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丹朱如今不折手段的把施醉卿弄來,一來是真希望施醉卿手底下的能人能治好那女子的病,讓她變成一個普通的人,像普通女子那樣生活著,不再受千夫所指,如果治不好,那麽,他隻有走兵行險招,利用施醉卿與寂璟敖掀起一場能將徹底讓人們忘記妖孽的戰亂來——逼花家造反。


    不管是花士衡還是花承析,隻要花家反了,太極國打亂,誰還會記得什麽妖孽?


    厲丹朱此舉,有些瘋狂,無異於引火**,很可能會讓太極國從此如同敦商與古月,成為他國的囊中之物,但他是真的別無辦法,快要因此而瘋了,如果他瘋了,那麽,他必定要這天下人與他一起瘋。


    所以,他使計讓花承析對付寂璟敖,花承析雖然隱藏的深,他對花承析也有防備,但不可否認,能與寂璟敖一較高下的,除了花承析,隻怕便隻有大周國那位深居簡出、神秘莫測的大國師了。


    而施醉卿比起寂璟敖,自然是好對付的多,雖然施醉卿刁鑽,但好歹識時務,不如寂璟敖那般油鹽不進,所以他讓蘇沉歡與宴素去了,不管是用武力還是騙的,好歹將施醉卿給弄來了。


    而施醉卿發現寂璟敖遲遲未回客棧,雖然相信寂璟敖的能力,但關心則亂,她也不至於亂了,但想到太極國高手雲集,花承析高深莫測,神秘人又在暗處虎視眈眈,連戒賢都是一個未知的因素,她若是不來厲丹朱這兒走一趟,心裏總是忐忑的。


    所以,她來了。


    但是對於厲丹朱打的算盤,施醉卿可不打算配合,“太子應該知道,跟脾氣不好的人來硬的,也是損人不利己的事兒,落得兩敗俱傷還好,若是弄出人命來,隻怕就不好交代了。”


    厲丹朱淡淡一笑,避重就輕道:“本宮今兒大張旗鼓的將督主請到府上來做客,豈敢讓督主出個好歹?督主便放了一百個心。”


    施醉卿眉目沉下,涼涼的,“本督還以為太子殿下是個性子淡的,不想如此盛情,如今太子殿下請了本督來,不知又是給蒼秦王殿下送了什麽厚禮去?”


    “自是不會比送給督主的禮差。”


    “是嗎?那太子想讓本督回個什麽禮?”,施醉卿冷意如同淩冽飛射而去的冰柱,若是尋常人,早就招架不住了。


    厲丹朱緘默不語,半晌才道:“請督主修書與卓公子,我平遙城正是牡丹盛放、萬國空前之日,本宮想請卓公子來我平遙城,賞花論詩。”


    厲丹朱心裏卻清楚,如果卓不凡出手,能輕易就解決的事情,他也不會發了瘋的以毀滅一切的代價去挽救自己心底裏那唯一的一處柔軟。


    施醉卿嘴皮子抽了抽,到了這時候,厲丹朱還打著這些官話,可真是讓她無言以對了。


    施醉卿扯了扯嘴角,佯裝沒聽懂厲丹朱的話,“卓不凡如今身在伽梵,你太極國既然與伽梵國交好,直接讓人去伽梵請來了便是。”


    施醉卿先前便得知,厲丹朱在一年前便開始暗中遣人在找卓不凡,隻是卓不凡藏得好,沒讓人尋到絲毫的風聲,近些日子才傳出他回到伽梵國的消息。


    厲丹朱道:“旁人再如何請,也不如督主一聲令下,本宮可是聽說,東廠之人最忌不聽令行事。”


    施醉卿腹誹,厲丹朱可真是將以逸待勞這個詞詮釋得生動又活潑,自個想請卓不凡,又不想浪費自己的精力,可真是將便宜都給占盡了。


    施醉卿也跟著打起了啞謎,“卓不凡是大夫,行醫救人才是其本分,賞花論詩之類的旁物,隻怕是沒興趣的,太子殿下要失望了。”


    施醉卿這話,既說明了不請卓不凡之意,也暗指了卓不凡是大夫,不是能人異士,不可能治得好那位禁宮的公主。


    其實,若是能救,施醉卿倒是不介意讓卓不凡來一趟,但她已經確定了那位公主是因冰海淚珠才導致身體變異,若是四大神器使用得當,或許還能有機會,但卓不凡,是萬萬不能有那能力的。


    “總是要試試的。”,厲丹朱淡淡道。


    雖然這一試,也許黃花菜都涼了,但若是最後能讓她變成普通的女人,又有何不可?


    施醉卿抿了抿唇,“恕我直言,太子殿下當知,妖孽作祟,皇室無德,雖然荒謬,但百姓卻最信這一套,太子殿下即便現在想做什麽,也來不及了,但不是有句話麽,老天爺給你關了一扇門,必定會為你打開一扇窗,既然不能從慣用的手段出擊,殿下不如標新立異找突破口,定有柳暗花明之日。”


    施醉卿這話,已經算不得隱晦了,厲丹朱暗忖,施醉卿有九宮局,九宮局之人俱是萬裏挑一的能人,潛伏在各國打探情報,這是誰都知道的事兒,可這又如何,就算你將平遙城翻遍了整個底朝天,你也不可能將那探子全部揪出來,而且這各國之間相互派了細作探知情報是各國心照不宣的事,隻要不被抓住證據,正常人也不會大張旗鼓的為了抓個細作將身邊人全給除盡了。


    但不管如何,當今赤炎大陸,最為無敵的情報機構,也當屬九宮局,所以厲丹朱也並不為施醉卿知道太極國皇室的秘聞而意外。


    厲丹朱聽了施醉卿那話,自然是聞弦歌而知雅意,“督主足智多謀,若是有好計策,不妨指教一二。”


    “好計策算不上,不過倒是想問問太子殿下,神機子既說了解鈴還須係鈴人,那麽,太子殿下當知,禁宮中的那位公主,是因何而生吧?”


    厲丹朱自然知道,他查了這麽多年,怎可能一點消息都不知道?而施醉卿的意思,無外乎是為歌後翻案,將花家拖下水,可這個說法,沒有確鑿的證據,在如今民憤湧起的情況下,根本不能扭轉時局。


    況且,這不止是厲氏皇族的醜聞,還有他與她……


    若一切真相大白於天下,他與她,同為雙生,一母所出的親兄妹,又當如何自處?


    一想到那種情況,他便受不了。


    一如當初養心殿中,皇帝為阻止他與她相見時的那番話,他所受的打擊,幾乎是他二十多年的生命最無法承受的,而隨著他調查的深入,那已經不是能用打擊二字能形容的。


    他幾乎想到了死。


    他與她,是世上最親密的人,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成為另一種最親密的關係……


    厲丹朱沉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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