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浩城看她的眸色有些冷,看她笑的詭異,微蹙眉頭,不知她要玩什麽把戲。


    見他似乎有些猶豫,葉沁嘲諷的說:“怎麽,怕我對你怎麽樣?”


    江浩城站在原地,臉色越發的變得寒涼:“說。”


    “嗬,她不想見你,哪怕死了之後,所以你不是說愛她的,那就保存著那一點愛,別去打擾她。”葉沁說完轉身。


    江浩城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淹沒在房間的門後麵。


    他低垂著眸,看不清楚是什麽情緒。


    黎漾站在門口,眼裏無波無浪的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三人各懷鬼胎。


    目光撇見茶幾上的資料,然後邁著長腿往房間走去。


    江浩城扭開門把進去,映入眼簾的景象觸目驚心,他頓時僵在原地。


    葉沁剛想換衣服出去一趟,剛把睡衣脫下,就聽見開門聲。


    回頭就看見江浩城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啊,你個*。”葉沁尖叫一聲,憤怒的吼道,然後拿著衣服擋在胸前。


    江浩城怔怔的看著她,腦子裏都是她背上的疤痕,待她轉過身來,她平躺的小腹上那道疤痕刺痛了他的眼睛。


    她背上肚子上怎麽會有疤痕?


    葉沁見他沒有走,懊惱的跑到*邊一骨碌鑽進被子裏。


    這時黎漾已經進來,江浩城本來就站在門口,被他推了一把,往前傾了幾步。


    見葉沁已經躲進被子黎漾暗自鬆一口氣。


    “江浩城你有完沒完,再不出去我要報警了。”葉沁惱的不行,耳根子有些發燙。


    黎漾跟江浩城個子一樣高,兩人站在一起,四目相對。


    江浩城皺眉,這個人真礙事。


    江浩城的目光月過黎漾的肩頭,看著女人瞪著杏目看他。


    此時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江浩城拿出來看看,而後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葉沁便轉身離開。


    他一走,葉沁就把自己蒙在被子裏。


    心髒咚咚的跳的厲害,剛剛他肯定看到那麽醜的疤痕。


    黎漾站在原地看著鼓起的被子,不知在想些什麽。


    江浩城回到公司,樸敏孝立刻迎了過來:“查到一個重要的信息,駱拉不是駱建華親生的,還有本來她是要聯姻的,但不知道怎麽的就當上執行總裁,就避免這一嫁。


    但是好像也沒好到哪裏去,因為最大的鑽石供應廠不準備再合作。”


    江浩城想到在茶幾上撇見的資料,雷耀就是那個供應商。


    他過兩天不是要過來。


    江浩城似乎想到了什麽,難道駱拉過來收購葉氏是假,真正的目的是見雷耀?


    見他沉默,樸敏孝喉結上下滾動,欲言又止幾次,最終還是開口問:“嫂子她,真的不在了嗎?”


    江浩城目光緩緩的落在樸敏孝的身上,久久的嗯了一聲。


    也許所有人都可以騙他,但是葉擎奕的表現騙不了他。


    葉沁有多在乎葉擎奕他最清楚,所以已經確定那個人已經拋下他離去。


    當時那種情況,也早已經想過會是這種結局。


    這些年他一直給自己安排了一場夢,夢裏她還活著,甚至帶著他們的寶寶在某個角落裏活著,或許尋了一個人結婚。


    可就算她再嫁,也比她死亡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安慰他的話樸敏孝說不出口,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順變。”


    江浩城沒有回答他。


    現在他腦子裏都是那個女人身上的疤痕,突然他問:“駱拉以前被虐待過嗎?”


    樸敏孝愣了一下,垂眸思考:“這個沒有查到過,駱拉在駱家是不受待見的,但駱建華倒是有幾分疼她。


    她從小就一副小太妹的樣子,也沒人敢欺負她。


    她本來對公司不聞不問的,她有自己的愛好,學化妝的,我們查到她有一家秘密的化妝學校,法人代表是黎漾,她好像很信任這個人。”


    黎漾,這個人也像根刺一樣哽在江浩城的心頭。


    他跟“駱拉”似乎寸步不離,都是睡在一個套房裏。


    可這個男人像是五年前從天上掉下來一樣,以前的背景是一片空白。


    難道真的是巧合?


    “我今天看見駱拉後背有一塊很大的傷疤,還有肚子上也有一道傷疤,她沒有被欺負過,疤痕怎麽來的?”


    “ 啊?”樸敏孝著實有些驚訝。


    這次他是親自去a城查的,並沒有任何駱拉受欺負的信息。


    “這個人很難定性,說她是個廢柴,但一直是個小霸王,說她稱霸,可好像一無是處的樣子。


    她剛接手公司的時候,連合同都不會看。”樸敏孝提出自己的疑問。


    “查。”


    見他這般堅持,樸敏孝點點頭。


    他其實也希望葉沁不要死。


    “那我繼續過去查,你自己在這邊注意身體。”樸敏孝從褲兜裏拿出一盒藥遞給他:“你試試這個,聽說效果不錯。”


    江浩城掃一眼他手中小小的盒子拿過收進兜裏。


    “我走了。”


    “嗯。”


    樸敏孝走後,江浩城坐在辦公室裏垂眸,枯坐了半個小時左右,就開始工作。


    ……


    葉沁這兩天坐立不安,雖知道雷耀那天過來,但不知道他會出現在什麽地方。


    因為沒人見過他,就算兩人麵對麵,葉沁也不知道他是自己要找的人。


    葉沁百無聊賴的在路上走著,每次出門都要頂著厚重的妝真是煩人。


    走著走著也不知道為何走到徐安之家公司樓下。


    現在是上班時間,所以比較清冷。


    腦子裏想起過去在這裏上班的日子。


    也不知道安之現在怎麽樣了。


    五年不見,會變嗎?


    葉沁站在樓下看著,腳步像是被膠水黏著,移不開步子。


    這時一輛車子停在她身邊,在她疑惑之際,車上下來一個人。


    葉沁嘴角噙著笑意。


    沒想到想誰,誰就到呢。


    徐安之下來站在她跟前:“請問是駱拉小姐嗎?”


    有人要收購葉氏的消息早就不是秘密,業內人都知道這是江浩城的一個禁忌。


    可他卻賣了。


    徐安之在猶豫要不要去見見這個人,或許她會有葉沁的消息。


    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葉沁禮貌的笑笑:“你是?”


    “哦,你好是徐安之。”徐安之紳士的伸出手。


    葉沁跟他輕握手,我當然知道你是徐安之。


    “徐先生有事?”葉沁明知故問。


    徐安之輕笑:“其實沒什麽事情,隻不過駱小姐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朋友。”


    “哎,我化著這麽濃的妝都能被你們看透,我也是鬱悶的緊。”


    “可否請駱小姐喝杯咖啡。”


    “我的榮幸。”


    徐安之早就注意到一直站在一邊麵無表情的黎漾,微微點頭算是打招呼。


    咖啡廳裏,黎漾並沒有坐下,而是在另外一桌坐下。


    徐安之看著駱拉,不知該從何開口說起。


    葉沁像是洞視他的心思,有些懊惱的歎惜說:“我來c城之後,已經好幾個人說我像死去的葉小姐。”


    她也隻跟葉擎奕跟江浩城提起過葉沁的消息,外人並不知道她見過葉沁。


    徐安之眼中閃過一抹傷感:“是,你們很像。”


    “如果能見到她的話,一定要認做姐妹。”葉沁笑嘻嘻的喝了一口咖啡。


    徐安之沒有說話,那個人的音容笑貌一直縈繞在他的腦海裏,即便過去五年,還是揮之不去,清晰的像是在昨天。


    第一次見麵她窮迫的樣子,出門沒帶錢,三塊錢的包子錢都付不起。


    他見過最糟糕的她,也見過充滿活力的她。


    可她,就那般毫無預兆的消失在眼前,甚至消失在整個宇宙。


    “你跟她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其實她很幽默。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葉沁低眸喝咖啡,掩飾眼中的迷亂。


    以前她是很天真無邪的。


    氣氛一下就變得沉重,葉沁感覺有些壓抑,便轉移話題:“哎,我突然有種跟徐先生一見如故的感覺。”


    徐安之展眉輕笑:“我也有這種感覺。”


    “嗯,不跟別人那種替身的感覺,這幾天被當作替身真是受夠了,我本來就煩的要命,還總是有人跑來跟我說這說那,老公,連婆婆都出來了。”葉沁撅著小嘴似撒嬌道。


    “嗯,駱小姐有什麽煩心的事情?”也不知道為何,明明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她,可就是感覺是她,那種像以前一樣情不自禁的就想親近。


    濃濃的妝也掩蓋不住葉沁苦著臉的表情:“其實也沒什麽,說出來徐先生不要笑話我。”


    “你當我是個垃圾桶,往裏麵倒了,我就把這些話爛在肚子裏。”徐安之打趣的說。


    葉沁噗的一聲笑出來:“那徐先生肯定是世界上最帥最拉風的垃圾桶,我都舍不得往裏麵倒垃圾了。”


    “倒吧。”徐安之輕聲說。


    不止長得像,連清脆的聲音都是一模一樣。


    “嗯,那我就說了,徐先生左耳聽右耳出哦。”葉沁樂嗬的喝了一口咖啡開始說起來。


    “其實我一點也不想當什麽總裁,沒有自由,而且沒有實權,我大姐掌握著財務,我二姐掌握著市場部。


    我在公司寸步難行,其實我對駱家的財產一點興趣都沒有。


    可如果我不爭取到這個總裁的位置,我就沒有任何價值,你也知道的,雖說是豪門家的女兒。


    若是能力上不足,就隻能在別的地方補足,唯一的辦法就隻有聯姻唄。”葉沁說著眼中彌漫著傷感跟自嘲,還有那種無奈。


    徐安之靜靜的聽著,也不插話。


    “我不想就這般任人魚肉,隻能往上爬,不想嫁給素不相識,而且還是……”葉沁說道這裏頓了一下,情緒顯得有些激動。


    啜一口咖啡才穩住心神:“聽說他把前任未婚妻給整瘋了,我去怕也是沒有活路。”


    徐安之詫異的看她一眼,把未婚妻整瘋?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他認識的就有這麽一個人。


    “我以為當了總裁就可以避免,可是天要亡我,我不得不死,我們公司的一個鑽石供應商突然不再續約,而別家的鑽石消費者不買賬。


    我又見不到他,連個談的機會都沒有。


    兜兜轉轉,拿不下這個雷耀,我就得回去嫁給那個男人,說不定下一個被整瘋的就是我。”葉沁纖細的手捂住眼睛。


    雷耀?


    徐安之挑眉,難道是他認識的那個雷耀?


    “冒昧的問一句,駱小姐說的這個雷耀是不是a城的鑽石世家雷耀?”


    葉沁拿開手,呆愣的看他一眼:“對,就是他,還有幾個姓雷的,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合作了這麽多年,我一上台就給我尥蹶子。


    難道長的美,就一定是花瓶。


    胸大,就一定無腦!”


    徐安之嘴角抽抽,長的美肯定是花瓶,但也有可能是一個會發光的花瓶。


    胸大嘛!


    徐安之的眼神在葉沁胸前掃了掃,有些不自在的調整了一下坐姿:“我倒是跟他有些交情……”


    “真的?”葉沁激動的站起來,身子前傾,兩人的額頭都差點撞到一起。


    上天果然還是眷顧她的,誤打誤撞的還真讓她撿到寶。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葉沁立刻坐好。


    “是,我們有些交情。”


    “那真是太好了,徐先生我能有個不情之請嗎?能給我引見一下嗎?我真的不想下半輩子瘋瘋癲癲的過。”葉沁眼中蒙著一層霧氣,下一秒就要哭出來的樣子。


    徐安之心中腹誹,你要真哭了,妝那麽濃,哭花了,會不會很嚇人。


    其實就她長得這張臉,徐安之都不允許她下半輩子會瘋瘋癲癲。


    “可以,他今天晚上回到,我們本來就約好吃飯,你過來吧。”徐安之猶豫了一下還是提醒她一下:“不過,你還是要做一個企劃書打動他,他一直隻看能力,不看交情。”


    “好好,這個我早就準備好了,你放心,真的是謝謝徐先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小女子以後願效犬馬之勞。”葉沁激動的握住徐安之的手。


    她實在演不下去了,駱拉那種狗腿的樣子一直都無下限,她隻能狗腿到這個地步。


    “噗。”徐安之笑了一下。


    葉沁說要回去準備,於是兩人隨意再聊了幾句就分開。


    晚上,葉沁拿著企劃書信心滿滿的到徐安之說的新世紀酒店。


    她剛進大廳就有服務生上來詢問:“請問是駱拉小姐嗎?”


    葉沁愣了一下點點頭:“我是。”


    服務生立刻說:“您這邊請。”


    葉沁雖然有些疑惑倒也沒在意,應該是徐安之跟這裏的人打過招呼,她來就帶她去吧。


    服務生帶著她站在一個包間門口敲敲門。


    但,實際上徐安之是訂在這個包間對麵的那個包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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