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夢芫隻覺肚子上一痛,氣的差點跳起來,誰呀,趁著她大半夜睡覺,竟然敢踹她?


    一瞬間,她唰的睜開眼睛,嗡的一下,眼冒金星,頭怎麽這麽疼?


    她掙紮著坐了起來,目光向前看去,一張錯愕驚訝的女子身影映入眼簾咼。


    古裝……衣服?


    什麽亂七八糟的,她杵著地站了起來,身體一晃,頭暈目眩。


    “這怎麽做了個穿越的夢?”宋夢芫暈乎乎的想,她扶著額頭,目光四處看著,全是古裝的東西。


    “不對,穿越夢裏,眼前這人,怎麽沒嚇得叫喊?”她嘀咕著,向前走了過去,好笑的問:“我穿越了嗎?”


    薛聽兒目瞪口呆的看著,阮芯兒不但沒事,還有膽子一步步向她走了過來?


    她收回了驚愕,惡狠狠的問道:“你說,沐雲伊在哪?他竟然敢殺李成!醣”


    薛聽兒拽著阮芯兒的衣襟。


    宋夢芫沒搞清楚狀況,眼前這凶巴巴的女人,定是穿越後,遇到的壞女人,遂,她直接脾氣大的上前先打了她一巴掌,吼道:“你這惡婦,休以為我好欺負!”


    薛聽兒挨了這一巴掌,簡直是目瞪口呆,手腕一凝,一腳將麵前的女人踢了出去。


    宋夢芫跌在地上,蒼天呐,她家祖傳的寶貝真是不能看,當初她姐就是看了一眼,第二天,第三天,連著兩天睡著不醒。


    她還好奇什麽,偏偏一探究竟。


    等會兒,她捂著肚子哀歎了一會兒突然想到,她姐睡著不醒,是不是在這兒呢?


    她抬起頭,看著麵前的女人,“見過我姐嗎?她該在這裏說話很怪異的,我們那裏她現在睡了兩天,喂,到了這裏,這世間是怎麽算的?”


    薛聽兒莫名其妙的看著麵前奇葩了的阮芯兒,怎麽回事?磕到腦袋,磕瘋了?


    她鬱悶,對著這個瘋子,絕對不可能會知道沐雲伊的下落,不如自己讓春閣的人去查。


    她不屑的瞪了阮芯兒一眼,轉身走了。


    先留著她的小命,哪日在她還沒找到沐雲伊之前,她先好了,那她便能知曉沐雲伊的下落。


    宋夢芫詫異的看著扭頭走了的人,這女人真是野蠻,等我搞清楚這是什麽情況的,非,君子報仇不可!


    她從地上爬了起來,躺到了榻上,滿身隻覺傷痕累累,活不了的感覺。


    剛暈乎了不一會兒,惡聲惡氣的聲音便響了起來,“給臉不要臉的女人,還想讓刺客殺皇上,虧得知道自己撞牆,能給自己留下一命。”


    宋夢芫暈乎的聽著這惡婆子的聲音,沒心情搭理她。捂著肚子安靜的躺著,忽然,她倒聞到了餿飯的味道,簡直讓她想吐。


    她剛吃了晚飯,俄什麽?就算吃夜宵,不給她山珍海味,也別拿餿飯對付她。


    待送飯的人離開,她忍無可忍的端著那兩盤子,摔了出去,再瞧關著的窗戶,一拳頭砸開,清新的空氣拂進來,她臉上才舒展了眉頭。


    ……


    薛聽兒回到相府,對著清淼一頓嘮叨。


    “阮芯兒撞牆沒死?瘋了?”清淼詫異。


    薛聽兒嗯了一聲,“你瞧我這臉,她竟然還敢給我一巴掌?”


    薛聽兒的臉頰腫著,清淼遞了藥膏,她現在邊抹著藥,邊氣的要死的神色。


    “嘮叨著瘋言瘋語,傻得要死,我現在一心就為了尋到沐雲伊給李成報仇,不然,還容她給我一巴掌。”


    薛聽兒越想越氣。


    清淼無語,道:“你別氣了,雲辰現在還沒回來,也不知在皇宮商量著什麽。”


    薛聽兒道:“不知那些刺客尋到了沒有,不過,有春閣在,我已讓春五和一鶴尋著消息。”


    清淼嗯了一聲。


    薛聽兒抹完了藥,正趕上清淼的午膳,賴在這裏吃了飯,扭捏著,要去找杜淵非訴苦。


    清淼啞然失笑。


    晚上,沐雲辰才回了相府。


    神色頗差。


    “刺客沒找到?”清淼抱著他,問。


    沐雲辰嗯了一聲,道:“那些刺客武功太上乘,想必和你千萬樓樓中的人,也不分上下。”


    清淼秀美的眉一蹙,道:“沒事,你這雲風王朝加上千萬樓,怎還鬥不過這些神秘莫測的人。”


    沐雲辰唇一笑,溫暖的抱著她,“淼淼,明日回皇宮麽?”


    清淼嗯了一聲,“回。”


    沐雲辰親昵的摸了摸她的臉頰,笑道:“你到和孟馨琬能說道一起去了。”


    清淼眉頭一挑,“你倒是不親昵的叫她阿孟了。”


    沐雲辰眸中含笑,“總算懂得拿捏分寸。”


    清淼盈盈一笑。


    旭日一早,帝後回了皇宮。


    轉眼,過了兩個月。


    沐雲伊仍是沒有被人尋到。


    大


    概是和那些神秘莫測的人在一起。


    春閣和暗衛仍在尋人。


    嫣桃被她讓人送去了千萬樓,李成隻說留在這裏,忙著顧著公主之死之事,李成也死了,並沒有讓嫣桃知曉。


    陽光並不算太熱,清淼一身清簡的綾羅紗裙,看著極為柔和恬美。


    發髻挽在兩側,戴著玉製的簪子珠花,綴著折射的光芒的流蘇珠子。


    白皙纖細的手沒有戴精美的華貴護甲,隻塗了淡紫色的豆蔻。


    雙眸忽閃,唇淡紅,帶著淡淡的笑。


    因現在身懷六甲,她此刻正倚在鳳輦上,快六個月的身孕極為明顯。


    “皇後娘娘,臣妾有事啟稟。”


    遠遠瞧見鳳輦穩當的走過,藍如琪走了出來,行禮說道。


    清淼從鳳輦側過頭,目光看著站在禦花園的林子邊小路上的人。


    眼熟?認不得。


    一身藍色雲錦裙子,發飾華麗,容顏頗美。


    哪個嬪妃?


    她倚在鳳輦上,淡淡問道:“何事。”


    藍如琪道:“冷宮庶人阮氏,幾次三番去臣妾宮中搗亂,望皇後娘娘懲治。”


    清淼一愣,阮氏?瘋了的阮芯兒嗎?


    好像大半輩子沒見過了,清淼不打算回清祥殿了,道:“去冷宮。”


    藍如琪神色一喜,抬步跟著鳳輦。


    一路走著。


    藍如琪開口道:“皇後娘娘最近身體可好?”


    清淼嗯了一聲。


    “懷有身孕的女子最是不易,不知皇後娘娘懷的是太子還是公主?”藍如琪含笑問道。


    清淼眨了眨眼,太子?


    藍如琪見顧清淼沒搭理她,以為自己這話堵了皇後娘娘的心,連忙道:“臣妾並無他意,皇後娘娘所懷,必是一位太子。”


    清淼好笑,這妃子以為自己的話,讓她覺得有一探究竟的意思?


    以為她想著,若是生位公主,自己這皇後便地位不保,其他妃嬪便有機會?


    這妃子怎麽想的這麽好笑,她和雲辰,是一般的帝後嗎?


    清淼笑道:“你住在哪個宮?”


    藍如琪道:“祈福宮。”


    “祈福宮離冷宮大概要半個時辰。”


    藍如琪嗯了一聲。


    清淼目光向前看去,心裏汗顏,祈福宮住的乃是藍太師府的嫡二小姐,之前的藍皇後的妹妹,藍如琪。


    記得之前杜淵非中毒之時,這藍妃便端著碗湯藥躲在一邊瞧著他們,直到她熬完藥離開,這藍妃也未曾向那些先走的宮妃,或是也要走的她一般,從太醫院離開。


    她這碗藥,可真是能喝個一年兩年的。


    兩人一路閑聊了幾句,終於慢悠悠的到了冷宮的門前。


    她身邊的大婢女在侍衛打開冷宮大門之後,先走了進去,揚聲道:“皇後娘娘駕到!”


    冷宮裏一下子奔出了數人,跪在清淼麵前。


    “起來吧。”


    眾人站起身。


    清淼目光打量,問道:“阮氏在哪?”


    冷宮婆子連忙回道:“阮氏在後麵。”


    清淼向後麵一瞧,哪有阮芯兒的身影。


    正納悶,左側冷宮宮牆拐過來一個身影。


    袖子擼著,腿上的裙子左右打著結,頭發梳的整齊的紮在後麵。


    清淼並沒有瞧見她身後長發甩著,大概,是盤著的。


    待她目瞪口呆的眨著眼睛立在那裏,清淼些微驚訝,她竟是把一頭長發剪了?


    清淼端詳著她的神情,那張嬌媚的容顏,青春煥發,陽光燦爛。


    宋夢芫瞪大了眼睛看著麵前的女子,很溫婉的,像小橋流水般的恬靜的柔和。


    雙眸清澈,又有些深不可測,容貌美得讓人五體投地,羨慕嫉妒恨。


    不過,這女人懷著身孕,會不會就是雨兒說的,將她害進這冷宮,獨霸聖寵的皇後娘娘?


    聽說那日踢她兩腳,讓她打了一巴掌的人,就是這皇後娘娘讓的故意來找茬的人。


    她站的筆直,毫無怯意的瞪著對麵的女人。


    冷宮的柔弱棄妃,不好欺負!


    清淼端詳著麵前的阮芯兒,並沒有看出一絲一毫的瘋了的跡象。


    她問道:“你可去過藍妃的宮殿?”


    宋夢芫直爽的道:“沒去過!”


    藍如琪在一旁立刻道:“你從本宮寢宮中拿了不少東西,還說不曾去過?”


    宋夢芫雙手一攤,頑皮一笑,道:“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怎麽進的你的寢宮,你哪隻眼睛瞧見我進去了?”


    藍如琪臉色一僵,連連氣道:“我宮中朱釵少了數不勝數,古董字畫也失了不少,如今接二連三,有侍衛瞧見你的身影,你休能抵賴!”


    宋夢芫好笑,滿臉笑嘻嘻的笑容,“藍妃,你找吧?找的著,都還你。”


    藍如琪臉色頗為難看,道:“你既讓本宮找,本宮又豈能找的到。”


    宋夢芫讚歎的看著她,“藍妃你還蠻聰明的。”


    清淼不知為何,越瞧麵前的阮芯兒,越覺得有那麽幾分的熟悉。


    聽她說話條理清晰,瘋子一說,很荒謬。


    但她言談舉止,神態語氣,和之前阮芯兒滿麵陰狠的氣色天壤之別。


    清淼站了一會兒,渾身難受,返身回了鳳輦坐了下來。


    藍如琪瞧見,以為她竟是想離開,連忙跪在她鳳輦邊,滿臉委屈的道:“皇後娘娘,她拿走的朱釵盡是嬪妾最喜愛的,且,她這幾次三番前去嬪妾寢宮,嬪妾心裏難安。”


    清淼命宮婢將藍如琪扶了起來,說道:“你且等著下次,逮到她便是。”


    藍如琪連忙道:“嬪妾不知她是如何進的寢宮,數次,也沒能逮到她。”


    宋夢芫在一邊好笑道:“不是我去的,自然逮不到我。”


    藍如琪憤然道:“甚是好笑,前次,你我麵對麵已是碰見,還狡辯什麽?”


    “碰到了嗎?我沒見過你。”宋夢芫無辜道,目光打量著藍如琪,“藍妃娘娘,我雖是廢後,住在冷宮,但到底是王府的郡主,豈會這般做事。你別故意冤枉我了。嗯,還是皇後娘娘想來冤枉我,已達到欺人太甚,耀武揚威的情形?”


    宋夢芫目光挑釁的看著清淼。


    清淼頗覺好笑,莞爾問道:“阮芯兒,你變得,與之前天壤之別了,很招人喜歡。”


    宋夢芫錯愕了一下,撇嘴笑道:“招人喜歡比別人厭惡好多了,看來我複立為後,依著這性格,近在尺咫了?”


    清淼底氣十足的道:“沒這可能。”


    宋夢芫哦了一聲,玩味的道:“你不會讓我見皇上?”


    她倒一直想去趟清祥殿,好好瞧瞧那負心的皇上是個什麽模樣?


    這女人是不是被她嚇得,想讓人瞧著自己了?這可不行,她溜出宮的銀子還沒攢夠呢。


    “不見罷了。”宋夢芫道,站的累了,她斜斜的伸出一條腿。


    清淼神色也有幾分疲憊,瞧著她吊兒郎當的樣子,道:“你既不想見,本宮也覺甚好,回清祥殿,藍妃,你那裏,本宮會讓阮武過去。”


    藍如琪點了點頭。


    鳳輦從冷宮離開,清淼倚在鳳輦上,瞌睡的眯起了眼睛,待鳳輦到了清祥殿門前,她也未曾醒過來。


    沐雲辰在殿中聽聞清淼回來,連忙走龍椅走了下來,見她倚在鳳輦上熟睡著,唇一笑,俯身將她抱在懷裏,向後殿走去。


    他親了下她的額頭,寵溺的吻了下她的臉頰,這才躡手躡腳的去看折子。


    下午三四點,清淼才醒了過來,一手撫著肚子,一雙眼睛側著頭瞧著。


    “我餓啦!”她喊了一聲。


    果不其然,沐雲辰的身影跑的比守在門邊的宮婢還要快,清淼甜甜一笑,坐了起來。


    “你午飯吃了嗎?”清淼問。


    沐雲辰一副恍然的樣子,道:“批折子看到現在,忘了。”


    清淼揪了下他的耳朵,哼哼道:“才不是,等著三餐定時呢吧。”


    沐雲辰眸中閃著笑意。


    吃了這不知是午飯還是晚飯的飯,兩人繞著清祥殿後麵的小花園轉著。


    “我今日去冷宮見了阮芯兒一麵。”


    “我知道,聽聞她還和你連連頂撞。”


    清淼神情朗然,笑道:“她現在的樣子,頗招人喜歡,蠻親切的。”


    沐雲辰聽著,嘴角一抽,“你怎麽還覺得她親切?”


    清淼道:“誰知道呢?簡直親切的像我妹妹,那神情脾氣語氣,一模一樣。”


    沐雲辰一頭霧水,“你那三個妹妹,哪個和她現在頗像?”


    清淼愣了一下,打岔道:“你見過她現在的模樣嗎?”


    沐雲辰一搖頭,“自薛聽兒說她瘋了,我也沒讓人去問她沐雲伊的下落,不過,她既然並非瘋了,現在到該盡快去問問她。”


    清淼嗯了一聲,再過幾月,嫣桃臨產,必然,是要讓她知曉,已經處置了害了李成的人。


    她側著頭,倚在沐雲辰的肩上,“怎麽辦?”


    “嗯?”


    清淼張著嘴,咬著牙,說著一件很囧的事,道:“我害怕生孩子。”


    沐雲辰柔和的目光訝然的瞧著她的神色,溫柔的攬著她道:“我會陪在你身邊。”


    “聽說生孩子很疼,我忍不了。”清淼拽著他的胳膊撒嬌。


    沐雲辰思量著道:“那怎麽辦?”


    清淼道:“我瞧,女人一生孩子,不是罵人就是咬人。”


    沐雲辰想也沒想直接道:“那你死勁兒咬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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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淼:“……”好想哈哈大笑啊!


    不行,笑過頭了,帶著肚子裏的寶寶都會肚子疼的,清淼異想天開的想著,為自己必須忍著不笑找借口。


    ……


    沐雲辰專門挑了個下雨天見阮芯兒。


    故意讓她狼狽著過來。


    遂,等宋夢芫落湯雞似的站在清祥殿外後,滿眼都是憤怒的光芒,咬牙切齒。


    這個負心男人,也太賤了。


    要想見自己,哪天不行?


    嘿,一瞧這傾盆大雨,便讓侍衛提著自己必須過來。


    嗬!她心裏嘲諷的笑了一聲,姑奶奶的脾氣,給你見識見識!


    她正想著,回廊那邊走來一道窈窕的身影,她一打眼,便瞧出是那時踢了自己兩腳的人。


    她這過目不忘的本事,記仇人尤其記得清楚。


    薛聽兒不屑的回瞪了門邊瞧著自己的,一身狼狽的人,大步進了清祥殿內,跟進的是自己家似得。


    宋夢芫一瞧,甩著一身的雨水,跟著大步走了進去。


    我是這宮裏的廢後,這皇宮也算我的家,我自然該坐在裏麵,幹嘛站在門外?


    一聲尖銳的聲音乍然響起,“阮氏,你是要見皇上的,還不去沐浴更衣?!”


    宋夢芫心大的問道:“在哪沐浴更衣?”


    薛聽兒回過頭,看著她道:“既是沒瘋,裝什麽不懂規矩,矯揉造作,真是惡心。等會兒你若不給我答出回話,老娘定踹死你!”


    宋夢芫一聽她威脅的話,甚是好笑,甩著滿身的雨水走了過去,傲嬌的問道:“你想踹死誰?”


    薛聽兒眼中閃過寒光,一腳便踹了過去,宋夢芫靈巧的一躲,二人竟在清祥殿內打了起來。


    宋夢芫一身的跆拳道功夫,也沒吃什麽虧。


    薛聽兒極為詫異,阮芯兒竟然還會功夫了?


    不會是,其實這個阮芯兒乃是何人易了容的。


    她這一想,心裏一寒,這人,該是個刺客!


    她手極快的向她的臉抓去。


    宋夢芫怒罵道:“打人不打臉?!給你點顏色,就想嘚瑟了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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