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易謹寧叫人帶奴兒去先洗個澡,自己回了竹苑。小茹一臉神秘地進來,對著她一陣耳語。


    “什麽?你說的是真的麽?”易謹寧聽後不敢置信地抬起頭,差點撞了小茹的下巴,“那個安逸侯府的文二小姐真的上吊了?”


    小茹點點頭,“確有其事,我一個幼時姐妹在侯府當差,絕對錯不了!”她回想了一下,又道,“小姐,聽說那文二小姐還是當天晚上就上吊的。當時文侯爺忙完賞荷宴上的瑣事,就想去安慰她來著。沒成想……唉,整個侯府都被嚇著了呢!”


    文瑤會上吊?打死她也不信!那文瑤若是想死早前幹嘛去了,非得等到文浩快忙完了才去上吊?易謹寧緊鎖眉頭,想著這其中的緣由。


    “她為什麽要尋死?”易謹寧想著想著就問出了聲,沒想到小茹會回答她。


    “小姐,不是她要尋死。”小茹看看門外,小聲道,“她是被殺死的,文侯爺什麽人呀,一眼就看出他女兒是被人用腰帶勒死而後吊上去的。現在官府正在查辦這件事,連大小姐都被帶過去問話了呢!”


    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為何文瑤好好地會被殺死?又是誰殺死了她將她吊起來裝作上吊自殺的?


    莫非是易謹安!一個念頭閃出,易謹寧在心底點了點頭。要是文侯爺問起來鄭康的事,她決計不能抽身事外。雖說這手法粗略了些,倒也還能幫易謹安擋了那檔子事。


    可是這樣一來,倒有另一個疑團了。若是易謹安去殺的人,她又是何時去殺的,又是怎麽樣潛進侯府去殺的?先不說她一個弱質女流,就算是個高手她一個閨閣小姐也沒法在眾目睽睽之下潛進守衛森嚴的侯府呀!


    易謹寧想不明白,她也不太願意去想易謹安的事。那個前世害死她的姐姐,這一世也淨想著害她,想起來都頭疼。忽然,她又想起另一個人來。


    “那個鄭康呢?他也被殺死了嗎?”


    小茹一臉懵懂,“哪個鄭康?小姐說的是禮部侍郎鄭千的次子鄭耀麽?”


    “他叫鄭耀?不是叫鄭康嗎?”易謹寧懵了,卻是急切道,“算了,先不管他叫什麽。你隻告訴我,他怎麽樣了?”


    這個時候,小桃領著一個漂亮的小女孩進來。那小女孩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相當出神,一進來就對著易謹寧甜甜地叫“姐姐”,易謹寧忙回頭看著小桃。


    “這位小妹妹是……”


    “小姐,原來奴兒是個小姑娘呢!剛才我帶她去男澡堂洗澡,她立馬紅著臉衝了出來。哈哈哈……笑死我了。”小桃想起剛才奴兒含羞跑出來的模樣,又是忍不住一陣狂笑。


    “嗯,知道了!”易謹寧對奴兒是個女孩子的事沒那麽大的興趣,反倒是鄭康,哦不,鄭耀的事很是關心。“小茹,你說那個鄭耀最後怎麽了?”


    小茹吞了口水道,“小姐,說起那個鄭耀來,更慘得是要命。他本來就被文侯爺打得半死,禮部侍郎帶著一幹家奴去安逸侯府要人,要了好久才將那個鄭耀抬回去。沒想到……”


    “他也死了?”易謹寧忙抓住小茹的手問道,“是不是死了?”


    “不是。他沒死,卻跟死了沒什麽分別!”小桃接了小茹的話,示意奴兒給易謹寧倒杯茶。


    奴兒乖巧地給她端過一杯茶,恭謹道,“小姐,先喝杯茶。剩下的事,奴兒來給你說。”


    易謹寧接過茶一口喝了,奴兒才笑嘻嘻道,“說起這件事來,我這就知道得比你們多了。”


    奴兒在一個圓墩子上坐下,正色道,“話說當時,我哥哥正在鄭府作客,卻突然看見一個黑衣蒙麵人刷地一下竄進窗戶。隻見他手持一柄短刀,寒光一閃,手起刀落。那個躺在床上的鄭二公子連吭都沒吭一聲,舌頭就被割了下來。”


    “啊,好可怕!”小桃和小茹聽到這裏,嚇得相互抱住。奴兒卻是嘿嘿一笑,“還沒說完呢!緊接著,那黑衣蒙麵人又是一刀,直接拆了那鄭公子的祠堂。”


    嘔……


    小桃已經忍不住嘔吐了,小茹趕緊給她倒了一杯水。易謹寧倒是沒有那麽多的反應,前世的她見過比這個更狠的,還有什麽可怕的?


    “那黑衣人一刀割了鄭公子的寶貝後,對他道,‘你們男人沒一個好東西,留著也禍害閨女,倒不如割掉省事。’你們說,那個黑衣人得多牛啊!”


    “那個黑衣人一定是個女的,還是個被男人傷害過的女人!”小桃肯定道,小茹點頭表示讚同。


    “我還沒說完呢!”奴兒站起來,一擼袖子,“那黑衣人還不死心,又是幾刀。你們猜這次她的刀落哪兒了?”


    落哪兒了?自然是落四肢,易謹寧心裏道。


    “嗬嗬,那幾刀下去,鄭二公子當即成為人棍。那黑衣人的刀還真是個寶貝,居然這麽鋒利!”奴兒眼裏閃著貪婪的光,卻是一臉可惜,“唉,要是我能有這麽一把刀就好了!”


    “呃,都這樣了,那鄭耀還不死?真是命大!”小茹拍著小心肝,剛才奴兒的描述可嚇著她了。


    原來鄭康這一世是這個下場啊!聽了奴兒的話,易謹寧想笑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那個黑衣人,她倒要好好謝謝她了。唉,可惜了!這樣一來易謹安就可以躋身事外,做一個旁觀者了。


    “咦?奴兒,你哥哥怎麽會在鄭府裏做客呢?不會是你瞎說的吧?”小茹純真道。


    奴兒一聽,小臉一紅,忙低下了頭。她這隻是隱晦地說法而已,用不著逼人家說出小偷二字來吧?


    小桃掩嘴一笑,“奴兒她哥哥可是了不起的人物,任誰的家裏都去得!”


    小茹長長地哦了一聲,看奴兒的眼神多了些探究。


    “小桃姐姐,你就別打趣我了!”奴兒又是臉色一紅,對小茹道,“這位姐姐,我家哥哥……以前是做過一些偷雞摸狗的勾當,但是他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不信你問問小姐!”


    “好了,那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易謹寧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深究,她現在隻擔心謠言的事。


    剛才進府她就看見了一些人圍在相府外指指點點,連平日裏出門采購的王嬸和廚房的管事媽媽都不敢出門了。她要想想該怎麽去降低謠言的影響力,還要想想到底是誰在抹黑相府,抹黑她們姐妹。


    剛想著,就聽到門外有人來的聲響。易謹寧的另一個二等丫鬟小巧進來道,“小姐,前廳有人來找老爺。好像是昌邑侯府的夫人,說是來退親的。”


    “退親?退大小姐的親麽?”小桃急切問道。


    “是的,還好老爺當場就拒絕了。他說這親事是兩家說好的,不能隨便退了。倡議侯夫人見老爺執意不肯退就先走了。唉,要是真被退親成功,我們相府就完了!”小巧歎了一口氣,小姐要她多關注一些老爺的事,好隨時稟報。她這才知道原來有人謠傳相府兩位小姐是妓子之女的事,連整個錦城都知道了。


    “那四小姐的婚事呢?四小姐的婚事有沒有人來退?”小茹又是搶了一步,拉住小巧的另一隻胳膊道。


    小巧甩了下,掙脫了道,“你們一個個的這麽關心大小姐和四小姐的婚事,怎麽不關心一下咱們小姐的婚事呢?”


    “嗯?”易謹寧躺在榻上眯著眼道,“關我何事?”


    “小姐,你都不知道。剛才一位公公來了,是領著太後的懿旨過來的。聽說要給你賜婚呢,對方還是個瞎傻的王爺。”小巧一口氣說了一通,又扶著額道,“可是,不知怎麽的,後頭又來了一位公公,說了一番話將正要宣讀懿旨的公公拉了回去。還好小姐命好,不然就真的要嫁給一個傻子了!”


    易謹寧沒再說話,隻是抿著唇。她自重生以來就一直喜歡抿唇思考,一抿唇久了就咬嘴唇。小桃嘮叨了好幾次“這樣會咬壞嘴巴的”她都沒聽進去。


    謠言,退親,文瑤死於非命,鄭耀被廢,懿旨返回……僅僅一天的時間,就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這一連串的事情,莫不是都有關聯?還是,這背後隱藏著什麽陰謀?


    對於文瑤死於非命的事,易謹寧心底隱隱可以肯定跟她的那位雙生姐姐有關。隻是,她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是不是跟那個黑衣蒙麵人有直接的聯係?她現在頭好痛,腦子一片混亂。


    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她相信。眯著眼,模模糊糊睡著了。夢裏,又是前世姐姐踩著她的身體,獰笑著在她身上灑下化骨水。一滴淚從眼角溢出,晶瑩而又剔透。


    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她要醒來,她要報仇!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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