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蘭到底還是有些放不下許岩,周二中午給顧雷打了個電話,約他在學校食堂前麵的停車場見麵,她想知道許岩媽媽的死究竟跟顧家有什麽關係。


    “梅蘭,原來你心裏的那個人是他,說實話,你眼光也不怎麽地?不過我更好奇的是,你是怎麽知道的,他還是去找你了?”顧雷顯然早就知道了梅蘭和許岩的關係,對梅蘭找上他打聽許岩的事情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放屁呢,我眼光不好,你是貶低我還是貶低你妹妹?”梅蘭一聽顧雷的話立刻炸廟了。


    許岩如果不是足夠優秀,以顧雪顧大小姐的身份怎麽會屈尊去拆散梅蘭和許岩?


    其實,梅蘭心中的許岩無關好或者壞,無關優秀或者不優秀,也不管時光如何變遷,他都是一個特殊的存在,一個不可替代的存在。


    “得,我說梅蘭,你在我麵前這麽維護那小子不要緊,到了老蔡跟前你可千萬不要這樣,他那個醋勁要犯起來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行了,這些不用你操心,少放那沒用的屁,我隻想知道許岩的媽媽究竟是怎麽死的?”


    “我說梅蘭,你們兩個都分手了,你還管他媽媽是怎麽死的?你該不是想劈腿回去找他吧?”


    “這個就不用你管了,說了你也不懂,不過你放心,我們兩個肯定是回不去了。”


    顧雷聽了這話一愣。因為不光梅蘭說過這話,他也親耳聽許岩說過這話,兩人說到這話時雖然都是一臉的雲淡風輕。但是兩人眼睛裏的那種哀傷卻是騙不了人的。


    這兩人究竟在搞什麽,既然放不下既然忘不掉為什麽不能回頭?


    也不知是被梅蘭的這句話感動了還是被梅蘭眼睛裏的哀傷打動了,顧雷開口了。


    原來,前段時間顧如江拿到了鎮裏的一塊地,打算開發建一個竹器加工廠,巧合的是許媽媽的家就在這塊地的邊上,正好對著曲江。顧如江想一並把許家的院子並進來,他找了幾次許媽媽談拆遷的問題。許媽媽都沒有同意。


    巧合的是,顧璞病愈出院,顧家兄妹三人去了一趟北京看望顧璞,當時顧潤和也在。顧潤和不知怎麽突然想起了許岩也是曲塘鎮人,便跟顧如江打聽許家的為人和家風。


    這可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顧如江沒想到許岩竟然是他的妹夫,許家竟然受了顧家這麽大的恩惠,回到老家的顧如江又去找許岩的父母了。


    原本,顧如江也不想把事情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畢竟兩家以後還是要做親家的,所以顧如江給許家開出了還算優厚的拆遷條件。


    隻是許媽媽一向對顧如江沒有什麽好感。覺得顧如江就是那種典型的沒文化沒素質卻仗著家裏有點勢力一夜暴富的土豪,且許媽媽確實不想搬家,她家的院子對著曲江。前後都有一小片竹林,十分適合養病。


    顧如江見許媽媽如此頑固,隻得把自己和顧雪的關係說了出來,把顧家是如何幫許媽媽墊付手術費、醫藥費以及許岩出國的費用等等一股腦地擺到了桌麵上來談。


    而許岩為了讓媽媽安心,他告訴他媽媽他去美國念書拿的是全額獎學金,且許媽媽動手術的錢。許岩也說是從親友家挪借的,甚至許媽媽現在一年的藥費許岩也說那是從他的獎學金省下一部分以及打工掙的一部分。


    許媽媽對許岩也不是沒有過懷疑。不過許岩找了他父親幫著圓謊,且許岩一貫優秀,在北醫的時候也是拿了好幾個獎學金,所以,在父子二人的合夥欺瞞下,許媽媽相信了許岩。


    所以許媽媽乍然聽到顧如江的話自然是憤怒不已,她先是追問許岩的爸爸和許家的那些親戚,然後給許岩打了個電話,再然後又去了一趟南昌的腫瘤醫院檢查自己的身體,回來後便讓出了那一處的房子,同時拒絕了顧如江的拆遷款,搬進了自己鄉下老家的一處破院子,沒幾天便吃安眠藥走了。


    “其實,許岩媽媽不吃藥也沒有多長時間了,她去南昌複查就是知道自己癌細胞已經轉移了,且知道了自己一年的藥費不是一筆小數,所以她選擇了那樣一條路,為的是不想拖累自己的兒子。”顧雷說。


    “那許岩的學費現在是靠獎學金還是靠你們顧家的錢?”


    梅蘭擔心的是如果許岩跟顧雪分手,他的學業難以為繼,因為梅蘭聽說學醫科是最辛苦的,根本沒有時間去打工。


    “剛開始去的時候是我們顧家的錢,不過那小子還算有幾分真本事,這個學期聽說拿到了獎學金。”


    梅蘭一聽這話放心了,轉身就走。


    “我說梅蘭,你就不問問他和我妹妹之間是怎麽一回事?”顧雷追上來問。


    “那個跟我沒關係,我隻要知道他能把書念下去就夠了。”


    有學業,有自己的奮鬥目標,剩下的梅蘭覺得許岩終究會看開,人生總是在不斷的取舍中成長。


    許岩是,她也是,任何人都一樣。


    周五,梅蘭幾個在機場候機大廳過安檢的時候,梅蘭突然收到了許岩的短信,他也在機場準備登機,他要回美國去了,短時間內不打算回國了。


    梅蘭把手機短信給蔡甘霖看了一眼,回了短短的兩個字“保重”。


    這幾天蔡甘霖雖然不說不問,但是他每天見麵都會細心地觀察梅蘭的臉色,也會仔細地問梅蘭一天都做什麽了,甚至還會光明正大地找個理由查看一下梅蘭的手機,而到了晚上則會抱著梅蘭可勁地折騰,梅蘭知道他還是很在意許岩的存在。


    “這下你放心了吧?就沒見過你這麽小心眼的人。”梅蘭瞋了蔡甘霖一眼,她的確對他這種既霸道又患得患失的矛盾心理不太理解。


    “你都是我的人了我還有什麽不放心的?”蔡甘霖才不肯承認自己醋勁大。


    “真的?那我問問他在哪個候機廳,我去送送他,要不然他一個人孤零零地也太可憐了。”梅蘭故意說。


    “你敢?”蔡甘霖的雙眼一瞪。


    梅蘭撇了撇嘴,這人也學會了口是心非。


    “我說你們兩個說什麽呢?這麽黏糊?”嶽老三看見蔡甘霖跟梅蘭一會咬耳朵一會瞪眼睛的,不由得好奇地湊了過來。


    “三哥,二哥跟二嫂是新婚燕爾,你就別跟著搗亂了,沒看見人家兩人戒指都戴上了?”李明澤在一旁打趣說。


    李明澤今天一來就發現了蔡甘霖和梅蘭之間不一樣了,仔細看了看梅蘭的眉眼和走路的姿勢,便知道蔡甘霖總算是如願吃到梅蘭了。


    “二哥,兄弟這回功不可沒吧?你說這次該怎麽感謝兄弟呢?”嶽侖昆很快便領會到了李明澤話裏的深意,促狹地扇了扇手裏的機票。


    “你的機票我報銷了。”


    “我去,哥們我是缺錢的人?”嶽侖昆鳳眼一挑。


    “那你說。”


    “二哥,梅蘭說要找老四談一個項目,這種事情還是一事不煩二主,以後梅蘭的業務我都承包了。”


    “我說三哥,你可夠陰的,二嫂找我談項目那是因為覺得你能力不行,人品也不可行,你就別瞎費心思了。”李明澤在一旁打擊他。


    “我靠,我能力不行,我在圈內出名的時候你連律師資格證都沒有拿到呢,還有,我人品不行,我好歹還算是業界一精英,你呢,除了吃喝玩樂你還會幹啥?”嶽侖昆最見不得別人質疑他的能力和人品。


    “我說你們兩個幼稚不幼稚,也不怕別人笑話。”段寒剛開口阻止這兩人。


    因為他知道,他再不開口,這兩人就該翻臉了,這兩人別看是合夥人的關係,但是相互之間誰也不服誰,當然了,對外的時候那是沒的說,要不然也不會這麽多年還堅持下來了這份友誼。


    “我說你們兩個也奇怪,上次嶽大律師接了我的活我還沒付律師費,嶽大律師還抱怨了我好幾次,怎麽現在又搶著要接我的活呢?”梅蘭總覺得這事有些蹊蹺,看向了蔡甘霖。


    “因為他們兩個都想討好我。”


    蔡甘霖很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隻是他的話剛說完便換來了兩個人的怒目側視。


    上了飛機,八個人都坐在了頭等艙,梅蘭見蔡甘霖打開了電腦研究一個案子,這才知道嶽侖昆他們接了一件大活,這一次是去香港談業務,購物隻是一個小消遣。


    飛機落地後已經天黑了,梅蘭和蔡甘霖坐上孫家派來的車子,回到了上次梅蘭和蔡甘霖去過的那套房子,這一次博宇和博聰都在。


    兩人見到梅蘭,反而有些生疏有些怯意,大概是知道了梅蘭是他們同母異父的姐姐,感情上有些不是那麽容易接受。


    梅蘭也不強迫他們接受自己,事實上她也有些感覺怪怪的,突然間多了兩個同母異父的弟弟還多了一個同父異母的顧璞,梅蘭隻會更深切地意識到自己的被拋棄,如果不是因為鄧水英的病,她想她不會輕易原諒鄧水英的,更不會去接受博宇和博聰。(未完待續)


    ps:謝謝莎寶寶和米蘭二號的香囊,也謝謝張小姐的粉紅票,謝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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