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禦駕親臨,秦家自是蓬蓽生輝。


    秦翹蘇和秦明成早早地就守候在了書房門口,見秦一天一行人從屋裏走出,他們連忙上前行禮問候。


    “見過爹,母親,趙姨娘,柳姨娘(見過爹,母親,趙姨娘,柳姨娘)。”


    兩人恭敬地行禮。


    “恩!”秦一天的目光略微掃過他們兩,隨後問了句,“怎麽不見蘭兒和峰兒?”


    “這……”劉夫人提起兩個孩子,心口就疼,一個沒了楨潔,一個沒了命根子,兩個人的後半輩子等於都毀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身後的那個小踐人——秦翹楚。


    要不是她,自己的孩子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


    劉氏這般想著的時候,完全忘記了她才是那個先想著害人,卻反被人害了的始作俑者。


    “讓管家去叫他們,今日可是個大日子,誰許他們這般懶散了!”秦一天這會兒板起了臉,敲打了劉氏一番,“你這個做母親的是怎麽教育兩個孩子的,這般大還不識大體,以後真有什麽事,你這做母親的有何顏麵主持中饋。怎麽服眾。”


    “是,老爺教訓的是,我一定好好教導他們。”劉氏被秦一天當著趙姨娘和柳姨娘的麵訓斥了一番,心裏極為不快與委屈,更是對秦翹楚和趙姨娘恨之入骨,巴不得扒其皮,啃其肉。


    麵上應著,心裏卻在詛咒。


    見劉氏這般順從,秦一天也不再追究,隻是甩了袖子朝前走去。


    劉氏轉過頭狠狠地瞪了秦翹楚和趙姨娘一眼,順帶也瞪了柳姨娘一眼,心道,都是一群吃裏扒外的東西,見她被老爺教訓了很高興是不是,哼,等晚上要你們好看!


    秦翹蘇和秦明成側身讓開,站在了一旁,等秦一天和劉氏走過後,他們才走到了柳姨娘的身邊。


    柳姨娘朝兩人搖頭示意他們跟上,別與自己一道,兩人隻好跟隨而上。


    秦翹楚在他們身後看得清楚,她上前扶住了趙姨娘,“娘,我們走。”


    趙姨娘說道,“你還是隨他們一同吧,我畢竟是姨娘,你這般跟著會壞了家裏的規矩。”


    “娘,壞不壞規矩不是我說了算,如果有人先壞了規矩,難道我們還得被動挨打不成。”秦翹楚可不認這個死理,她的字典裏,隻有成王敗寇這四個字。


    如今日她的事兒成了,她便是王。


    “楚兒,你這話何意?”趙姨娘依舊蒙在鼓裏。


    秦翹楚卻隻笑不語,朝她調皮地眨了眨眼,說道,“娘,今日聽說外祖父也派了兩位表哥和小舅舅一起前來祝賀。”


    “你是說你小舅舅他也會來?”趙姨娘自小就與自己的這個小地弟感情極好,當初自己以妾身出嫁時,他差點拔刀將自己從半路搶走,若不是自己苦苦哀求,他是決計不會讓自己以妾的身份嫁入秦家。


    想起這個疼愛的小地弟,趙姨娘又是眼淚直流,秦翹楚想不到娘的淚水來得這般快,連忙掏出手絹為她擦拭眼角的淚水,“娘,別哭了一切都會過去,以後有大把的好日子等著你呢,你這樣若是讓小舅舅瞧見了保不齊他一會兒又會在眾人前做出什麽出格的事兒,到時候可就不好了。”


    聽了女兒的話,趙姨娘連忙收了心,點頭稱道,“是的,你小舅舅性子耿直,一旦被有心人利用,那可就不好了。”


    見她們母女這般和睦,柳姨娘打心底裏羨慕趙姨娘,因秦翹楚自小就有些癡呆,秦一天便準許趙姨娘留在身邊親自照料,而自己剛生下孩子就被劉氏帶走,孩子雖是自己親生的,可感情卻有些疏遠,相比趙姨娘和秦翹楚之間那相濡以沫的母女情深,自己則與兩個孩子疏遠了許多。


    “姐姐,我真羨慕姐姐,能有個這麽乖巧的女兒陪在身邊。”柳姨娘心裏對趙姨娘也有些嫉妒,因為她隱約感覺到老爺對她們母女有些不一樣,至於為何,她心裏也有了個大概。


    “柳姨娘說笑了。”趙姨娘並不想多語,隻是淡淡地笑著。


    “娘,我們走吧,一會兒爹該催了。”秦翹楚卻露出了天真的笑,挽著趙姨娘的手,說著大膽的話往前走去。


    柳姨娘看著她們的背影,蹙起了眉頭,都傳聞這個秦翹楚有些癡呆,可她從蘇兒那裏聽來的消息卻不是這般,如今再一看,秦翹楚公然對著趙姨娘喊娘,對劉氏卻直呼夫人,這樣長幼無序的稱謂,若不是真傻,就是裝傻。


    可無論她是真傻還是裝傻,夫人就是夫人,妾就是妾,這是亙古不變的禮法,終有一天,秦翹楚會因此而吃大虧的。


    半路上,秦翹蘭和秦明峰才姍姍來遲。


    “見過爹,母親(見過爹,母親)。”


    兩人上前,施禮。


    因兩人是劉氏親生,身為秦家嫡女和嫡子,是無需向姨娘行禮,相反身為姨娘的兩人反而要向他們兩人行禮。


    “見過二小姐,三少爺(見過二小姐,三少爺)。”


    見兩人朝自己行禮,秦翹蘭和秦明峰則一副極為倨傲的態度,淡淡地點了點頭。


    秦一天掃過兩人,冷哼下,“這都什麽時候了,你們才來!還懂不懂規矩,眼裏還有我這個爹嗎!”


    “爹,我們錯了。”秦翹楚連忙低頭認錯,她剛才去準備妝容了,故而才遲了。


    “爹,是孩兒不對。”秦明峰也跟著低頭認錯,他剛才去準備母親吩咐的事兒才遲到了。


    “哼,回頭再教訓你們,現在跟我去迎接皇上禦駕!”秦一天覺得自己長久征戰外在,疏於對孩子的教導,看這兩個嫡子嫡女的表現尤為讓他失望,看來劉氏教導的不好,他需要親自好好地教導一番。


    “是(是)。”


    兩人低頭,跟在了秦一天和劉氏身邊,朝大門走去。


    *


    秦一天和劉氏帶領一家老小恭敬地守候在了大門口恭敬地守候著皇帝陛下的大駕光臨。


    領頭的是秦一天他一身墨藍色的錦服,發絲挽起被金冠扣住,一絲不苟,謹慎且莊重,神情較之平日更為嚴謹。


    站在他身邊的劉氏也是緊張不已,她嫁給秦一天這般久,還是第一次見聖顏,難免緊張,攥著手心都有些出汗。


    相比她的緊張,站在她身後恭敬地低頭的秦翹蘭則雀躍萬分。她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聽聞皇帝陛下偕同皇後,太子殿下,三王爺及六王爺一同到場,隨行的還有如今在朝堂上占據地位的官員及其家眷。


    這一陣勢便甚為浩大。


    遠遠看去,以黃明頂蓋的馬車為首,身後是鳳攆,再往後便是騎著高頭大馬的太子上官鴻,上官祺,及上官明,一群皇家貴胄引領著達官貴人,成一條長龍浩浩蕩蕩地朝秦府這邊而來。


    秦翹楚抬頭看去,好家夥,那陣勢可真是夠大的,想了想她便覺得皇帝老子當初劃了這麽一塊土地給秦一天也不是沒有道理,原來他這是對秦一天莫大的恩*呢。


    瞧今兒這個陣勢,若不是秦府府邸夠大,夠氣派,秦一天還真會在天子跟前丟臉麵。


    當黃明的禦駕落地後,一旁的公公上前恭敬地撩起了簾子,另一名公公連忙彎腰跪在馬車前,皇帝上官宇便踏著那名公公的腰板走下了禦輦。


    “參見陛下!皇後娘娘!”


    秦一天領著一家老小,齊齊下跪,迎接聖駕。


    上官宇雙手負背,緩步上前,他身邊略後點跟隨著的是劉皇後,再往後是太子上官鴻,三王爺上官祺和六王爺上官明。


    “平身。”上官宇在他們跟前停住腳步,單手一抬。


    秦一天領命起身,卻依舊恭敬地頷首,側身領路,“陛下能親臨秦府,乃臣之榮幸。”


    “行了,這些繁文縟節就免了,朕今日隻是來參加秦府的家宴,愛卿才是今日的主人。領路吧。”上官宇的語氣顯得極為平和,威嚴中帶著一絲的笑意,顯然極為放鬆。


    秦一天聽聞,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卻不敢真的放鬆,連忙側身領路,“陛下,皇後娘娘,太子殿下,三王爺,六王爺請。”


    由上官宇領頭,秦一天領路,一行人又浩浩蕩蕩地開進了秦府。


    上官祺經過秦翹楚跟前時,略微側目瞧了她一眼,卻見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後,頓時惱怒,自己身後是誰,不用看也知道,是諸葛納蘭。


    她竟然看上了諸葛納蘭那個鬼臉王爺!


    上官祺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挑釁,卻礙於在父皇的麵前不能發作隻得硬生生地將心頭的那股子邪火壓下,心道,就算秦翹楚毀了婚書又如何,隻要他不放手秦翹楚就一定是自己的,這樣一來,他既得了念舊的美名,又能將秦翹楚拿捏在掌心中。以後還不是隨自己捏圓搓扁。


    心裏這般想著,上官祺便笑了,秦翹楚本王是不會輕易地放你走!隻要本王不點頭,你就一輩子的本王的女人!


    秦翹蘭瞧見上官祺的目光始終落在秦翹楚的身上,心裏的嫉恨又飆升,她暗道,秦翹楚你這個踐人,你且等著,今晚我決計不會讓你好過!


    秦明峰略微抬眸,瞧了一眼,心中冷笑,秦翹楚,你這個小賤蹄子今晚我就讓人上。了你,毀了你的身子也要毀了你的臉,看你以後還有什麽臉麵勾搭男人!


    兩兄妹那叫一個心思歹毒,卻不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進了幾進門,過了幾折抄手遊廊,經過了花園,一行人來到了竹林。


    那裏早就布置妥當,管家領著一眾仆人匍匐在地,迎接聖駕。


    上官宇抬頭望去,見竹林鬱鬱蒼蒼,生機盎然,甚為歡喜,笑道,“看來秦愛卿對這片竹林甚為看重,守護尤佳。”


    “這是陛下的榮光,臣等不敢怠慢。”秦一天並非莽夫,他以軍略聞名,自然對洞悉人心也有一手,當初上官宇將這片竹林劃入自己秦將軍府的時候他便知曉了皇帝老子的心思,無非就是在暗地裏告誡自己,守護這片竹林就如同守護他大秦的萬裏江山,如竹節高升,常青。


    皇帝如此重視自己,他豈可輕視,當即下令家仆好生看護,若是有差池,定予以家法重罰。


    “恩。”對於如此衷心的秦一天,上官宇甚為滿意,略微點頭後便步入了竹林的大看頭。


    劉皇後緊隨其後。


    男賓入座後,女眷們也跟著落了座,一眼看去,整個竹林,一片熱鬧非凡。


    作為秦家的一份子,她卻不能隨秦一天和劉氏一起,而隻能坐著離他們較遠的後方的席位上,趙姨娘和柳姨娘則坐得更後方。


    秦翹楚抬頭看了看大看台,那莊嚴而威儀的皇家氣勢,與之前長公主的宴會相比,這次秦家家宴的檔次要高上許多,侍衛恭敬地分列兩旁,氣勢肅穆,連在場的人都多了許多的禮儀規矩,不如之前的那般閑散悠閑。


    穿越到現在,她還是第一次參加這般莊重的宴會,光那些禮節就讓她吐血,從迎接皇帝到這裏,就花了整整三個時辰,她的腰都酸了。


    伸手偷偷揉了揉腰,她在心裏吐苦水,艾瑪,再多站會兒,她的小蠻腰就保不住了,真佩服那些當官的,整天這麽點頭哈腰,不累死!


    她這個座位算是接近皇帝老子和他老婆的,秦翹楚抬頭看去,上官宇威嚴而俊朗,有一國君王的風範,劉皇後生得並不算頂美,但有皇後的鳳儀,尤其那雙細長的鳳眸微微上挑時,有一股不怒自威的嚴肅感。


    有傳聞,當初的德妃並非死於疾病,而是另有隱情,大家傳聞是因為德妃有一次無意間得罪了劉皇後,自那以後她就臥*不起,最後不治而亡。


    隻是事後誰也不敢提罷了。


    這一點上官飛鳳倒是遺傳了她母後的苛刻,且愛記仇。


    上官鴻則沒有多少遺傳他父皇的優點,倒是上官祺無論是五官還是氣度倒是有些遺傳自他的父皇。


    上官明估計兩頭都沒遺傳到,他是幾位王爺中,個性算灑脫的一位。他的妹妹上官婉兒是遺傳了母妃賢妃的溫柔與美貌,在眾位公主中較為出眾,也較為低調,因此鮮少人注意到她,可當她一出現,卻又讓人無法忘懷。


    上次在長公主的家宴上,上官婉兒的目光就沒有離開過諸葛納蘭,今日,也是如此。


    秦翹楚將場上的幾位都一一觀察了一番,目光最後落在了諸葛納蘭身邊的那位白臉小生身上,她蹙眉,這小子好生麵熟啊?


    以她過目不忘,洞察力極強的能力看來,這個小白臉一定是她見過的人,但是誰呢?


    不過比她更在意的人是上官婉兒,她瞧見諸葛納蘭與那名白麵小生有說有笑,一副極為親昵的模樣,頓時芳心碎了一地,一旁的上官明瞧見,便低聲對自己的妹子說道,“傳聞諸葛納蘭雖然驍勇善戰,卻因一次戰役而失去了臉,本王如今看來,他不僅僅失去了容貌,還失去了作為大丈夫的威風。皇妹為了你的終生幸福作想,你還是忘了那個諸葛納蘭吧。”


    “皇兄說笑了,皇妹的婚事自然是由父皇和母後做主,那輪得到皇妹自己胡亂做主。”上官婉兒回答的甚為冷漠。


    “是麽。”上官明隻笑不語,他這個皇妹的心思比起任何人都深,連他這個做哥哥的都看不透。


    皇帝一家落座,諸葛納蘭這個貴賓也落了座,然後是秦家這個東道主。


    最後才輪到其他的達官貴人。


    大家才剛坐下,皇帝老子就發話了,接著宴會算是正式開始。


    先是一場歌舞表演,精美絕倫,算是開幕,接著便是皇帝欽點的戲曲曲目,戲台上,戲子們演得逼真,入戲,台下眾人看得也津津有味。


    台上皆戲,台下也正上演一出好戲。


    秦明峰趁著大家看得入迷的時候,便以更衣為名離開了,遁入竹林中,便消失無蹤。


    秦翹楚略微抬眸,書畫的身影也遁入了林中。


    那邊,秦翹蘇則忽然舉杯對她說,“姐姐,以往種種都是妹妹的不是,今日妹妹借著這杯酒來向姐姐陪個不是,還請大姐姐原諒妹妹的無狀,滿飲此杯,以後我們化幹戈為玉帛,相敬相愛。”


    相敬相愛麽,相殺相恨才對吧!


    秦翹楚抿嘴一笑,也端起酒杯,“好!”


    這一場,她應下了!誰怕誰!


    秦翹蘇見她上鉤了,便一笑舉杯到嘴邊時,一旁的蓮兒忽然上前,裝著為她們倒酒的時候不小心碰了秦翹蘇一下,結果秦翹蘇的酒潵在了對麵的秦翹楚的裙擺上。


    “哎呦,你怎麽辦事兒的,這麽不小心!”秦翹蘇低聲斥責道。


    “對不起,大小姐,五小姐,饒命!”蓮兒嚇得匍匐在地,求饒。


    秦翹楚看得出蓮兒很怕秦翹蘇,那種不是臣服而是畏懼,她略微低聲道,“起來吧,不知者無罪。”


    “聽到沒,還是大姐姐寬宏大量,還不起來!”秦翹蘇冷聲道。


    蓮兒這才敢起身,“奴婢帶大小姐去換件新衣服。”


    “我也陪大姐姐一起吧。”秦翹蘇連忙起身,很熱絡地上前扶住了秦翹楚。


    秦翹楚瞧了瞧一臉恐懼的蓮兒,又瞧了瞧麵生冷笑的秦翹蘇,心中明了,卻裝作不知情,點頭道,“好。”


    兩人一起離開了席位,蓮兒服侍左右。


    劉氏的目光微微略過後方,見兩人都離開了席位,嘴角緩緩勾起,今晚的好戲正要上演。


    當然,她不會這麽傻,在這個時候就讓家醜外揚,她不過是先埋下伏筆,等今晚皇帝等人走後,她便可行動。


    可秦翹楚卻不會讓劉氏如願,她偏要讓一切提前,讓皇帝和皇後親眼見證,雖然說家醜不可外揚,可這件事很大,大到需要皇帝老子親自頒下聖旨,她和娘親的冤屈才可洗淨。


    這件事她事先也跟趙家兩兄弟商量過,兩人回去稟告了趙家老太爺,老太爺聽聞後震怒萬分,三思後便決定支持秦翹楚的這一招鋌而走險。


    他讓趙家兩兄弟告訴秦翹楚一句話——讓楚兒放手去做,凡事都有他這個外祖父擔當!


    就是這句話給了秦翹楚莫大的支持,她今日才敢豪賭一把!


    秦翹蘇假意扶著秦翹楚往就近的屋子走去,半路上,她吩咐蓮兒和如意去取新衣服,自己則和秦翹楚在屋裏等著。


    “姐姐今日的模樣真是不一樣了,讓妹妹都覺得眼前一亮,姐姐自打那日後便像換個了人一般,與往日不同了。”秦翹蘇邊說著邊點燃了一根香燭,瞧見秦翹楚看著自己,她辯解道,“這兒的蚊蟲甚多,我習慣點燃一根驅蚊,姐姐聞聞,這香氣可好聞了。”


    秦翹楚輕輕一聞,便暗自屏息,這種香味可不一般,聞久了會讓人心生幻覺,便問道,“妹妹平日都點這種香麽?”


    想來秦翹蘇沒那麽笨,在皇帝老子沒走之前就下手,這個香燭她定是不知情。


    果然秦翹蘇微微一愣,“這個香燭是柳姨娘平日常點的,她說驅蚊效果極佳,便派人送了點給我。姐姐也覺得好聞?”


    “恩,的確好聞。”秦翹楚點頭,想來那香燭在半路上被人掉了包。


    “姐姐,我怎麽覺得眼有點花……”沒多久,秦翹蘇便覺得有些頭暈,眼前的秦翹楚逐漸變得模糊,頭一沉便栽倒在了桌麵上。


    秦翹楚卻神智清明,她起身,滅了香燭,站在桌邊沉思,書畫現身,問道,“小姐,我看那秦明峰正帶著一批人朝這裏走來,其中便有陳家大公子陳東涵。”


    這麽快就來了?


    “皇上和皇後呢?”


    “戲結束了,皇上他們正在遊園。”


    秦翹楚想了想,“帶她走!”


    “小姐,她可是設了局要害您。”書畫不解,為何放過秦翹蘇。


    “她是禽。獸,可本小姐還是人,沒得為了一個禽。獸不如的人而損了自己的名聲。”秦翹楚想得更遠,留的秦翹蘇一命,卻不是仁慈而是她另有安排。


    “小姐,人來了!”夜影現身,催促道,“小姐請隨我來!”


    “走!”秦翹楚一笑,好戲正打算開鑼,她要設計的人其實是秦明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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