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今兒個寂寞,便要有人作陪。”,饒是帶著一身的血,宴素也絲毫不落下風,和施醉卿纏鬥在一起。


    他來大夏國,原本就是覺得無趣來會會施醉卿,倒沒想到,施醉卿果真是沒讓他失望。


    如此一個有趣的人物,他宴素不纏緊了,日後這日子還有什麽樂趣可言?


    宴素纏打中將施醉卿逼上了床榻,兩人在狹窄的榻內鬥的翻天覆地,床榻抖動的厲害,那垂下的半截帷幔如同落葉般的簌簌抖動。


    施醉卿出手,每一下都是下了死力,宴素看得出來,自己激怒施醉卿了。


    施醉卿啊一向喜怒不形於色,他如今能將這不可一世的女人弄得這般動怒,宴素認為,這是好兆頭。


    而就在纏鬥間,兩人突然感覺到了不同非常的氣息,同時住了手,室內一時陷入僵局般的沉默,施醉卿心裏頓有不好的預感,將伏在他身上的宴素一把推開。


    宴素疼的齜牙咧嘴,他坐起了身子,便見那桌案便,不知何時,竟坐了一墨衣男子。


    男子目光含著笑,可那笑,比刀子還冷還鋒利,他睇著施醉卿,手中捏著茶杯,呷了一口,然後手腕一轉,那茶水倒在地上,將地上一灘血漬盡數衝散。


    宴素抬著下巴,眯著眼看那男子,見那男子還是看著施醉卿,隻是目光越來越鋒利,手上的力道也越來越大,最終將那茶杯捏成了灰燼散去。


    “卿卿,該歇著了。”,寂璟敖笑,溫柔而寵溺,隻令施醉卿渾身汗毛倒豎,“過來。”


    施醉卿原本想讓自己坦蕩一點,可自己和宴素在床上這番作為,雖是在惡鬥,可怎麽看都像是在打鬧,還讓寂璟敖給親眼看見了,饒是她心裏問心無愧,但在寂璟敖那柔情似水的目光下,也覺得心虛,怎麽都無法坦蕩起來。


    “卿卿,過來。”,寂璟敖再說了一次。


    施醉卿慢吞吞地下床,宴素突然出手拉住他,笑容邪魅,“卿卿,都說新歡勝過舊愛,怎麽你倒是放過來,舊愛一來,你便不要新歡了?”


    施醉卿瞪了宴素一眼,一把甩開他——真是雪上加霜。


    “阿璟。”


    寂璟敖站了起來,拉過施醉卿的手,他看到她發髻有些散亂,還出手替他整了整,隨後才拉著施醉卿離開了姝色院。


    從始至終,寂璟敖沒看過宴素一眼。


    這種態度,就似根本沒把宴素當回事兒。


    宴素看著施醉卿跟小媳婦似得被寂璟敖拉走,勾起笑容來,那笑容,也很冷。


    寂璟敖,施醉卿……


    施醉卿離開之前,留下了一句話:“好生伺候著咱們宴三公子,別給本督怠慢了。”


    於是,小綠子就囑咐姝色的丫鬟們好好將宴素伺候了一番,誰知那些個丫鬟全被宴素的美色所誘,愣是將小綠子的囑咐拋到了九霄雲外,被宴素迷得癡癡傻傻的,隻恨不得這輩子給宴素做牛做馬。


    所以,宴素在千歲府的日子,過的那是叫一個滋潤。


    但施醉卿的日子,卻絕對可以用水深火熱來形容。


    寂璟敖那人,他不會當著別人的麵跟施醉卿過不去,但背地裏的手段層出不窮,足夠施醉卿膈應上好一陣子。


    隻有那夜守門的瑾煙和諾兒知道,施醉卿是被扛回鳳城軒的,也隻有她們知道,施醉卿理所當然的被寂璟敖綁了,然後施醉卿鬼哭狼嚎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連聲兒都是啞的。


    寂璟敖是不會去找宴素算賬的,比起去找一個絲毫憾動不了自己地位的人,他顯然更喜歡收拾施醉卿,讓施醉卿長長記性。


    當然,施醉卿也絕對是長了記性的,所以她半個月沒朝後院踏一步,可這不代表,宴素就真是個吃素的,就憑他這身武藝,區區一個姝色院,自是攔不住他,但他也心知,自己現在不宜和寂璟敖正麵交鋒,所以總是尋了寂璟敖不在府中的時候,去纏纏施醉卿,他這算盤倒是打得頂好的,可府中放在宴素這麽一個圖謀不小的,寂璟敖會將施醉卿一人放在府中?


    答案自然是不會,所以,宴素次次撲空,那心情便有幾分不愉悅了,尋思著該另想個法子,與施醉卿再培養培養感情。


    施醉卿是在沈落微離開千歲府半個月後,在國色天香樓見到素紗覆麵、彈琴取悅王侯貴子們的沈落微,才知沈落微被寂璟敖發落到了國色天香樓。


    沈落微剛來的幾日還自持出身高貴不願出台,被這樓裏經驗老道的媽媽嬤嬤教訓了幾次,便隻好含恨答應,軟娘得了施醉卿的命經營國色天香樓,也知曉不能把人逼的太急了給國色天香招惹人命,便先讓她賣藝不賣身,以初雪的妓名出台,沈落微要求以麵紗覆麵,便是因了這一份神秘和清傲,引來無數貴公子們垂涎,爭著為其贖身,再加上軟娘的刻意紛紛栽培,使初雪一時之間,成為大都城有名的清倌,王孫貴族為博其一笑,千金付之。


    施醉卿聽了自己樓裏出了這麽位姑娘,讓軟娘將人帶到自己跟前,軟娘便說初雪正在房中招待秦廣王,此刻不便出麵。


    施醉卿微微挑眉,竟然連秦廣王也成了她的入幕之賓,看來這初雪,也應當是有幾分本事了。


    軟娘便說:“初雪這姑娘,剛來時死活不願接客,現在倒似想開了,除了不願賣身,那是樣樣依著樓裏的規矩,再加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有幾分傲氣,頗得這些個公子哥的喜愛,這秦廣王每日來這樓裏,便隻點名要初雪,看來再過不久,秦廣王當是為初雪贖身了。”


    軟娘一直拖著初雪,一方麵是初雪本身不想給人贖了去,一方麵,軟娘也是想趁著初雪現在的名氣好好的撈一筆,可秦廣王到底是皇室中人,國色天香樓的背後雖是施醉卿,但也不能和皇室起正麵衝突,所以,若秦廣王開口要了初雪,她隻怕是不好拒絕的。


    施醉卿聽了軟娘的話,微微一笑,“迷惑秦廣王容易,但想要進秦廣王府,隻怕是有些難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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