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璟敖,這是你從宗政陵那裏弄來的?”,施醉卿捏著金元神砂靠到寂璟敖懷裏,笑若桃花,“你殺了宗政陵的金線引?”


    寂璟敖雙手摟著施醉卿,將臉埋在她的勁窩裏,漫不經心地嗯了一聲。


    施醉卿抽著嘴角笑,臉色陰狠,手指在寂璟敖的脖子上掐了好幾下,整張臉猙獰扭曲,“寂璟敖,你早知道金元神砂在金線引的肚子裏,你竟然不告訴我,讓我深更半夜去掘人家墓……”


    她就說那隻金線引小小的身子,肚子怎麽那麽大,原來是吞了一顆金元神砂在肚子裏撐得。


    寂璟敖手指在施醉卿的額上點了一下,“你有跟孤王商量過?”


    施醉卿抿了抿唇,她的確是什麽事都喜歡自作主張,但那僅僅隻是因為,她不想要依靠任何人,即便是一件小事。


    施醉卿避重就輕,手指在眉頭上撫上一下。


    “你昨晚去公主府了?”,施醉卿掬了一捧水中的花瓣淋在寂璟敖的臉上,“這些花,是從公主府采來的?”


    寂璟敖銜著花瓣吻到了施醉卿的唇上,施醉卿笑著躲開,“采花賊,小心宗政陵找你算賬……嗯,我比較好奇,你怎麽沒中毒……”


    “你想知道?”


    施醉卿知道寂璟敖下一句是:“親我一下,我告訴你。”


    她在寂璟敖還沒開口前,笑著在寂璟敖的唇上點了一下,“來,親完了,說吧。”


    “親一下就行了?”


    “那你還想怎樣?法式長吻?”,施醉卿翻著白眼,看寂璟敖的表情,還真有那份意思,施醉卿擺了擺手,“算了算了,我不想知道了……”


    一個法式長吻下來,她不得窒息而死也得去半條命。


    寂璟敖不容分說,將想要逃遁的施醉卿抓了回來,“由不得你。”


    “唔唔……”,寂璟敖,“你禽獸……”


    寂璟敖張狂地笑了兩聲,水已涼,他將施醉卿從水中抱了起來甩在床上,施醉卿認命,死屍一樣地躺在床上。


    “你以為裝屍體孤王動不了你?”,他輕咬她的耳,大手一揮將她身上的遮掩物扯開,“孤王最喜歡奸屍了……”


    施醉卿像一條垂死掙紮的魚,四肢亂跳,她的咒罵聲寂璟敖張狂的得意的笑聲合在一起,連隔壁的瑾煙聽到了,都覺得心裏顫抖抖的……


    瑾煙淚奔,王爺太恐怖了……


    自然,寂璟敖身心滿足之後,也滿足了施醉卿的好奇心,將自己從金線引中取出金元神砂的過程大致與施醉卿提了一遍。


    說起來,這個法子,極其符合寂璟敖血腥的手段。


    寂璟敖在幽冥地洞捉了幾隻吸血蝙蝠,趁著金線引離開宗政陵在妙珠閣中溜達之時,讓吸血蝙蝠吸光了金線引的血,再將金線引放在沸水中煮了一夜,煮得腸開肚破,毒液全被殺死,自然就取出了金元神砂。


    而金元神砂有銅球這道天然屏障,自然毫發無損地到了施醉卿的手中。


    次日,施醉卿便令人將金元神砂捎到了古月沈家給卓不凡,相信這一次,卓不凡不會讓她失望。


    同時,她對儲慎安說了一句話:“讓卓不凡再給我弄顆藥要來。”


    “什麽藥?”


    “能畫皮的藥。”


    ……


    晨起,公主府,妙珠閣外,一片喧囂。


    宗政陵推著輪椅,望見府裏下人們圍在妙珠閣前議論紛紛,沉眉道:“都擠在這兒做什麽?無事可做了?”


    “駙馬爺……”,仆人們立馬散開站在兩列,指著妙珠閣內,“駙馬爺,這……”


    宗政陵眉色一沉,往妙珠閣中看去,隻見妙珠閣中一片狼藉,花花草草、殘枝斷葉鋪展了一地,早已不複百花爭豔的盛世景象。


    尤其是殘花叢中那幾隻死去的黑蝙蝠,散發著森然的死氣。


    宗政陵氣息急促,“妙珠……”


    三年花開不敗的妙珠閣,在今日毀於一旦。


    “誰做的?”,宗政陵問的陰沉無比,他拳頭死死得捏著輪椅扶把,青筋暴突,指節蒼白森然,可怕至極。


    下人們紛紛搖頭,“駙馬爺,今兒個我們路過妙珠閣外,就看到妙珠閣中這樣了,跟我們實在是沒關係……”


    “不過,昨夜我起來尋茅廁的時候,迷迷糊糊的好像聽到蝙蝠的叫聲,那叫聲,太可怕了……”


    宗政陵的憤怒不言而喻,而這時,又有一個仆人匆匆忙忙跑了過來,“駙馬爺,駙馬爺……”


    “駙馬爺,大事不好了。”,那仆人跑到宗政陵跟前,喘著氣說道:“駙馬爺,今早廚娘在廚房的鍋裏,發現了一些奇怪的綠色水液,廚娘無意中碰到那水,暴……暴斃身亡了……”


    綠色的水液,暴斃身亡了……


    “金線引……”,宗政陵這才注意到,金線引昨夜出去覓食後,一夜未歸……


    那仆人小心翼翼地抬頭看了宗政陵一眼,囁嚅著道:“王爺,那水液裏,發現了一些……一些……蛇皮……”


    宗政陵的身體一垮,神情有些茫然,呆坐在輪椅裏,半晌沒有任何的反應。


    妙珠閣中這片花、金線引,幾乎是他三年來生存的支柱,可現在,這些,全都沒了……


    “呂光,呂光——”,宗政陵慌亂地推著輪椅大喊,呂光幾步跑了上來,“駙馬爺。”


    “我要去看妙珠……”


    ……


    茜蓉按著李太醫新開的方子抓好了藥,回到浮生若夢,再小心細致地煎熬,從頭到尾,不經任何人的手,就怕有人不壞好心趁著她不注意,下毒謀害千金公主。


    茜蓉舉著托盤,正準備推門進屋,便見呂光推著神色陰沉的宗政陵進院來。


    茜蓉立時沉下臉,“駙馬爺,你這又是做什麽?”


    宗政陵眼裏殺氣衝天,徑直推開了茜蓉進屋。


    “啊……”,茜蓉被滾燙的藥汁燙得滿手通紅,上前就準備去拉宗政陵,呂光將她拉到了轉角處,捧著她的手不斷輕嗬著。


    “呂光,你放開我,駙馬他……”


    “你別去了,駙馬爺今日心情不好,我怕你會被牽累。”,呂光將她拉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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