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大早,易謹寧便醒過來了,她看著在地上熟睡的莫瀲琛,嘴角微揚。想想真是可笑,她居然真的清王的王妃!


    其實莫瀲琛的身份她一早就猜到了三分,隻是莫瀲琛一再以江湖中人的身份出現,而清王在眾人眼中又是瞎傻王爺,所以她一下子也適應不過來。也不怪她昨晚那樣對他了,誰讓他期滿自己這麽久來著,她就是要讓他好好長長記性,知讓他知道不能什麽都瞞著自己。


    歎罷一聲,易謹寧微微蹙眉,如今她最擔心的是憂小桃和奴兒的傷勢,昨天回來的太匆忙,她也不知道奴兒怎麽樣了。


    那時她剛好掀起轎簾,看到奴兒被刺了好幾劍,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她的心都涼了一大截。小桃也不知怎麽樣了,她的脖子被那黑衣人用劍架著,當時她整顆心都要跳來了,卻強裝鎮定與黑衣人周旋。


    幸好有莫瀲琛給她的異香粉,才讓阿築和莫瀲琛追到了她的蹤影。現在想來,當時情況真是凶險萬分,她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保持鎮定的了。


    阿築怎麽還不來給她消息,都過了一夜了,要是奴兒和小桃除了什麽意外,她說什麽也不會原諒自己。她們都是自己害的,要不是為了就自己,她們也不會跟著去,更不會被傷成那樣。她在心頭焦急地呼喊:阿築,你快點來啊!


    莫瀲琛睡得很熟,他的俊美是出了名的,易謹寧現在才有閑情靜下心來打量自己的這個夫君。


    這個害的她吃不下飯睡不著覺的家夥,居然就是那個人人都唯恐避之不及的瞎傻王爺?易謹寧笑了,她覺得自己見到了一個大便宜,莫瀲琛不僅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更不是她一直擔心的江湖殺手,還有什麽比這個更讓她欣慰呢!


    以前,她一直害怕莫瀲琛在江湖中混會出事,會一個不小心就被追殺,江湖險惡她一個閨閣女子自是不懂得如何生存,但是後宮險惡她是知道的。莫瀲琛裝傻裝瞎子的本事看來挺適應這深宮內院的明爭暗鬥了,她輕輕一笑,勾起了好看的幅度,手又不自覺地撫上了左腕上的相思手鏈。


    早在易謹寧心事重重地想著奴兒和小桃的傷勢,盼著阿築快來的時候,莫瀲琛就醒了,他一睜眼就看到易謹寧愁眉不展地坐在床沿上發呆。見易謹寧看向了自己,他馬上閉了眼。


    剛才她那微微蹙起的眉,殷虹的小嘴唇,天生麗質的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讓他恨不得一口吞下肚裏。每天醒來看著自己的王妃就在眼前看著自己,誰不想一把摟住?


    “唔……”


    莫瀲琛睜開惺忪睡眼,揉了揉酸疼的腰背。昨晚一整晚睡地板,雖然鋪了好幾層被子床單,但他還是覺得很擱人。果然是嬌生慣養地主兒,習慣了就難以改變了。易謹寧見他的動作後不由自主地挑了挑眉,主動幫他揉了。


    “醒了?”她柔聲道,像一個居家的好媳婦那般對夫君問好,她拉了拉躺著不肯動的莫瀲琛,“醒了就起來去給太後請安了!”


    “我想再睡一會兒!”莫瀲琛閉著眼懶懶道,“好久沒有睡過這麽好的一覺了!”


    盡管昨晚睡得是地板,盡管被她的粉拳追得滿房間跑,但他知足了。以後易謹寧就是他一個人的了,誰也別想奪走!


    看著易謹寧那粉嘟嘟的小嘴和未實脂粉的俏臉,他真想靠上去咬一口。他想著就真的做了。


    還沒靠近多少,易謹寧卻是很快發覺了他的意圖,閃身躲開。


    “你想清楚了昨晚為何要睡地板沒?”


    她板著臉警告,叉腰的樣子活像一個母老虎,莫瀲琛特別喜歡她生氣的樣子,又忍不住調戲。


    “娘子,為夫餓了!”


    他忽然一把抱住了易謹寧的小蠻腰,將臉湊上她的前胸,那柔軟舒適的感覺讓他欲罷不能,一下子殺不得離開。


    “放開……放開……”


    易謹寧捶打他,但是她的粉拳怎麽能夠傷到他呢,還不如貓兒撓癢癢呢。


    “我就不放,你昨晚欠我一個洞房,今兒要給我補回來!”


    莫瀲琛死皮賴臉,抱著她毫不鬆手,臉上噌地起勁,越蹭越得意,唇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好你個莫瀲琛,別得意太早,再這樣老娘今兒就要好好收拾你了!”易謹寧擼起袖子,霸道地掐著他的脖子,“你要再不放手我就掐死你!”


    誰讓他欺瞞她來著,害得她白白擔心了這麽久,還一直不肯說出真相。最起碼在昨天他也該跟她提提,或者暗示暗示什麽的吧?哼,還想要洞房?沒門兒!


    “你掐吧,掐死了我也不放!”


    “你……”易謹寧氣結,掐著他的手鬆開了些。


    她也怕莫瀲琛真被她掐死了不好交代,何況這還是自己的夫君,要真掐死了,那她還不得成了寡婦?


    莫瀲琛就知道易謹寧不會真的對他怎麽樣,他今兒好似耍賴耍定了。要是今天不能把昨晚的損失找不回,讓他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昨晚她追著他跑了一整個屋子,砸了整個洞房。還害得他打掃了幾乎一整個晚上才讓他睡地板,還是勉強原諒他了。今兒說什麽也不能就此放過她,他的眼角染上了一抹笑意,待會兒看你怎麽跟我求饒!


    他的手悄悄地襲上了她的後背,就在他剛要一親芳澤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王爺,王妃,你們起床了嗎?”


    門外的宮女聲音悶悶的,似乎不太敢得罪了清王。易謹寧眯著眸子看了他一眼,警告他不準將昨晚的事情說出去。


    莫瀲琛鬱悶了,默默地收起了床單。易謹寧下了床剛要去開門,莫瀲琛製止了她,“等等!”


    他嬉笑著看了易謹寧一眼,神情說不出地曖昧。易謹寧眉頭一挑,“滾開,又想打什麽鬼主意?”


    易謹寧以為他要瞎鬧,忙推開了他欲開門,卻見莫瀲琛咬破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床上那塊白絹上,臉色一紅。


    “你以為我要幹什麽?”


    莫瀲琛吮吸了自己手上未幹的血跡,笑得邪魅。她那好看的桃花眼一閃一閃的,易謹寧莫名地臉上一窘,忙低下了頭。她剛才確實是誤會了,以為他又要非禮自己。


    門被打開,丫鬟進來,收了那白絹,不住地掩嘴偷笑,易謹寧臉色更紅了些。莫瀲琛更加喜歡了,易謹寧含羞帶嬌的模樣煞是好看,比任何時候都迷人,他琢磨著晚上要不要出其不意將她吃饃幹淨。


    丫鬟手腳麻利地收拾了屋子裏的東西,將易謹寧昨晚睡過的被子也抱走了,換上了新的。


    易謹寧不解地看著莫瀲琛,莫瀲琛替她解了疑,“新婚的被子第二日早上都會被拿去燒了,那是宮裏一直留下來的規矩。”


    她奇怪宮裏會有這樣的規定,這新婚的被子不是最沾喜氣的麽,為何要燒掉呢?但是奇怪歸奇怪,她還是很快適應了。


    洗臉梳妝完畢,莫瀲琛帶著易謹寧去太後宮給太後敬茶。說是新婦敬茶,那得敬多少個妃嬪才敬得完?


    莫瀲琛在去的路上給她大致說了宮裏敬茶的規矩,易謹寧是皇家兒媳,要給各宮娘娘請安敬茶,這是作為媳婦的首要任務,跟大家族的後院一樣是立個規矩。凡三品以上的後宮妃嬪都要來喝新婦茶,給祝賀禮。


    易謹寧聽得頭有些大,怎麽比後院的規矩還要多啊!


    快到慈寧宮的時候,易謹寧忽然緊張起來。莫瀲琛挽住了她的胳膊,示意她不要擔心,有他在!


    太後見了易謹寧開心不已,她招呼著,“寧兒來,到哀家這邊來坐!”


    易謹寧大大方方地福了福身,給太後和各宮娘娘請了安後走到太後身邊,太後一臉慈祥的笑意,摸著易謹寧的臉蛋和身子骨,不住地讚歎,“好好好,哀家挑的孫媳婦就是好啊!”


    此時,兩名嬤嬤端著一個托盤進來,而那托盤上的真是剛才從易謹寧床上收掉的白布娟,太後見宮女拿來那帕子上的血跡後更是歡喜得緊,拉著她的手不住地看,一邊看一邊讚賞,“這是生兒子的手啊,又白又嫩,青蔥如玉,好手,好手!”


    易謹寧嬌嗔地看了莫瀲琛一眼,臉埋得低低的,莫瀲琛卻是將目光看向別處,他一來就看到瑤妃用憤恨的眼神看著他的王妃,看來果然是章武城劫走了花轎沒錯了!


    瑤妃是章家的三女兒,那章引玨被廢之事,看來她也是知曉的。以後寧寧有麻煩了,他在心中留了意。瑤妃在莫瀲琛看向他的時候明顯地感覺到了莫瀲琛仇視的目光,可是那是個瞎傻王爺啊,一定是她錯覺的,她罵了自己一聲庸人自擾,就不再注意莫瀲琛了。


    太後卻是一臉欣慰地看向莫瀲琛,心中不住道清兒也長大了。


    新婦敬茶的對象不僅僅有太後,還有皇帝的後宮各色妃嬪。易謹寧一路看下去,個燕環肥瘦,有些年長一些輩分高一些則坐在前麵,有年輕的些剛入宮不久則坐在後排,此刻一個個的眼睛都掃向易謹寧,看得她更是臉帶嬌羞。


    “寧兒是吧,待會兒你姐姐也要來了,你們姐妹可真是深得我心啊,都長得這麽可人!”


    瑤妃起身上前,也拉著易謹寧的手不住地誇讚,但是那誇讚的話裏含了到少真情多少假意,易謹寧一眼就能看出。這個瑤妃昨兒個應該也是知道自己被劫持的事情,說不定心裏正樂著自己沒能回來呢。


    哎,可惜啊,他們沒能得逞,誰知道會忽然冒出一個阿築和阿穆公主先救她,而後又冒出一個江湖版的莫瀲琛來英雄救美呢?


    “清兒昨晚睡得可好?”太後慈愛地對莫瀲琛道,“一切都還適應吧?”


    莫瀲琛是個小孩子心性,但是婚前都有教事嬤嬤專門對他進行房事教導,看那帕子,估計昨晚是圓房了。太後又是滿意地看了看易謹寧,羞得她忙低下了頭。


    “皇祖母,清兒昨晚睡得很好,就是有些……有些難為情!”


    莫瀲琛也是頭低低的,聲音很小,他是故意的。易謹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見眾妃嬪都在掩嘴偷笑,更是嬌羞不已。


    “哦?怎麽難為情了?”


    太後興致來了,清兒難得這麽開心,她是第一次見他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


    “這……這……”莫瀲琛看了看易謹寧,眼睛的焦距卻是看向了太後。


    易謹寧小小地捶了他一下,“你要說什麽就說唄,幹嘛吞吞吐吐的!”


    “我……王妃,我說了,你不要打我……昨晚,你騎在我的身上,我的腰都快斷了……”


    這話說出來,易謹寧更是大窘,這都什麽啊?莫瀲琛居然這樣說,不知道人家會誤會麽?


    “什麽?”


    易謹寧居然騎在清王的身上?這……這也太……太彪悍了吧!


    各色妃嬪除了偷著樂就是用怪異的眼神看她。沒想到看起來嬌嬌弱弱的一個小姑娘居然如此強悍,連她們這些妃嬪走不敢這麽大膽。


    含糊的話說得各宮娘娘又是不住地打趣易謹寧,易謹寧今兒除了臉紅就是臉紅,她都快成了一個煮熟的大蝦了。


    瑤妃卻是沒給她好臉色,她是昌邑侯府的人,章引玨的事情讓她憤恨不已,早在易謹寧嫁入清王府之前,她就不看好易謹寧了,所以才讓自己的兒子莫要去追求易謹寧姐妹。


    昨天拜堂時易謹寧沒來最開心的就是她了,可惜啊,最終還是讓她給逃了出來,真該讓大哥一劍解決了她的。走時玨兒那孩子惹的事,說什麽要抓了易謹寧好好的折磨了一番才讓她去死,要不然她現在還能站在這兒囂張?


    敬茶開始,易謹寧算了算坐在邊上圍成一圈的各色妃嬪,足足十二個。她輕輕地呼了聲,幸好隻是三品以上的妃嬪才需要敬茶,要是皇上的整個後宮都來了,她就是跪著敬茶敬到晚上也敬不完。


    先給太後敬茶,她端著茶杯恭敬地跪在地上,恬美笑容加上甜美的聲音,糯糯的好聽極了。


    “太後請喝茶!”


    太後眉頭一皺,“怎麽還叫太後?”


    瑤妃也輕叱一聲,“還不改口?”


    易謹寧起先沒反應過來,聽得瑤妃叫改口她才想起要跟著莫瀲琛一起喊的。剛才莫瀲琛喊她啥來著?


    她求救地看向莫瀲琛,莫瀲琛笑笑,一臉清純地道,“皇祖母,你們在說什麽啊?”


    “皇祖母在等著和孫媳婦茶呢!”太後笑眯眯地看著易謹寧,“還不快將茶端來?”


    “哦!”易謹寧感激地看了一眼莫瀲琛,“皇祖母請喝茶!”


    太後笑眯眯地接過了,她喝了一口,看了身後的陽嬤嬤一眼。陽嬤嬤會意,端來一個托盤,托盤裏放置著一個小小的禮物,眾妃嬪都在猜測這是什麽東西。


    “哀家也沒什麽好的禮物送給你,就這個聊表心意吧!”


    陽嬤嬤將托盤讓給後麵的小宮女,自己拿了那禮物遞給太後。太後將那金漆雕龍畫鳳的精致木盒子打開,拿出裏麵的東西。


    眾人一片驚呼,“那是皇後的玲瓏佩!”


    玲瓏佩隻有皇後才有資格佩戴,可是易謹寧你隻是一個小小的王妃,太後居然將那玲瓏佩送給她!


    這說明了什麽?難道太後想讓清王這個傻子來做皇帝?瑤妃心中大驚,這不可以,絕對不可以。


    “太後……”


    太後見易謹寧在恍神,似乎還不知道這是什麽東西。瑤妃那個有眼色的立即就不樂意了,她冷哼一聲,這個狐媚子遲早收拾她!


    其實,這個玲瓏佩是曆代皇後佩戴之物隻是外人的想法,見曆代皇後都有佩戴就認定了那是皇後所有的象征。這玲瓏佩寓意吉祥如意和琴瑟和鳴,其本意根本就沒有龍鳳呈祥的意思,後人都誤解了。


    易謹寧你見大家都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她心中也是一驚,難道太後給她送的東西很貴重?


    “太後,這……”


    太後卻是讓她伸出手來,將那玲瓏佩教導她的手心。


    “這是玲瓏佩,本是先皇後所佩戴之物,哀家也曾戴過……”


    “太後,這……這是皇後之物,寧兒不能要!”還沒待太後說完,易謹寧就搶先答了,“這東西太貴重了,寧兒要不起!”


    誰知太後卻強將那玲瓏佩賽道易謹寧手裏,“你要的其!實話跟你們說了吧,這個不是特定的皇後環佩,這是當年哀家娘家給我的嫁妝,隻是後來你們把它傳得有些神乎了!哀家可不管啊,你今兒成了哀家的孫媳婦,哀家就給你了,你要給哀家天天戴著,不許弄丟了!”


    易謹寧尷尬地笑了笑,收起了那玲瓏佩,這要是天天掛在身上,還不得被人嫉妒死?說不定還有人拿著這玲瓏佩找事呢!


    接著就是給其他妃嬪敬茶,易謹寧先給妃位排行最高的貴妃先敬了茶。這位貴妃是德行兼備的好娘娘,自皇後去世,後宮就以她為首,皇上也對她頗為信任。


    易謹寧給她敬茶是帶的都是滿滿的敬意,她一直很欽佩能在後宮被人人稱讚的女人,這才是宮裏生存的高手。


    每個妃嬪在她敬完茶之後都會給她一個紅包或者一件小禮物,但是輪到瑤妃的時候她卻故意找茬。易謹寧舉著茶杯跪在地上許久她都不叫她起來,易謹寧貴的腿發麻,手舉得有些抖了才咳嗽了一聲,太後瞪了她一眼後才接了易謹寧手中的茶。


    瑤妃喝過茶後也沒什麽表示,隻是淡淡地讓身後的嬤嬤給易謹寧遞過一個紅包。易謹寧站起身來,去給下一位娘娘敬茶。


    一一敬過了茶,易謹寧身後的小宮女托著的兩個托盤一下子變得滿滿的。太後身邊的陽嬤嬤眼尖地發現了易謹寧站起來後走路的姿勢很正常,完全不像新婦走路的姿勢,她低著頭看了好一會兒又跟太後咬了一陣耳朵才沒特地去關注易謹寧。


    太後聽了眯著眼也觀察了易謹寧好一陣,這時候其他妃嬪也注意到了,太後一臉的笑意消失,整張臉變得又冷又臭。


    瑤妃冷笑一聲,書易謹寧騙誰也不能騙太後。莫瀲琛毫無焦距的眼光直接瞪向了瑤妃,看得她全身一凜。


    太後發怒說易謹寧不是一個好孩子,既然沒圓房怎麽能做這樣的事?


    “皇祖母,你欺負人,寧寧不是壞人,她沒有做壞事!”


    莫瀲琛皺著眉,嘟著嘴控訴。大夥兒這是在說易謹寧在剛才的白絹上作假了?那是他弄得好不好!他翻翻白眼,表示易謹寧不是好欺負的,她是自己的媳婦,別人不能欺負她。


    易謹寧聽得感動地抱著了莫瀲琛,附了他的耳朵道,“阿琛,謝謝你向著我!”


    其他妃嬪見太後態度轉,變紛紛也矛頭指向易謹寧,教導她不能說謊,皇宮最忌諱表裏不一,何況太後那麽疼愛她,她怎麽能如此對太後。


    易謹寧皺眉,這些個妃嬪個個見風使舵慣了不成?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一個個的都指著她責怪她?不圓房關她們什麽事,用得著這樣大驚小怪?


    此時郡王也帶著自己的新婚妻子過來了,兩人恩愛黏連,如膠似漆,看得連莫瀲琛都暗暗羨慕不已。


    易謹安給太後敬了茶,接著便是給貴妃敬茶,接著又給了各宮娘娘敬茶。


    她倒是順順利利,昨晚的郡王溫柔的不像話,雖然折騰地她很累,卻是溫柔地抱著她哄著她入睡。而且她也偷偷地去弄了宛兒的血來喝,一整晚睡得特別香,子時那嗜心丸果真沒再發作。如今她是滿麵得意,風光無限了。


    昨天她疼得睡不著,今兒宛兒來了給她送花,剛好她就找了宛兒來聊天,宛兒一個不小心打破了一個碗,破碗割到她的手指,鮮血直流。那血滴在了她的衣服上,她脫了下來用水浸泡了保存好,可惜隻有一滴。


    今兒她特地讓李媽媽暗中去要了宛兒的血,要是可以多要幾個人的,那她就不用再受子時之苦了。


    “安兒,到家這邊來!”


    太後是長輩,不能偏頗了誰,所以當易謹安敬完茶,她就將易謹安招到了自己身邊,對她又是一番好誇。


    誇得易謹安眉開眼笑,誇得郡王爺不住地大笑。看來她他沒選錯妻子,要是選了易謹寧,在這後宮是在不容易生存。他有些慶幸,又有些無奈,她是真心喜歡易謹寧的,隻是沒想到太後的手腳這麽快。


    莫逸軒笑著看了莫瀲琛一眼,故意大聲道,“堂弟,來,告訴堂兄,昨晚滋味如何?”


    “嗯,很好,很*!”莫瀲琛傻傻地笑著,眼中的焦距對著莫逸軒的左邊,“但是太累了,腰都快斷了!”


    他說的很含糊,也很曖昧。沒幾個人理解他話裏的真正含義,卻隻有易謹寧懂了。他是在抱怨自己昨晚追了他打了個半死,還讓他打掃房間打掃了將近半個時辰,整理桌椅又將近半個時辰。他可真是*啊,真是累啊!可是易謹寧居然還讓他睡地板,可憐見的,莫瀲琛真為自己叫委屈。


    “哦?”


    莫逸軒大駭,這家夥居然懂得男女之事?是嬤嬤教的太好了?還是這個堂弟根本就不傻?


    他用力地拍了拍莫瀲琛的肩膀,讚道,“好樣兒的,本兄沒看錯,你是有些本事!”


    他說的本事自是指那裝聾作啞的坑人的本事。但是他這一拍,莫瀲琛卻是毫無防備,重重一跌,摔倒在地。


    莫瀲琛摸索著爬起來,大叫。“嗚嗚……你……你欺負人,我告訴父皇去!”


    “別介,哥哥和你開玩笑的!”


    莫逸軒皺了皺眉,難道自己猜錯了?


    “是呀,莫逸軒是和你開玩笑的他是堂兄,怎麽會欺負你呢?疼愛你都還來不及啊!”


    瑤妃也在一邊為莫逸軒解釋,剛才莫逸軒推倒莫瀲琛的時候,太後的眸子裏發出的寒光她是看見了,要是太後欲對郡王不利,那玄王可就糟了!


    “好了,沒事就好!”太後訓斥了莫逸軒一番,“你也不小了,讓著清兒又怎樣?真是的,還與小孩子一般見識!”


    太後其實是將莫瀲琛當成小孩子了,他就是十歲的心性,要是真的在新婦敬茶的這個關鍵時候哭鬧起來那就不好哄了。


    莫瀲琛皺著嘴巴,拉著易謹寧的手,哭道,“媳婦,王妃,娘子,他們都欺負我!”


    “噗!”


    易謹寧噗嗤一笑,好看的眉頭舒展開了,“你呀,都說和你開玩笑了,幹嘛這麽較真!”


    “我就不嘛!”莫瀲琛拉著她的手搖晃,“你要陪我,今天晚上,我還要和你親親……”


    呃……這兩夫妻!眾妃嬪大汗,這光天化日的,居然就這樣卿卿我我了?


    “別怕,我今晚再陪你,乖哦!”


    易謹寧這是在為自己開脫,剛才大家都看見了她走路的姿勢根本就不像是圓房過的,要是太後追究起來,她可就真的麻煩了。


    但是看得出來,太後對這位清王極為寵愛,幾乎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要是她還在眾人麵前表現得對莫瀲琛不好,估計太後會直接扒了她的皮!


    瑤妃卻還抓著她沒與清王圓房的事做文章,“寧兒,你看你姐姐,多識大體,哪像你,就知道蒙騙太後!”


    她看了眼易謹安走路的姿勢,見她確實與郡王圓了房,心中暗自高興。郡王是她的幹兒子,她自是非常疼愛的。其他妃嬪也看出來了,都說易謹寧太不像話了,是不是昨天被賊子擄去被玷汙了清白還不定呢。


    聽得有人說她被擄走後可能失了清白,易謹寧暗中咒罵那些人一會兒。她帶著哭腔道,“被擄走又不是寧兒的錯!”


    易謹寧委屈地抹抹眼淚道,“寧兒昨兒被擄走之後,我的貼身侍衛就跟了過來,誓死保護我!還有我的丫鬟,兩個丫鬟現在都還在昏迷!太後,那歹人不知要擄走我幹嘛,他可能是與我父親有仇恨,想要住了我來威脅父親。但是,寧兒絕對是清白的,寧兒可以以死明誌!”


    說著就要去撞柱子,莫瀲琛卻是緊緊抱住了她,“媳婦兒,你要幹嘛?”


    “哦?”瑤妃站起身來,“你說那些歹人擄走你,是為了威脅你父親?他們就沒看見你貌美想要對你不軌?”


    昨兒還有一個黑衣人被砍斷了雙腿爬著回了昌邑侯府,說是刹盟的人忽然出現,要不然易謹寧早就失了清白了。


    真是可惜,就差一步了,那該死的的刹盟,瑤妃現在就恨不得殺了易謹寧為章引玨報仇。


    太後一聽更是心中不快,易謹寧昨天被擄走了這麽久,可能真的是失了身。所以才沒能與清兒洞房。照理說,清兒學了教事嬤嬤教的,應該懂得的才是,可是看她的樣兒,根本就不像是昨晚被碰過的樣子。又偏著莫瀲琛在場不好違逆了自己這個孫子,隻得作罷。


    不對,忽然太後眼睛一眯,要是易謹寧昨兒真被玷汙了,那她走路也不該如此正常,看來是自己多心了。


    敬茶完了後,易謹寧與易謹安一起出來,易謹安告訴她自己已經找到了抑製嗜心丸的法子,她每晚子時再也不會痛苦了,易謹寧的計謀失策了。


    易謹安說完就走了,易謹寧愣住了,那嗜心丸是無解的,難道說南陵還有什麽秘術可以抑製這種毒藥不成?


    她眯了眯眸子,莫瀲琛過來拉住了她,“寧寧,在想什麽?”


    “我在想,那嗜心丸是不是有解藥!”易謹寧對著莫瀲琛柔情道,“阿琛,我總是心神不寧的,莫不是南陵要出大事了?”


    “不會,寧寧別擔心,一切有我!”莫瀲琛笑眯眯的,好看的呃桃花眼一眨一眨,看得易謹寧忽然想笑。


    能嫁給他真是三生修來的福分,要是她昨天真的咬舌自盡了,那才是虧了。


    想起這件事,易謹寧心頭又是不住地窩火。都怪莫瀲琛,要不是他不告訴她,她也不會想的那麽遠,也不會來想著要是大婚當日他沒來自己就自盡了事,唉,還真是禍害啊!這人,差點給自己帶來個大烏龍!


    這時,瑤妃也從裏麵出來。她看了易謹寧一眼又看看她身旁的莫瀲琛,咬牙切齒道,“你別太得意,玨兒的仇,我是一定要報的,你就等著吧!”


    易謹寧驚愕不已,這瑤妃不是該裝一下大度,裝一下溫婉賢淑的麽?這麽快就將底牌泄露出來了?


    莫瀲琛拉著易謹寧的手,狠狠地推了瑤妃一把,“壞女人,為什麽要欺負我的王妃?”


    瑤妃被推的撞到了假山,後腦勺鮮血直流,卻因清王是個瞎傻王爺兒不得懲罰他,就說要去跟皇帝哭訴。


    皇帝寵愛瑤妃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憤怒之下打了莫瀲琛幾板子。


    “哎喲,母妃,父皇打我,他打我!”


    莫瀲琛哭著說恨父皇,說父皇對不起自己的母妃,皇帝想起他母妃洛妃淚流不止,停止了打他。


    易謹寧攙著被打了幾板子“受了重傷”的莫瀲琛回到他們住的承恩殿,喚來丫鬟為莫瀲琛上藥。


    “你不該頂撞瑤妃!”


    莫瀲琛苦笑,“我是傻子小孩子心性,父皇是不會怪罪的,而且父皇也舍不得責罰我,因為在他眼裏我隻是個小孩子,更因為我的母妃洛妃。”


    洛妃?


    易謹寧深情地看著莫瀲琛,難道清王竟是洛妃的兒子,那個多年前傳聞被大活活活燒死的洛妃,那個長得傾國傾城的洛妃?


    “嗯?”易謹寧皺眉,“你真是洛妃的兒子?”


    莫瀲琛悲愴地抬頭看著不遠處盛開的牡丹,幽幽道,“是不是洛妃的兒子有什麽關係?我真希望不是呢,那樣我就不會那麽痛苦了!”


    易謹寧將他抱緊了,“阿琛,別怕,有我在!”


    像莫瀲琛安慰她一樣,易謹寧也這麽說,別怕,有我在!


    有我在,還有什麽好怕的呢?


    過了一會兒,阿築來了。


    “主子,奴兒和小天都沒事了!”


    這是主子最關切的事情,要是他不早點告訴主子,她一定會發狂的。


    “真的?褲袋我去見她們!”


    易謹寧眼中的笑意顯示了她此刻的興奮,她是真的很在乎那兩個丫頭,那兩個拚死保護她的丫頭!


    ------題外話------


    啦啦啦,第二卷開始了,易謹寧與莫瀲琛的故事就此正式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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