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人一看協議上的內容都是對顧家有利,似乎隻要顧家人以後不打擾梅蘭和鄧水英,不打擾鄧家和梅家的人,梅蘭便不會去為難顧家,也會替顧家保守這個秘密,且顧家不用花費一分錢便能得到梅蘭的骨髓,這樣的好事還有什麽不能答應的?


    隻是,顧潤和和顧如鬆盯著白紙上的黑字,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世上真有這樣視富貴如浮雲視錢財如糞土的人?


    要知道,顧氏不是什麽不入流的小企業,而是正經的上市公司,顧潤和的身家有好幾十個億,就算梅蘭不清楚,鄧家不清楚,難道梅蘭身邊坐著的那位也不清楚?


    還有,顧如鬆年過四十便成了副廳級幹部,肯定還能往上走走的,梅蘭不清楚其中的厲害關係,難道梅蘭身邊的那位也不清楚?


    可蔡甘霖和梅蘭一樣,壓根就沒把顧家放在眼裏,且言語中處處針對顧家,居然還敢動手打了顧如江,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蔡家的來頭比顧家要大。


    京城本就是藏龍臥虎的地方,出幾位某二代某三代並不稀奇,稀奇的是這樣的人物怎麽會看上梅蘭?


    梅蘭是有幾分姿色,可京城是缺美女的地方嗎?這些某少們什麽美女沒見過,梅蘭這樣一個農村出來沒什麽氣質和教養的女孩子僅憑幾分姿色怎麽可能能入了他們的眼?


    還是說,這個姓蔡的隻是在虛張聲勢?


    也不對,這種上位者才有的氣度一般人是絕對裝不出來的。


    “爸,大哥,你們兩個怎麽還不簽?”顧如江刷刷兩筆劃上了自己的大名,見顧潤和和顧如鬆均盯著梅蘭和蔡甘霖發呆。不由得提醒了二人一句。


    “梅蘭,我能不能單獨和你談談?”顧如鬆問。


    “不能,我家蘭兒的事情都委托給我了。”蔡甘霖自然看出了顧如鬆的小心思,直接拒絕了。


    “孩子,你自己保重,要好好地生活,還有。好好照顧你媽媽。”顧如鬆低頭拿起筆在協議上顫抖著寫下了自己的名字。想到他對鄧水英母女的虧欠,顧如鬆的眼淚落在了麵前的a4紙上,洇了開去。模糊了幾個字。


    蔡甘霖見此,伸出手去握住了梅蘭的手,梅蘭回了他一個微笑。


    顧家的人簽完字便想離開,蔡甘霖說了一句“且慢。”


    “這位先生還有何指教?”顧如鬆對蔡甘霖是沒有半分好感。總覺得這人太過強勢,他在官場也算浸淫了這麽多年。不管是從年齡還是官位上來說,他都應該比對方強才是,可事實上是他在蔡甘霖的麵前隻有低頭的份,顧如鬆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這位顧先生還欠我們梅蘭三個頭。”蔡甘霖指著顧如江說。


    “這?一個做叔叔的跟自己的侄女磕頭對梅蘭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你就當是為了梅蘭積點福德吧。”顧潤和求情說。


    “我們梅蘭肯捐出自己的骨髓就是在為她自己積福,老先生還是趁早考慮為自己多積點福德吧。”蔡甘霖說。


    “蘭蘭,你真的非要這樣嗎?”顧如鬆看著梅蘭問。


    “不是我非要這樣。是他非要往我和我媽媽身上潑髒水,我清清白白的一個女孩子。憑什麽讓他汙蔑?不就是欺負我從小到大沒有父母護著嗎?”


    說到沒有父母護著,梅蘭的眼圈有些紅了。


    “以後,梅蘭有我護著,我今天鄭重警告各位,如果以後誰害我家梅蘭流淚,我會讓他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不信,就試試。”蔡甘霖的眼睛一一掃過了在場的每個人,一字一字地鄭重說道。


    顧如江見了蔡甘霖的眼神,不由得兩腿一哆嗦,跪了下去。


    “二弟,你?”


    “老二,你?”


    顧家的人沒想到顧如江真的跪了下去。


    顧如江在大家驚詫的目光中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麽,正要起身時,隻見鄧建文在一旁說:“還差磕頭,你們顧家欠我二姐的實在太多了。”


    “老二,跪都跪了,也不差最後一下。”顧潤和說完閉上了眼睛,實在不想親眼看到這一幕。


    看來,他還是低估了梅蘭身邊的這個年輕後生,他到底是什麽身份?


    “造孽啊,真是造孽,一個做侄女的逼著自己的親叔叔向自己磕頭,你也不怕折了你的壽,造孽啊。。。”鄧小鳳看見自己平日裏不可一世的兒子跪在地上,指著梅蘭罵了起來,被顧如鬆拉住了。


    “蘭蘭,不如這樣吧,我來替你媽媽受這三個頭,我不怕折壽不怕遭報應。”鄧建文說。


    鄉下人還是迷信,就算梅蘭再怎麽不承認,顧如江畢竟是梅蘭血緣上的親叔叔,這個頭,的確有些受不起,用農村的老話講,的確是會折福折壽的。


    鄧建文和顧如江是平輩,年齡也差不多,再說了,鄧建文跟顧如江也沒有什麽血緣上的牽絆,有的隻是刻骨的仇恨,所以鄧建文來替鄧水英受這三個頭是再合適不過了。


    “也好。”梅蘭點點頭了,對蔡甘霖耳語兩句,蔡甘霖點點頭。


    他本就是從古代來的,當然清楚這些忌諱,隻是,他習慣了自己的身份尊貴,習慣了別人跟他磕頭,夫貴妻榮,一時忘了這不是在古代,梅蘭也還沒有成為他的妻。


    “小文,大家都是一個村子裏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小的時候大家還經常在一起玩鬧,你顧二哥平日裏就是這麽一個急躁的性子,你也就別跟我一個粗人一般見識了。”顧如江對鄧建文說。


    “我跟你們顧家不熟。”鄧建文黑著臉說。


    他等這一天等了二十年,今天總算等到了顧家人低頭,可惜,劉巧珍和鄧水英不在跟前,沒能親眼看到這一幕,多少是個遺憾。


    鄧建文正想著這個時,隻見梅蘭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打開了錄像功能,把顧家的人都錄了下來,尤其是錄下了跪著的顧如江和閉著眼睛的顧潤和以及橫眉冷對的鄧小鳳。


    “梅蘭,你想幹什麽?”顧如鬆問。


    “不幹什麽,留一個證據,希望你們顧家記住了,以後我們大家各不相擾,還有一點,以後如果我再聽到你們顧家的人對我和我媽媽潑髒水,這些視頻就保不齊會在哪個網站上出現了。”


    “快點,還不趕緊的,一會耽誤了蘭蘭做檢查,損失的是你們顧家。”鄧建武在一旁催促說。


    顧如江看了看顧如鬆,顧如鬆滿臉歉疚地對他點點頭,顧如江隻得跪向了鄧建文,咬著牙咚咚地磕了三個頭,然後起身踉蹌著出去了。


    顧家人都走了後,留下了一個顧雷還坐著,開口說了進門後的第一句話,居然是喊服務員給他一套碗筷來,他餓了。


    “這帳你結了,我們走。”蔡甘霖見梅蘭放下了碗筷,說。


    “別呀,梅蘭,我剛看了一場好戲,我還有很多感想需要和你交流交流,你是不知道,我現在對老蔡的崇拜和景仰猶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


    可惜,老蔡絲毫不為所動,拉著梅蘭大步出了房門,鄧建文兄弟兩個見顧雷是跟顧家的人一起來的,更沒有興趣搭理他,也直接無視了他。


    送梅蘭回到醫院,蔡甘霖叮囑了梅蘭幾句,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先行離開了,上午的工作還等著他回去匯報呢。


    蔡甘霖一走,鄧建文兄弟兩個覺得整個屋子的空氣流通都順暢多了。


    “蘭蘭,他到底是做什麽工作的?”鄧建文問。


    “檢察院的。”


    “檢察院的?你們怎麽認識?”鄧建武驚訝了。


    “最開始是在井岡山認識的,他出車禍了,我在醫院做過他幾天的護工,後來進了r大,我去上過一天他的課,才曉得他是r大的法學老師,不過他很快就離開了,進了檢察院。”梅蘭雖然不情願,還是簡單交代了兩人認識的經過。


    “他們家是做什麽的你曉得嗎?”鄧建文問。


    梅蘭點點頭。


    “你們,見過家長了?”


    梅蘭搖頭。


    “孩子,你跟他斷了吧,我不是看不起你,隻是,他這樣的家庭,我擔心你嫁不進去,到頭來,受傷的還是你自己,你,你媽媽就是一個現實的例子擺在那裏。”鄧建文歎了口氣。


    他並沒有問蔡家具體是做什麽的,不用問也猜到不是梅蘭的出身能匹配的,如果梅蘭是顧如鬆堂堂正正的女兒,或許還有點機會,可顧如鬆半點想認回梅蘭的意思也沒有,這門親事要怎麽做?


    鄧建武也說不出什麽來,他在北京的時間比較長,這些東西看得比鄧建文還要透徹,那些個正經的某二代某三代通常交往的都是他們一個圈子裏的人,圈子外的人他們多半是不屑一顧的,就是那些富得流油的富二代在他們麵前也一樣要低頭,更別提梅蘭這樣什麽也不是的女孩。


    可現在的問題是,明明是那個蔡甘霖看上了梅蘭,梅蘭還能逃得脫嗎?不說梅蘭,就是哪個當紅的大明星被他們看上了,不也一樣乖乖地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蘭蘭,小舅問你,你們真的住在一起了?”


    “沒有。”


    鄧建武就有些搞不明白了,這蔡甘霖唱的是哪一出?兩人認識一年多了,梅蘭居然還保持了清白之身,難道說,這姓蔡的是來真格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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