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淼將吳元的手,極為快的塞了出去,讓這些自以為尋到皇後娘娘的人大失所望。


    不想,吳元被糧草刮住,清淼用力太狠,自己的手腕一下子搶在前麵露在對麵的糧草外麵。


    清淼臉色大驚,連忙要將手腕收回,不想,一隻有力的溫暖手掌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


    “阿孟,你怎麽樣?”


    清淼屏住呼吸,一雙眼眸在黑暗裏,極為閃亮妗。


    “皇上,臣妾無事,皇上先放開臣妾的手,讓人將糧草移開。”


    她的手,死死的掐了他一下跬。


    沐雲辰舍不得放開這道手腕,這手腕,讓他想拽緊一輩子。


    見手的主人掐了自己,他才鬆開手。


    清淼將手腕縮了回來。


    糧草搬動的聲音響起,清淼極為快的縮到孟馨琬的身邊,給她易了容。


    又極為快速的將自己易容成了她的模樣。


    至於衣服,清淼換的隻是外袍,不然,實在是來不及了。


    糧草被搬了個差不多,火把的光芒已經映入了眼中,清淼適應的很快,可是,剛醒過來的孟馨琬實在是適應不了。


    她眯著的眼睛仿佛看到了那張俊美無卓的臉龐,有幾分害怕委屈的想柔聲的喚聲皇上,卻,啞然的說不出話。


    她驚愕,有幾分恐懼。


    手,似乎仍被一隻手拽的緊緊的,她似乎都能感覺的到,她的手腕不斷的流著被這隻手摳壞而出現的血跡。


    “阿孟。”清冷溫暖緊張的聲音傳來。


    孟馨琬想答話,卻張不開口。


    而耳邊,一道和她一模一樣聲音的聲音可憐的委屈的說:“皇上。”


    孟馨琬覺得自己要魂飛魄散一般,她想坐起身,卻動彈不得。


    她的身上,似乎被什麽壓著。


    她伸出空著的手一摸,似乎,是一個人,一個冰冷的人。


    孟馨琬驚嚇過度,暈了過去。


    清淼被沐雲辰扶起,仔細打量了半天。


    “阿孟,你現在才醒過來的嗎?”


    清淼沒抬頭看這張刻在心裏的容顏,感覺到他說話的柔和,就忍不住顫栗。


    她斂著呼吸,憋著笑,平靜道:“方才聽到有人說皇後娘娘在這裏,這才醒了過來,也不知是怎麽回事,臣妾好怕。”


    她說完,將沐雲辰抱緊。


    這溫暖的懷抱,體貼又充滿依靠感。


    那激動的心跳在耳畔響著,他會為了她,心跳如此激動,他對她的愛,蠻深。


    沐雲辰抱著懷裏的人,“阿孟今日受了驚嚇,歇上幾日,回宮吧。”


    “皇上,臣妾不會離開,臣妾既然已經到了這裏,就想守在皇上身邊。”


    “如今春寒陡峭,你本就沒有適應,如今又成為別人的眼中釘,豈不有性命之憂?”


    清淼緊緊的抱著他,道:“皇上,臣妾與皇上不離,有皇上保護,不會有危險。”


    沐雲辰眼眸微沉,聽著自己跳躍的心跳,思慮說道:“那你便搬到朕的主帳篷住吧。”


    清淼微愣,謝了恩,跟隨著他離開,手始終被他握著。


    身後糧草裏丟棄的二人,被搬糧草的士兵們抬了出來。


    女的是皇後娘娘的貼身侍衛藍怡,男的,是吳元吳大人。


    藍怡還活著,而吳大人……


    沒人敢先去稟報皇上。


    此刻皇上正一心守著受驚的皇後娘娘,若此刻告訴皇上,今日曾得他賞賜的吳大人已死,這加之今日所有之事的凜冽怒火,怎麽辦?


    江卜自深沉的聲音經過一副深思熟慮的表情之後,響起。


    “吳大人之死驚動皇上,必是盛怒。營地此刻戒備重重,害其之人,必是對今日班師回營不滿之人,依本將軍所見,吳大人今日之舉已屬小人,若留他在營中,他日若再有什麽事情,必定多嘴不分輕重,江山社稷,留不得這等之人。


    剩餘的將士同仇敵愾,對他的分析五體投地。


    次日一早,吳大人暗害皇後之事由江卜自稟明皇上。


    眾將士才知,原來昨日皇後娘娘並不是遇見了刺客,而是被吳妃一族的人所害。


    萬夫所指。


    皇上震怒,下了聖旨,吳妃一族不知輕重,邊關之中竟還算計爭寵。


    貶為庶人,抄家滅族!


    不日峰城,吳氏一族與曾經為相的顧府一般,敗落的再無蹤跡。


    眾人唏噓,皇上威嚴懾人!


    更唏噓,皇上曾經也不曾為寵後顧氏滅過哪族,如今竟為了現在深明大義的皇後如此。


    這比較,鮮明!


    這,才是貨真價實的寵上了天了。


    ……


    邊關。


    這幾日,兩軍都乖乖的呆在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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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清淼也乖乖的帶著真正的孟馨琬呆在沐雲辰的主帳篷。


    沐雲辰一早出了帳篷,午後大概才能回來。


    這些天,她沒和他一起吃過一頓飯,也不曾和他同榻而眠。


    兩人在主帳篷過著分居的日子。


    孟馨琬不敢有所作為的替她端茶倒水。


    不為別的,隻為她能有機會一直守著她的皇上。


    若她真如眼前這個女人所言身中劇毒,有所為便一死,她如何能在危機時刻救皇上一命?


    她自可以現在告知皇上她是孟馨琬,然,她一死之後,豈不是與他天人永隔?


    她舍不得離開他。


    孟馨琬左右為難,隻能日日惆悵的侍奉著麵前的女人,連張口對自己夫君說一句話,都不敢。


    清淼喝過孟馨琬奉的茶,謹慎的用著她的聲音說道:“你這個皇後到不知道是得寵還是不得寵?本以為易容成了你,便能與天下第一美男的翩翩君王耳磨廝鬢,原來到隻可遠觀。”


    孟馨琬臉色變化著,緊咬著唇,眼底有幾分看不清的心酸複雜。


    清淼道:“自古寵妃多嬌媚,便是妖嬈的一個眼神,就能讓人沒了魂,不過皇上這樣的男人是萬花叢中過的,若想和他耳磨廝鬢,得恬不知恥些。”


    孟馨琬臉色漲紅,眼神怨恨,這個女人竟然想和皇上……


    她氣的肺腑疼。


    “你說,我這樣妖媚些,能否勾到皇上?”


    孟馨琬氣急,怒聲道:“本宮不允許你對皇上這般恬不知恥,你離皇上遠些!”


    清淼莞爾,嗬!她都是不貞私奔的皇後了,還有什麽厚顏無恥恬不知恥是傷心傷肺的?


    清淼故意將孟馨琬氣的頭發倒豎後,端莊的站起身,轉回了自己那屋,睡覺,心情大好的睡覺!


    孟馨琬氣的眼淚汪汪。


    她怕,她怕這個女人真的會和皇上耳磨廝鬢,她怕她真的會奪了皇上的心。


    皇上的心是她的,應該是她的。


    受了一番清淼的羞辱,孟馨琬決定,她不能坐以待斃。


    她要想辦法解了身上的毒。


    清淼一覺睡醒,天色已經有幾分的暗,她起身出去,孟馨琬正幹坐在椅子上。


    “皇上中午回來了嗎?”


    “沒有。”冰冷冷的語氣從孟馨琬口中吐出。


    清淼向主帳篷的簾帳走去,近到眼前,外麵的人已經將簾帳挑了起來。


    “可知皇上去了哪裏?”


    “回皇後娘娘,不知。”


    清淼嗯了聲,頭也不回的說道:“藍怡,陪本宮在營裏走走。”


    孟馨琬站了起來,跟在她的身後,兩人從主帳篷走了出去。


    “你想瞧什麽?營地裏除了人,什麽都沒有。”孟馨琬道。


    清淼捋了捋肩上的頭發,悠悠笑道:“誰說的,營地裏除了人,還有糧草,還有水源,本宮一個指甲就能讓全軍覆沒。”


    輕描淡寫的語氣,逼得孟馨琬有幾分忍無可忍,“你若膽敢如此,本宮現在就與你同歸於盡!”


    清淼一聽,側過頭,問:“舍得與你的皇上天人永隔了?”


    孟馨琬一下子沒了聲音,臉色煞白。


    清淼可笑的哼了聲,自私的女人,真沒看出哪裏深明大義了。


    寧可讓夫君的人馬全軍覆滅,也要守在他的身邊噓寒問暖。


    可歎,之前一時鬼迷心竅,覺得她還是個好女子,就是可惜和她一起愛著沐雲辰。


    不然,她豈會讓她留在深宮,而不是顏麵失盡的滾回封地?


    她用著各種小巧的招數,不著痕跡的算著人心,沐曉婌死後,她日日去冰室看她,屢次碰巧遇見雲辰,還用各種手段將自己外人形象在她和宮人眼前表現的如此出色。


    這算計,得坐後位,將其他嬪妃踩在腳下。


    不大動肝火,用最微妙又無足輕重的方法,達成她的目的。


    更可恨的是,她竟然是害死婌兒的罪魁禍首,是她下的毒。


    可恨這賤人還是屬於牽一發而動全身的。


    清淼恨不得回頭扁她幾掌。


    兩人行到水源,守著水源的人恭敬的行禮。


    孟馨琬極為緊張,兩眼盯著她。


    清淼故意向水源走去,俯身蹲下,伸出手,一副要喝水的模樣。


    孟馨琬驚駭,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乍然,清淼整個人如落湯雞的倒在了水源之中。


    孟馨琬顧著的不是在別人眼裏,她推了皇上盛寵的皇後娘娘,而是,水源,是不是已經有了劇毒!


    清淼好笑,若別人知道她手裏有毒,此刻必定是拽她離水源遠遠點,而這個女人,竟是將她推了下去,巴不得這水裏有毒。


    可不,水裏若是有毒了,沐雲辰必定是要處置她的,


    孟馨琬到時完全可以逼著她,你是一死,還是為我所用?


    清淼在孟馨琬麵前感歎了一聲,“這水還真是好喝!”


    孟馨琬一驚,這水,沒劇毒?


    “賤婢,你好大的膽子!”一聲怒喝傳了過來。


    孟馨琬回頭,沐雲辰大步而來。


    清淼站在孟馨琬身邊,有幾分的詫異,可憐巴巴的對著她道:“你怎麽這麽點背?看來這是因果了。”


    孟馨琬麵對如此緊張的一刻,低聲道:“我不能說話,你難道想看我挨板子,我若挨了板子,必定會出聲不可。”


    話有威脅,卑鄙升級嗎?


    “你這弱女子,豈能挨得了板子。”清淼同意的接話,又道:“你若真的出聲,隻能算是自掘墳墓,我也無能為力。”


    孟馨琬氣的牙疼,目光有幾分膽怯無奈的看向沐雲辰。


    沐雲辰直接令人處罰,杖責二十。


    清淼沒多說一句,嬌滴滴的被沐雲辰攬在懷裏。


    孟馨琬掉著眼淚,不敢出聲,水裏竟然沒毒!


    ……


    夜裏。


    清淼沐浴之後,縮在榻上,大帳裏燈火通明,瞧得見批完了折子,瞧著地圖的男人。


    她倚在榻上,聽著外麵呼呼的風聲,目光定在他的身上。


    紗幔的簾子,看不見他的容顏,隻能看到那道影子。


    她毫無睡意,盡情欣賞。


    突然,這道影子轉了身。


    男人就是男人,計劃沒有變化快嗎?她可不打算與他共眠。


    不想自己自作多情了。


    人家就是轉了個身,滅了燈,順著前麵寬敞的大道,不知所蹤了。


    清淼隱隱覺得,她該去瞧瞧。


    她穿好衣衫,裹著披風跟了出去。


    夜晚的大風凜冽又冷,竟吹的她有幾分想飛起來一般。


    她站在安靜的角落,遠遠瞧著,竟是在點兵!


    清淼臉色一下子緊繃,這些時日兩軍安靜無聲,沐雲辰這是想兵貴神速嗎?


    這些時日守在主帳篷之中,她並沒有瞧見端倪,聽到風聲。


    不成!他若想兵貴神速,自己必定得跟過去。


    點好的兵靜悄悄的離開,清淼立刻跟了上去。


    耳邊有一聲低低的聲音,清淼立刻停了腳步,緊繃的神色極為濃重。


    她轉身回了主帳篷,回到榻上,安靜而眠。


    支楞起的耳朵,聽不見一絲的聲音,她這才躡手躡腳的起身,走到主帳篷的地圖前。


    黑暗中,她伸手將留下的消息一摸,心底放了心。


    終歸不如在栩國大營時兩人自在些,如今被人緊盯著,真不是滋味。


    她回到榻上,不一會兒,一道腳步聲走了進來。


    與她隔得甚遠的歇在了另一張榻上。


    主帳篷裏安靜無聲。


    清淼捏著手指琢磨,現在回來的是杜淵非,明日又要大戰一場了!


    ……


    旭日一早。


    清淼起的甚早,極為深明大義的去看被杖責的孟馨琬。


    她準備給她氣的半死不可。


    進了帳篷,清淼立刻聞到金瘡藥的味道,上等的金瘡藥。


    她嗬了一聲。


    那兩男人,哪個給她送的呢?


    孟馨琬看見她出現在眼前,眼神如她的眉毛一般似的,立了起來。


    “你到底是什麽人?!”


    清淼聽完她的話,心裏嗤笑,我是沐曉婌的嫂子,她沐曉婌唯一認下的嫂子。


    “杖責二十,精氣神緩的倒是快,今日皇上又去禦駕親征,你要不要忍痛去駐足瞧瞧,我扶著你。”


    孟馨琬一聽她的話,忍著疼,還真是起了身,臉色頗為煞白的就想下榻。


    清淼掐著她的胳膊扶著她。


    孟馨琬隻覺胳膊都要被她拽扔了一般。


    “你放手!”


    “你現在成了我的丫鬟,躲著人扶你一把,也算還有一個人認你這個皇後。”


    孟馨琬溫婉的眼神冒著戾氣。


    清淼拽著她,一不小心,還真就將她的胳膊拽脫臼了,她連忙在孟馨琬哀叫的時候,又幫她接好。


    “你若是跟著走兩步,我還能拽你拽脫臼?娘娘你雖是尊貴,可如今,我現在這等模樣,除了拽你,真沒法背著你,不符合身份。”


    孟馨琬氣的眼淚汪汪。


    清淼似乎聽見廝殺的聲音,笑了笑,端莊的道:“搖首期盼終歸還是我這為人妻該做的,你一個丫鬟過去,分明就是下賤,好好養傷。”


    清淼悠哉的從帳篷走了出去。


    ……


    夜晚。


    孟馨琬吃完晚飯,積鬱成疾之時,一道黑影出


    現。


    “樓主!”孟馨琬一雙雙眸期盼的看著他,“可有解毒的解藥?”


    帶著銀色麵具的黑影走過來,低沉的聲音說道:“解藥還需時日。”


    孟馨琬一僵,眼淚簌簌而落。


    黑影不動聲色。


    “樓主可知曉這易容成我的女人是誰?”她轉臉問道。


    一雙沉穩的雙眸帶著銳利,“紫雪宮的人。”


    紫雪宮,比千萬樓還要神秘。


    “這女人是顧清淼的人嗎?難道這紫雪宮和顧清淼有瓜葛?”


    銀色麵具的黑影淡淡的道:“紫雪宮與她,沒有任何幹係。”


    若果真與她有幹,千萬樓必會知曉。哪怕不讓他冬閣一人知曉,難道還會避開其他三閣,對那三閣之人生死置之不理嗎?


    他現在不動聲色,乃是與紫雪宮牽製動彈不得。


    東方少晨負手而立,說道:“這女人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對付沐雲辰,從今日開始,你不得與她相爭!”


    孟馨琬眼眸一緊,“樓主,她根本不是為了對付皇上,根本就是想嫁與皇上,奪我後位。”


    東方少晨嗤笑,“雲風王朝已要覆滅於本樓主手裏,後位還在嗎?”


    孟馨琬怔著。


    數年前,沐雲辰從封地離開之時,她一心不舍,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竟然告訴她,心愛的男人對別的女人動心,兩人已經成了親。


    她淚流度日,卻不敢讓人知曉,而嘲笑她的自作多情一廂情願。


    後來兩人登基,皇上,女皇?


    他竟然封了她為女皇?


    她嫉恨的眼睛泛紅,好在她有機會。


    沐曉婌去了峰城,她也緊隨其後。


    她一個人自然沒辦法贏過那女人,這個男人,這個江湖上神秘莫測的千萬樓樓主,讓她有所依靠。


    她可以贏過那女人,一定能贏過。


    好不容易,利用了宮裏那麽多人替她出手,好不容易,她登上了後位,與他長相廝守。


    一個紫雪宮的女人就想逼得她隻能幹瞪眼嗎?


    就算雲風王朝覆滅,就算後位沒有,她也要在沐雲辰的身邊相濡以沫。


    “樓主,屬下雖進了千萬樓,可是,屬下之前說過,我的目的就是得到這個男人,我現在可以忍氣吞聲,但是,那女人若是得寸進尺,樓主必須要阻攔!”


    東方少晨聽著她的話,周身黑霧般的深邃,讓孟馨琬驚畏。


    “紫雪宮,本樓主自會連根拔除。”


    孟馨琬怔,她不管紫雪宮,她隻管現在這個紫雪宮的女人!


    她不敢開口,逼著麵前的男人一定處置那女人。


    ……


    清淼一直坐在主帳篷之中等人,耳朵從始至終聽著聲音,這片刻,盯著她的人不在,雲辰怎麽還沒回來。


    她正鬧心著,有人走了進來。


    披風下,是穆綿那張邪魅的容顏。


    她立刻走了過去,沐雲辰去了易容,一張俊美迷人的臉出現在眼前。


    “我以為你在那邊露餡了。”


    沐雲辰笑嗬嗬的道:“沒露餡,盛司軒這人難纏,逼問太子跑哪去了。”


    清淼哼笑道:“太子能去哪?自然是在他夫君身邊,守著家。”


    清淼給他捏著肩膀。


    沐雲辰懶洋洋的,“淼淼,薛聽兒可傳了鎮子那邊的消息?”


    清淼可憐巴巴的道:“東方少晨這麽緊盯著咱們,她若是從紫雪宮往這傳信,豈不廢了?哦,原來紫雪宮來的這女人不是來對付你的,是來幫你的。”


    沐雲辰聽著她的語氣,忍俊不禁,將她抱在懷裏,說道:“暗衛說,有帶著銀色麵具的黑影進了孟馨琬的帳篷。”


    清淼立刻道:“原來給她送金瘡藥的是東方少晨,那上等的金瘡藥,可是我製的,到讓白眼狼給了蛇蠍賤人!”


    “淼淼,趁著盯著的人去聽東方少晨的令,咱倆耳磨廝鬢一會兒?”


    清淼瞧著沐雲辰的神色,笑噴。


    可不,她和孟馨琬說話,以及平日,外麵除了守著東方少晨的人,還守著雲辰的暗衛。


    清淼坐在他腿上,攬著他的脖頸,說道:“男人就是男人!”


    清淼數落著他。


    沐雲辰攬著她,笑的有些邪魅。


    ……


    盯著他們的東方少晨的人回來時,清淼躺在自己的榻上,睜著眼睛,算著數。


    從和雲辰商定好計劃之後,她回到顧府娘家開始引蛇出洞。


    東方少晨怎麽不想想,他的命,當年還是她所救。


    盡管他武功高強,還能與自己相提並論?


    對她用毒,還真以為她昏迷不醒嗎?


    她極快的解了讓自己失憶的毒,由著他將變了容貌的自己送到栩


    國邊關。


    一早她尋千萬樓叛徒之時,雲辰就尋了個底朝天,這邊關東方少晨呆了四年,怕是不穩當,果不其然,尋了那麽長的時間,竟知曉了那隻進不出的鎮子的怪異。


    隻是能動手嗎?


    不行,千萬樓他們這些加在一起,已經太強悍,尤其東方少晨心思縝密。


    她裝著失憶,要嫁給羥木,讓東方少晨以為自己絕對會變心,他必定會有得到自己的機會。


    那該如何?


    自然要在自己記憶恢複之前,讓她和雲辰分道揚鑣,水火不容。


    他用盡了決絕的手段,對著千萬樓裏的人出毒手。


    對著皇宮裏的玩具寶寶的太子出手。


    隻是,雲辰縝密的心思比他更深。


    他讓羥木這個暗衛一直陪在她的身邊,保護著。


    騎射大賽之前,他到了邊關,易容成了羥木,帶著她和琿子一起去鞍大塔城。


    雲風王朝的暗衛外加一個惹眼的顧南沂也一路去和自己匯合。


    他將東方少晨找到還給他的藍寶石結婚戒指,交到了她娘親的手裏,並利用東方少晨對她娘親說的話,以及那驚人的設置出的機關,而將計就計。


    而她則在人群中故意奔著她娘親而去,並不知死活的去要戒指。


    東方少晨以為失憶的藥效也要過去。


    他需要盡快說雲辰的壞話,讓她氣急,讓她惱怒的嫁給羥木。


    而轉臉,讓一鶴變成自己,帶走雲辰。


    後來,她是嫁了羥木,嫁的卻是沐雲辰這個易了容的羥木。


    他想支走雲辰,支走的,卻是易容成了雲辰的,曾易容成羥木的暗衛。


    後來回宮的暗衛讓穆綿和楚蓧之過來解毒。


    一般的劇毒,必死無疑的。


    就算有什麽克毒的藥,還能讓劇毒快一個月都不發作一點點?


    東方少晨沒注意這些,已是算計著其他,就是如何對付已經中毒了的所有人,他得小心翼翼,不能讓春閣的人打探什麽。


    如此出了漏掉,甚好!


    等他這個冒牌樓主而來之時,雲辰又已經早已暗中易容成了穆綿,一劍斬斷了他的手,裝作受了重傷已死。


    她連自己是穿越過來的都告訴了雲辰,還會不告訴他自己是千萬樓樓主的身份?


    那日一早,東方少晨讓冬一告知自己那些瞎編的話後,她就已經對雲辰說的清清楚楚。


    東方少晨以為這些中毒的人已死,利用沐雲伊顧清雨想覆滅了雲辰的江山,結果阮武與暗衛假扮的雲辰按照雲辰早已說清的布置,輕易的處置了阮卉月和沐雲伊,並讓顧清雨暫且當了個女官。


    而栩國這邊,東方少晨必是納悶,他恨之入骨,娶了她顧清淼的羥木怎麽不見蹤跡?


    嗬,人家暗衛早早就保護在她身邊,雲辰已易容成了穆綿,他該想著,穆綿怎麽不見了才是!


    雲辰落懸崖時,穆綿一直在暗中跟著。


    而她引著那些千萬樓的黑衣人,一路快到了邊關,長途跋涉的逃跑,一時到真讓她病倒。


    沒想到醒來,就看見了車裏的人,那熟悉的衣服嚇得她半死。


    把脈之後才發現,並不是雲辰,隻是沒想到,竟然是真的穆綿傷的這麽重。


    到了鎮子,她養好病,故意引蛇出洞,先是引出個跟過來的登徒子,這登徒子可是千萬樓的人,她瞧得清楚,故意當著他的麵,她對昏迷不醒的穆綿說出動心的話。


    後來又出了鎮子,被盛司軒帶走。


    盛司軒這個男人,打從沒開始接觸,就知道他是與東方少晨狼狽為奸之人。


    這不要臉的臭男人竟然還曾踢了雲辰一腳,是可忍孰不可忍,欺負她家夫君,做夢!


    她頓時給他撒了潑。


    她擔心雲辰安危,急匆匆隨盛司軒回了鞍大塔城。


    一時沒找到雲辰,急的她痛哭流涕。


    盛司軒暗中瞧著她,還真以為她是被雲辰氣的。


    後來,雲辰尋到自己,她才放了心。


    她治好穆綿的傷,治好穆綿的臉,便讓他和根本沒中過毒更別說毒發一死的聽兒,連帶著春六,建起紫雪宮。


    而雲辰又一次易容成了穆綿,日日伴在她的身邊。


    杜淵非這個皇叔從聽兒死後才算知曉他夫妻倆的計劃,劈頭蓋臉想罵他倆時,他倆已經在栩國過著小日子。


    而應付雲風王朝所有朝事的事全落在了他的身上。


    恨得他牙癢癢,以前讓他看折子還是分份兒的,現在直接成了甩手掌櫃的,偌大的江山直接扔給他了。


    這兩人還真是放心。


    遂他一時來氣,給她這廢後塞了個不貞二嫁之名。


    鑒於杜淵非隔三差五讓紫雪宮的人傳消息邊罵他倆邊抱怨。


    清


    淼火速的在栩國搶在盛司軒前麵當了儲君太子,他現在肯和自己一起到了邊關,時刻盯著她,其實分明一心是置她於死地!


    帳篷外的風聲呼嘯著,緊張的時刻即將來臨。


    她得和雲辰快點處置了這些人,才能回到皇宮。


    她家寶貝疙瘩和妹妹還在右偏殿的密室裏,不敢出現呢。


    也不知道,她家寶貝疙瘩又胖沒胖?


    清淼想著沐梓琉的小臉,甜蜜蜜的一笑。


    沐雲辰在另一邊,即便隔得遠遠的,也聽著她輕微的呼吸,知道她在笑。


    可惜,現在有人守著,不能和他家淼淼同榻而眠,也沒法說悄悄話。


    還是得讓十叔呆這裏才是,他和淼淼去了栩國大營那邊,郎情妾意的,誰也管不著。


    沐雲辰輾轉的翻了個身,黑暗裏,他麵向著顧清淼的方向。


    ……


    次日。


    清淼日上三竿的也沒醒,她現在在這裏,除了氣氣孟馨琬,暫時無事可做。


    一大早醒時,沐雲辰已經出了主帳篷而去。


    不知他們是商量著對戰的事,還是他一個人又跑到了栩國大營那邊。


    快到午膳時,受了傷的丫鬟藍怡出現在了帳篷中,手中端著她的午飯。


    清淼笑了笑,問:“皇後也並不是嬌生慣養的弱女子呀?”


    ……


    ————


    不知道大家看完這一章還覺不覺得前麵很揪心?雲辰和淼淼夫妻倆,不但郎情妾意的恩恩愛愛的在一起,還將自以為是的東方少晨耍的團團轉,接下來,雲辰就要和東方少晨他們交鋒,淼淼嗎,人家早早就發現了,自己動腦子設陷阱,不如當個小女人,由著她家夫君想謀劃,該幫時絕對幫一把,看戲時,絕對看她家夫君有多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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