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醉卿眸光微轉,笑了笑,上前拉著歌望舒往回走,“歌姑娘來的正巧,湛兄正缺個對飲之人,本督又不會喝酒,不如便由歌姑娘代勞,陪湛兄喝幾杯。”


    施醉卿將歌望舒拉到湛南風對麵坐下,她態度殷勤,還一改往日裏的大嬸兒稱呼叫起了歌姑娘,讓歌望舒心生警惕,幾次想要站起來。


    奈何施醉卿壓著她的肩膀,讓她使不上任何的力。


    施醉卿替兩人各倒了一杯酒,隨後壓低了聲音在歌望舒耳邊意有所指道:“歌姑娘,好好陪湛兄,湛兄可是寂寞的很,正缺美人兒寬慰呢。”


    歌望舒覺得怪怪的,施醉卿此刻,真像是淫~蕩的青~樓老鴇在叮囑姑娘好生伺候客人。


    施醉卿看了假模假樣的湛南風一眼,帶著一臉陰險的笑容吊兒郎當地走了。


    施醉卿一走,歌望舒在一派冷漠的湛南風麵前完全坐不住,也抬了腳起身,湛南風語氣波瀾不起,道:“怎麽,讓歌姑娘與湛某對飲一杯,委屈歌姑娘了?”


    歌望舒虛虛一笑,僵硬的再次坐回了身子,湛南風自顧自地舉起了杯子,有朝歌望舒碰杯的意思。


    歌望舒渾身不自在,又不知怎地,無法完全下定決心痛快地走人,隻好抬了就被,匆匆和湛南風碰了杯,仰頭便一幹而盡。


    ”咳咳……“,喝的太急,辛辣的酒刺激著咽喉,帶來一陣咳嗽,湛南風坐到她身旁,很溫柔地撫著她的後背。


    歌望舒跟見鬼似得看著湛南風,一下閃出好遠,湛南風的手落空,一瞬不瞬地看著歌望舒。


    看得歌望舒心裏發毛,如同被一條毒蛇****夜夜的惦記著。


    歌望舒心裏想咆哮:你湛南風憑什麽拿那種眼神兒看著老娘,老娘一沒欠你情二沒欠你錢,你憑什麽憑什麽——


    “來,繼續喝。”,湛南風卻若無其事,淡淡地說了這一句。


    歌望舒心裏的咆哮瞬間落了下去,垂頭喪氣,再次坐了下來,湛南風給她倒酒,她也心不在焉,隻要杯裏酒滿了,立刻毫不猶豫地仰頭就喝。


    湛南風看著歌望舒越來越迷蒙的眸子,不僅沒阻止歌望舒,還一杯接著一杯的倒,直到歌望舒不省人事趴到在桌上。


    湛南風眸色一冷,唇瓣也勾了一個冰冷的笑意,隨後他彎腰,將歌望舒扛在肩頭,大步離去。


    ……


    夜深人靜,燈火闌珊,行人逐漸稀少,施醉卿抱著雙臂,踢著路邊的石子,漫無目的地走著。


    路上的影子被拉得斜長斜長,與身後另一道更加斜長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施醉卿頓住了腳步,身後那人,也頓住了腳步。


    施醉卿走一步,那人沒動,又走一步,那人還是沒動。


    直到施醉卿拉開了距離,那人終於再次抬腳跟上,就像他在施醉卿的生活中扮演的角色,不近不遠,永遠處在一個必不可少又非決定重要的位置。


    施醉卿歎了一口氣,停下腳步,靠在街道旁的一架木架子上,垂著頭,看著自己點來點去的腳尖。


    那人看了許久,才一步一步走近。


    施醉卿這才抬起頭,“喂,儲慎安……”


    儲慎安周身夾雜著風塵仆仆的冷霜,他突然用力,將施醉卿揉進了自己懷裏。


    施醉卿愣了一下,才伸手去推儲慎安,“儲慎安,你幹什麽——”


    施醉卿抱著,越抱越緊,不鬆手,沉悶的聲音似夜色裏久經不息的風聲,“沒什麽。”


    真的沒什麽,隻是……很想你。


    施醉卿,在你和寂璟敖情意纏綿的時候,你永遠不會想到,另一個男人在角落裏,是如何的想念你。


    “神經病啊——”,施醉卿終於用力將儲慎安推開,一臉陰沉,在儲慎安的胸口狠狠的錘了一拳,“嫌我不夠煩是吧?”


    儲慎安神色已恢複正常,施醉卿此刻看著那張冰冷的撲克臉,心裏出奇的安定,瞟了他一眼就往前走。


    “駕——”


    一匹急速前衝的快馬從街頭閃電般的駛來,在施醉卿轉身前走的刹那,馬蹄高高揚起,已就在她的身前,施醉卿急速做出反應,儲慎安卻比她更快一步,雙臂將她攏在懷中,如同漩渦般將她卷在其中,帶離了險境。


    而那匹馬嘶鳴一聲,險險的打了幾個趔趄,撞翻了一旁的木架子,快步朝前踢了幾下,停了下來。


    馬上的兩人幾次險些被摔下來,卻直到馬兒停下來,兩人都毫發無傷。


    馬背上的男人看了施醉卿與儲慎安一眼,眼神陰鷙,隨後再次提了韁繩,快馬衝了出去,完全不曾顧及街道上的行人。


    微風拂過,那匹馬調轉馬頭的刹那,風兜出的淩冽拂起了一截輕紗,施醉卿不經意見到被那男子緊緊護在懷裏的輕紗覆麵的女子。


    那是一個讓人看一眼便移不開眼的女子,用一句通俗的話說,她絕對是個美女,用一句高雅點的話說,那是美不勝收。


    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之類的詞用在她身上,也有些輕薄了她的美。


    那是一種空靈、遠離煙火的美,但那眉目之間的憂愁,卻又讓人無法忽視她身在紅塵這個事實,也便是因為如此,這種美讓人驚歎、讓人失魂落魄。


    施醉卿見過太多美人,可這一刻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美人,無論氣質還是容貌,都是與眾不同。


    “她是安達族的首領夫人,青芮夫人,那男子,應當就是扶南國皇帝。”


    施醉卿淡淡挑眉,儲慎安又道:“我剛從扶南國皇宮出來,聽聞是青芮夫人逃了,扶南皇帝親自出來找她。”


    看這方向,青芮夫人是想逃回安達族的。


    施醉卿走在前,儲慎安走在後,他盯著施醉卿的後背,似要從其中盯出一個洞來,施醉卿轉身,詫異地看著他,“你在看什麽?”


    “快了……”


    “什麽?”


    儲慎安垂了垂眉頭,那一瞬間的儲慎安仿若隻是施醉卿的錯覺,他淡淡道:“扶南與安達臣屬大漠,都是大夏國的屬臣,如今兩族開戰,你打算如何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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