺得自己做得也是不夠好,得承認這一點,想取得他的諒解和支持。


    陳若風做完了飯菜,悠然地坐在家裏等候著,按慣例來說,不通知她,就是要回家吃飯的,所以她還是按習慣來準備好了。


    陳若風拿一本雜誌,坐在沙發上看,左等不來,右等不來,她就有點著急了,打電話,居然不接聽?這是什麽情況?看來是在開會?還是還在生氣?


    陳若風走到餐桌前,看一看精心準備的小菜,用手摸了一下盤子外麵的溫度,有點涼了,她在心裏重複著,有點涼了,她說得涼是心涼的意思,她有氣無力地坐在餐桌前,一點食欲也沒有了。


    這個臭男人,越來越過分了,還不接聽她的手機?陳若風也生起氣來,氣呼呼地站起來,一邊走一邊踢飛了兩隻拖鞋,然後自顧自地回了臥室,還把門大聲關了一下,以示自己的氣憤。


    在陳若風生氣難耐的時候,鄭元哲正在和周正林、周萌萌吃飯呢。分公司查出,前段時間的官司,有多個案件都是因為周家在背後搗鬼,才弄得越來越複雜,越來越麻煩。在證據確鑿的情況下,分公司的劉總希望鄭元哲能將周家一舉打敗,報一下前仇舊恨。


    得知此事重大,鄭元哲速度趕了過去。通過一番交流和安排,決定還是息事寧人,畢竟影響已經造成了,麻煩也已經解決了,再說,得罪周家,也是鄭元哲有責任的,他不想再把事情鬧大, 這牽扯太多,還會連累到很多人,特別是陳若風,必然又會被牽進來,重新被人挖掘、報道一回,她是不喜歡的。


    上次陳若風主動站出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她還是喜歡簡單、低調,這一點,鄭元哲還是很了解的。


    “周叔叔,這杯酒我敬您,有什麽得罪您的地方,您就大人大量,全都讓它成為過去吧!”鄭元哲給周正林畢恭畢敬地敬酒。


    周正林這才稍稍舒開了臉:“沒事,我這人,從來不跟人記仇。”


    “這樣最好!”


    陳錚忍不住和劉總交換了一下眼神,又趕緊轉開了視線,睜著眼睛說瞎話,這就是周正林的表演。


    鄭元哲臉上有一點點不自然,幸好他是有充分的思想準備才宴請周正林的。


    對父親的“高姿態”,周萌萌也有點看不過去了:“元哲大哥,你又不是外人,說話幹嗎這麽客氣,咱們也算是世交了,有什麽事能大過這份情分呢?”這樣說著,她用目光給父親使了個眼神,意思是別太過分了,這剛剛從談判桌上下來,還是要客氣一些好。


    周正林忽然想起來,雖然鄭元哲決定放周家一馬,但是證據到底還是在人家手裏,他清了下嗓子:“情分嘛,得是雙方的,我作為長輩,有些事也是想不周到,有時也會有點孩子氣,你看,這不讓你們笑話了嗎?”


    聽了父親自謙,周萌萌臉上才露出笑容。


    “哪裏!周叔叔這樣說,我們年輕人可不敢坐在這裏了。咱們一向合作愉快,周叔叔一直支持著我們力量集團呢,這情分,我可一直記得,我父親也很感動呢。”鄭元哲又舉起杯子:“祝周叔叔身體健康!”


    他又轉向周萌萌:“祝萌萌妹妹越來越漂亮,早日成為叔叔的接班人!這事,我們大家都很期待呢。”


    周萌萌本來有些尷尬,但是鄭元哲好像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談笑風生,自如地敬著酒,還難得地謙虛著。周萌萌心裏感慨著,這陳若風還真有本事,把一個高冷得不近人情的鄭元哲給暖化了。言談間有了更多溫馨和大度。


    劉總也站起來敬酒:“很高興有機會認識到周董和未來的周董”他恭維著周正林和周萌萌,果然,這話一出口,兩人都是笑臉相迎。


    陳錚觀察著周萌萌,他覺得這段時間,她更成熟更穩重了,氣度上還真有些女總裁的感覺了。看到周萌萌,陳錚忽然想起陳若風,不知鄭元哲跟陳若風說過不能回家的事沒?剛才的談判因為太忙亂,氣氛各種緊張,他都沒時間想這個了。


    現在氣氛好多了,坐在酒桌上,再不是刀來箭往了,心情也才完全放鬆。雖然在商場已經見怪不怪,有點刀槍不入,陳錚還是常常覺得自己的智慧跟不上鄭元哲,鄭元哲考慮的事,都是高大上的,比如處理周家的事情,他就沒有趁機報仇,沒有圖個一時痛快,而是選擇了原諒和包容,還提出要繼續合作。


    這最後一條,是周家父女沒有想到的,他們以為跟鄭元哲的合作已經到了頭,再沒機會,也沒臉提起合作一事了,沒想到,鄭元哲十分大度,居然還主動提了出來,當時的周正林和周萌萌都有點些意外,兩人交流了一下眼神,自然是十分願意接受這樣的合作。原本就沒什麽深仇大恨,周萌萌跟鄭元哲之間的誤會,也已經解釋過多次了,周家對鄭家的打擊報複也已經實施過了,而且也曾造成過重創,這一點,周家人自己是心知肚明的。


    在談判的現場,周正林並未承認這些事情全是他們找人做的,隻是說這裏麵有誤會,可能有人在搗鬼,在陷害周家,在離間鄭家與周家之間的關係。周正林是自己給自己一個台階下,鄭元哲也不去深究。


    鄭元哲想要的,也隻是敲山震虎,並不是真要跟周正林對簿公堂,隻要讓對方知道自己不是查不清楚,不是一無所知的笨蛋,讓他們得到警告,而且真憑實據都掌握在自己裏,生與死都有了主動權,這才是重點。


    回到酒店,陳錚問鄭元哲:“怎麽不趁機讓他們顏麵掃地?太欺負人了!別以為咱們都是好欺負的。”


    “有些事,不說穿反而好些,畢竟路還很長,咱們總得給人家留點餘地。”


    陳錚給鄭元哲倒了杯水:“是不是也看了周萌萌的麵子?”


    鄭元哲看了一眼陳錚,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這個,她對我也真是挺好的,雖然我不接受,不代表我沒感覺。所以,不看僧麵看佛麵,即使周正林強硬到底,我也是給萌萌一個麵子,讓她爸爸順著杆子爬下來,不然,這都是冬天了,在上麵太冷了,感冒了怎麽辦?人家可是老人家了!”


    陳錚也笑了:“嗬,你還開起玩笑來了?看來心情不錯啊。對了,若風,你跟她說咱們出差了沒?”


    鄭元哲一愣,一臉後悔:“壞了,我當時在路上還生氣,後來幾次想告訴她,又被別的事打斷了,估計得氣壞了,你怎麽不跟她說一下?”


    “你們倆關係本來就緊張,我再一亂說,不是明著挑撥離間嗎?”


    “你挑撥離間的還少嗎?”鄭元哲責怪著。


    陳錚一臉無辜:“哪有離間你們了?我要那樣,不是自殺嗎?真的,我覺得你們關係好的時候,誰說也無所謂,這有特殊情況的時候,還是你自己說,這個更有誠意”


    鄭元哲拿出手機:“我就知道,指望不上你!”他一看手機上的時間23:10分了,“太晚了,怕把她弄醒了,明天早上再跟她道歉吧。”


    “明天?估計這時候還睡不了?”陳錚很希望鄭元哲趕緊解釋,別成了什麽隔夜仇。


    鄭元哲想了想:“算了,還是明天早上吧,我現在醉醺醺的,萬一又說錯話,就得不償失了!睡覺吧,明天再說”鄭元哲往自己的臥室走去,走了幾步,他又回頭叫陳錚:“喂,無論明天多忙,你都得提醒我啊,我現在覺得頭都大了,可能真喝多了!頭疼!”


    “那您快點休息吧,有事明天再說。”陳錚應允著。


    ――――――――――――――――――――――――――――――


    陳若風還真沒睡覺呢,因為沒有得到鄭元哲的消息,她就等了半天,當然也氣了半天,陳錚也不來個電話,真是氣死人了!因為正生著氣呢,陳若風也不主動去問情況。


    後來實在著急,還是打電話問了下陳錚的助理,這才知道倆人匆匆趕去外地了。聽到這個消息,陳若風這才放心了,但是還是沒有睡意,自己在網上玩了半天,心想,無論如何,鄭元哲這個大壞蛋也會給她發個短信吧?還有那個號稱細心周到的陳錚,總不會連他無視了她的存在吧?


    猜測了很多,最終還是失望。陳若風拿定主意了,如果明天鄭元哲打來電話,或是陳錚打來電話,她一律不接聽。


    第二天早上,鄭元哲堅持到七點半,估計陳若風已經醒了起*了,就給她打電話,好嘛,她來了個更絕的,直接關掉手機,鄭元哲把電話打到家裏的座機上,一直是無法接通的提示,看來這個電話被陳若風拆掉了。鄭元哲看著手機發愣,這回好了,他的氣還沒生完,賬還沒算完,倒像是欠了她的了?


    陳錚從洗手間出來,看到鄭元哲在愣神,就提醒著:“電話打了嗎?”


    鄭元哲很無奈地舉了下手機:“打了,沒人接聽,不是關機,就是沒人接聽。”


    “是嗎?”說著,陳錚就走過去,拿起自己的手機,也撥打了陳若風的電話:“是關機了,可能昨晚睡覺關的。”


    鄭元哲看一眼陳錚:“她睡覺才不會關手機的,最多就是換塊電池。”


    “那”兩人交流了一下眼神,看來還真是生氣了。


    陳錚忽然笑起來。


    “你笑什麽?幸災樂禍啊?”鄭元哲惱得不得了,陳錚還笑得出來。


    陳錚用力收斂了一下笑容:“我覺得吧,你們倆人好像一個國家的人”


    “什麽國家?不都是中國人嗎?”


    “不是,我覺得你們倆人像是氣球國的,不小心就氣得鼓鼓的!”


    鄭元哲不滿地斜他一眼:“有這麽誇張嗎?我才不是那種人。”


    陳錚挑了下眉毛:“哦,我好像記錯了,那昨天是誰來著?氣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


    鄭元哲威嚴地瞪著陳錚,陳錚立刻就把“睛”字給咽下去了,臉上的表情也變化很快,所有笑容一掃而光。-------------------------------------------------------------------------------


    第二天中午,鄭元哲和陳錚坐飛機回海洋市。


    除了早晨接到幾個未接電話的提示,後來倒是清靜了,陳若風看著手機,心裏生著悶氣。


    鄭元哲知道陳若風還在生氣呢,就直接去學校接了鄭曉寧放學,然後一起在家等著陳若風回家。


    下班後,陳若風無精打采地回到家,她一開門,鄭曉寧立刻就撲了上來,嚇了她一跳:“曉寧,今天不是周末,怎麽回來了?”她低下頭親了一下鄭曉寧的額頭,鄭曉寧又親了一下她的臉頰,兩個人都很開心。


    “風姨,我很想你啊,所以回來了!”鄭曉寧甜蜜地笑著,歪著頭看著陳若風,樣子可愛之極。


    “嗬,我們曉寧的嘴啊,這小嘴是甜死人不償命了!”陳若風撓了下鄭曉寧的頭發,兩人親昵無間。


    鄭元哲正在做菜,他穿著圍裙,默默地站在一邊看著倆人親親密密地,十分開心。鄭元哲小心地看著陳若風,陳若風無表情地看他一眼,立刻又轉移到鄭曉寧身上了。鄭元哲有點小尷尬,但是這也很滿意了,他趕緊去做他的正事了,炒菜。


    “風姨,我幫你換衣服。”鄭曉寧看著陳若風還穿著棉襖呢,就嚷起來。


    “不用不用,這怎麽能勞動我們的小女神呢,我自己來”陳若風脫下棉襖,又換上拖鞋,因為鄭曉寧帶來的驚喜,她把這些事都忘記了。


    鄭曉寧沒有忘記爸爸交待的任務,她看了一眼鄭元哲忙碌的背影:“爸爸,不是風姨,爸爸說,你想吃什麽,可以點菜的,想吃什麽,他都做!”


    “嗬,這麽大的口氣啊?我想吃鳳凰肉,他有嗎?”陳若風諷刺著。


    “啊?”鄭曉寧認真地喊著爸爸:“爸爸,有鳳凰肉嗎?”


    鄭元哲忍著笑:“這個是有的,不過得晚上才能做得出來。”


    “晚上才行!”鄭曉寧當起了傳話筒。


    陳若風不忍心難為鄭曉寧,就笑了:“算了吧,咱們別抱太大希望,他這樣的人,能有什麽手藝?咱們將就著吃吧,隻要不中毒,咱們就謝天謝地了。”


    “哦!”鄭曉寧不太懂陳若風的意思,不過她忽然想起了什麽:“風姨,你不是說爸爸的菜做得很好吃嗎?上次還誇他來著?”


    陳若風忍著笑:“我誇他?哪年哪月啊?那是我喝醉了還是眼睛看不到了?味覺失靈了?天啊,我還能說出那種昧良心的話來?”


    聽著陳若風句句帶氣,字字帶著諷刺,鄭元哲心裏美美的,這樣肯打擊他,狂貶他,估計是搭理他的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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