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當是在十八年以上。”。


    “既然是劇毒,那為何十八年不死?”


    “督主有所不知,血蔓蛇信雖是劇毒,但卻不是要人命之毒,毒發之時不會死人,隻會讓人生不如死,且隨著年齡的增長,毒發次數便愈加的頻繁……”


    施醉卿想到寂璟敖夜禦七女的傳聞,想到那些慘死在寂璟敖床上的女人,想到玄武行宮夜夜淒厲的慘叫聲,那時候,寂璟敖是否在忍受如此生不如死的折磨,時候在以此種方式,緩解自己的痛苦……


    心裏突然的疼了一下,毫無征兆,來勢凶猛,這樣的疼,是一種心疼,讓施醉卿毫無準備。


    寂璟敖……


    施醉卿骨節森然的弧度令人心驚,寂璟敖從未以如此虛弱為一麵出現在她麵前,更不成告訴過她,他曾受過的這些折磨。


    “武夫人得到血蔓蛇信後,曾嚐試研製出解藥,但都無疾而終,隻勉強研製出了一些緩解的藥物,從這位爺的脈象和骨骼來看,中毒的前些年定有按時服用緩解藥物,至於之後,這毒似乎都被強力壓製住,時有複發,也是讓人生不如死……”


    十八年以上……施醉卿若有所思,如此算來,寂璟敖在離開大都前,就已中了血蔓蛇信,作為大夏國的皇子,老皇帝對他的態度不鹹不淡,但誰敢有膽量對皇家子嗣下手?


    且那人還按時給寂璟敖緩解的藥物,明顯是不想讓寂璟敖死,卻又要控製住寂璟敖,而後來,寂璟敖又為何要靠強力來壓製毒性?是寂璟敖拒絕了那人的緩解之藥,還是那人不給?


    按照寂璟敖如今的權勢,想要找那人報複是輕而易舉,難道是他一怒之下殺了那人?但縱觀寂璟敖過去十八年的動向,從未有伸足過大都城的,所以,寂璟敖殺了那人,實在說不通,或者,那人……


    施醉卿眸光一閃,猛然的想到一人,難道……是他……?


    躺在床內的人雖然身份成謎,但陸院判從施醉卿的神色看來,施醉卿定是十分在意他的,說不定這便是施醉卿的新寵,施醉卿可怖的神色和渾身的殺氣,讓陸院判以為,施醉卿將這男子中毒歸咎於孤掌城,隻怕是要找孤掌城算賬了……


    “督主,臣有一句話,不知當說不當說。”


    施醉卿利眸掃了過去,殺氣不減,“說。”


    “臣敢擔保,這毒絕非是武夫人所下,請督主,勿要怪罪在孤掌城身上。”


    施醉卿冷笑了一聲,“你為何如此肯定此事與他孤掌城沒有關係?”


    就是因為牽扯到孤掌城,才讓施醉卿猜不透這其中到底有什麽恩怨糾葛,寂璟敖不過是個大夏國不受寵的皇子,何至於小小年紀就遭此毒手。


    她如同困在一團迷霧中,走不出這個紛紜繁雜的牢籠,而她相信,寂璟敖在這件事上從一開始就對她諱莫如深,也絕不會親口將真相告訴她。


    “據臣所知,武夫人在嫁給項城主不久之後,便私下將血蔓蛇信送給了項城主的一位私交好友,所以這毒,跟孤掌城完全沒有關係。”


    “是麽?”,施醉卿勾唇一笑,緋冷的笑意讓人從心底裏升起恐懼,“卓家為了守住一顆金元神砂弄得滿門被屠的下場,武夫人又怎可能輕易將這血蔓蛇信送給旁人,陸院判,本督怎麽覺得,你似在替孤掌城開脫呢?”


    “臣絕無此意。”,陸院判誠惶誠恐,拱手道:“當年臣在武夫人手下小有成就,便有些自視甚高,想請武夫人借血蔓蛇信一用,企圖研製出克製血蔓蛇信的解藥,武夫人親口對臣說,因那人與項城主交情篤深,且對項城主有恩在前,所以便應了那人的要求,將血蔓蛇信送之,以表謝意,至於那人的真實身份,武夫人不曾提及,臣也不得而知,實望督主明鑒。”


    ”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如何,本督他日自會知曉。”,這是寂璟敖的事,既然寂璟敖不想讓她知道,她自然點到為止不會大費周章的去查,揭開一個人的傷疤很過癮,可若讓她去揭寂璟敖的傷疤,她還真有些下不了手。


    施醉卿看向帷幔內呼吸在逐漸急促的寂璟敖,沉眉道:“他今日大意碰了鵝肉,可有大礙?”


    “應當是不會有大礙,隻是,怕是要受些痛楚了。”


    “陸院判,你當真沒有解毒的法子?”,施醉卿又問了一次,似在確認什麽,她手中折扇一寸一寸展開,鋒利的鷹爪殺氣側漏。


    施醉卿望著陸院判整理藥箱,手指鬆開,寂璟敖即便是簡單的過敏,施醉卿也不會放過今日就診之人,更何況,還牽扯出寂璟敖如此大的一個弱點,她更加不會留下後患。


    陸院判不知危險逼近,畢竟在他眼裏,施醉卿再殘暴,也斷不會為了一個男寵而殺了他這位首席禦醫。


    但他知道,今日若是不將該說的,施醉卿必不會放過他,猶豫了片刻,道:“迄今為止無人研製出血蔓蛇信的解藥,但想要解除血蔓蛇信的毒性,並非是毫無辦法,隻不過,這個法子,有些損陰德。”


    “說來聽聽。”,施醉卿表情不變,但心中卻已有些按捺不住,折扇也收了起來。


    “這解毒的法子,便是……”,就在陸院判開口的刹那,帷幔內陡然一股黑氣竄出。


    “啊——”,刹那間,一聲淒厲哀鳴的尖叫響起,伴隨著漫天蕩開的鮮紅血液,久經不息的彌漫在室內。


    門外眾人聞聲撞門,施醉卿揮袖甩上門,神色冷冽,“都給本督滾出去——”


    施醉卿坐在一片血光之中,纖塵不染,屋內陸院判的身體已被撕成了無數碎片殘肢,血液浸透著這個夜晚,壓抑著人的鼻息。


    寂璟敖背對著施醉卿站著,背脊僵硬。


    兩個人的呼吸和血液交雜在一起,莫名的緊迫。


    “寂璟敖……”


    寂璟敖轉身,僵硬的腳步如同機械般,一步一步朝施醉卿走來,施醉卿看著他,他如狼般嗜血殘忍的目光讓人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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