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璟敖,穆晉玄曾與我說,他父親生前曾無意間聽到老皇帝說過一句話,也就是在屠了稽牙山之後,老皇帝說他得到了稀世珍寶,能讓大夏國闊疆萬裏,千秋萬世,穆晉玄為了這個所謂的稀世珍寶,對蘇直行刑逼供卻什麽都沒撬出來,如今依我看來,老皇帝這口中的稀世珍寶,定是你無疑。”


    寂璟敖善戰,能為大夏國打下疆土萬裏,而老皇帝野心雄厚,又自以為隻要有了這萬裏疆土,大夏國便能千秋萬世。


    如此看來,在老皇帝眼中,寂璟敖,的確是一個稀世珍寶。


    寂璟敖抱著施醉卿的腰,掌心覆蓋著施醉卿的掌心,捏著她纖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靈狼曾帶來話,稽牙山蒼狼族雖毀,但蒼狼族的戰神已經誕生,總有一日,他會代替被滅的蒼狼族卷土重來,驍戰九州,報滅門之仇,重複蒼狼族不敗的神話,方才蒼狼村的族人見到我時……”


    “以為你就是那個救世主?”


    寂璟敖點了點頭,施醉卿低低一笑,“寂璟敖,你就是蒼狼族的後裔,而且就是族長口中的戰神,是蒼狼族的救世主,可老皇帝是你親爹吧,這報仇的意思,是要你殺了你親爹嗎?”


    寂璟敖可是很逗比的跑去跟老皇帝滴血驗親了,現在老皇帝不管是不是他生父,但在名義上,他到底還是大夏國的五皇子,這弑父之時,雖然寂璟敖是做的出來,可依現在他們的形勢來看,這種事,還是少做為妙……


    “老皇帝能滅了蒼狼族,也是本事。”,寂璟敖突然說了一句,施醉卿讚同地點點頭,這千年來,旁人連稽牙山的門都沒摸到過,老皇帝卻能一舉率兵滅了人家全族,這的確算是本事。


    隻是……


    “可我看,老皇帝這本事,隻怕也不怎麽見得光。”,不然,滅了蒼狼族如此重大的壯舉,他怎麽不敢昭告天下,而如此偷偷摸摸的?


    寂璟敖微微撐起了身子,“這些日後事,日後再想也不遲,我現在,就想……”


    施醉卿臉色嗖的一下冷了,“你想什麽?”


    “想……”,寂璟敖曖昧地在她的胸口上拱,施醉卿一腳去踹他,反而被男人的大掌捉住腳,成了雙腿大開躺在床上、一副任人享用的姿勢,施醉卿蹬著腿,“寂璟敖,你真是夠了,節製兩個字怎麽寫你知不知道?你是不是真想弄死我啊?”


    寂璟敖表情頓時有些無辜,拿著施醉卿的鞋,“穿鞋跟節製有什麽關係?”


    施醉卿臉唰的一紅,寂璟敖反而戲謔地道:“知道沒喂飽你,不過,現在你身子還得將養著,再餓也不能胡來……”


    施醉卿臉色發黑,咬牙切齒地道:“那還真是感謝王爺你如此體恤咱家了……”


    寂璟敖在她腳趾上親了一口,“應當的……”


    蹬鼻子上臉,施醉卿陰森森地盯著寂璟敖。


    寂璟敖將鞋子給她穿上後,將她扯上了後背,“我們該走了。”


    施醉卿嗯了一聲。


    兩人離開蒼狼村時,蒼狼村全體出來迎送,情緒低沉,對寂璟敖的離開,似乎是極為不舍,施醉卿在寂璟敖的耳邊道:“寂璟敖,我瞅見了那幾個小姑娘都在盯著你瞧,定是看上你了……”


    寂璟敖聽著施醉卿酸溜溜的語氣,心中笑了一聲,又吐了幾句狼叫,蒼狼村的人鍥而不舍地送了老遠,**聲此起彼伏,跟十五月圓之夜似得。


    寂璟敖背著施醉卿走,走出老遠,還能看見他們在小橋上行注目禮。


    “其實,這兒挺好的……”,施醉卿輕輕的嘀咕了一句,但她知道,她和寂璟敖,都不適合這裏。


    他們的存在,隻會為這片世外桃源帶來殺戮而已。


    順著那小溪直往上走,到了那小溪出水的源頭,施醉卿突然對寂璟敖道:“寂璟敖,你放我下來。”


    施醉卿站在水麵上,掌心翻滾著內息之氣,突從那源頭的深處擷取出一捧水來,她舌尖嚐了嚐那水,道:“果然是如此。”


    寂璟敖不解地看著她,施醉卿緩緩道:“蒼狼村的人落戶到此處,卻喪失了語言能力,並非是什麽天降懲罰,而是因為他們經常飲用的水中,含了一種重金屬……”


    日積月累,人自然就啞了,再加上遺傳因素,全村的人便都成了啞巴。


    “我們走吧。”,寂璟敖輕輕道。


    他對蒼狼族,似乎有一份難以言說的情感,稽牙山被屠,世間上唯有蒼狼村殘存著蒼狼族的後裔,他們世世代代生活在這裏,雖然與外界失去了聯係,但這裏少了戰火的侵襲,他們過的安居樂業,若是告訴了他們這水源的蹊蹺之處,反而對他們是一種害處。


    須知,禍從口出。


    兩人最後望了一眼遠處的炊煙,頭也不回地離開。


    ……


    古月,天牢。


    昏暗的燭光在潮濕晦澀的天牢裏跳躍著,那燭光上撲騰著的飛蛾前赴後繼,永遠不知疲倦和死亡,為了那一豆光亮而耗盡生命。


    兩個獄卒坐在桌旁,邊喝酒邊嘮些嘴碎子,那牢房裏一直蹲在角落的人似又被老鼠嚇著了,驚惶地跳了一下,隨後便又縮成了一團。


    “這小子也不知是哪方人物,進了這牢裏,不上刑不脫皮,還跟祖宗似得讓咱們哥兩兒伺候著。”,稍胖一點的獄卒碎了一口,憤憤不滿。


    這小子進來都三天了,又是請禦醫又是補藥清粥的伺候著,分明是階下囚,是比他們這些獄卒更能享受。


    那廋一點的獄卒道:“現在咱們古月,管事兒的是張丞相,既然張丞相下了吩咐,咱們隻能照吩咐辦事,不然這腦袋,也離搬家不遠了。”


    “說的倒是……來,喝喝……”


    “丞相來了。”,有獄卒進來稟報,兩人忙起身去相迎。


    “張丞相,屬下們都按照丞相的吩咐照顧這位公子,他的傷已經好了。”,兩人諂媚地恭迎。


    張堅嗯了一聲,“你們都下去,本相要親自審問他。”


    “是是是……”,牢房裏的獄卒全部退下,張堅打開了鎖鏈,走了進去,“季疏覓。”


    覓兒蜷縮成一團,不聞不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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