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吟了一下,我點了點頭:“那行,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們公司的員工,工資一個月三千五,沒有保險沒有公積金,也不包吃,住的話你可以睡在門店裏麵。”


    胖子訝然道:“鬼哥,你這有些倉促了吧?我們隻是招個前台,他這中年大叔坐在前台有個**用啊。”


    “是啊,就是有個**用!”我順口開了句玩笑,話鋒一轉:“胖子,人家以前是慣偷,除了接聽電話以外,他還可以去負責踩點、望風……也就是說,我們不僅僅招到了前台,更是招到了一名執行人員。咳咳,甚至還可以是保安、搬運、清潔、廚師……”


    申思磐苦笑道:“老板,這話別當著我麵說,說得我現在就想申請加工資了。”


    “哈哈哈。”我大笑著拍了拍申思磐的肩膀:“看不出來,你還挺會跟同事打成一片嘛。”


    不得不說,讓申思磐加入這個團隊是我最英明的決定,他就像一台永不疲倦的發動機,一天到晚在外麵擺**陣。(所謂的擺**陣是我們這行的專業術語,意思就是在各種大廈各種小區裏麵裝鬼。)


    這樣一來,整個星城一片鬼哭狼嚎,找我們抓鬼的電話鈴聲響個不停,以至於我們還要加班加點才能完成訂單,到了後麵,我跟胖子幾乎是氣急敗壞的找申思磐談話,要他放慢進度,最少,也要讓我們喘口氣先。


    除此以外,申思磐走南闖北這麽多年,見聞也是極廣。舉個例子,有一次我們出差去沙城,酒店房間門縫裏麵就被塞進來一張名片,上麵有一個童顏巨/乳的美女還有一個手機號碼,胖子一見就要打電話,申思磐馬上製止,問其原因,卻是說道,這種都是騙局,隻要你打電話過去,他們就要你先打200塊的押金,說是怕你們到時候賴賬,當你把錢打過去以後,接下來又會要你再打800塊的定金……


    胖子不信,撥通電話以後,果然,對方說不了幾句就要打押金。自此,胖子對申思磐也是張口申哥,閉口磐哥。


    日子,就這麽波瀾不驚的過著,原先那些精彩刺激的生活似乎離我遠去。更多時候,我都覺得自己就是一個普通人。甚至我去藥店買套套的時候,我都會拆開包裝檢查一下,如果發現避/孕套盒子裏麵沒有12個套子,我就會跟營業員爭個麵紅耳赤……


    隻有在婁巍催我去找生死寶鑒的時候,我才能想起來自己不是一個普通人。


    至於姬無緣、薑子羽跟約翰三人,我幾乎沒聯係過,反正他們三人天天在一起鬥地主,這種組合,就算是黃先生也不敢去招惹他們。


    原本以為這種平凡的日子會一天天的過下去,直到有天上午我接了個電話。


    號碼是一個固定號碼——24636594,先前我說過,在星城,隻要是2463開頭的都是路邊的ic卡公用電話。


    電話裏頭是一個比較蒼老的聲音:“鍾正南?”


    “是的,您是?”我有些愕然。


    “我是誰不重要,我隻是想提醒你一個事情。”老者淡然說道。


    “什麽事?”


    “你還記得你曾經收到過一個快遞嗎?那個快遞裏麵有一把鑰匙。”老者緩緩的說道。


    聽老者這麽一說,我頓時就想了起來,那個時候,我和傾城與附身在公安局長李德新身上的皓月幽魂大戰了一場,雖然最後將其擊斃,但我們倆也是遍體鱗傷,在醫院住院。住院的時候,有個快遞員給我送了一個包裹,裏麵就是一枚鑰匙,還有一張奇怪的紙條。


    想到這,我急聲說道:“對對對,是有這麽回事,難道那個快遞是你寄的?”


    “沒錯,是我寄的。”老者雲淡風輕,似乎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鑰匙是怎麽回事?”


    “以前不告訴你,那是因為沒到時候,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了,這個鑰匙是一個儲物櫃的鑰匙。儲物櫃就在金山路的中國銀行,你去找孫經理,就說取儲物櫃裏麵的東西,他自然會給你。”說完,那邊就掛了電話。


    我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敢情,這老頭存放了一些東西在中國銀行的儲物櫃裏麵,然後把鑰匙快遞給了我,現在告訴我,就是要我去取裏麵存放的東西。


    呃,那個鑰匙我放去哪了?我想了好半天,最後才想起來,出院的時候,我爸媽將那些東西全部都帶回了家。


    馬上叫了個出租車,回到爸媽家中,老爺子見到我,呀嘿了一聲:“喲,這不是鍾先生嘛?真是稀客啊,你的房間還要續租麽?嘖嘖,你再不回來,那房間都變成小強的快樂大本營了。”


    哈哈一笑,拍了拍爸爸的肩膀,問道:“老爺子,上次我住院的時候,不是有人給我快遞了一個鑰匙麽?你放哪了?”


    見爸爸皺眉撓頭的想了半天也沒說出個答案,我連忙說道:“你不記得了麽?我問媽媽好了,恩,媽媽在不在家?”


    老爺子把眼睛一瞪:“怎麽,你在懷疑我的記性嗎?以為我忘記放在哪了對不對?老子今天還非要記起來不可。”


    對對,你是我老子,我笑著大聲叫媽,讓人崩潰的是,我媽媽出來後也不記得那鑰匙放哪了。找不到不說,兩老都還埋怨我:“這都一年多了,你一直沒提起過,說不定當垃圾扔出去了呢!”


    “好吧,你們找到了再告訴我,我先走了。”我笑著說道。


    聽我這麽一說,兩老更是不樂意了,尤其是老頭子,怒道:“這麽久不回家,回家都不吃頓飯?就算是領導慰問五保戶,也要握個手說幾句話再走吧。”


    “吃吃,我不是打算去買菜麽。”我連忙轉口。


    中午在家吃飯,媽媽燒了幾個菜,我陪著老爺子喝了兩杯酒,喝得正開心的時候,老頭子突然大力的拍了自己額頭一下:“我想起來那鑰匙放哪了。”說完,起身就去了房間,不一會,就拎了一枚鑰匙給我。


    “裏麵還有一張紙呢?”我隨口問道。


    “沒看到有這麽一張紙。”老爺子吱兒一聲,喝掉杯中酒,眯著眼睛看著我:“我說,那個果兒怎麽也不見你帶回家來?”


    “……”


    “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時候考慮成家了!”媽媽在一旁語重心長的說道。


    “……”


    飛快的扒完飯把筷子一扔,撒腿就跑。心裏也是有些唏噓,如果隻有一個果兒的話,我可以帶著她時不時的來這邊轉悠下,但現在是兩個女朋友呢。三個人一起出現的話,也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接受。


    呃,兩老該不會被氣得拎刀砍我吧?算了,還是過段時間再說好了。


    到了中國銀行,我找到門口保安,說是找孫經理,保安微笑著問我有沒有預約,我搖了搖頭回答沒有。


    保安躊躇了一下,找到大堂經理低聲說了下情況,大堂經理看了我一眼,走過來問我什麽事,我說是取儲物櫃裏麵的東西。


    大堂經理哦了一聲,問了我名字,摸出手機打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後笑著說道:“麻煩您在這等一會,孫經理馬上過來。”


    不一會,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器宇軒昂的朝我走過來,還在三米以外,他便伸出手掌,熱情的說道:“鍾先生是吧,我是孫定!”


    我笑著跟他握手,也不廢話,拿出鑰匙晃了晃:“我是來取東西的。”


    孫定接過鑰匙看了看,遞還給我,笑道:“鍾先生,我們這的規矩是隻認鑰匙不認人,不過,在開啟儲物櫃的時候,會有密碼按鍵,這個你應該知道吧?”


    密碼?


    我楞了一下,隨即想起了拿到鑰匙的時候,裏麵還有一張紙條,雖然紙條已經被我爸媽給丟掉,但是紙條上麵的內容我卻是記得,因為,當時傾城曾經說過,那一串英文是不良作家曹大麻子的微信號——haoduohuzio,我問過傾城,這串英文是什麽意思,傾城笑著告訴我,是拚音‘好多胡子哦’。


    這個應該就是儲物櫃的密碼吧,我理所當然的想著。


    乘坐電梯到了地下一層,短短一百多米的通道,就有三道合金大門,穿過通道,走進了銅牆鐵壁的地下室,裏麵是一個教室大小的房間,中間空無一物,四麵牆壁上卻是一整麵牆的保險櫃。保險櫃都是嵌進了牆麵,通體閃爍著銀光,看上去異常的堅固,給人一種非常安全的感覺。


    孫定帶我走到對麵的牆壁前麵,指著其中一個櫃子,笑道:“鍾先生,就是這個儲物櫃了。”


    我插/進鑰匙擰了兩圈,‘叮’的一聲,保險櫃中間彈出了一個液晶麵板,如同我猜測的一樣,上麵是二十六個英文字符,除此以外,還有一個刪除鍵以及確定鍵,我輸入了密碼haoduohuzio,然後摁下了確定鍵,保險櫃傳來哢嗒一聲,回頭看了看孫定,孫定笑著衝我揚手,示意我可以開啟保險櫃了。


    拉開了保險櫃的門,裏麵是一個樣式古樸的盒子,很是眼熟。


    看到這個盒子,我心裏猛然一跳。


    草,這盒子不是用來裝生死寶鑒的盒子麽?


    難道,這個盒子裏麵竟然是最後一頁生死寶鑒——搖光破軍卷?


    難道,我就要集齊所有的生死寶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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