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施醉卿是不知寂璟敖是打了那主意才如此用心的教小皇帝,此刻施醉她倚在床頭,雙目半闔著看寂璟敖,“江回淵雖手無縛雞之力,但在軍中辯機無雙的稱號卻名傳四海,他才能卓越,在治理敦商和古月舊土之上具有自己獨特的見解和手段,攻擊斐然,完全可以入主朝堂正一品大員,他到底是文人,在軍中發揮的餘地有限,朝堂之上,才能給他施展抱負和才能的空間,我也希望,他的存在,能讓大夏國的朝堂煥然一新。”


    施醉卿連續摘了多名文官的烏紗帽,朝中的文官也有些唇亡齒寒的意識,可若是扶了江回淵,便說明了她的態度——不是看不起文人,而是看不起無用之人。


    如此一來,那些想要保住官位的,便會拚盡了命的做事,風氣自然便不同以往了。


    “一品大員?怎麽,你要廢了丞相?”,這一品的大員,除去武官,不就是丞相?


    施醉卿搖頭,“蔡嬰雖然沒什麽政績,但對於平衡朝堂各方勢力卻是不可或缺的,自是不能廢。”


    寂璟敖見施醉卿神神秘秘的,笑了笑,他對施醉卿的提議並無異議,“這些事,你做主就好。”


    讓江回淵有施展才能的舞台,江回淵對施醉卿,想必也會心存感激,如此一來,她對施醉卿,也便會像對寂璟敖一般的敬畏。


    “他是你的人,總歸是要跟你說一聲。”


    寂璟敖笑了笑,俯下身親吻了施醉卿的額頭,“我走了,別賴床。”


    “我又不是小孩子,什麽時候賴床了?”,施醉卿蹬了他一眼,聽到瑾煙和諾兒兩人細細的笑聲,推了推寂璟敖,“快走快走……”


    寂璟敖不止愛賴床,而且起床氣特大,也就隻有寂璟敖吃得消而已。


    寂璟敖被施醉卿催促了老半晌,得了些口頭便宜,這才離去。


    他一走,施醉卿便果然又是倒頭大睡。


    這幾日施醉卿忙得暈頭轉向,好不容易閑下來,諾兒和瑾煙也由的她睡,到了約莫寅時,施醉卿才起了床,差人去喚冷飛流。


    冷飛流神情懨懨的,無精打采,魂魄都像是被勾了,那時常抱在懷裏的破刀也沒了蹤影。


    施醉卿是昨日早晨召冷飛流去辦事,見了冷飛流那跟霜打了茄子似得表情,才知他的破刀給丟了,他丟了老婆,自然是魂不守舍的。


    其實,在施醉卿看來,這有礙觀瞻的破刀丟了便丟了,但冷飛流卻偏偏極為重視,還在大街小巷貼出了懸賞的告示,承諾若有人撿到了他的寶刀歸還,願贈以全部家當聊表謝意。


    東廠的十大高手的俸祿,都是按照朝中正一品官員的俸祿來算,冷飛流此人不比西門沉景愛花天酒地,也不愛享受,所以這些年存的銀子,那至少夠他下半輩子豪宅林立妻妾成群兒孫滿堂了,而且再加上施醉卿平日裏的賞賜,冷飛流絕對算得上是一個土財主。


    可為了一把破刀,他要拿出所有的家當,這消息幾乎是連大都城的百姓都無語了,直罵冷飛流腦子有毛病,也不知這樣的傻子,怎麽就被施醉卿給看上了。


    最開始的時候,也有那見錢眼開的拿自家自產的砍柴刀來唬弄冷飛流,被冷飛流一掌劈成了殘廢,便沒人再敢來了,於是冷飛流更加的失落更加的難過,夜不能寐廢寢忘食,做事也有些不伶俐,施醉卿便沒吩咐他在外出,為了以示她很想替冷飛流找回這把破刀,還下令了東廠裏那些閑的蛋疼的小太監帶著狼狗出去到處溜達,幫著冷飛找那破刀,比找國家元首還轟動。


    於是,天下人幾乎都知道,天下第一刀冷飛流的愛刀,丟了。


    於是,那前來贈送寶刀討好施醉卿的人如同過江之鯽,施醉卿一一笑納,仔細看過後,其中的確不不乏好刀,便挑了一把與冷飛流那破刀極為相似的,今天喚了冷飛流來,就是將這刀送給他。


    冷飛流和以往的態度一樣,拒絕了,施醉卿也沒辦法,誰讓冷飛流心心念念著那老鐵匠的女兒,睹物思人呢,施醉卿讓人將刀抬了下去,問冷飛流:“刀怎麽丟的?”


    冷飛流當寶貝似得睡覺都摟著睡,怎麽無緣無故給丟了?


    冷飛流便道:“前幾日督主差屬下去辦事,屬下大意中了對方的迷香,暈倒在外,醒來時,刀便不見了。”


    施醉卿不由得側目,冷飛流身為東廠十大高手,殺人不少,仇人自然也是不少,可有人拿了他的刀,居然沒動他人,可真是奇了怪了。


    那把大刀,送人倒貼都沒人要啊,隻有冷飛流才會拿他當寶,這件事,可真是詭異的很。


    施醉卿心想,難道是有人看出了冷飛流對破刀的重視,刻意綁架了破刀想找冷飛流要贖金的?可冷飛流這告示貼出去幾天了,也不見有人來交易,怎麽看,都透著古怪。


    施醉卿不由的扯了扯嘴角道:“冷飛流,想必你那家當,人家是看不上眼呢。”


    冷飛流想起當初施醉卿救了覓兒,覓兒說要以身相許做牛做馬,冷飛流雖然不可能給施醉卿以外的人做牛做馬,但以身相許……他皺了皺眉頭,隨後默然了,他不認為這輩子自己會成親生子。


    這破刀丟了,冷飛流的表情倒比往日裏更加的豐富,施醉卿不由得覺得好玩,戲謔道:“冷飛流,你最近沒惹上什麽桃花債吧?”


    冷飛流表情木訥,不解,施醉卿仔細分析給他聽,“你是我東廠的高手,誰都知道你對那寶刀的重視,誰不想活了敢動你的命根子?而且你那刀也值不了幾個錢,重如玄鐵,普通人也使不起來,你說誰會吃飽了撐著綁架你一把破刀?”


    “那督主的意思是……?”,冷飛流以為施醉卿很慎重的在分析給他聽,也是想要為他找到狂刀的下落。


    施醉卿眨了眨眼,神情高深莫測,“肯定啊,是有哪家的姑娘瞧上你了,你平日裏又是個不解風。情的,定是不搭理人家,那姑娘為了吸引你的注意,所以便盜了這破刀去,讓你自個去找她咯。”


    施醉卿分析的很是合情合理,說著這玩笑話,跟真的似得,說得冷飛流一愣一愣的,臉色都有些紅了,“督主,這,這怎麽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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