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一言既出,滿堂皆驚。


    他說啥?


    耍流氓還要挑看得過眼的?


    有這麽不要臉的人嗎?


    有這麽耍了流氓還要抬高自己審美的牲口嗎?


    別說附近的女性對楚河這番話十分抵觸,就連大部分同為男性,對楚河的小動作多少還算理解的職員也大為皺眉。認為楚河這番言辭著實惡毒。


    徐微雨則是在楚河說出這番話後心中一歎,玉容上滿是冰冷。


    她排斥差生,厭惡壞學生是人盡皆知的。但她對楚河這種本該排斥乃至於抗拒的差生表露極大的友善,已是破天荒的事兒。豈料不到一個鍾頭,這個被定義為壞學生的楚河便犯下如此不能原諒的過錯。至此還侮辱那個被他欺淩的女同事長相不佳,不值得他耍流氓。同為女性的徐微雨在這一刻給楚河判了死刑。


    差生就是差生,永遠不會讓人另眼相看。


    徐微雨徹徹底底地將深秋主幹道上落寞行走的差生扼殺在思緒之中。


    應欽眼見楚河惹了眾怒,臉上也不再掩飾那早已按捺不住的厭惡之色,改口道:“楚先生。請你嘴巴放幹淨點。身為男人,侮辱女性實在令人不齒。”


    他像世上最道德正人君子抨擊為人所不齒的色狼楚河。占據製高點。


    “報警報警!”


    “這種敗類就該進監獄好好回爐改造!”


    “虧你披著一張人皮,說出來的話卻連畜生都不如。簡直不要臉!”


    一時間指責與謾罵鋪天蓋地向楚河席卷而來。換個心理素質稍微差點的縱使有理也慌神了。可偏偏碰上楚河這麽個老油條厚臉皮。要他賠禮道歉,簡直癡人說夢話。不少同為白大的職員亦是悄悄遠離風暴中心,努力跟這個人麵獸心的家夥保持距離,脫離關係。


    道德這玩意絕對是把無堅不破的雙刃劍,真戳起脊梁骨來,比真刀真槍管用得多。殊不知多少大家名人因承受不了輿論的道德指責自殺的自殺,歸隱的歸隱。可見道德的殺傷力有多強大。不過像楚河這種風裏來火裏去,連叛國罪名頂在頭上也能心安理得遊戲紅塵的極品,讓他懼怕道德的指責投河跳樓?別開玩笑了,楚帥還是沒開過葷的雛兒呢。


    這幫人的叫囂引來了酒店管理人員的注意,一名大堂經理帶著幾名酒店保安大步走來,神情驚疑地問道:“發生什麽事兒了?大家有話好好說。”


    “沒什麽好說的。你快叫人把這家夥扭送進警局!”


    那經理眼見群情激憤,卻也不敢拂逆,推脫道:“我去匯報一下。諸位稍安勿躁。如果真像大家所說的,那酒店肯定站在大家這邊。”


    他瞥一眼風暴中心的楚河,沒來由的覺得有些眼熟。卻還是快步離開大廳,向酒店的負責人匯報去了。


    “什麽?耍流氓?”


    奢華的辦公室內,一名略顯圓潤的中年男子刷地站了起來,質問下屬:“你是怎麽回應的?”


    “我說如果真有此事,會站在他們這邊。”那大堂經理遲疑地說道。


    “嗯。這樣處理沒問題。”中年男子吐出一口濁氣,遂又說道。“行,你跟我一起過去。這層是慶少包下的。處理不好很難向慶少交代。”


    他如此說著,卻是大步離開房間。


    口中如此說,他卻是真怕鬧出不必要的麻煩。原本以他酒店一號人物的地位,酒店顧客之間發生點摩擦,派一個大堂經理出馬完全夠級別。犯不著讓他出麵解決。可這層終究是慶少包下的。客人也都是慶少邀請的,事兒鬧得太大,他這個酒店領導不好麵對慶少。再者,如今那位手腕淩厲的總boss正在進行內部清洗,據小道消息稱中上層會有一次較大的人事變動和洗牌。傳聞還會提拔一批青中年少壯派上位。故而不少混到他這級別的中高層極擔心那把尚方寶劍砍上自己脖子。最近均是緊繃著神經經營旗下生意,生怕惹總boss注意。


    下了電梯,圓潤的中年男子迅速踱步而出,朝事發中心走去。


    “大家稍安勿躁。我是酒店總經理。這件事兒一定會秉公處理。絕不會徇私偏袒——”


    他話未說完,在瞧見人群中心安理得抽煙的楚河時,那圓潤的身子猛地一顫,險些一個跟頭摔倒。


    應欽跟這位酒店領導在幾次應酬中打過交道,也算是相識。深知這肥胖的酒店一號人物是位心機極深,且頗具手腕的實幹派。正要上前與他交涉,不料這步伐素來穩健的中年男子猛地一顫,似乎撞到鬼似的,忍不住好奇道:“翁老板,你這是怎麽了?”


    翁老板聞言卻是毫無反應,竟是刹那間滿頭大汗地迎頭走向抽煙的楚河。將應欽丟在一邊不去理會。


    應欽心頭頗為不快,臉上卻並未表露,反倒是微微轉身,說道:“翁老板今兒可要替我們我們主持公道!”


    言語中已帶有威脅的意味。


    翁老板快步走至楚河跟前,膽戰心驚地說道:“大少爺——”


    大少爺?


    什麽大少爺?


    站在附近的王家男女吃了一驚,麵麵相覷。


    楚河亦是一怔,旋即恍然。


    之前姑姑隨口提過將他的照片高層共享了。也就意味著但凡蕭山別墅旗下的生意,隻要是層次較高的部下,均知道蕭山別墅那位真正意義上的繼承人長什麽樣子。當時楚河對此不置可否,反正他沒打算繼承生意,更不用與那些跟著姑姑混飯吃的生意人打交道。便也沒放在心上。如今甫聽這翁老板這般叫,不由壓低聲音道:“別亂叫。”


    翁老板聞言卻是了然。暗忖這位少爺大概喜歡扮豬吃虎,且不願意被太多人知道自個兒身份。便是緩緩轉身,朝眾人說道:“諸位,我不信楚先生會是你們口中的下流之人!”


    廢話,總boss的侄兒。蕭山別墅真正具有血統嫡親的繼承人,他再下流都是上流!


    翁老板的臨時反水讓不少紫金花職員大為憤慨,有人道:“翁老板,難道你要包庇他嗎?”


    “難不成他給了你什麽好處?”


    “肯定是這樣的!”


    “如果你不處理,那我們就報警了!”


    翁老板見這幫紫金花職工跳腳怒罵,唇角卻是泛起一抹不置可否的冷笑。


    包庇?


    包庇又怎樣?這一帶地區的警局頭子哪個跟他不熟?論資排輩,翁老板在蕭山別墅勉強觸摸到了核心圈子,手裏不止有這家在白城完全能擠前十的五星級酒店,還有幾處年利潤近億的娛樂場所。即便一個正處級的警局領導親自來,想從他手裏把楚河帶走那也是異常困難的事兒。何況自家大少爺身後還有個驚世駭俗的蕭太後?


    翁老板心中都樂開花了。也是最近風聲緊,不知那把尚方寶劍要斬哪裏。故而才每天四下巡視,防止出現惹人注意的大事兒。否則他又怎能有機會跟這位傳說中的大少爺打交道?


    翁老板暗下決定,別說他不信楚河會調戲那個長的像豬扒似的女人。即便真調戲了。也沒人能從自己手裏把大少爺怎麽樣。


    應欽眼見這平日裏還算相熟的翁老板今日如此不給麵子,不由蹙眉走上前來,沉聲道:“翁老板,你這算什麽意思?”


    “原來是小應啊。”翁老板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勸你最好別把事兒鬧大。”


    他深知應欽不是什麽好鳥。這事兒沒準就跟他有關。故而態度驟降,神色逐漸冰冷起來。


    應欽眉頭一挑,道:“楚河欺辱我紫金花的員工。這事兒我非管不可!”


    “其實——”


    楚河忽地開口道:“翁老板。酒店應該有監控器吧?”


    翁老板甫聽楚河這般說,心頭登時明了。


    起初他不確認大少爺究竟有沒幹過。故而才不敢提這茬。讓他主動去問?別開玩笑了——好多人倒台的原因就是知道的太多!


    一揮手,翁老板朝那沒搞清狀況的酒店經理道:“去。把監控錄像拿來!”


    他此言一出,那汙蔑楚河的女人臉色驟變。身軀明顯顫了顫。


    大堂經理不止拿來了監控錄像,連播放工具都拿來了。衝眾人說道:“很快大家就知道楚先生有沒有做過了!”


    那女人眼見局麵不受控製,不由自主地縮出人群,想來個腳底抹油。


    “事情沒搞清楚之前,誰也不準離開!”翁老板能混到今日的地位,又豈是省油燈?一聲令下,幾名酒店保安便將形跡可疑的女人趕了回來。


    平日裏酒店是服務機器,保安也是維護酒店安全的員工。可他們似乎忘記了。能駕馭這麽大酒店的負責人狠起來,又豈是這幫小教師能應付的?


    畫麵中。楚河被迫被那小惠拉起手臂,臉上的表情明顯有些抗拒。後者卻不管不顧地假裝研究掌紋,沒過一分鍾,便忽地捉住楚河手臂往她肩帶上一戳,緊接著——她就尖叫起來。並惡毒地指責楚河耍流氓。


    之後的事兒大家均有目睹,便也不需通過錄像來判斷。


    現場死一般的沉寂,眾人臉色均十分精彩。尤其是那小惠,臉上一陣青紅,死死垂著頭不敢看人。


    翁老板吩咐人拿走錄像,卻是氣勢威嚴地走向小惠,厲聲喝道:“誰指使你這麽做的!?”


    ————


    【作者題外話】:我寫一章3千字需要2小時。但6小時肯定寫不出3章。這個不是遞加的數字關係。昨天說狠一點爆發,我自己預期是寫1萬5,但隻更了1萬。我承認不夠努力,但絕沒有偷懶。我努力把每一個章節寫好看,因為你們是花錢在看。在我看來不是把每天規定的字數寫出來就算完工。而是先寫出來,然後你們看了覺得物有所值,才算及格。我每天的碼字狀態都像在高考,怕失誤,怕交不出令你們滿意的答卷。我一直愛你們,因為我希望你們也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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