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聽了白素素的話立即飛到雲歌身後,想將雲歌拉回去,卻沒想到被一股渾厚的真元反震了回去。將靈兒反震開後,雲歌臉色已經有些蒼白了。可是靈兒被反震回去後再次撲向雲歌一把抱住了他,雲歌微微一笑,再次運起真元將其震開,此時他的嘴角已經有鮮血溢出。


    “靈兒,不要!”白素素見雲歌如此,情知雲歌心意已決阻止已是無用,再讓靈兒鬧下去,後果更加不堪。暗歎一聲對靈兒勸慰道:“靈兒,就讓他試試吧,或許會有奇跡。”


    “雲哥哥,你好傻,真的好傻。”此刻靈兒的心裏五味雜陳亂成一片,隻是癡癡地看著雲歌低聲呢喃:“會有奇跡麽?會有奇跡麽?我也好傻,為什麽要帶雲哥哥來?為什麽要求雲哥哥救我娘?為什麽沒有第一時間阻止雲哥哥?為什麽我就沒有想到,要破除結界會那麽危險?我好傻,好傻,好沒用,我好廢物呀!”說道後麵開始抓狂起來。


    “靈兒!你冷靜點!否則會分散你雲哥哥的精力!你快冷靜下來,到時候如果有危險,我們也好幫他!”


    “對,冷靜!我要冷靜!”


    靈兒……


    山洞內,起風了。風很冷,仿若來自九幽。靈兒覺得好冷,冷得讓她有些害怕,身體不自覺得緩緩靠近白素素,緊緊地依偎在結界之上,俏臉蒼白。對此白素素暗自歎息,將自身血脈之力悄然渡進靈兒體內。


    七個魂魄緩緩圍繞著古燈旋轉,每轉一圈聖燈的光芒便更盛一分,而雲歌的魂魄卻暗淡一分。時間緩緩流逝,此刻雲歌的魂魄已經旋轉得極快,幾乎分不清他的兩魂五魄了,山洞內刮起了一陣颶風,古燈的光芒已經強盛到極致,令人睜不開眼。


    蒼茫荒古的氣息越來越盛,山洞似乎回到了遠古之時,那股氣息難以形容難以描繪難以捉摸。靈兒感受到這股氣息,仿佛覺得體內某股氣息正在複蘇,有一股強盛的意誌要蘇醒過來,她有些控製不住,隻覺得體內的血液流速在不停的加快,要沸騰了!


    雲歌的麵色如今白得有些嚇人,他能清晰得感到自己的魂魄已經淡薄到了極致,也許下一刻就會魂飛魄散。而此刻古燈煉化的程度十成還不足一成,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


    “以血煉魂,以魂煉器!”


    雲歌大喝一聲,自雙腿、雙臂、小腹、胸口、眉心逼出七滴精血。雖然隻有七滴精血,卻是他最本源的精血,一旦受損,後果不堪設想。在逼出精血後,雲歌本就有些淡薄的身子,瞬間瘦的隻剩皮包骨,眼眶深陷四肢如枯,看了令人心悸。


    “疾!”


    魂魄在吸收了精血後,迅速凝實起來,隻是此刻的每一道魂魄都帶有血光。七道血光圍繞著古燈急速旋轉,如同一道血色屏障將古燈包圍了起來。強烈的血光混合著古燈蒼茫荒古的氣息,將整個山洞映襯得如同修羅世界。


    “七星煉魂陣!開!開!開!”


    隨著的雲歌的大喝,那血色魂魄突然靜止下來,繼而排成北鬥七星陣勢將古燈包圍起來。


    “給我困!”


    七星煉魂陣突然運轉,山洞內的風暴已經變成了颶風,繼而形成一個以古燈為中心的漩渦,片刻間就在古燈上形成了一個血繭將古燈包裹住,就在這一刹那,那古燈封印白素素的結界瞬間停止了運轉。


    此刻白素素眼見結界停止運轉,立即運起全部修為猛然撐開,一聲大喝後結界轟然碎裂。脫困而出的白素素玉手一揮,立即將已經昏迷的靈兒揮出了山洞,順手還在洞口布下了一道真元結界,防止醒來後的靈兒突然闖入。


    就在結界破碎的刹那,雲歌凝結的血繭也即將破碎,此刻他已經油盡燈枯了。看了一眼脫困而出的白素素,露出了一個笑容。那隻剩下牙齒的笑容令人心悸,更令人心碎。


    “成功了麽?靈兒,好好活著,快樂的活著。”


    即將流逝的生命隻剩下這最後一個念頭。他沒能成功煉化古燈,卻在生命的最後一刻,拚盡所有修為所有精血,將古燈困了一刹那。救出了白素素,他答應靈兒的事情做到了,他已無憾。或許也還有遺憾,隻是他現在一時間想不出而已。


    “道源碎!”


    將靈兒送出的白素素,一個瞬移來到雲歌身後,一掌拍向雲歌後心。


    她碎滅了她的道源。


    她不能讓他死。


    不能讓他為了她的自由而死。


    不能讓他為了靈兒的心願而死。


    如今他命懸一線,所以,她想都不想,直接碎滅了自己的道源。毀了自己幾千年的修為,隻為報恩。


    就在雲歌意識即將消散的刹那,一股渾厚的真元混著濃烈的生機湧入體內,原本幹枯的軀體如同枯木逢春,迅速有了生機,幾個呼吸間就恢複如初。道源所蘊含的精華玄奧莫測,道源碎裂瞬間說帶來的真元渾厚無比,立即籠罩在古燈之上,繼續替他繼續煉化著古燈。


    回頭看見自己身後已經變得白發蒼蒼的白素素,雲歌瞬間明白這一切因果,苦澀道:“前輩,您這又是何苦?”


    白素素微微一笑反問道:“那麽,你又是何苦?”


    “我……我……”


    “別說話,繼續煉化聖燈。這是你的機緣,當你煉化了聖燈,或許有掙脫宿命的機會。”


    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自然不能放棄,雲歌很快収攆心神,繼續借助白素素的真元何生機煉化古燈。


    轟隆隆的巨響在山洞中不停震動,整個舍身崖都顫抖起來。洞口結界外的靈兒撲在結界上拚命的嘶喊:“雲哥哥……娘……雲哥哥……”她並不知道自己的呼喊根本無法穿透進白素素所設置的結界,隻是沒命的敲打結界,不停的呼喊。


    山洞內具體發生了什麽她不知道,但是她能想到,那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否則她娘也不會強行將她送出。事實上山洞內的情形,比靈兒預想的要好得多。她卻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呼喊,即將給他們帶來真正的滅頂之災。


    在白素素道源的援助下,雲歌很快就煉化了古燈,古燈化作一道命魂帶著其他七道魂魄歸於體內,盤坐在雲歌腦海深處。如今的雲歌已經具有八道命魂了,就連修為也提升到金丹中期。隻不過由於古燈是以命魂的形式被煉化,他不能輕易拿出應敵。


    煉化聖燈後,不但修為增長,就連壽命也由原來的十八年變成了三十年,也就是說如今的他還有十四年的壽命。回頭恭恭敬敬得跪在白素素麵前,磕了三個頭。什麽話也沒說,恩情記在心頭就可以。


    他得到了什麽?上古聖燈!混沌開天之前,混沌青蓮所化的寶蓮燈。她失去了什麽?失去了道源境的修為,原本可以天地齊壽的她隻剩下千年壽命。千年雖然很長,可是與與天長地久相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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