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離顏隻看到了施醉卿的麵無表情,而這時,寂璟敖緩緩的抬起,那雙冷到了骨子裏的深邃眸子令溫離顏的靈魂都開始打顫抖。


    施醉卿依舊含笑看著溫離顏,她的掌心被凍得抖了一下,寂璟敖推開了她掌心的錦盒,那一盒紫色的濃水潑在溫離顏雪白的衣裳來,如同一巴掌打在溫離顏臉上一般令人難堪。


    “髒了孤王的這朵花。”


    溫離顏原本隻是想施醉卿想起那日寂璟敖和她在一起的親昵畫麵,讓施醉卿難堪,可沒想到,寂璟敖這般的不留情麵,給了她更大的難堪。


    這個男人呢,不管何時何地,都在維護施醉卿。


    她真是自取其辱。


    施醉卿捏著絹帕淡淡的將手中的水澤擦幹淨,看著臉色慘白的溫離顏,“溫祭司,有些東西,假的就是假的,一輩子也取代不了真的,即便是如曇花般的美麗動人,終究是要走向枯萎,還有一些東西,注定是屬於別人的,你再怎麽惦記,也不過癡心妄想……自作多情呢,也總是要看看自己的斤兩。”


    施醉卿輕笑了一聲,不以為然,溫離顏以為那一塊玉佩,弄一朵花就能給她找不痛快?她還真是高看了自己。


    施醉卿根本沒把她當成情敵看在眼裏。


    “溫祭司這禮物,確是本督收到過的最合心意的,本督謝了大祭司這一番絕好的情義。”,施醉卿似在嘲笑溫離顏的自取其辱,勾了一下嘴角,“不過可惜了,這禮物,總歸是溫祭司你自個笑納了。”


    寂璟敖握了一下施醉卿的手,兩人越過溫離顏離開,走出了老遠,施醉卿突然定了一下腳步,回身看著溫離顏,揚了揚手中的一塊妖花紫玉佩,“對了,這東西原本也不屬於溫祭司,本督便一並收回來了。”


    寂璟敖臉色一變,他自己的東西,自然是不會認錯,可他不知,這玉佩是何時落到了溫離顏的手中?


    他抬眼看溫離顏,帶了幾分濃濃的厭惡,溫離顏如墜冰窟。


    “髒了的東西,本督不會要,可到底是屬於本督的,即便是碎了,本督也不可能留著它去討好別人。”,施醉卿說完,突然運力,將那紫玉佩捏的粉碎,那清風拂起,手中灰燼隨風遠去,塵埃不現。


    這是寂璟敖為她雕琢的玉佩,哪裏輪得到溫離顏碰它?


    施醉卿和寂璟敖的身影逐漸遠去,溫離顏那難以隱忍的屈辱使她的身子微微顫,寂孜笙神情悵然,他突然明白了為何這女子總是一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疏離態度,為何自己無論如何的費盡苦心也無法搏她一笑,因為她的心中,原竟是愛慕著赤炎大陸最驍勇的英雄戰將。


    她不是不愛人,隻是不愛除了寂璟敖以外的男人而已。


    “施醉卿。”,遠離了溫離顏,施醉卿又遇上了項鈺,“本督這千歲府,項城主倒是來去自如啊。”


    項鈺扯了扯嘴角,施醉卿挑眉,“怎麽?項城主是找到斷天了?”


    “沒有。”


    施醉卿一笑,“那你來做什麽?”


    項鈺有些惱怒,“來給你慶生成不成?”


    施醉卿愣了一下,抽笑一聲,寂璟敖銳利無比的目光看了項鈺一眼,以前還沒把項鈺當回事,沒想到竟又是個惦記施醉卿。


    “那本督就謝過項城主的一片心意,隻是府中寒磣,隻怕無法招待項城主了,還請項城主自便。”


    施醉卿笑了笑,笑得虛偽又含蓄,像帶了一層麵具,項鈺看著她和寂璟敖相攜離開,手中極其的不是滋味。


    寂璟敖一直板著臉,那陰沉的氣息能讓人退避三舍,施醉卿微微的瞥了他一眼,寂璟敖看向她,“以後離項鈺遠點。”


    施醉卿挑眉一笑,“什麽意思?”


    寂璟敖那雙幽沉的眸子睇著施醉卿,很是陰森,“你說什麽意思?”


    施醉卿噎了一下,“阿璟啊,雖然我不否認自己是個名副其實的白富美,但也不是人人都如你這般口味獨特的吧。”


    寂璟敖輕哼了一聲,想起項鈺看施醉卿的糾結眼神,心中就有些不爽。


    施醉卿本著事不關己的原則,對方定侯府和皇太夫人兩家的恩怨視而不見,即便此刻千歲府的一角即將上演令人熱血沸騰的一幕,她也愣是沒露半個麵,甚至讓人將附近的奴仆全驅散,給那三人充分發揮的空間——隻要不掀了她的千歲府。


    而事實也的確如施醉卿所料,依著永寧那雷厲風行的脾氣,一看見木淩天跟皇太夫人摟摟抱抱的在一起,一雙眼幾乎噴火,她幾步上前拉開木淩天,對著皇太夫人那張蒼白含羞的臉蛋,就是幾個狠狠的耳刮子,隻將皇太夫人打的昏頭轉向。


    “賤人,不知廉恥。”


    木淩天回過神,拉開永寧,看見皇太夫人紅腫不堪的臉頰,怒不可言,“永寧,你做什麽——”


    永寧目光陰鷙,她沒想到時隔這麽多年,這兩人竟然還能舊情複燃,給她狠狠的一擊,“這句話該我問你們,光天化日,男已婚女已嫁,摟摟抱抱的,你這方定侯爺的臉麵還要不要了?”


    永寧那男已婚女已嫁讓木淩天一陣恍惚,他看著永寧那張憤怒的臉,有些心虛,他心中清楚,不管是為方定侯府考慮還是為永寧的那一片深情,他跟永樂都不該再有糾纏,更何況,如今還是在這麽多人麵前,他要是坐實了跟永樂有說不清的關係,那是讓整個大都城的人看笑話。


    “永寧,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木淩天思量了一番,臉色柔和下來,軟言細語對永寧道:“這是方定侯府的家事,我們回去再說。”


    “家事,你還知道我跟你是一家人?木淩天,這麽多年我對你如何你心知肚明,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永寧痛心疾首的推開木淩天,那臉龐陰冷而毒辣,“這個賤人就不該回來,既然你們舊情難斷,那就讓本宮給你們斷了——”


    永寧說完,也不知是從何處抽出一柄長劍,突地朝皇太夫人刺去,殺意絕決,令周遭一眾貴婦千金大驚失色,木淩天身體比腦子更快做出反映,他掌心在劍上用力的一瞧,反而將手無縛雞之力的永寧給彈了出去,那劍鋒反刺,劃傷了永寧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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