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下轎?”


    姚暖暖整個人站在她喜轎窗子外,雙手緊緊的搭在兩邊,彎眉緊蹙,雙眸吃驚的盯著她,緊鎖著她的雙眸。


    夢麗微微一笑,目光瞧著她垂落在臉頰的流蘇,“你覺得現在逃,來的及嗎?而且,我不想壞了你的姻緣。”


    姚暖暖緩緩的搖了搖頭,雙眸泛起淚色,讓她忍了下去,“這是什麽姻緣?”她聲音壓得很低,“我在他心裏沒有一絲的地位,我本來想著,嫁給他,守在他的身邊,不管是不是用了什麽手段,這樣子,瞧著他都是幸福的。可是現在,我覺得我這個想法太傻了,我這一輩子還有這麽長的時間,我怎麽可以浪費在一個不愛我的人身上,我怎麽可能以為這個不愛我的人,將你的未來搭上,我不能這麽自私。”


    她說著,臉色越來越蒼白,卻越來越鎮定,那黝黑的眸子,深邃著,平淡無波讎。


    夢麗聽她說,她不願意嫁給涼倍羽了,微微有些吃驚,緊接著,她轉過頭,抬手直接將麵前的喜轎簾子掀起。


    眾人錯愕的看著接連下了喜轎的人,不知道方才兩個女人竊竊私語了什麽,才會接二連三的下了喜轎緊。


    兩頂轎子的喜娘,丫鬟,各個焦急萬分,上前勸說,就差生拉硬拽。


    連前麵開路之人,也打馬跑了過來。


    夢麗雙手緊緊的握住姚暖暖的手,說道:“公主,涼倍羽先一步走的,距離我們的距離,如今不過幾米之遙,不過,你若不想嫁人,雖然此刻不是咱們逃婚的最好時機,我想,咱們還是可以趁亂,試一試到底能不能跑了。”


    姚暖暖嗯了一聲,臉上泛起了笑。


    靠近過來的眾人,十分吃驚,隻感覺一股子香氣撲鼻而來,四周,竟然起了一層香霧。


    沿街的眾人紛紛聞著香氣,有不少警惕的侍衛時刻緊繃著神經。


    夢麗拽著姚暖暖兩人一路狂跑。


    “這是什麽?”姚暖暖邊跑邊問。


    夢麗笑著說道:“是我用花雨山莊所有的花提煉出來的毒,毒性不大,可麻痹人的神經十五分鍾,咱們隻有十五分鍾的跑路時間。”


    姚暖暖聽了夢麗的解釋,立刻越加拚命的跑,二人此刻沒什麽輕功,速度實在是慢。


    “你這是奔著哪裏去?”姚暖暖氣喘籲籲的說道。


    “陳府,去陳府,興許能避開涼倍羽。”去了陳府,若是遇到黎進,一個攝政王,很好處置。


    “開門,開門!”夢麗抬手狠勁的敲門。


    門從裏被人打開,開門的小廝看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兩人身著嫁衣的女子,一時間愣的目瞪口呆,好端端的,怎麽出現了兩個新娘子?


    “我是來見陳嵩將軍的。”夢麗說著,拽著姚暖暖進了大門,讓小廝立刻把大門關的嚴嚴實實。


    兩人等在大堂,不一會兒的功夫,陳嵩走了進來,一瞧她的裝扮,一時間發愣。


    “沈夫人,你怎麽穿成了這個樣子?”


    夢麗上前一步,問道:“陳將軍,你最近可見過我夫君?”


    陳嵩搖了搖頭。


    夢麗心裏一緊,又問道:“那府中的言侍衛呢?”


    陳嵩道:“言侍衛在小妹的院子,他如今是玲兒的貼身侍衛。”


    “什麽?”夢麗吃驚的叫了一聲,這不可能,若是軒晨沒有出現什麽事,是根本不可能這麽久的時間對她置之不理的,他怎麽可能會成為陳玲的貼身侍衛?


    夢麗根本不相信他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今日要嫁給涼倍羽,而無動於衷,那麽,這個言侍衛,就是給她留下的線索,黎進,你這個線索,留的甚好。她咬了咬牙。


    夢麗對陳嵩說道:“陳將軍,這位是大盛姚公主。”


    陳嵩聽聞,吃驚不已,今日可是攝政王迎娶大盛公主為側妃的日子,大盛公主卻竟然穿著一身新娘子的喜裙,坐在他將軍府的大堂。


    “姚公主不想嫁給攝政王,是逃婚出來的,陳將軍,麻煩你幫忙安置一下姚公主。”


    陳嵩見她要走,攔住她說道:“沈夫人,你穿成這個模樣,難不曾,攝政王還要娶你嗎?”


    夢麗苦笑一下,“可不是嗎?他以為我夫君已經死了,要讓我改嫁,這怎麽可能,言侍衛是知道我夫君的下落的,我先過去找他。”


    他說著,匆匆的向著陳玲院子的方向而去。


    陳玲的院子中。


    陳玲正在賞梅,而一旁,有人正抬手撫著琴,琴聲極為動聽,一身銀白色的雪袍,外麵披著一件白色的絨裘。


    他的一舉一動,行雲流水,仿若日月,清冷又雅致。


    夢麗一腳邁進了門中,陳玲的目光看了過來,極為驚訝,“沈姐姐?”


    琴音未停,撫琴的男子卻抬起了頭,那張容顏,清晰的出現在她的眼前,讓她倒吸冷氣。


    “你這麽想,依然是東方少晨嗎?即便容貌改變了,還想易容


    回之前的模樣?”


    黎進停了手裏的琴音,目光澄清的看著她,溫和和煦,他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不似後來的東方少晨,陰險又深沉。


    如今的他,是那麽像當年她初遇到他時,他該有的模樣。


    他站起身,抬手一揮,陳玲立刻離去,院子裏,就剩下她二人,對望著對方。


    “你穿嫁衣的模樣,很美。”他微笑著,對她說道。


    他以前總期盼著,她穿上嫁衣,嫁給自己,紅燭暖暖,她嬌羞盈盈的看著自己。


    兩人婚後,可以乘風破浪,四處暢遊,一輩子,情深不悔。


    隻可惜,命運讓他錯失了她。


    在他滿心思念著她,相思入骨的時候,她已經穿上了嫁衣,嫁給了另一個男人。


    心痛的感覺,又一次浮上了心尖。


    愛而不得,寤寐思服,怨憎,讓他一步步走向深淵。


    看著眼前這個明媚的身影,他有些仿若隔世。


    “我從來什麽都不在乎的,不管什麽,對我而言都是浮雲,我不在乎那些東西得到或者失去,會讓我如何?就如當年,東方一家滿門抄斬,我也沒有半點在乎。淼兒,我隻在乎你,隻在乎你。”


    他說著,遙遙的抬起手,纖長如玉的手,看著仿若白雪。


    夢麗聽得他念她淼兒的名字,緊緊的抿了抿唇,“東方,你可不可以放手?”


    黎進的心一陣刺痛,看著她的目光,磕起了水霧,那種痛,讓夢麗看的心酸又無奈。


    一股內力忽然撲麵而來,夢麗猝不及防,被這股內力逼得向前走去,跌跌撞撞。


    黎進伸出手,將她攬在懷中,眼眸近距離的對視,相顧無言。


    他聲音清冷了無數,冷的讓人骨子裏鑽心的涼。


    “你已經穿好了嫁衣,要嫁給我,那我,自然也要準備好一切。”


    懵懵中,夢麗有些眩暈,她伸手拽住他的手臂,“軒晨呢?我的夫君在哪裏?你若害死他,我不會放過你!東……方……”


    夢麗沉沉的睡在黎進的臂彎之中,黎進清冷的眸子,鋪天蓋地的淩厲席卷。


    他溫柔的將夢麗打橫抱起,轉身踏著輕功離去。


    涼倍羽帶著人,怒氣衝衝的闖進陳玲的院子,隻看見滿院子的落雪,和一架布滿雪花的古琴。


    房間中,陳玲挪步走了出來,麵色清冷平淡,問道:“後院是內眷們的住處,這裏是我的閨院,攝政王這般擅闖進來,可是來害我名聲的嗎?”


    涼倍羽眼神陰鷙,逼問說道:“她在什麽地方?”


    “什麽她?哪個她?”陳玲依舊慢條斯理。


    涼倍羽氣急敗壞,“宋夢麗在哪?你那位沈姐姐!”


    陳玲聽聞,疑惑的說道:“我早和布坊斷了聯係,哪知她在何處,攝政王,何必為難我呢?”


    涼倍羽隱忍著怒氣,讓眾人四處去搜,姚暖暖站在他的身後,極為緊張不安。


    不知道她找沒找到那位言侍衛,不知道,她到底藏在了什麽地方?


    侍衛在院子裏仔仔細細的找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人影,涼倍羽整個人都要暴怒。


    不想,有人臉色煞白,急匆匆的而來。


    “王爺,皇上下了聖旨了。”


    “什麽聖旨?”涼倍羽凝著眉頭,轉過身去。


    片刻,宮裏的太監,執著聖旨大步走了進來,趾高氣昂。


    眾人跪地,這太監執著聖旨念了一遍。


    所有人目瞪口呆。


    攝政王竟然被罷了王位,還沒了兵權,府中眾人皆已被趕到城外?


    ……


    ---題外話---斷網一天,現在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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