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心疼了?”,施醉卿挑眉看他,目光慵懶,“你將他交給我,不就是想讓他吃吃苦頭,要心疼了,自己領回去……誰願意養這小屁孩,耽擱你我恩愛的時間。”


    “欲速則不達,總歸是要循序漸進的。”,施醉卿輕道:“他從小身子骨不好,比不得你,你下手輕些才是。”


    “放心,我知道輕重。”,瞧著施醉卿這跟養小孩兒似得慎重模樣,寂璟敖輕笑著。


    回到千歲府,小綠子瞅著施醉卿回來了,擠著倒垂的三角眼,堆著滿臉的笑跟上,“九千歲,這再過幾日就是你的生辰了,今年千歲爺是想要怎麽過?”


    生辰?施醉卿不由得挑了挑眼尾,前生她是四月十六出生,這一世這個身體的生辰,也是四月十六,這算不算的是一種宿命?


    聽到施醉卿的生辰,寂璟敖眸中似有深思。


    施醉卿看著小綠子,“怎麽,綠公公是忙得忘了往年如何操辦這生辰宴的了?”


    “奴才哪兒敢忘啊。”,實在是施醉卿近年來性情大變,行事作風較之以前更讓人難以捉摸,他也實在猜不透施醉卿今年是想如何折騰這幫大臣了。


    施醉卿的生辰在大都城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盛大的日子,堪比皇帝大婚,而往日裏,施醉卿總是希望寂璟敖能陪著自己,但最後希望總是落空,那心情便不怎麽好,心情不好,便想法設法的開始折騰著那些前來給她慶生的大臣。


    所以,施醉卿的生辰,同時也是大都朝臣們的一個重大災難日。


    “給本督大肆操辦,宴請群臣,弄得熱熱鬧鬧風風光光的。”,這生辰宴向來是一個名正言順受賄的好日子,怎能不辦?想著東廠最近緊縮的財政,施醉卿就心肝兒疼。


    施醉卿笑眯眯的答了一聲喏,可抬頭看見施醉卿那神色,仔細琢磨了一下,瞬間明白了施醉卿話中的“大肆操辦”、“熱熱鬧鬧”、“風風光光”是什麽意思了。


    “千歲爺放心,奴才一定辦得妥妥的。”


    什麽叫大肆操辦?那就是讓群臣這禮要送的周到——因為千歲爺又沒錢花了。


    小綠子抖著拂塵退下,施醉卿轉頭,看見寂璟敖神色依舊深沉,施醉卿挑了一下眉頭,“在想什麽?”


    “一年了……”,寂璟敖輕道:“一眨眼間,便是一年過去了。”


    施醉卿輕笑,“王爺今兒個怎麽如此感性了?”


    寂璟敖從身後圈住施醉卿的腰,“一生太短,總是不夠讓我寵著你……”


    “一生不夠,那就來生,你不是說過,不管我如何的輪回轉世,總是能在茫茫人海中一眼望見我麽?”,施醉卿懶懶的縮在他懷裏,微微眯起了眼,“總歸是不會找錯人的。”


    施醉卿生辰宴那天,小綠子果然是一番“大肆操辦”。


    群臣帶著一顆獻祭的心情,依依不舍的將價值不菲的生辰禮物交出去,小綠子清點著入冊,一雙眼已笑得迷成了縫。


    宴會設在鳳城軒外的露天廣場上,地麵寬廣,視線開闊,可那零零星星幾條長木案擺在廣場上,毫無光澤,死氣沉沉的,不似富貴之家最常見的金絲楠木,看著冷冷清清,寒磣的很。


    群臣心裏打鼓,不知道施醉卿今年又在這生辰宴上搞了什麽名堂——他們今天可是將值錢的玩意都貢獻出來了。


    府中侍女引著眾人在席位上坐下,蔡嬰最先入席,他心中也和大多數朝臣一樣,忐忑不安,於是便想著先喝杯酒壓壓驚,可他手臂一擱在那長木案上,長木案的一條腿已經光榮的犧牲了,木案塌了一角,桌上那形單影隻的一壺酒和兩個酒杯也跟著傾斜下去。


    蔡嬰目瞪口呆,怎麽都沒料到千歲府竟然會用這麽劣質的木案——這街邊撿回來的吧?


    而小綠子清點完了禮品,春風得意的鬥著拂塵過來,正看見蔡嬰將木案壓瘸了,忙一臉慌張的上前查看那木案,“哎呀呀,蔡丞相,你怎麽不仔細些,這可是咱們千歲府最好的一張木案了,千歲爺瞅著是各位大人紆尊降貴的來給她慶生,所以才忍痛割愛,將這木案從府庫取了出來,如今您將千歲府這寶貝給弄毀了,千歲爺這要是怪罪下來,奴才可怎麽辦啊……”


    小綠子的大驚小怪也讓蔡嬰結結實實的打了一個寒顫,雖然知道小綠子的話沒幾句是真的,可蔡嬰心中打鼓打的厲害。


    最近施醉卿推了古月舊臣張堅入了大夏國的朝堂,張堅辦事效率高,為施醉卿出謀劃策,極得施醉卿的心,而張堅曾經又是位及丞相之尊,這丞相見到丞相,總是分外眼紅的,蔡嬰就怕,施醉卿是有讓張堅將他取而代之的意思。


    今兒個這木案之事,讓張堅懷疑是施醉卿借機發作,想廢他丞相之職的暗示,否則誰的不壞,偏偏他的這一張這麽碰巧?


    其實蔡嬰是真想多了,這廣場的木案都是一致,隻是蔡嬰最先入席,旁的大臣看見他那裏出了故障,頓時小心翼翼起來,愣是碰都沒敢碰那木案,就怕給施醉卿弄壞了,施醉卿獅子大開口要賠償。


    蔡嬰膽戰心驚的,小綠子拿過了筆,念念叨叨的開始寫,“這可是要記得清清楚楚,以備千歲爺查看的,不然千歲爺問起來,奴才答不上,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一聽小綠子要記下來,蔡嬰忙捉住他的手,“小綠子公公……你看,本相這也是無心之過,你看你能不能寬容寬容……”


    “那可不行,奴才要是寬容了蔡丞相,若是讓千歲爺知道了,那就是有失職之罪,奴才這屁股,可是再也經不起折騰了。”


    蔡嬰雖是丞相,風光無限,但手中的權力全是施醉卿給的,施醉卿想要收回,那是輕而易舉,蔡嬰想了想,看了身後的隨從一眼,那隨從暗中塞了擊掌銀票子給小綠子,蔡嬰虛虛笑著,“小綠子公公,這同在官場,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總是要互相幫扶幫扶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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