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這段時日浮華島上安靜的詭異,即使喬嵐讓那些凡人隻給柳水心的洞府中送去兩人份的飯菜,柳水心都沒來鬧過。


    事出反常必有妖,就像海上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的詭異一般。


    喬嵐的神識還留在柳水心的洞府之中,也算時時地監視著,倒是不怕他們搞花樣。那個男子似乎受了傷,喬嵐自然是希望他早一點動手,這樣自己光明正大的將他們一網打盡,省得再費心神。


    這一日,柳水心帶了兩人份的飯食回洞府的時候,在飯桌上,那個男子說道:“心兒,我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今天我就聯係好人,過兩天我就動手。咱們再也不受窩囊氣了,咱們很快就會成為這裏的主人了。”


    男子陰鬱了很久,每回柳水心回來總要抱怨一番,喬嵐也確實交待下去了將他們當做一般客人對待,其他的要求一律不能答應。


    所以柳水心讓凡人幹點什麽事都不行,包括想坐船出去購置一些東西,都被凡人拒絕了。連凡人都敢給她氣受,這讓柳水心怎麽忍受的了。她是氣了便說出口,而那個男子則是陰鬱在心裏。時間一長,男子就忍受不住了,即使身上的傷還未好全也要叫幫手來推翻了喬嵐。


    “真的,那趕緊的,你看看,咱們這吃的和那些凡人吃的東西一樣。”柳水心聽到男子說要聯係人來占領小島,心裏的惡氣就疏通了許多。但是想起今天拿來的飯食,柳水心就氣不打一處來。


    隻見柳水心從食盒裏端出一碟醃菜,一碗炒白崧,還有一碗蒸魚幹,一碗水煮海菜。還有一碗蝦皮湯。這就是和凡人吃的差不多的東西,可他們是修士,喬嵐居然這樣侮辱他們。


    他們就拿這樣的四菜一湯糊弄。真是欺人太甚了,男子放在膝蓋上的手已經緊握成拳。眼裏也有些紅血絲。自從喬嵐出關,已經有好幾日沒好好吃飯,以及氣得休息不好了。


    男子是金丹期的修為,辟穀倒是無所謂。但是柳水心本來就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突然吃這些粗茶淡飯,實在是難受的很。特別是寧泯,他年紀尚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吃這些怎麽能行。


    男子氣得一揮衣袖,將飯菜掃落在地上,湯湯水水混合在一起,地上一片狼藉。


    “相公好歹也能填填肚子,你這樣我們難道要餓著肚子過一晚啊。”柳水心雖然氣,但是還是有些理智的,挨餓的感覺可不好受呢。


    “還吃什麽吃,姓喬的根本就沒把你們母子當人看。你不是說薛鐸這家夥說她可靠嘛?就是這樣的可靠法?”男子站了起身,指著那一地狼藉,破口大罵。


    柳水心之前也不認識喬嵐。隻是聽薛鐸說喬嵐是個正道修士,讓柳水心母子跟著喬嵐,喬嵐肯定是不會虧待他們的。要說之前的這段日子也還好。怎麽一出關就如此了。


    “難道她修煉的時候被域外天魔占了身子?”柳水心猜疑道。


    男子氣得兩手叉腰道:“若真是被域外天魔占了身子,這一島上的人還能活著?我看她就是本性如此,隻是之前一直隱忍不發,現在終於露出了本性。”


    柳水心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麽,被男子阻止道:“好了別說了,反正我是不要再過這樣寄人籬下受人羞辱的日子了。正好這座浮華島離中沙島那種大島嶼也是特別的遠,想來是不容易被我的仇家尋到,逼得咱們早日動手也是她喬嵐自找的。”


    男子的指骨捏得劈裏啪啦響。


    說完之後,男子就放了幾張傳音符出去。約莫有五張,都是叫人來幫忙的。


    “相公。用得著找這麽多人來嗎?一個喬嵐你最多再找兩個道友來就綽綽有餘了。”柳水心不解地問道,再者她也是擔心開銷啊。找這麽多修士幫忙,少不了給許多的報酬呢。


    男子已經恢複了平靜,坐在凳子上。食指曲起,一下一下地扣著桌麵說道:“上回那隻大鳥妖獸說不準是她的朋友,道友喊多一些有備無患,這些都是我的至交,斷不會出賣於我的。而且盡量爭取早點滅掉喬嵐,否則動靜鬧得太大,萬一被過往船隻看到就不好了。


    柳水心聽了點點頭,這些事情還是保險點好。


    喬嵐正在自己的山洞裏畫符籙,得知那男子已經放了傳音符出去喊了人來,而且是今晚就準備夜襲,這讓喬嵐不得不停下了筆。這對奸夫淫婦實在令人可恨,不過他們忍不住要動手了,正合喬嵐的意。


    不過那男子的心思倒也是十分的縝密,叫了這麽多修士來,想來又是一場苦戰。


    喬嵐拿起傳音符,對著符籙說話道:“瓊栩道友,晚上有人襲島,趕緊前來相助,還有順便將蜥蛇道友也一並帶來。入島之後先不要著急,伺機而動。”


    發出一張傳音符後,又給蜥蛇獸發了一張傳音符,大致意思就是讓蜥蛇獸等著瓊栩獸,讓瓊栩獸過來接它。


    做好準備之後,喬嵐又看了趴在酒壺邊上醉生夢死的碧蟬獸說道:“好了,別喝了,要打一場了,就今晚。”


    碧蟬獸放下酒壺,憤怒地吱了一聲,想來說得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喬嵐的神識已經分布島上的角角落落,所以瓊栩獸來的時候,喬嵐第一時間就發現了。並且讓它躲在不遠處的樹上,到時候關鍵時刻再出來相助。


    “相公,道友們可都來?”柳水心在洞府中來回的踱步,手絞在一起。


    “已經在來的路上了,大概還有半個時辰到。”男子一邊撫摸著寧泯的腦袋一邊說道,眼裏流露出的是濃重的殺意,因為並不是頭一回做這種事,所以他顯得鎮定許多。


    柳水心聽了男子的話,心裏才平靜了下來,但還是對男子叮囑道:“相公要小心啊,千萬別在受傷了,要不然我這顆心就要擔憂死了。”


    男子聽了柳水心的話,又將她摟進懷裏,哄了一番。


    若是真的相公,柳水心這樣倒是個賢妻良母,可惜是個姘頭。喬嵐在心裏不知道罵了多少遍,這女人也真能裝,當初自己在薛家看到她和薛鐸恩愛的竟然也是裝出來的。


    再者男子的幫手,喬嵐也很希望他們快點出現,要不然自己的妖獸盆友們說不準要等得急了。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一艘船在緩緩地靠近浮華島。


    這船是靈寶,船頭站了五個修士,衣擺隨著海風飄蕩,都是一副正道人士模樣。看來這男子來頭還不小,從一個修士的朋友就看出他自身的地位了。


    五個修士各頻法寶飛上了小島,那條靈寶船則被一個修士收回儲物袋中,也少了停泊的麻煩。


    “歡迎各位道友蒞臨本島,還請前來小酌幾杯。”


    他們踏上浮華島的時候,喬嵐的聲音就響起了。


    五個修士心中一震,好敏銳的神識,他們隻是一上岸就被喬嵐察覺了。其實喬嵐的神識遠比他們想象的還要厲害,他們的船隻在離浮華島千米遠時,喬嵐就一直留意著他們了,並且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島上的凡人居住的地方已經被喬嵐布了結界,隻希望待會兒的戰火別波及到他們才是。


    五個修士自然知道今日來是幫那個男子搶占島嶼的,自然不會去和喬嵐喝酒講交情。


    一個荒頂的修士對著島上喊道:“寧帆道友,還不趕緊獻身,不是讓我們大老遠的過來幫忙,你又躲著藏著是什麽意思。”


    原來這奸夫叫寧帆。


    喬嵐笑說著道:“寧帆道友,你在我這島上也住了近半年了。每日還摟著我故友之妻,如此爽快恣意,還要來奪我島嶼,還真是一頭白眼狼啊。”


    寧帆在喬嵐話音剛落的時候就現身了,含著怒氣對喬嵐說道:“妖女慎言,一切皆你處處刁難。再者你勾結妖獸,正好找了這幾位道友替天行道。就你這樣的人,不配當一島之主。”


    對於這種欲加之罪,喬嵐自然是懶得理會。


    反而對著流水心的洞口喚道:“薛三少夫人,你怎的躲躲藏藏的,還有你和這姘夫生的兒子也不一塊帶出來讓大家看看。”


    喬嵐這話頗有些揭人醜事的意思,雖然今日來的幾個人是寧帆的至交不假,可這樣勁爆的事他們也未必知曉。


    果然其中一個留著山羊胡子的修士就翹著蘭花指捏著胡子說道:“聽聞薛家這次先是死了大少爺,再是死了三少爺,連三少夫人和幼子都遭遇不測。想不到薛三少夫人是被寧道友收了啊,豔福不淺啊,兒子都這麽大了。”


    本來就不是什麽光彩事,如此拿出來被討論,寧帆也是皺著眉頭一臉不爽。對著那五個修士說道:“諸位道友,不必和此妖女多話,殺了她扔海裏喂魚就是。”


    “殺了,那太可惜了,不如禁錮了修為給我當侍妾吧。寧道友之前也不早說這島主長得花容月貌的,看得老夫都把持不住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叟修士道。


    “是啊是啊。既然許道友也想一隻梨花壓海棠,我們就該成人之美。”另一個年輕的修士毫不忌諱地說著葷話。


    喬嵐的眼睛微眯著,看來寧帆叫來的修士都是一丘之貉,那今晚就全留下,一個都別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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