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建文兄弟兩個剛走,鄧紅英坐到了梅蘭的床前,梅蘭的頭昏昏沉沉的,這會也沒有想跟她說話的精力,便打發她去醫院門口買點水果來。


    鄧紅英剛走,護士過來給梅蘭量體溫,這裏的護士跟梅蘭都是相熟的,女人之間又愛聊些八卦什麽的,所以對方見了梅蘭,先問了幾句梅蘭在北京上學的事情,忽然說:“哎,我跟你說一件怪事,在你來之前我們剛收了一個病人,不對,也不是病人,是一個曾經在我們醫院住過的病人,非要在我們醫院再住一晚上,還點名要住他以前住過的那間病房,你說他是不是有病?”


    “這個,興許是他沒有錢住賓館吧?”梅蘭也不好妄加評論。


    “才不呢,身上的衣服都是名牌,人家什麽也要,就要他以前住過的那間病房,還說。。。”


    小護士的話沒說完,門被推開了,進來了一個人。


    怎麽會是蔡甘霖?


    他不是家在北京嗎?這個大年夜跑到這來做什麽?


    梅蘭可不敢想他是來找她的。


    隻是,這也太蹊蹺了些。


    護士見兩人似乎認識,倒是也識趣地離開了。


    “你,你,你該不是來找我的吧?”梅蘭結結巴巴地問了出來。


    她實在想不通,大過年的他怎麽會跑到這個地方來。


    “不是。”


    很幹脆的否決。


    梅蘭扯了扯嘴角,可惜,有些費勁。


    “不想笑就不要笑,沒人勉強你。”


    依舊冷冰冰的語氣,還夾雜著一絲絲的不耐。


    梅蘭沉默,不想說就不說。


    “你是怎麽受傷的?”


    “這個跟你有半毛錢關係?”梅蘭不懂。明明他說不是來找她的,還關心她做什麽?


    他們兩個有關係?


    蔡甘霖的眉毛微微地擰了一下,然後又是一副麵癱臉。


    “我問你點事情。”


    梅蘭看向他。


    “我那天受傷後一直是你在護理我嗎?”


    “你從手術室出來後就是我在陪著你。當時你一直昏迷著,還說了不少胡話。”


    梅蘭也幹脆直接。


    隻是。她有些不明白,對方大年夜從北京趕來,問的這個問題,似乎有些太簡單了。


    “什麽胡話?”


    “好像是什麽喊打喊殺的,別的我也聽不清。”梅蘭說到這,忽然心念一動,難不成這人也是一個穿越重生的?


    梅蘭想起了他剛醒來的那段日子,幾天沒有開口說話。連自己的姐姐也不認識,還有,梅蘭想起了他家裏的那些字畫,以及他給自己留言條上半是簡體半是繁體的狂草,還有,那莫名其妙的武功。


    想到這,梅蘭有點確定了,八成他是穿越來的。


    因為梅蘭既然能從三年前重生到現在,夏桐能從古代轉一圈回來,別人為什麽不可以從幾百年前穿越到現在?


    梅蘭剛想試探他一下。可一想他那一身深不可測的武功,忙閉嘴了,還是自己的小命重要。


    好奇是會害死貓的。


    “這附近有什麽可以參觀的遺址沒有?”


    “有啊。有三灣改編的舊址,有工農紅軍的遺址,有毛爺爺住的。。。”


    “在這之前的,古代的。”


    “古代的?”


    梅蘭搖頭。


    蔡甘霖沉默了。


    梅蘭則低頭思索,蔡甘霖問的這些是什麽意思?


    難不成是他想回到古代去,在找回去的方式?


    這人在古代是做什麽的?難道能比現在活得還滋潤?名校海歸的大學老師,英俊又多金,走到哪裏都是一群仰慕的目光,古代有什麽好的?又是戰爭又是饑餓的。


    梅蘭撇了撇嘴。


    難不成古代有他放不下的人。他這樣的人也會有心愛的人?


    梅蘭偷偷抬起眼皮正要好好打量打量他,門開了。


    “蘭蘭。媽媽給你買了點香蕉和蘋果,你想吃哪個?”鄧紅英拎著個塑料袋進來了。


    見屋子裏坐著一個男人。鄧紅英站住了,看向了梅蘭。


    “隔壁病房的,過來找我打聽點事情。”梅蘭解釋了一句。


    蔡甘霖一聽這話,起身要走,臨走,掃了鄧紅英一眼。


    鄧紅英本來是在廚房做事的,穿了一件很舊的棉襖不說,外麵還係了一條深藍色的圍裙,剛才急急忙忙地跟出來,也沒時間換。


    本來,鄧紅英見病房裏多了一個穿著這麽講究的漂亮城裏後生,明顯就有些局促了,見對方打量她,鄧紅英看了看自己身上,見自己一副窮苦樣,手腳更不知往哪裏擺了。


    不過蔡甘霖什麽也沒有說,微微向鄧紅英點點頭,出去了。


    “蘭蘭,他到底是誰?”鄧紅英待蔡甘霖一走,忙走到梅蘭的病床前,她才不相信這人就是一個隔壁的病人這麽簡單。


    隔壁的病人用這麽看她?


    “我哪裏認識他?剛剛護士來說,他在打聽這附近有什麽好玩的,護士曉得我曾經做過別人的導遊,便帶到我這來問一問。”梅蘭說完,見自己瓶子裏的液體不多了,便讓鄧紅英去找護士來換藥了。


    換完藥,梅蘭躺下了,她的頭實在是有些暈沉沉的,說是困吧,又不全是,說不困吧,眼睛又有些睜不開,她不想跟鄧紅英說話,所以幹脆閉上了眼睛,不一會,就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誰知梅蘭還沒睡到半個小時,梅保平帶著一家人過來了。


    梅蘭說的一家人有梅保平、梅保國兩口子以及梅竹、梅鑫、梅娟和梅勇,王細妹和梅菊沒有來,梅保家和梅保誌沒來,派了梅娟和梅勇做代表。


    梅蘭這個時候不是很想見到他們的。


    她隻想安靜地待一會。


    “大爸,大媽,也沒多嚴重。大過年的你們還往這趕什麽?”梅蘭想起身,可是她的左手和左腳一時都借不上力,左腳是吊在床尾。左手吊在脖子上,右手上還輸著液呢。隻好在枕頭上點了點頭。


    “孩子,你婆婆那人是越老越糊塗,越老越固執,我跟她說好了,回頭啊,我還是把她帶到我家去住,等你出院了,你好好跟你爸爸媽媽待幾天。”梅保國說。


    “不了。她是長輩,還是可她來吧,我可不敢擔了這不孝的罪名。”梅蘭虛弱地笑笑。


    梅家,她是不想再住進去了。


    “好好,我就說蘭蘭是個懂事的,瞧瞧,這孩子,怨不得我們都喜歡。”董愛華說完這話,似乎也意識到不妥。


    因為梅蘭既不得王細妹的喜歡也不得梅保平兩口子的喜歡,哎。她也搞不懂,這三人是什麽個意思,放著這麽好的孩子不疼。偏要疼那個不懂事的梅菊。


    “好了,不說這些了,蘭蘭,爸爸給你裝了點飯菜來,你看看,你想吃什麽?”梅保平的手裏拎著個保溫瓶。


    梅保平剛把保溫瓶打開,用筷子夾出兩塊魚來,鄧建武和鄧建文兩人也拎著個保溫瓶進來了。


    “蘭蘭不能吃腥的,拿回去吧。”鄧建文黑著臉說。


    “呀。可不是,還要戒口呢。”鄧紅英想起來了。


    當初梅保平崴腳了。醫生便交代過不讓吃這些腥的辣的東西。


    “這,這還有雞湯。還有粉蒸排骨。”梅保平忙說。


    “不用了,我們也帶了雞湯,你們還是都回去吧,你們在這也嫌吵,醫生說蘭蘭有腦震蕩,需要安靜。”鄧建文冷冷地攆人了。


    “大文,這件事的確是我媽做的不對,隻是,她也是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了,也沒想到會把蘭蘭害這麽慘,她說她隻是輕輕推了一下蘭蘭。”梅保平吭哧吭哧地解釋。


    這話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可方才在電話裏,鄧建文再一次說梅蘭以後不用他管了,他著急了,也顧不得許多了。


    現在的梅蘭可不像半年前的梅蘭,沒個他把梅蘭養這麽大再讓鄧家去撿個現成。


    當然了,這話隻是梅保平私下這麽想想,可不能當正經理由說出來。


    “她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她掐我大姐把我大姐掐得青一塊紫一塊的時候也說她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她跑到我家來鬧事把我母親氣得犯心髒病差點走了的時候也說她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今天,她又把蘭蘭害的手腳不能動彈,害的臉要破相,害的人差點變傻了也說她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好,既然她是一位七十多歲的老人,我們不能跟她計較,我們惹不起我們躲得起,這總成了吧?走,走,都給我出去。”鄧建文往外推人了。


    “他大舅,這有話好好說,這事也不是我們希望看到的,保平他心裏也難受,蘭蘭是他的女兒,他能不心疼嗎?”梅保國勸。


    “他心疼,他心疼就不會讓蘭蘭十五歲就去打工賺學費,他心疼,他心疼就不會跟著他那個七十多歲的老娘一起來騙蘭蘭,害的蘭蘭有家不敢回,拿了一份大學通知書還要東躲西藏的,生怕被你們搶了被你們偷了。走吧,既然你們不喜歡蘭蘭,以後,就當沒有蘭蘭這個女兒,反正我曉得你們梅家也早就看這個孩子不順眼了。以後,蘭蘭歸我們鄧家管了。”


    “大文,你這話就有些過了,憑什麽蘭蘭以後就歸你們鄧家管了?她是姓梅麽?她是我的女兒麽?”梅保平也被挑起了幾分怒色。


    怎麽說他也是梅蘭的父親,鄧建文當著這麽多人指責他的母親就夠讓人不痛快了,還說什麽以後梅蘭不歸他們管了,這叫什麽話?


    誰不曉得現在的梅蘭就是一塊香餑餑?


    “姓梅不姓梅能怎麽啦?我告訴你,梅保平,我們鄧家不欠你們梅家的。”鄧建文指著梅保平說。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合著你是說我們梅家欠你們鄧家的?”梅保平的嗓門也大了,被自己的小舅子指著臉罵,誰還能忍下去?


    爭吵一觸即發。


    這時,門被敲了兩下,大家都看了過去。(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重生之一日為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千年書一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千年書一桐並收藏重生之一日為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