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侯文浩讓家丁推開客房的門,一陣歡愛的氣息傳來。隻見房裏兩條白花花的身子交纏著,兩人皆是神情迷離陶醉,甚是享受。跟來的眾人皆是倒抽一口冷氣,籲噓聲與驚叫聲不斷,更有閨閣女子蒙麵羞愧而去。


    易謹安被擠在後邊看不清裏麵的人,但她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故而高喊起來,“侯爺在此,是誰這麽大膽敢在安逸侯府鬧事?”


    正在抵死纏綿的兩人完全聽不到門口眾人的呼喊驚叫聲,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忘我而至極樂。


    眾人都在猜測這兩人到底是誰,為何如此大膽。


    安逸侯一見這情形便知大事不好,趕忙將眾人遣了出去,砰的一聲關上了門。易謹安在不經意間卻是瞥見了那床上的女子,心下一驚。


    “混賬!”


    文浩惱羞成怒,一把過去拉開糾纏在一起的兩人,一人扇了一耳光子。他沒有想到,自己的女兒竟然與人做出這等齷齪之事,簡直丟盡了侯府的臉。


    門外的人當中也有人認出了文瑤,私底下嘀咕起來,“這不是安逸侯府的二小姐文瑤嗎?她竟然如此不要臉!”


    床上的兩人被打醒,剛開始還不明白是怎麽回事,愣了好一陣子才回神。文瑤一看這樣的情況,就知自己遭人暗算了。再一看自己竟然光著身子,嚇得驚叫一聲慌忙雙手抱住,連滾帶爬縮在了床角。


    她的貼身丫鬟哭著心疼地扯過被單替她遮了身子,文老爺擺擺手讓人帶著小姐回房去了。


    鄭康一看這情況立即反應過來,他知道是剛才那位公子給他下了藥他才會如此不知節製,他吞了吞口水,忙拉首先著文浩的手道,“侯爺,我們是冤枉的,我們都被下藥了!”


    易謹安站在門外,她怎麽也想不明白,這好好的人怎麽會變成了文瑤了呢?易謹寧哪兒去了?自己剛才明明是跟文瑤在一起的,卻是不知怎麽的一下子不見了文瑤人影,莫不是有人暗中幫助易謹寧?


    一定是的!若不是有人相幫,僅憑被下藥的易謹寧一個人,她絕對逃脫不了那鄭康的手掌心。想明白其中的關鍵,易謹安放心了許多,反正這個文瑤也是自尋死路,與自己無關。


    房裏傳來一聲清脆的聲響,啪的一聲,在這個安靜得有些反常的地方顯得更是響亮。


    鄭康臉上兩道明顯重疊的五指痕跡特別耀眼,文浩臭著一張臉,眼裏的火苗蹭蹭躍起,直盯著他。


    “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勾引我女兒?”文浩怒喝一聲,嚇得鄭康險些尿了褲子。


    鄭康跪在地上,腿還不住地打顫。安逸侯護短的名聲在外,今兒要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文浩一定會殺了他。


    “侯爺,我剛才說了,是有人要陷害我和文二小姐!”


    他豁出去了,想把今天本來要找的人是易謹寧的事情說了出來,卻想起易謹安和文瑤今日裏拜托他的事情。既然都到這份上了再拉一人墊背也無所謂,於是又道,“相府二小姐的丫鬟來找我,還拿了一個荷包給我,說是對我芳心暗許已久,我這才到這間客房來。沒成想是個圈套,害了文二小姐。”


    文浩死瞪著他,“你說的可有證據?”


    鄭康一臉死灰,他哪兒來的荷包啊,隻得說,“她送我的荷包掉了!”卻突然想起易謹安說過會讓她的丫鬟送過一個荷包來,眼睛一亮,幸好剛才自己說的是荷包。


    “侯爺,相府大小姐的丫鬟見過我,估計荷包被她撿到了。侯爺可以找她來問問!”


    站在門外的眾人這時已經走的七七八八,易謹安本也打算不理這事兒了。剛想走,卻有一老管家出來,“易大小姐,我們侯爺找您的丫鬟進去一趟!”


    易謹安應了對小荷道,“你去吧,沒事的!”


    小荷被請了進來,有些擔心。文浩劈頭就問,“你是不是撿到過一個荷包?”


    小荷掏出一個繡著鴛鴦戲水的荷包道,“侯爺,這是不久前奴婢見到從鄭公子身上掉下來的荷包。奴婢以為是他的,正想著歸還,卻不料他走得極快,匆匆忙忙地往客房這邊趕。奴婢不知發生了何事,就想著等他做完事情再還給他。”


    她趕緊將荷包遞到鄭康手上,“鄭公子看看是不是這個荷包?”


    鄭康接過荷包,滿眼欣喜,激動地手有些顫抖,“就是這個荷包,是相府二小姐的貼身丫鬟送給我的。我一收到荷包就趕了過來,沒想到……”


    文浩瞪他一眼,對小荷道,“你先出去。”


    小荷出門迎上易謹安的目光,心裏仍舊忐忑不已。


    “走吧!”易謹安倒是不怎麽擔心,朝小荷先點頭便離開了。


    這個時候小桃已被押送了過來,她還不明白到底發什麽什麽事,迷茫地看著文侯爺。


    “這個荷包是你替你家小姐送給禮部侍郎的鄭二公子的?”文浩一把甩過那個荷包,直接砸在小桃的腳下。


    荷包上戲水鴛鴦用的是上好的金繡線,此刻躺在地上倒顯得有些滑稽。小桃彎腰撿起來,看了許久才道,“侯爺,這個不是我家小姐的荷包!”


    小桃將荷包拿到文浩跟前,指著上頭的繡線道,“侯爺您看,我家小姐的荷包上從不用金線繡東西,這個荷包明顯繡的是金線。另外,她的荷包上有特別的手法繡出的名字。還有,我家小姐的荷包裏喜歡放薔薇花的幹花瓣。”


    文浩拿過仔細一看,荷包裏的幹花瓣是梅花,上頭也沒繡上任何字跡,看來真的不是相府二小姐的。他指著跪在地上的鄭康道,“可是,他卻說是你家小姐送的荷包,還是你親自送到他的手裏,並將他帶到這間屋子。”


    “奴婢沒有做過這事兒,文二小姐的丫鬟帶奴婢去了趟廚房,她最清楚我做了什麽事!”


    “你家小姐現在人在哪裏?本侯要見她!”文浩手裏緊抓著那荷包,捏得皺成一團。


    小姐在哪裏,她不知道哇,剛才來的時候都沒見著小姐。她心下大驚,莫非小姐出事了?


    “我家小姐在前廳!”小桃脫口而出,心中卻是焦急不已。若是小姐不在前廳還能去哪兒?


    文浩眸子半眯,眼裏閃過危險的光芒,對一邊的心腹總管道,“去把易二小姐請過來!”


    不一會兒,那總管果真請來了易謹寧,後麵還跟著一個人。


    “父親,這是怎麽了?”她後麵跟著的侯府的大小姐文媚兒,一來就開口問。


    小桃一見自家小姐眼睛發亮,小姐沒事就好,她嘟著嘴道,“小姐,你可算來了!”


    侯爺文浩緊抿著唇,對易謹寧道,“你就是易謹寧,相府的二小姐?”


    易謹寧看了眼跪在地上的鄭康,美麗的鳳眸眨巴著道,“是的,不知侯爺找我何事?”


    “你約了他來這裏?”文侯爺一指鄭康,用質問的語氣,滿是嚴肅地看著她。


    易謹寧笑了,笑得妖嬈,漂亮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我一直和媚兒在一起,何時來的約了人?小桃她也是和文二小姐的丫鬟在一起,大家都可作證的!”


    文媚兒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她是易謹寧的好朋友,自然是願意幫她的。況且一看跪在地上的鄭康就知他不是什麽好人,便對父親道,“沒錯,寧兒和那些小姐們分開後就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怎麽可能約會鄭公子呢?”


    其實,隻有當事人易謹安和文瑤最清楚整件事的過程,可她們卻都有口不能言。


    “老爺,不好了,小姐出事了!”一個小丫鬟發現文瑤黃色的裙子上染上了一大片血跡,匆匆來報。


    “去請個禦醫過來。”文浩頭疼不已,這個女兒最近不知怎麽了,總讓他操心,“去小姐的閨房!”


    文浩狠狠地瞪著跪在地上發抖的鄭康,對管家道,“把門鎖了,別讓他出去,回頭我再收拾他!”甩下一句便匆匆去了女兒的房裏。


    鄭康癱軟在地上,他知道自己這次算是完了。


    易謹寧見沒她什麽事了也帶著小桃離開。


    參加賞荷宴的也有專門的禦醫,負責意外事故發生時的救治。很快便有一位灰白胡子的禦醫拎著醫箱匆匆趕來。他將一塊白布遮在文瑤的手腕,一手搭在其上,摸著胡子探脈。


    他眯著眸子看了文瑤一會兒才道,“這位姑娘是小產了!”


    一句話如雷電劈下,文浩扶額踉蹌地後退了幾步,“禦醫,你是不是看錯了?”


    “這種事情,老夫豈會看錯!”禦醫收了東西歎了口氣,“你們這些年輕人哪,要知道節製啊。孩子才兩個月大,盡量不要運動過了頭才是!”開了一些補身子的藥方,禦醫搖搖頭走了。看慣了宮裏頭的鬥爭,這宅院裏的事他哪能不知!


    文瑤臉色慘白,一聽兩個月身孕更是暈了過去。


    “家門不幸啊!”


    文侯爺怒氣衝衝,叫人捆綁了鄭康關在柴房。在這樣的關頭,不能因為這事兒耽擱了賞荷宴,否則皇上怪罪下來誰也討不了好處。


    在一個涼亭處,易謹寧遇到了一人,她此刻恨不得對她扒皮抽筋。竟敢對她下藥,這個姐姐怎麽做得出來?


    回頭一想,又覺得她做得出來的,前世不是做過了麽?易謹寧心裏對她的恨又添上了幾分。


    易謹安笑著看了她一眼,朱唇輕啟,“妹妹高招!誰幫的你?”


    她咧嘴一笑,沒有說話直接走了。她心道,易謹安,你很快就會出事了!


    小桃跟在她身後,輕哼一聲,走得歡快。小姐能未卜先知,你們一個個的都別想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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