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給我們換子彈的時間,那些殘肢們狂風驟雨一般撲到了我們身上,眨眼間就將我們撲倒在地,或三五隻手扭住你的胳膊,或四五條腿纏住了你的腿腳,一個個力道奇大而且分工明確,不一會,我們四個人就被這些殘肢所製伏,壓在地上不能動彈。


    因為我被壓住的時候是背對著地窖口的緣故,無法看到那邊的情況,但我還是能聽到地窖口依舊在不斷的湧/出殘肢,那些殘肢們猶如雨點一般的落在地麵,然後彈跳著站在我們麵前,一直到這些殘肢幾乎站滿整個練功房,地窖口子那邊才沒有了聲音,突如其來的安靜,讓人感覺窒息般的壓抑。


    “媽的,應該用火燒的。”胖子的聲音打破了這種窒息,他也已經被二十多條手腳扭成了一個s型,隻能大聲的抱怨來發泄自己的怨氣。


    “草,這個時候說這些有個屁用!”我罵道,整張臉側著貼在地上,地上全部是那種殘肢們被擊碎的肉泥,這感覺很讓人惡心。


    胖子正要反駁,地窖口子那邊卻是傳來一陣空洞而緩慢的鼓掌聲。


    啪!啪!啪!


    “不錯,不錯,鍾正南,丁少成,我還真是佩服你們,都這個時候了你們居然還有心情吵架。”地窖口那邊有人在說話,竟然是張綺霞的聲音。


    接著傳來一陣嗡嗡的聲響,似乎有某處機關被觸發,響了幾秒鍾以後,哢嗒一聲,機關停下,有兩個人緩慢的走到了我麵前,斜眼往上看去,正是號稱雲夢仙子的張綺霞以及那個在初夏。


    張綺霞鄙夷的看著我:“你們逃出了那條密道,就應該趕緊離開才對,想不到你們居然又衝進來送死,這實在是讓我有些意外,難道,生命對於你們來說,就這麽的不重要嗎?盡管我們已經找到了黃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你們可也是一筆錢呢。”


    我默然不語,胖子卻是突然大叫道:“我投降!我投降!我願意為你鞍前馬後,精盡人亡!雲夢仙子,你就收了我吧,別看我胖,我做/愛有力量!求包養,會暖床,而且粗又長……”


    初夏憤怒的踢了胖子的腦袋一腳:“再說這些亂七八糟的話,我就弄死你!”


    張綺霞也不以為意,皺著眉頭看著我,似乎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你們是怎麽進來這裏的?是不是還有別的暗道通往這?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可就太奇怪了,居然還有我雲夢仙子找不到的暗道?”


    我冷笑一聲:“哪有什麽別的暗道?我們是直接從堂屋中的地窖下來的。”


    “放屁!”張綺霞頓時勃然大怒:“老板娘還在外麵看守,我也留了十來個地獄之爪在外麵,你們怎麽可能從前麵地窖下來?”


    地獄之爪?


    呃,張綺霞說的應該是那些殘肢,那些鬼東西刀砍不傷槍打不死,速度快力量大,還真足以擔當得起地獄之爪這個名號。


    隻是,原先那四個地獄之爪要厲害很多,至於現在這一批地獄之爪,如果不是憑借著著鋪天蓋地的數量優勢,我們還真不怎麽放在眼裏。


    難道這地獄之爪還分等級?這一批是青銅聖鬥士,而先前那幾個則是黃金聖鬥士?


    我冷笑一聲:“張綺霞,你就別裝了,外麵的老板娘跟她的三個保鏢已經被你的地獄之爪給撕成了碎片,難道你自己也不清楚?隻不過很可惜的是,你的那些地獄之爪也是跟他們同歸於盡了。”


    “你胡說!”張綺霞頓時大怒,飛起一腳就踢在了我臉上。


    蓬的一聲,我被她踢得頭往後一仰,感覺到嘴角有液體流出,舔/了/舔,有點鹹,看來是出/血了。


    “就算地獄之爪不是你的對手,難道連跑回來給我報信的都沒有了?你少來胡說八道。”張綺霞深吸了一口氣,冷笑道:“快點說,另外一條暗道在哪?你要是不說,我有的是辦法來收拾你。”


    “草,你自己做的事情難道自己不清楚?”我呸了一聲,吐掉了嘴角的鮮血。心中卻也是有些覺得有些不對勁,張綺霞這麽做作,到底是做給誰看?是做給初夏看麽?可初夏站在旁邊一聲不吭的,倒是有些像張綺霞的助手。


    難道,她真的不知道外麵的人已經被屠戮幹淨?也不對啊,不是後來跑掉了一個右手麽?它怎麽沒有給張綺霞報信?難不成那隻右手身受重傷,在路上傷勢發作暴斃而死?雖然這個猜測有些誇張,但也並不是沒有可能。


    張綺霞眉頭一豎,正要發火,初夏卻是衝上來:“霞姐,這種粗活就交給我好了。”說完,衝過來按住我對著我的臉就是一拳。


    媽的,這娘們是不是有病啊,我又沒說你,你這麽亟不可待的跳出來是什麽意思?驚怒之下,口中頓時大罵出聲。


    初夏卻是打得興起,左右開弓的連擊,甚至還退後幾步來一個助跑,然後飛身而起用膝蓋跪在我的背上,雖然她的武力值不怎麽樣,沒有讓我受到內傷,但這高高躍起的架勢,卻是讓人心驚膽顫。


    聞戰等人都是紛紛怒喝,胖子更是破口大罵,想要轉移初夏的注意力,可這一次初夏似乎是鐵定了心思要收拾我,拳腳雨點一般的落在我的頭上身上。


    不行,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停止了怒罵初夏,開始尋思對策。


    初夏一拳就將我打得頭一偏,然後抓/住我的頭發將我扯到了她的胸前,右拳高高舉起,似乎是要衝著我的臉再來上狠狠的一拳,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卻突然聽到了一聲極為細小的聲音:“繼續罵。”


    這聲音似乎是初夏所發出來的,我忍不住愕然看向她,卻是正好被初夏一拳擊中了眼眶,草,這廝太陰毒了,居然玩陰的,頓時忍不住大罵出聲:“你個五十塊錢的貨色,活在這世上徒然糟蹋糧食……”


    初夏勃然大怒,竟然從懷裏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站起身子,退後了幾步,差點踩到了一支斷手,腳下一個蹌踉幾乎摔倒,轉頭衝張綺霞說道:“霞姐,你能把這些地獄之爪先收回地窖去麽?它們在旁邊我不好發揮。反正這些人已經被製伏,應該不礙事了。”


    草,這娘們打算做什麽?居然用上匕首了,這是要弄死我的節奏麽?


    張綺霞笑道:“別弄死他了,怎麽也是一千萬呢。”


    初夏點頭:“這個我自然曉得!但他敢這麽罵我,皮肉之苦是少不了的。”


    張綺霞從懷裏摸出一個類似遙控器一樣的東西,摁了幾下,這些殘肢頓時紛紛的跳進了那個地窖口,很快,除了數十條按住我們手腳的殘肢以外,練功房內再無其他的殘肢。


    初夏冷笑一聲,又退後了兩步,揮舞著匕首朝我衝了過來,在距離我還有兩米的時候,她整個人飛身而起,兩腿在空中彎曲,用膝蓋狠狠的跪向我的後背,而她手中的匕首卻是狠狠的砍向我的手臂。


    媽的,她這是把我往死裏搞啊。


    我跟你有什麽仇什麽怨?


    初夏的膝蓋狠狠的跪在了我的背上,發出一聲巨響,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她這一下雖然聲音巨大,但是並沒有對我造成什麽傷害。怎麽形容呢,就拿打耳光來說吧,聽上去啪的一聲脆響的耳光,其實對人殺傷力並不大,而那種嘭的一聲悶響的耳光,極有可能將你扇得耳朵出/血甚至腦震蕩。


    初夏故弄玄虛到底是什麽意思?


    不等我往下想,初夏的匕首在胖子等人的驚呼聲中,狠狠的紮向我的手臂,雖然勢頭淩厲,但準頭卻差了一點,匕首不但沒有插中我的手臂,反而將抓/住我手臂的那隻地獄之爪給活生生的釘在了地上。


    “初夏,你什麽回事?”張綺霞頓時怒道。


    “霞姐,不好意思,手滑了。”初夏頓時滿臉的恐懼,似乎霞姐生氣的後果會很嚴重。


    就在她將匕首拔/出的瞬間,我又聽到那道細小的聲音:“先去蓋住鐵板。”


    我更為愕然,因為我能看初夏的嘴唇在微微顫動,這話確實是她說出來的。


    就在我愕然之際,初夏揮舞著手中的匕首,將我身上的那些地獄之爪紛紛砍斷,然後起身衝向胖子,用匕首去砍削胖子身上的地獄之爪。


    這突然的變故,讓胖子等人都是異常的驚愕,嘴巴張得大大的,半天合不攏。


    而第一個反應過來的,竟然是張綺霞,她怒罵一句,摸出遙控器就按動開關。


    “鍾正南,你還愣著幹啥!”初夏一聲厲喝,我猛然反應過來,撿起地上的槍,衝著張綺霞扣動扳機,隨著哢嗒一聲,這才想起槍裏麵早已經沒有了子彈,罵了一句,將槍砸向張綺霞,就在張綺霞閃躲之際,我飛身撲到了大鐵蓋前麵,一把抓/住了大鐵蓋上麵的鐵環。


    而此時,在地窖口已經有七八條地獄之爪衝了出來,在張綺霞的控製之下,紛紛的撲向了我,彭彭聲中,我的胸口與背部連中好幾下,猶如被鐵錘砸過一般,巨大的力道讓我連噴了兩口鮮血。


    忍住痛,奮力將鐵蓋提起來往前一扔,咣當一聲巨響,鐵蓋歪歪斜斜的蓋在了地窖口,不過,這一下並沒有蓋嚴實,旁邊還有一個臉盆大小的缺口,那些殘肢們紛紛從缺口處往上竄。


    而地窖下方的地獄之爪卻是在不斷的撞擊著鐵板,隨著砰砰砰的撞擊聲,兩百多斤重的鐵板竟然被它們撞得上下抖動,這樣一來,那個缺口越發的變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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