鬥篷男子抹掉了嘴角的血跡,看著因為怒氣而內力絮亂的儲慎安,“儲慎安,你這麒麟臂的威力,比起二十年前,可差遠了……我記得那時,你能一臂震碎邙山,可如今竟然連我也傷不了,儲慎安,你的氣數,怕是也快近了吧……”


    儲慎安一怔,晨曦落下的荒草倒映在他的眼中,徒留滿目的荒涼。


    鬥篷男子大神狂笑,笑著笑著,陡然感覺到了來自於背後的壓力。


    那壓力將他的黑鬥篷鼓起了風,像是要摧碎他,他忙轉身,迎麵襲來毒辣霸道的風,他下意識地伸出掌心去應對,正對上身後那人猛力的一掌。


    “噗——”,黑衣男人被擊得撞在堅硬的岩壁上,口吐鮮血。


    寂璟敖垂眼看了自己的掌心一眼,那是攻擊鬥篷男子時留下的。


    那男子不會武功,渾身都是鬼煞之氣。


    寂璟敖冷目如寒淵之刀,精雕細琢的冰碎渣滓,那鬥篷男子重傷之下,自知不敵,黑鬥篷一抖,瞬間消失了個沒影兒。


    而儲慎安,也同時消失在瀑布之下。


    寂璟敖還要前往幽冥地洞,自然無心去應對這些,隻是隻打了那黑衣男人一掌,到底讓他不甘心,來日,定要算完今日的賬,否則,如何罷休?


    ……


    早春的太陽含蓄而低沉,隻在大地上丟下了點點細碎的光芒,那光芒一閃一閃,似從樹葉罅隙見漏下的金珠,點點雨露濕潤地掛在枝頭,光芒一閃間,光彩四射,如同包裹著雨後的彩虹,絢麗而多姿。


    一晃間,已是一個月半。


    大地似已從寒冬中抽身,春日的氣息顯得越發的濃厚,讓人喜氣洋洋。


    扶南國和安達族咯吱休兵,修養一個月後,再次開戰,安達族不死不休,不止是為了搶回青芮夫人,更是為了洗掉扶南國曆次給安達族的恥辱,重振安達族的威嚴。


    殷晝的態度顯得幾分無所謂,完全將這一場戰爭視為兒戲,安達族若有進逼,他心情不好時便令全軍出迎,殺得邊界上到處血光,他心情好時,便對安達族不予理會,讓安達族盡情的打,接連喪失多座城池,惹得朝中大臣紛紛不滿,逐漸有推翻殷晝,另立新君的打算,殷晝知道了朝臣的小動作,也不見有任何的動作,整日和美人縱酒嘻戲,更是將那冒天下之大不韙搶來的嫂子冷落在後庭,也不見有多寵幸。


    先前那些認為青芮夫人是紅顏禍水的,也逐漸將矛頭轉到了殷晝一人的身上。


    君王如此昏聵,即便沒有青芮,扶南國又能撐到何時?


    十日前,殷晝不知何故,勃然大怒,怒火殃及朝堂後庭,殷晝一連處置了一百多宮人,三位大臣,更是在安達族休養生息之時,一反常態舉兵去進攻安達族,雙方殊死搏鬥,鬥的兩敗俱傷,殷晝親自上戰場,不要領的廝殺,舉箭射中安達族首領阿骨耶,安達族鳴金收兵後,扶南國才作罷。


    殷晝的怒火從何處而來,旁人自然無法知曉,但那小道消息,自然是有的。


    隻聽說是那青芮夫人被殷晝寵幸,懷有龍嗣,殷晝而立之年,膝下一直無一子半女,自然欣喜若狂,但青芮夫人卻覺得這是一個恥辱,想方設法將那孩子弄掉,趁著殷晝不注意,自個兒培養了一隻墮胎的蠱蟲,將那孩子流掉了。


    殷晝這才將怒火波及到安達族……


    瑾煙與諾兒躲在角落裏嘴碎,說著這些江山美人的八卦時,施醉卿也隻是無意中聽了幾句。


    她昏迷了一個月半,估計這兩丫頭也沒少在她耳邊聒噪,她聽得都快膩了。


    “瑾煙,給我杏仁。”,寂璟敖讓人守著這院子,不讓她踏出半步,名曰其名是為她身體著想,實則就是圈禁她,她這在無病無痛的,在屋子裏都快發黴了。


    瑾煙卻一本正經地拒絕地施醉卿,“督主,你此次元氣大傷,王爺交代了下來,幹果瓜仁,全給你沒收了。”


    “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施醉卿臉色不善地看著瑾煙。


    瑾煙便噤聲了,不聽施醉卿的,也不搭理施醉卿,在那屋頭晃來晃去,施醉卿又使喚諾兒,“諾兒,你去。”


    諾兒還未從紅塵山主的死中抽回悲傷,此刻正在發怔,聽施醉卿叫她,也沒仔細聽清楚,渾渾噩噩的就走出去了,過了半晌,又倒了回來,“督主,你讓諾兒做什麽?”


    施醉卿看著這兩個鬧心的,真想一邊一巴掌,將這兩人拍飛了,她中氣十足地朝諾兒吼了一句,“去給本督拿杏仁——”


    “哦。”,諾兒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這次回來時,手裏總算有了讓施醉卿嘴饞的杏仁。


    瑾煙瞪了諾兒一眼,正想抽走諾兒手裏的杏仁,卻見諾兒自顧自地坐到了桌旁,拿著杏仁嗑了起來。


    瑾煙看施醉卿那殺人版的陰森神色,暗暗吞了吞口水。


    施醉卿陰森森叫了一聲,“諾兒……”


    諾兒這時倒是說了一句:“督主,王爺都是對你好,你要再不聽王爺的,仔細王爺收拾你。”


    施醉卿掀了被褥,滿身煞氣地走到諾兒身前,提著她的衣領子,“你說什麽?誰收拾誰,你膽兒肥了,欠收拾了是吧?”


    諾兒吞了吞口水,施醉卿一把提開她,再也無心杏仁了,“寂璟敖呢?”


    瑾煙回道:“王爺在沐浴。”


    “大白天的他沐什麽浴。”,施醉卿老大不爽,瑾煙心說,督主你大白天的不也愛泡在溫泉裏?


    “督主你前日裏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王爺可記在心上呢,這不,王爺不仔細仔細將自己洗幹淨,督主要是再揮他一巴掌,王爺這臉往哪兒擱啊?”


    “我說什麽?”


    瑾煙笑了一聲,往後撤退,施醉卿抖著腿,陰嗖嗖地道:“說。”


    瑾煙小心斟酌著道:“督主說什麽,停在王爺耳裏,那都是甜言蜜語,督主做什麽,那看在王爺眼裏,都是愛的無可自拔的表現。”


    施醉卿甩了瑾煙一眼,也不指望從瑾煙嘴裏聽到什麽,索性自己開始認真回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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