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珠速度極快的躲開羥木,讓羥木踉蹌的摔在了地上。


    她的手,手法極快的奔著飛過來的火把而去,躥著火焰而過,抓住火把把柄,而火焰燒到她飛起的辮子上。


    她將火把扔在地上,伸手直接去拽頭發,眨眼間,就將火抓滅。


    薛聽兒目瞪口呆的看著這個反應極其敏捷的女人。


    若是她,這火把不是燒在了跌在地上的男人身上,就必定是毀了她這張花容月貌的臉。


    羥木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到她的身邊,打量著她的雙手,竟然傷了手心的皮,竟然傷了她的秀發蹠。


    他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後怕的要死。


    娜珠道:“我沒事,你剛才若是替我擋了火把,受了傷,你這大將軍真就泡湯了。”


    羥木虎目帶著顫抖,“我不在乎什麽大將軍,傻丫頭,這些傷就應該傷在我身上。”


    娜珠目光看著他難受的雙眸,淡淡的笑了笑,“若真傷在你身上,定是重傷,豈不是冤了?”


    薛聽兒沒揀著一個還救命之恩的機會,手裏拿了瓶金瘡藥過來,說道:“先將手心抹些金瘡藥。”


    娜珠雙眸含笑,嗯了一聲。


    羥木接過金瘡藥,小心翼翼的,眼睛都快瞪成鬥雞眼的給娜珠抹著手心。


    “下午騎術如何?”


    “甚好。”


    “盛司軒呢?”


    羥木說道:“他騎術很精湛,雲風王朝那邊,那十八人也同樣很有本事。”


    薛聽兒在那邊接道:“自然,我們雲風王朝的人,本事怎麽可能差?而且,這些人可是精挑細選出來的。”


    她話音一落,便有人嗤笑一聲。


    公主府府邸門前,一道俊朗帥氣的身影走了出來。


    盛司軒目光看著薛聽兒,道:“箭術第一已有高下,雲風王朝可沒拿到,在栩國公主府門前吹噓,姑娘,你覺得合適嗎?”


    薛聽兒傲氣的道:“箭術第一雖沒拿到,第二第三可皆是我們雲風王朝的人,況且,騎術第一,明日下午才見分曉,到時不知,這第二第三,是不是會是你們的?!”


    盛司軒微微一笑,“拭目以待。”


    “娜珠姑娘去了哪裏?”盛司軒的目光看向娜珠。


    娜珠正抖著手,讓風拂過手心,可以不那麽疼,“沒去哪裏。”


    盛司軒瞧見她的舉動,驀然瞧見她的頭發,詫異問道:“娜珠姑娘,你的頭發……”


    娜珠扒拉扒拉燒壞了的頭發,這辮子這些日子是別想著編成小辮了。


    “這天氣,風太大,被這火把刮了一下。”


    盛司軒道:“一定要小心些。”


    娜珠點頭。


    天色已黑,羥木帶著娜珠等人和盛司軒告了辭,回了客棧。


    次日一早,娜珠將頭發散開,看著少了一塊的頭發,懊惱的當當的敲著桌子。


    羥木走進來,瞧著她抓狂的樣子,一笑。


    伸手拿了她的木梳,竟替她梳起了頭發。


    娜珠瞬間冷靜,瞪著大眼睛問:“你幹嘛?”


    隻見羥木將她頭上所有的頭發全部往燒壞的地方梳去,不一會兒,竟在那邊挽了個發髻。


    他從衣袖中取出珠花簪子,別在她的頭上,笑嗬嗬的說道:“娜珠,如何?”


    娜珠笑道:“這是什麽發式?”


    “雲風王朝的發式,那邊女子成婚,都會挽成發髻。”


    娜珠臉驀地一紅,然而,一下子又憂心忡忡,這兩日想著和他說一下之前的事,直到現在都沒開口。


    她回過身,雙手握住他的手,說道:“東方大哥說我以前成過婚,生過一個孩子,而且我之前的夫君害死了我的孩子,還害的我受重傷,才失去記憶來了這裏。”


    羥木眼睛猛地瞪大,吃驚的聽著她的話。


    “羥木,比賽之前我不該影響你的心情,可是,我想告訴你。”


    羥木緊緊握著她嬌柔的手,斬釘截鐵的說道:“沒關係,這影響不了我的心情,娜珠,別擔憂。”


    娜珠站起身,攬著他的脖頸,滿心感動。


    “走吧,比賽該開始了。”羥木溫聲說道。


    娜珠嗯了一聲。


    ……


    今天的賽場無比熱鬧,娜珠他們吸取之前的經驗,今日來的特別的早,勉強搶到了一個前麵的位子。


    盛司軒本打算讓他們坐在看台那,娜珠沒答應。


    她曾傻嗬嗬的去搶長公主手上的戒指,今天哪還敢到她的眼皮子底下坐著。


    今日,大汗倒是坐在了他的寶座上,長公主坐著的地方,就在他的旁邊。


    雲風王朝那邊,娜珠並沒有看見眾人一心盼著的,身著龍袍的皇上,隻看見身穿一身張揚黑袍的,她的東方大哥。


    她伸起手,對著


    看台上的東方少晨揮著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見她。


    然,沒想到,東方少晨竟然不顧自己坐在看台上座,抬起手,對她同樣揮著手。


    娜珠放下手,笑的燦爛。


    東方少晨溫柔的一笑,淼兒失去了記憶,可愛的像個孩子。


    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她就會恢複記憶和容貌。


    他會給她一次嫁給羥木的機會,這般,待恢複記憶,無論如何,她也不會再有一絲臉麵,想著回到沐雲辰身邊。


    等解決了沐雲辰這個人,他再除掉羥木……


    ……


    騎術比賽的現場,馬鳴長嘶。


    人群極為興奮,議論紛紛的說著哪個人最有可能成為栩國的大將軍,哪個人最有可能會成為此次騎術比賽的第一。


    一場場複雜的比賽之後,到了下午之時,場地上,人數寥寥。


    栩國這邊,盛司軒,羥木,還有兩個栩國的男人坐在馬背上。


    而雲風王朝那邊,除了娜珠認識的顧南沂還坐在馬背上,剩下的三個男人,她一個都不認識。


    終歸,從頭至尾,她在這場騎射比賽中,隻看了相當於一天半而已,而這一天半,還是個開頭結尾加在一起的。


    這一場是爭奪騎術第一的比賽,難度相當的大。


    每個人手中皆拿著一隻瓷碗,前方數百米,拉著一道紅繩。


    一路騎過去,瓷碗不得摔地,不能磕碎,哪怕損壞個小口都不成。


    娜珠感歎,這小瓷碗,必定是所有人的目標了。


    她正緊張的盯著羥木的方向,有人拍了下她,說道:“娜珠姑娘,你家羥木竟然把瓷碗放在腦袋上,是不是瘋了?”


    娜珠一回頭,一張漂亮的臉近在咫尺,烏亮的眼睛戲謔而笑。


    “薛姑娘,羥木雖將瓷碗放在頭上,可是你瞧,是放在帽簷裏的,他需要先撤馬,遙遙領先,才能避開他們一開始的阻攔。”


    薛聽兒眼睛瞧著她,“娜珠姑娘,我瞧你也就十四五歲,倒是極為聰慧。”


    娜珠莞爾,道:“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不過,應該不是這般年輕。”


    薛聽兒聽著她的話,詫異,“不知道自己多大?”


    “嗯,我失去了記憶……”


    失去了記憶?薛聽兒錯愕,麵前的娜珠姑娘,讓她打心眼的覺得熟悉,會不會?


    她後退了一點,眼睛打量著她的臉,不是易了容的。


    ……


    比賽場上,一聲令下,八匹馬健步如飛。


    果不其然,雙手牽著馬韁,羥木的馬跑在了第一,而且是遙遙領先。


    娜珠和琿子激動的跳了起來。


    待跑到了一小半,羥木單手將瓷碗從頭上取了下來,護在身前。


    馬矯健的飛奔。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向了他。


    看來可以忽視後麵打成一團的眾人了。


    栩國人正滿心雀躍之時,後麵,有人撤馬從亂成一團的人中跑了出來。


    這人馬術頗為強悍,眨眼間,竟是在羥木身後落不了多遠。


    娜珠神色緊繃。


    薛聽兒對著她道:“這騎術第一必定是他,春六的武功騎術,無人能及!”


    娜珠目光緊緊注視著,看著羥木和後麵的人越來越近。


    薛聽兒瞧她對春六的名字沒有任何反應,連一絲似乎似曾相識而出現的感覺,似乎都沒有。


    除非失憶失的徹底對過往沒有感覺,不然,就是她根本不是淼兒。


    杜淵非在薛聽兒身後,莞爾的一挑眉,娜珠已經全神貫注的去注意羥木。


    聽兒,你確定,現在試探她嗎???


    ……


    身後的男人馬術從開始就與他不相上下,羥木在之前數十人的比賽之中,就已經察覺到了。


    所以此番一開始,他才將瓷碗放在了頭上。


    然而,仍是沒有甩開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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