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我聽過了,很不錯,我覺得很適合我女兒,她從小就跟著她小姑學戲曲表演,功底是有的。咱們約個時間,你可以聽聽她的水平。”


    早上收到許耀文的短信,胡楊瞬間就清醒了,興奮得從床上一躍而起,卻忘了床離天花板也就一米的距離,砰一聲撞天花板上,當即給室友們表演了一個笑中帶著淚。


    “少俠好鐵的頭!”


    李琰一邊穿衛衣一邊吐槽。


    開春了,天氣回暖,褪去臃腫的冬裝,換上新潮的春裝,就連李大個的顏值也直線上升。


    李琰拎著包就往外走。


    “李哥!”


    胡楊大聲叫他。


    李琰走得更快了,他太了解這個b了,平時都喊他老李,隻在求他打飯、打卡的時候才叫他一聲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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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楊忙說:“雞腿!”


    密碼正確!


    李琰停下腳步,轉過頭來,追加條件:“我要五食堂的雞腿。”


    三食堂的雞腿太小,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妥!”


    每個宿舍都需要一個勤快的小夥,當然了,現在周明軒也變得很勤快,不過他似乎勤快得過了頭,有時甚至徹夜不歸,看著還有點腎虧。


    問他幹嘛去了,他便支支吾吾,隻說做兼職去了。


    胡楊倒沒怎麽在意,隻要周明軒不接係統任務,隨便他做什麽都好。


    他現在隻想一件事:下周三的見麵。


    ……


    2012年3月28日,星期三。


    許依諾在機場工作人員的引領下坐上她老爹的黑色攬勝。


    許耀文一向低調,此行隻帶上了司機和助理,除了機場專為VIP客戶服務的工作人員,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


    黑色攬勝朝星火音樂進發。


    “考得怎麽樣?”


    “那必然是第一了。”


    許依諾故作輕描澹寫,語氣裏卻透著得意。


    許耀文哈哈一笑,連說兩個好:“不愧是我的女兒。”


    許依諾哼哼道:“那是我小姑教導有方,跟你有什麽關係?”


    許耀文拉起女兒的手,輕拍她的手背,感慨道:“我知道,我以前太醉心於工作,你小時候沒怎麽管過你,你心裏肯定是怨我的。但不管怎樣,你永遠是我的寶貝女兒,我也永遠會把最好的給你。”


    他頓了頓,切入正題:“我找人給你量身定製了一首歌,我現在就帶你去聽小樣,你要是喜歡,咱們就做成單曲唱片,就當慶祝你順利通過校考了。”


    分明是借花獻佛,到許耀文嘴裏就成了量身定製。


    有道是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一條鐵律不僅在男人哄女人的時候成立,在父親哄女兒的時候也同樣成立。


    許依諾沒有多想,嘴上不冷不熱地嗯了聲,心裏卻很高興。


    就像許耀文說的,她很小的時候母親就離開了,老爹又是個不負責的,把她往妹妹那兒一扔,有時候大半年都見不到人影。


    雖然小姑對她很好,可那種好,沒有什麽特別之處,更不可能真正做到像父母對子女那般的偏愛。


    她記得上小學時,每每放了學,女孩子們就聚在操場,一邊跳皮筋,一邊嘻嘻哈哈打鬧。校門口一次次響起喇叭聲,然後人群中立刻就有女孩收斂了姿態,老老實實鑽進自家的車絕塵而去。


    人一個個地少下去,最後往往隻剩下許依諾一個人,她隻好搬來兩張凳子,將皮筋套在凳腳上,在夕陽裏孤獨地跳著。


    那時小姑和小姑父也很忙,很難分出更多的心力來照顧她和她表哥。


    她表哥打小就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姑不管他,他高興還來不及呢,可許依諾不一樣,因為她隻有小姑了。


    她從來沒有怪過小姑,但她確實恨過她老爹。


    那時的許耀文還沒有混到如今的地位,長期在外奔波,免不了到處應酬、陪酒、吹牛逼……牛逼吹得多了,漸漸就養成了習慣,以至於回家麵對女兒,也是滿嘴跑火車,沒一句實話。


    許依諾問過他,問他為什麽總不回家,為什麽從來不接自己放學。


    許耀文就吹噓自己是超級英雄,超級英雄隻在危難關頭挺身而出,還說如果有人欺負她,她隻要對著天空大喊一聲討厭,他就會立刻出現在她麵前。


    剛上小學那會兒,許依諾很為有這樣的老爸而自豪,總在放學後和咬著棒棒糖的同學津津樂道。


    同學就問她:“那你爸爸也會給你買棒棒糖嗎?”


    她一下愣住,愣了好久好久,直到同學們一個接一個走了,直到隻剩她一個,她才在空曠的操場上放聲大喊:“我最討厭棒棒糖了!”


    那天她對著天空喊了好多好多遍,可她心中的超級英雄卻始終沒有出現。


    許依諾曾在某本書裏看到過這樣一句話:“一個人童年所缺少的,就是她長大後所渴望得到的。”


    她深以為然。


    她的童年,從來沒有感受過這個世界對她的偏愛,所以長大後,她很希望遇見一個人,在那個人的眼裏,她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存在,他會明目張膽地偏心於她,也會全心全意對她好,且隻對她好。


    所以當她看到胡楊回複的那句“你是我的第一個粉絲,待遇當然不同”時,她一下感覺心底某處被精準地擊中了。


    她喜歡這種被特別對待的感覺,那讓她覺得自己是重要的,是被需要的,而不是那個衝著天空呼喊了一遍又一遍,卻永遠也得不到回應的無助的小女孩。


    她老爹也在慢慢地改變,不僅能記住她的生日了,還能用心地為她準備禮物,她雖然什麽也不說,但她心裏是雀躍的。


    一念及此,她忽然又想到他。


    那個笨蛋會送我什麽禮物呢?


    她登上B站,點開私信,這個撩起自己的好奇心卻又不滿足自己的可惡的家夥,直到現在還沒有發來回複。


    好呀,你真行,竟然敢冷落我這麽久,說好的待遇不同呢!


    要不……我也整整他?


    不管他送我什麽,我都說不喜歡……嗯,不錯不錯,就這麽辦。


    許依諾打著小算盤——小姑不在的時候,她其實也很調皮。


    黑色攬勝在星火音樂前穩穩停下,司機和助理各拉開一扇門。


    “走吧。”許耀文說。


    “好。”


    許依諾背上她可愛的迷你小包,隨老爹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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