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從國內哪個地方來的?”方逸看著這個年青人問道,問完之後自己就笑了起來,根著補充了一句:“忘了問你叫什麽名字了”。


    “我叫陳冬!”年青人對著方逸說完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說了一個地方。陳冬來的地方方逸根本不知道,而且方逸又不是搞地理的,中國這麽多的小縣城怎麽可能了解的過來。


    方逸直接說道:“對不起,我中國的地方真是知道的不多”說完又自嘲的說道:“其實我知道的地名不論中外都不多,除了一些特別有名的城市,其它的我還真不知道,比如說你問阿根廷的首都,我就不知道是哪裏!”。


    聽了方逸的話,陳冬不由的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方逸會這麽說,不由的臉上就露出了笑容:“我的老家是一個小縣城,別說你不知道,就是在我們本省也有很多人不知道這裏是哪裏的!小城裏也沒有多少人……”。一說起自己的家鄉,陳冬的話似乎一下子就多了起來,跟著方逸講了好幾分鍾家鄉的事情。


    方逸看著陳冬的眼睛,耳朵裏聽著陳冬的聲音,腦海裏按著陳冬的話語開始描繪著他的家鄉。


    通常在這個時候,方逸總能感覺到中國人那吃鄉愁,還有言語中對於故鄉的一種依戀和懷念,不過在陳冬的話語中,方逸觸摸到的不是這樣的東西,還是一種平淡,陳冬用一種平和的語氣對著方逸這個外鄉人說著自己家鄉,一半是好的一半是壞的。完全不像一般人一樣隻對別人說好的,而不記壞的。


    這小子很特別!方逸在自己的心裏不由的給這個年青人下了一個評價。現在的方逸沒有想到自己的一句很特別,真的說對了,以後的劉冬是很特別。特別到自己完全沒有想到的地步。


    “對了,我能問你一個問題麽?”聽陳冬說完,方逸就問了一個問題。


    “您說?”。


    方逸也沒有多餘的話。直接問道:“不介意的話,問一下你有多高?”。


    聽方逸問了這個。陳冬臉上的表情不由的一怔,然後就張口說道:“一米七九!”說完就帶著一臉的好奇看著方逸。


    一聽合適方逸就對著陳冬解釋說道:“我需要一個模特兒,也不要幹很久,隻要你抽時間來就行了……你有興趣沒有?”。方逸就把自己的事情和陳冬大致的說了一下,然後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讓我去給你做模特兒?”陳冬指著自己的鼻子對著方逸問道,然後一臉的不可思議的樣子。


    “這有什麽奇怪的麽?”方逸不由的張口問道。


    “沒什麽奇怪的,隻是我不習慣給別人當模特兒,我隻給自己做模特。對不起,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陳冬對著方逸笑了笑說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方逸聽了隻得歎了一口氣說道。


    說完想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接下來說什麽了,隻得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那我的事情也就完成了,咱們就聊到這裏!”。


    陳冬對著方逸點了點頭看著方逸轉過了身去又把自己目光轉到了自己手中的杯子上。


    走回到了自己的桌子旁,方逸這邊一坐了下來,就聽到兒子方駑問自己:“爸爸,你過去和他說什麽了?這麽快就回來了!”。


    “爸爸吃了人家的閉門羹,本來是請人家做模特兒,不過被別人給拒絕了”方逸伸手摸了一下兒子的腦袋笑著說道。


    方駑聽了沒什麽,不過汪翰墨聽了不由的覺得有點兒不可思議。對著方逸問道:“老師,他是學繪畫的麽?”。


    言下之意就是這個人不是學畫的吧,要不是給方逸做模特這樣的事情怎麽會拒絕?多好的拉關係的機會啊。想到了這裏汪翰墨不由的望了一下陳冬的方向。在心裏己經給他下了一個定義:那就是一個傻子!


    方逸聽了嘴角輕微的一笑:“人家不願意有什麽辦法!”。對於這個事情,方逸並沒有往心裏去,學藝術的有幾分脾性的人真是太多了,所謂的一樣米養百樣人,這世界上什麽樣的人都會有。


    再說回來了,自己可以對達利表示不屑,難道就不會有人對自己表示出同樣的不屑嗎?這是肯定的,方逸想都不用想就可以舉出幾個評論家的例子來。


    按著習慣方逸在小酒館裏呆了一會兒,就帶著汪翰墨和兒子離開。就像是方逸想的那樣,很快的就在畫家村找了一個也是從中國來的青年人。做模特兒。當然了這一位的表現和陳冬正好相反,方逸一走過去這位連說話的聲音都激動的有點兒發抖了。


    交待完了讓他來畫室的時間。方逸就準備返回自己的家裏。


    “爸爸我們去逛街好不好?”方駑並不願這麽快就回去,對於這小子來說這樣的樂子可不是天天有的,出來轉也比呆在家裏的一畝三分地上開心的多了。聽父親說要回去,怎麽可能答應,就立刻搖起了父親的手央求起來。


    方逸一聽也不願意掃了兒子的興,立刻點了點頭拉著兒子的手向著畫家村的小廣場走去。


    畫家村的小廣場四周都是出售作品的小店麵,有的是不裏的藝術家自營的,也有的是一些人代理幾個畫家的作品在這裏出售。當然了出售的對像不是對著村裏的人來說的,村裏大多數都是藝術家,這哪裏會有多少的銷量,主要對像就是來到這裏旅遊的觀光客。


    整個的小廣場名字就叫小廣場,不過看規模並不能算是小,雖說並不是規正的方形圓形,但是占地還有小商店之間的距離並不小,不知不覺的這裏己經有了幾分巴黎蒙馬特高地的味道了。


    “爸爸,看!”方駑似乎是看到了一件什麽新鮮的事情,搖了一下方逸的手就對著十來米外的人指了一下。


    方逸順著兒子手指的方逸一看,正是自己的在酒館裏遇到了劉冬,這個年青人手中正拿著一幅作品和一家小店的老板說著什麽。


    兩人交談很快就結束了。店老板收下了劉冬手裏的東西,然後劉冬就離開了。


    方逸對於劉冬交給店老板的東西很有興趣,就拉著自己的兒子帶著汪翰墨向著小店走去。


    到了小店。方逸一抬頭就看到了劉冬送來的東西,看了一眼之後就對著店主問道:“這幅作品是剛才的年青人自己畫的麽?”。


    “方先生。您是說劉?”店主自然認識方逸,可以說沒有方逸克希馬這些人的名聲,畫家村現在也不會這麽有名氣,一聽方逸問到了牆上掛著的畫就立刻張口說道。


    看著方逸點了點頭,店主就說道:“嗯!是劉的作品,雖說他的作品並不太好賣!不過還好我的嘴皮子利害,賣出去過幾幅……”。一邊說著店主自得中帶著抱怨。


    方逸聽了笑了笑,然後就把自己的視線轉離了劉冬的作品。看起了店裏別的東西來。


    老實說劉冬畫的不錯,不過不是寫實主義或者古典主義,而是夾在後印逸主義和表現主義之間的東西,雖說有點兒想法,不過他的吸收兩派之長顯然不是特別的成功,說小特點嘛也能算是有一點兒,不過要說多出色那真是算不上了。


    “這樣的東西也配得意?”專心看畫的方逸,並沒有聽到旁邊自己的學徒汪翰墨輕聲嘀咕的話語。汪翰墨看劉冬不爽,不光因為方逸是自己的老師,而且還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偶像。劉冬的行為當然讓年青的翰墨心裏有點兒不爽,當看到了劉冬的畫畫成了這樣,心裏的不爽自然就又放大了三分。


    至於店主說的賣不出。賺不到什麽錢之類的,那就是胡扯了,要是不賺錢他就不可能把這幅作品收下來,而且還是一直收。


    做為生意人,店主一看方逸把自己的視線從劉冬的作品上移開,不由的心裏就歎了一聲:作品方沒看上!


    店主看著方逸一下子沒有走的意思就和方逸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旁邊的老劉易斯買了一幅畫,花了四萬美元,本來想著大發一筆,誰知道……”店主倚在自己的架子上跟方逸說著趣事兒。


    方逸聽了笑了笑。等著看完了畫,就轉身去了下一家。等著轉到了店主說的劉易斯的店裏的時候。方逸一進了店裏不由的就有點兒奇怪了,因為他的店裏掛著的一幅作品自己以前看過。就是自己幫克裏看過的那幅作品,也就是署名為史蒂文?肯?派洛克的作品。


    一看到這幅東西,方逸不由的樂了,感情這幅東西還真是跟自己有緣啊,原本在克裏的朋友手中,方逸還不好意思出價,現在到了這家畫廊裏,方逸就沒什麽好不好意思的了。雖說這個作者並不太出名,不過方逸總有點兒覺得自己在哪裏見過。


    就現在這個樣子,轉來轉去的這東西又轉了回來,方逸覺得這東西天生就該屬於自己。


    “方先生對這幅作品感興趣?”店老板也就是剛才那位口中說的劉易斯一看方逸望著自己店裏的這幅畫不由的就問道。


    “多少錢?”方逸長了個心眼兒,並沒有問那幅東西,而是指著旁邊的作品問道。


    果然店老板對著方逸伸出了一個手指,而且還有點兒不確定的說道:“一千美元!”。


    “噗嗤!”方逸好懸的沒把自己給憋死,望著劉易斯說道:“那你留著慢慢的賣吧,我沒興趣了!”。


    說完看著店老板自己說道:“你以為我的錢是大風刮來的啊,你這些東西賣給別人也就是幾十美元最貴也就一百美元,賣給我就要一千美元?”。方逸知道這些人所謂的代理,就是從村裏藝術家手理收畫,這麽賣的。再說了這裏擺的東西哪能賣的起什麽價。


    劉易斯也不臉紅,直接就看著方逸笑著說道:“您看中的東西,肯定要比別人貴嘛,就算是現在不貴,以後也有貴的時候不是?”。


    這話說的方逸就隻得苦笑了:“那算了,你還是留著賣給別人吧!”。


    現在方逸哪裏還敢提那幅畫多少錢,還是等回去以後交給鄒鶴鳴來辦這個事情吧。畫也別看了,這裏的店主一看到自己的這張臉立刻就把刀子磨的雪亮,而且屠宰自己理由還說的理直氣壯的!想到了這裏方逸直接帶著方駑和汪翰墨一起去逛逛這裏的小吃算了。


    在畫家村裏又玩了一個多小時,三人這才回去。一回去方逸就在電話裏把這個事情和鄒鶴鳴說了一下。


    “是個大賣買?”鄒鶴鳴一聽下意識的也是這個想法,認為方逸又要撿漏了。


    方逸說道:“什麽大買賣!我就是看這個人的東西畫的不錯,想留著沒事的時候看一看研究一下!跟你說這話還行,跟別人說我能說的通嘛!今天我問了一幅村裏年青人的做品,店老板立馬坐地就給我翻了十倍上來。如果不是這樣我自己出麵買了,還用的到你?”。方逸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哈!”鄒鶴鳴聽了說道:“你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


    “近快幫我把這個事情辦了!”方逸無語的說了一句就掛了電話,然後坐了下來想了一下自己現在還真是有點兒這麽個意思,不由的拍著腦袋苦笑著。(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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