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我們在一起生活這麽多年了,姐妹情深,說過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誰也不能背棄對方,所以,我不會讓你傷害我師妹的。”


    “你真是個濫好人。”,施醉卿跨過門檻,走到陸南依身前,“我最討厭濫好人,你知道麽?反是好人,都不會死的太好看。“,她像在對小孩子說話,很輕很古怪,“因為壞人就喜歡折磨好人,就算死了,也要折磨,陸南依,你不怕死麽?”


    施醉卿說的話,很沉很幽,那落下的每一個字,都有綿長的回音在屋內四處逃竄,似一種無法捕捉的讖言,誰也猜不透結局。


    陸南依咬了一下唇看著施醉卿,不知為何,施醉卿方才說那番話的時候,她心裏極其詭異的顫抖了一下,沉浸在那番話中,回不過神,直到施醉卿再次問道:“陸南依,你真要用我給你的東西,換這個女人?”


    陸南依毫不遲疑地點頭,將竹節遞給施醉卿,施醉卿看了良久,沒伸手去接,一邊朝屋內走一邊說道:“這個女人還不值得浪費我的東西,東西拿著,人帶走,別惹我煩。”


    隨後施醉卿甩了甩袖子,那門便哐當一聲甩上。


    寂璟敖見她心情確有幾分不好,伸手碰了一下她的肩膀,施醉卿胳膊一甩拂開他,隨後也不知寂璟敖是哪點惹到了施醉卿,兩人在屋中大打出手,一桌的美酒佳肴全陪了葬。


    “別鬧,先將衣裳脫了。”,寂璟敖一邊製服施醉卿,一邊皺眉道:“瑾煙,去弄套幹淨的衣裳來。”


    瑾煙正在聽牆角,聽得寂璟敖的話,立刻跑下醉仙樓,去了殷城最有口碑的成衣店裏。


    紫黃是帝王之尊獨有,成衣店裏自然不會有,瑾煙便選了顏色相近的紺青色,比對了尺寸,急急忙忙的回了醉仙樓,而動屋中傳來的各種激烈的打砸聲昭示著兩人的打鬥,還沒有結……


    瑾煙打開門縫看了一眼,此時正見寂璟敖製住了施醉卿,她這才放心地走了進去,尋了處還算幹淨的地方放下衣裳,同情地看了施醉卿一眼,離開屋中。


    瑾煙腳踩在地上,地上一片狼藉,湯湯水水,油漬滿地,真是可憐了這一桌的大魚大肉啊……


    “寂璟敖,放開我。”,施醉卿咬牙切齒,這麽激烈的打鬥下來,她連一根發絲都沒亂,寂璟敖脖子下,卻橫空多出了幾條爪子印,而這會兒施醉卿的繼續掙紮,顯然惹怒了寂璟敖,“潑婦,再亂動,就在這張桌上弄了你。”


    “你——”,施醉卿氣得眼光泛紅,“寂璟敖,你什麽玩意兒,“放開我——”


    “等孤王扒了你衣裳,你就知道孤王是什麽玩意兒了。”,寂璟敖語氣陰狠,男人渾身上下都是使不完的力氣,施醉卿喘得跟狗一樣,他卻依舊力大無比,一條胳膊就壓住了施醉卿全身的力氣。


    施醉卿像隻瘋狂的小獸,掙紮來掙紮去,也逃不出寂璟敖的狼爪,沒幾下就被夾擊扒光,光溜溜的摟在懷裏,反而扭得寂璟敖一身都是火,她卻還不知收斂,“寂璟敖,你最好能綁我一輩子,不然我非弄死你——”


    寂璟敖眯著眼笑的樣子,下流淫~邪,他舌尖在寂璟敖背脊上滑了一下,“孤王倒不知道,你竟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被綁著的滋味了?弄出樂趣來了?那往後,孤王都綁著你,你可開心?”


    “狗嘴裏吐不出象牙——”


    開心你割混球——


    “寂璟敖,你放開我。”


    寂璟敖逗了她幾句,便將瑾煙剛送來的衣裳給施醉卿披上,“跟孤王說,氣什麽?”


    施醉卿消停下來,別扭地看著別處,生硬道:“沒氣。”


    “氣孤王來遲了?”


    施醉卿輕喝了一聲,拉上從肩膀上滑落的衣襟,“我又不知道你來,氣你做什麽?”


    “真不知道?”,寂璟敖摸著施醉卿的脾氣,一臂圈著她的腰,另一手拿出一張皺巴巴的紙來,“這不是你寫的?”


    被雨水淋過的薄弱宣紙皺成了一團,被寂璟敖展開小心翼翼地疊放著,那墨跡暈染開,雪白的宣紙一片黑乎乎的墨跡,根本不可能看得清上麵寫了什麽。


    寂璟敖竟然到現在還揣著……


    施醉卿扭開頭,“我可沒寫,誰知道你是哪個野女人寫給你。”


    野女人……?


    寂璟敖幾乎失笑,真是氣得糊塗了,這般口不遮掩,“孤王都不曾氣你惱你,你倒是氣上孤王了?”


    “你不惱我?說的可真是好聽。”,施醉卿笑的薄涼,“那我倒是要問王爺一句,這些日子,王爺去哪裏了?”


    “你就為這?”,寂璟敖一挑眉,“想孤王想的脾氣都這般暴躁了?”


    施醉卿心裏真是抓狂,想他妹的,寂璟敖這話說的,真是不害臊——


    她也不知道,那麽可怕陰森,連說一個字都覺得是浪費自己表情的寂璟敖,怎麽到她麵前,完全就變成一沒有節操的無恥流氓了……


    寂璟敖語氣微軟,“孤王去金墉關了。”


    施醉卿詫異地扭頭,金墉關就在敦商邊界的接壤口,寂璟敖說去金墉關,其中的政治和軍事性質自然是不一樣。


    “既然這一仗在所難免,那自然要孤王親自叮囑下去,確保萬無一失。”,他來敦商前,隻知施醉卿是為了金元神砂前來,並不知施醉卿已做了拿下敦商的打算,所以自然要另外再部署下去。


    施醉卿緘默不語,突然覺得自己這樣跟潑婦無異的舉動,真是有些無理取鬧,寂璟敖笑問:“氣消了?”


    施醉卿拉不下臉,從寂璟敖懷裏跳了出去,回頭僵硬地看了寂璟敖一眼,“我走了。”


    寂璟敖手臂一撈將她拉了回來,“不是要陪酒請醉麽?你酒還沒喝,便要走了?”


    施醉卿看了一眼這滿屋子的狼藉皺了皺眉,寂璟敖一手提起屋中唯一完整的一壇酒,一手將施醉卿扛在肩上,開了門,尋了另一間僻靜的雅間,一腳踹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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