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嘿然一笑,朝安然努努嘴:“她對這個冰門有感應,你被野豬追進來以後,我們再次集合,在她的帶路下,一路直達,我們都在這等你等了好幾個小時了。”


    腦海裏麵浮出三個大字,媽比的!


    老子被嚇得屁滾尿流,你們倒好,散步一般就到了。正要發幾句牢騷,林濤在旁邊打斷了我:“時間不多了,這個生死寶鑒給你,你準備開啟沉眠之地。”


    雖然這個地方傳音效果不好,但是大家站得這麽近,稍微大聲一點,說話倒也沒阻礙。我接過盒子,打開,一頁生死寶鑒就浮在了空中。


    一把將這個天璣祿存卷抓在手心,舉步走到門前,抬頭打量著這個大門。門是傳統的左右對開門,中間的門縫很大,幾乎可以伸進去一個手指頭,從門縫中看過去,裏麵一片綠茫茫,什麽都看不到。


    大門宛如兩塊巨大的冰塊,光潔平滑猶如鏡麵,看不到任何的孔洞,我轉頭看向林濤:“怎麽搞?鑰匙孔在哪?”


    林濤衝安然揚了揚下巴:“這個不是沉眠之門,這是幽月之門。月侍,你先開啟這扇門!”


    搞了半天,這個還不是沉眠之門。我索然無味的準備退後,退之前順手推了推,這個門隱約被我推動了少許。


    咦,這門似乎很輕的樣子,我正要再推一下,背後傳來安然的厲喝:“住手!”


    這一聲厲喝的聲浪居然將我後腦的頭發吹得根根豎起,我的耳朵也嗡嗡作響,要知道這地方說話的聲音有衰減呢,由此可見安然這一吼用了多大的力道,還沒來得及轉身,安然如鬼魅般的出現在我前麵,橫隔在我跟大門的中間。


    “退後!”安然再次厲聲叫道。


    我怒火噌的一下點燃,媽比的,果兒的事情還沒找你算賬,哪輪到你在我麵前大呼小叫。


    “退後!正南!”背後傳來林濤的聲音。


    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幾步,我恨天雷魔音!


    看向林濤,他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忘記告訴你了,這個門是千萬不能推開的!”


    我更是愕然,這個門不能推開?你開什麽玩笑?我明明都已經推動了啊?轉頭看向孔宣,孔宣也是點頭:“最開始安然就警告了我們,隻是忘記跟你說了而已。”


    林濤幹笑一聲:“如果你推開這個門,那麽這個冰凍大陣就會崩塌,化成湖水,到時候別說找入口了,能不能活著出去都是一個問題。”


    聽聞林濤這麽一說,我怒火來得快去的也快,如果這玩意關係到大夥的身家性命,安然這麽疾言厲聲倒也無可厚非。訕訕的退在後麵,同時心中疑竇升起,也不藏著掖著,開口就問:“既然安然能夠打開這個什麽幽月之門,你們幹啥要在這等我幾個小時?”


    “月侍需要損耗三分之一的能量才能開啟幽月之門,而且,幽月之門開啟也有時間限製的,開啟以後一分鍾,它就會自動關閉。”林濤微微一笑,如此解釋。


    本來還想繼續問為什麽,看到安然已經準備開啟大門,便忍住不再出聲。


    並沒有咒語,也沒有前/戲,安然徑直將雙手放在冰門上麵,良久不見有任何動靜。


    “瞧瞧人家這法術,多簡潔,哪像你們,每次放個大招都要使出吃奶的力氣大喊一聲,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在耍絕招一般。”我在孔宣旁邊笑道:“境界的差距啊,你這輩子是趕不上了”


    孔宣翻了個白眼:“夏蟲不可語冰,懶得跟你說!”


    正要繼續打擊他,冰門突然一陣蕩漾,頓時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不僅僅是我,其餘眾人也都退後了一步,剛才那情形確實有些詭異,這個門如同要倒下來一般。


    凝神看去,隻見這個冰門一顫一顫的如同果凍,而且,顏色也由最開始的白色變得透明,隱約可以看到門裏麵綠霧翻滾。


    安然將手一收,回頭望向林濤,林濤微微點頭。安然轉身向前,竟然直接走進了門裏麵。


    是的,她穿進了這扇門裏麵,這個門就好像是一個巨大的氣泡,安然就這麽走了進去。我們目瞪口呆的看著安然在大門中走了十來步,一直到穿過了這塊‘果凍’,直接隱身在綠霧之中,看不見她如何動作,那邊的綠霧開始急遽的變淡,短短數秒後,綠霧全部消失不見,露出裏麵的情形。


    裏麵也是一個大廳,雖然裏麵的大廳要比外麵的大廳小很多,但也有一個籃球場那麽大,什麽都沒有,顯得空蕩蕩的。


    林濤衝我們揚了揚下巴:“進去!”


    該死,又是天雷魔音,我跟孔宣都沒有反抗的餘地,隻得抬腿邁入。


    這扇門就好像是一個立著的水池,跨步進入的第一感覺就好像走進了水裏麵,甚至能夠感受到水的流動,屏住呼吸走了過去,跨出門的那一刹那,好像是從水裏鑽出來。


    這感覺太奇怪了,低頭看了看身上,衣服幹幹的,沒有任何水漬。旁邊孔宣也是一臉的驚奇,再接著是艾佳語林濤等人穿了過來。


    先前林濤說,這個門的開啟時間隻有一分鍾,一分鍾以後會有什麽變化?我忍不住回頭盯著門看。果不其然,不一會,這個門就開始由透明變成白色,恢複成先前那種光潔平滑的冰塊模樣,用手指輕輕的碰了碰,硬硬的,真的又變成了冰塊。


    “正南,快看!”孔宣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


    咦?這裏麵說話的聲音恢複了正常。


    我轉身一看,地麵上有十來個地窖,其中一個地窖的蓋板已經被墨綠給撬開,裏麵露出了一條條的金塊,這個地窖長寬各兩米,不知道有多深,如果這些地窖裏麵全部都是黃金的話,嘖嘖,簡直無法想象。


    裏頭的地麵與外頭的地麵有所不同,雖然都是冰塊,但是這裏麵的冰塊更加晶瑩,裏麵隱約泛著寶藍色的光彩。蓋住地窖的石板卻是很普通的石板,墨綠將地窖一個個的打開,總共有十八個地窖,其中有一個地窖的黃金已經被人拿走了一小部分,在滿滿當當的十八個地窖裏麵格外顯眼。


    李老!我腦海裏麵蹦出了一個人的名字,如果真有人能從這拿走黃金的話,那這個人隻能是李老。難怪農自豪要說,李老參加革命的時候,捐獻的黃金解決了當時政府經濟上的燃眉之急。看著地窖空出的位置,推論出李老拿走了多少黃金,嘖嘖,這麽多黃金,別說燃眉了,就算全身的毛被燒焦了都沒所謂。


    “不是說十八個地窖裏麵放這十八個缸麽?缸呢?”我默念了幾遍民謠,張口就問林濤。


    “民謠嘛,隻是為了好聽而已!”林濤衝我點頭一笑。


    “這個地窖排列是按照九宮八卦排列的!”孔宣在我旁邊輕聲說了一句。


    “你跟我說這個有用嗎?我又看不懂!”我恬不知恥的回答讓孔宣白眼一翻。


    林濤將我們帶到了這十八個地窖圍成的中心地帶,輕咳一聲:“沉睡之門五行屬木,根據五行相生,水生木,所以沉睡之門出現的地方必定有水。而我們祖上就是根據五行相克中的金克木,才擺下黃金大陣!”


    “可是,五行中的金指的不是黃金吧?似乎是指包括黃金在內的所有金屬,你祖上為什麽不用其他的金屬呢?”我很是詫異。


    “因為當時我家就隻有黃金最多!”林濤淡淡的回答。


    我被噎的眼睛一翻,無話可說。


    孔宣在旁邊哈哈一笑:“高帥富的世界豈是爾等**絲能夠明白?哈哈!”


    “門呢?沉睡之門呢?”我隻能揮舞著手中的天璣卷來轉移話題。


    “門就在我們腳下,黃金大陣的最中間!”林濤臉上笑眯眯的神情不翼而飛,換成一臉的嚴肅:“月侍,可以啟動了。”


    安然示意艾佳語跟墨綠兩人稍微往旁邊站了站,騰出一個三米見方的空地,而後默不作聲的蹲了下來,雙掌往地上一按,一陣嗡嗡聲傳來,就好像有一隻很大的蜜蜂關在地底下。


    嗡嗡的聲音越來越大,那塊空地也開始如同滾水一般翻滾,最後啵的一聲,一個小小的台子從地底浮了出來。


    台子不大,通體用陰陽材質做成,上麵有一個凹槽,而凹槽的大小正好能放下一頁天璣卷。看來門戶的開啟機關就是在這,隻要把手中的天璣卷往上一放,這事就這麽搞定。如果事情這麽簡單,林濤跟安然千辛萬苦的把我引過來做什麽?直接找雙筷子夾著天璣卷放上去不就得了麽?


    我抬頭望向安然,安然示意我將天璣卷放上去。


    拿著手中的天璣卷就往下放,腦海裏突如其來的蹦出一個念頭,媽比的,兔死狗烹,卸磨殺驢,我將這個門一打開,林濤會不會馬上殺我們滅口?對了,他都不需要自己動手,直接要我們自殺即可。


    遲疑了一下,終究把天璣卷給放了上去。


    剛放上去,石台凹槽立刻放出刺眼的銀色光芒,幸好這光芒一閃即逝,這才沒亮瞎我的……眼。眨了兩下眼睛,發現台麵上方的天璣卷不翼而飛,而原本凹槽的位置出現了一個拳頭大小的洞。


    “咦,天璣卷呢?”我詫然問道。


    “在洞裏麵,伸手進去,將裏麵的天璣卷翻個麵。”安然眼睛裏麵有股狂熱的神情迸現而出。


    我依言將手伸進去,伸進去才明白為什麽這事情隻有我能做。因為我將手一伸進去,這個洞口立刻縮小,緊緊的貼著我的肌膚。可也沒有卡住胳膊讓我不能動彈,而是……而是……好像我的手伸進了一大塊果凍裏麵在攪動,手一動,石台裏麵的陰陽材質也隨著我的手在動。


    門也是果凍,石台也是果凍,我發誓,從今以後我絕對不吃果凍。


    摸索著找到天璣卷,將它翻了個麵,場中又是一道白光,這一次的白光異常刺眼,我第一時間就閉上了眼睛。就算閉上眼睛都能感受到眼皮的灼熱,估計現在所有的人都在閉著眼睛吧。


    眼皮的灼熱一直在持續,說明這白光還在閃耀,感覺到石台已經消失,而手中的天璣卷依然還在,心念一動,順手將天璣卷收回了自己的空間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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