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兒,這是我的徒媳婦?”


    “老頭,你終於來了。”墨離晚將白若璃泡在藥泉裏麵,自己也下了藥泉在身後扶住白若璃。


    “唉,老頭子這點地方都被你侵占了,這可是我配了好幾百年才配出來的藥泉啊。”一頭黑發的男人從高處的石山上一躍而下,輕輕的落在了藥泉旁邊。


    “幫我看看她怎麽樣。”


    “呦呦,我可愛的小徒弟都搞不定的才想起來老頭子我啊!”


    “老頭,別鬧了,快幫我看看。”


    那黑發男子微微伸手搭在了白若璃的手腕上,皺了皺眉,又摸到了脖頸處,“有趣。”


    “看來你是有辦法救她了?”


    “哼哼,那是當然了。將她帶去涵冰洞去。”


    墨離晚將白若璃打橫抱起,率先往涵冰洞走去。身後的男子勾了勾唇角,淡金色的瞳孔散發著興奮。


    其實誰都不知道,在狐族的毒穀之內,有一條路可以通到這個猶如仙境一般的藥穀,當初墨離晚是因為機緣巧合進入了這裏,成為了他---------毒醫奉翎的弟子。


    他專修的是毒術,而墨離晚專修的卻是醫術,真是奇怪為什麽他會教出如此不繼承自己衣缽的徒弟。


    “老頭你快點。”


    “來了來了。”奉翎快步跟了上去,墨離晚早就將白若璃放在了涵冰床上。


    這個涵冰洞是奉翎的洞穴,裏麵的涵冰床是由千百種毒物的汁液毒液加上千年寒冰做成的冰床。


    “老頭,她可不是試驗品,你小心點對她。”墨離晚皺著眉看著奉翎那磨刀霍霍的樣子,突然在想把白若璃帶來到底對不對。


    “知道了知道了,徒媳婦嘛!我不會對她怎麽樣的。”奉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把我的寒冰蟲和暖玉草拿來。”


    墨離晚沒說什麽,找到兩樣東西遞給了在那裏做檢查的奉翎,“好了好了,你出去采些草藥捉些毒蟲回來。”


    看著不動的墨離晚奉翎又加了一句,“她一會兒用得到。”


    墨離晚這才轉身走了出去,等墨離晚走遠了奉翎才將手指點在白若璃眉心,“果然如此。”


    “妖王啊妖王,想不到你如今這麽弱。不過既然我的徒兒一心想救你,我也就隻能幫他了。”


    “你可別恨我啊。”


    救白若璃的方法,除了需要自己培養上千年的寒冰蟲和暖玉草之外,還需要涵冰床裏麵的各種劇毒。沒錯,白若璃身上的傷並不是簡單的傷,隻因那已經遍布全身的毒素。


    如今想救她,隻能以毒攻毒了。奉翎將涵冰床下角的一個隱藏暗格打開,拿出了一個小瓶裏麵裝著黑綠色的液體。將自己的血也用同樣計量的小瓶裝好奉翎深呼了一口氣。


    先喂暖玉草,寒冰蟲與毒液一齊喂入,最後將自己的血液也都喂了進去。劇毒喂進去沒多久白若璃就開始全身抖動,奉翎一把按住,手附上白若璃的手腕。


    糟糕,內息混亂,經脈也......


    “璃!”墨離晚超乎速度的趕回來,想不到看到的就是這一幕,急忙扔下了草藥和毒蟲跑了過去。


    白若璃的身子已經開始泛青,嘴唇變成了深紫色,墨離晚一把拉住了奉翎的脖領,“老頭!你把她怎麽了?”


    “你知不知道她對我多重要啊......”墨離晚的眼睛都變成了血紅色,奉翎任由他抓著不辯解不反抗。


    “璃,別睡了,我們回家好不好?”墨離晚將渾身冷的像冰的白若璃摟進懷裏,身子抖得比身中劇毒的白若璃還厲害。


    “璃,我們再也不管妖界紛爭了,我們......”


    “噗。”白若璃吐出了一口黑血,墨離晚連抬頭的勇氣都沒有,他的前胸感覺到了一片濕潤,他知道,那是白若璃的血。


    似曾相識的一幕在墨離晚的腦海中炸開,一瞬間很多的記憶回籠。


    她是他的救命恩人,那天他好不容易打破了母皇設下的結界跑出去,卻不想在出了狐族領地之後遇到了惡妖。剛剛衝破結界耗費了大半氣力的他哪是那惡妖的對手?他被打回了原型,倉皇逃竄到了一片楓葉林。後麵的惡妖還在窮追不舍,他借著身體優勢躲在了一顆楓樹下。


    那惡妖的嗅覺卻是非常靈敏,快到到他的這顆樹下卻停了步,衝著他不斷的嘶吼咆哮著。


    他開始還不知道那惡妖懼怕著什麽,那惡妖叫了沒一會,那樹上就飄飄的落下來一個身穿大紅色羅裙的女子。難怪他沒有看到,那紅色的羅裙火色的發幾乎與楓葉融為一體。


    那女子的手上抓著一把漂亮的縷空黑色金絲骨扇,扇上有著奇怪的圖騰纏繞,連接扇子的是用銀釘訂好,白色的扇骨與黑色的扇麵看起來竟分外的和諧,每根扇骨上還雕刻了他看不懂的文字。


    那女子有著水藍色的瞳眸,手腕上帶著一個銀環,上麵七彩的寶石被雕刻成了不同的形狀,在陽光下閃耀著七彩的光芒。


    剛剛還逞凶的惡妖一下子就乖的要命,那女子嘴唇輕啟,吐出了一句滾,那惡妖如同赦免一般,飛也似的不見了蹤影。


    那女子回過身,他才知道,那女子的眼睛,如他一般,是異色瞳孔,隻不過那女子是一水藍一湖藍看起來相差不大。那女子邁著優雅的蓮步走到他身前,蹲下身子將他摟在了懷裏逗弄了下他的耳朵。


    “小東西,和我走吧?我想有個伴。”


    反正他也沒有地方可去,便欣然應許跟她回到了她的宮殿,聽到別人叫她王的那一刻,他才知道。她,竟然就是妖界的王。他生活的那麽與世隔絕都聽說過她的傳言。冷漠,無情。親手手刃了族裏的競爭者一步步爬上了妖王寶座,那時候笑的那麽溫柔的她,為什麽會是傳聞中那個冷麵修羅一般的妖王?


    他的傷很快便好了,她給的補品靈藥從來不會少,她一有時間便會去教他武藝,得知他對醫術有非同一般的天賦之後,便讓他做了自己的專屬禦醫。他們相處的一直很好,很親密,她對外宣稱他是她的貓寵,給了他無上的地位。


    開始的時候宮中的很多人還會對他議論紛紛,貓寵也被說做了男寵。


    “你看,就是他,真不要臉,勾引妖王。”


    “聽說妖王寵極了他,將伺候了幾百年的專屬禦醫都送給了戰神大人。”


    “這麽身份不明的,聽說是被妖王那天帶回宮的。”


    “噓,你們小聲一點,小心他聽到了。”


    “聽到了怎麽?他能做我們為什麽不能說?”


    他默默的走過去,不經意間與她保持了一段距離。她好像察覺到了,也不經常來找他,那日他偶然想起來去找她,進了宮殿就見到她正在懲治那幾日嚼舌根的宮女。


    “妖王饒命,賤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求妖王饒了我們吧。”


    她們磕頭磕得很響,咚咚的將前麵的地板都染紅了。她冷漠著眉宇看著那幾個宮女,等她們磕的額前血肉模糊之後才喊了停。她轉身,看著站在門前的他。


    “怎麽不進來?”


    她眼底的嗜血與冷漠還來不及收起,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她露出溫柔以外的表情,原來她一直都是這個樣子。他逃了,逃的那段時間卻看那個上任沒多久的護國將軍跟在她的左右。


    她的表情還是那般的冷漠與慵懶,而她每次在自己麵前的時候都是笑著的。妖王有男寵這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不少大臣都進了奏折,那日早朝,他被丞相的手下押到了大殿下跪著。


    她穿的羅裙變成了黑色,上麵繡著金色的紋路,與她的骨扇應該很相配。原來她本是這麽高高在上的人,當她看到被押上來的他,聽到大臣們都說要將他趕出宮殿的時候,她輕輕的從高位走了下來,到了他麵前拉起他,一個輕吻就印到了他唇上。


    這是她第一次吻他,他愣在原地,而她微微側了臉,淡淡的對大臣說,“那就冊妃吧。”


    大殿內陷入死一般的沉寂,沒有人反對沒有人支持,而她卻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般,拉過他的手帶他上了高位讓他站在身邊。


    那天晚上開始,他就住在了她的宮殿,同床共枕,而她卻再也沒有碰過他。那一日,他見她拿著一個琉璃瓶,裏麵裝著一些紅色的液體。她消失了一段時間,很快就回來了,那時候妖界的動蕩已經開始了。


    他不經意間聽到了大臣們的陰暗交易,一怒之下將他們全部暗殺。他沒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將他關了起來,一關就是500年。他在地牢裏,沒有人和他說妖界的事情,墨池卻來看他了。


    他幾乎要忘了這個人,他在妖王身邊整2000年的時候,妖王送給他的死亡替身。


    他出來的那天,卻是妖界大亂的那天,看著她歪倒的坐在妖王寶座上,麵前圍了一群拿著武器的人的時候,他就知道,謀反開始了。他不計一切代價的將她帶走,卻發現她身中劇毒。


    那一刻,她笑的那麽開心,“墨墨,我累了。整天勾心鬥角的真的好累。”


    “如果再來一次,我不想做妖王,我隻想簡單一點的就好了。”


    “墨墨,照顧好莫仇,他......在東海海底,如果是你的話。封印應該可以解開的。”


    “墨墨,照顧好我們的孩子。”


    “不要,不要。你看看我!”他那一刻才是真的慌了,血順著她的嘴角不斷的流下來,隱入了黑色的羅裙隻流下了一片濕潤。


    他不顧墨池勸解啟動了妖族的禁咒,耗費自己的修為將她的靈魂保住了。內丹破碎他再醒來的時候,什麽都記得,獨獨忘了和她在一起的那幾千年,隻留下來了最近的記憶,莫仇的事情,他也忘記了。


    原來,她還留下了和他的孩子。


    白若璃,你明明那麽溫柔,為什麽非要裝的那麽冷漠不可?


    白若璃,你可知你有一種特質,可以讓我動心?


    白若璃,你不要死好不好?


    白若璃,沒有你了我要怎麽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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